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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激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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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动
血求锋站在魑魂翳宿舍楼下，他给魑魂翳打了电话。
“求锋……”
“你喜欢我吗？”血求锋问了出来，他想着，只要不是面对面的，这魅魔体质就该不生效了吧？就能问到魑魂翳的真实想法了吧。
电话那头却迟迟没有声音。
魑魂翳不能表露心意。
“为什么这么问？是有什么人跟你说了什么吗？”
魑魂翳只告诉过血风轻，如果是血风轻说的，那对于他来说无所谓，但血求锋的问题对他而言实在突然。
听到魑魂翳平静无波的声音，血求锋浅笑，“我想我知道你疏远我的原因了，但我实在解决不了，所以日后我们就保持距离吧。”
魑魂翳想说不要，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血求锋见对面没声，接着说，“魑魂翳，不管怎样，你永远是我的朋友。”
“若是做了不好的事……”魑魂翳轻声，他想要血求锋的答案。
“只要不是我接受不了的原则问题——我相信你，你一定有自己的苦衷和理由。”
“我在你的办公室，见一面吧。”魑魂翳真想把血求锋摁在墙上亲，来告诉他自己有多么爱他，对他有多么痴迷。可他见到血求锋时，却因为契约无论如何也表达不出自己炽烈的爱。
“魑魂翳，我处理不了魅魔体质，所以会影响到你，只能和你保持距离了……”血求锋叹了口气，微笑着望着魑魂翳。
魑魂翳想拒绝，但他说不出来。
魑魂翳就连摇头也做不到。
血求锋原以为魑魂翳冷静下来了，可他却看到魑魂翳杵在原地，一动不动。
那是茫然的样子，血求锋知道的，血求锋笑不出来了，就连他脸上也是冷冰冰的表情。
短暂的沉默后，魑魂翳靠在了墙上，“求锋，我累了，让我走吧。”
魑魂翳觉得，就这么丢下一堆烂摊子也没什么，若是别人，一定不会把自己本来走马观花，春风得意的人生过得进退两难，度日如年。
“你不是真心的，”血求锋靠近魑魂翳，抬起手，却只是把手落在了魑魂翳的肩膀上，“是因为那个为了复活我和策划签的契约吗？所以你才——”
魑魂翳冷笑，他心里莫名酸楚，说着违心的话，“你总是这样，自以为是，什么事都以为和自己有关——”魑魂翳嘴角抽了抽，“你以为自己是天上的星辰吗？你以为谁都会为了你做会令他痛苦的事？”
“我没想过你会这么痛苦……”血求锋低下头，他有些歉疚。
“才没有！”魑魂翳想说的话噎住了，那句“才不是因为你”他说不出来。
“不能按自己的心意说话做事，和提线木偶有什么区别？”魑魂翳心魔发作，他的身体贴着墙壁滑下去，眼里却噙满泪水。
血求锋靠着墙坐下来，“魑魂翳，别这样，我知道不是因为我了，你能不走吗？”
血求锋见过那么多形形色色的人，早就看遍了人情冷暖，他知道魑魂翳的感受，可他毕竟只是看过，从未亲身经历过。
血求锋不好说能共情之类的，他也确实共情不了。
他当然懂魑魂翳的意思，可对他来说，当务之急还是和魑魂翳说魑魂翳想听到的话更为稳妥。
心魔把魑魂翳折磨得不成样子，他都不像原来的自己了。
魑魂翳痛苦极了，他原本打算当了反派BOSS，然后做点事退场，就自由了的。
可他现在觉得，就在当反派BOSS的路上一了百了就好，活着真没意思，也一直……挺没意思的。
“你不是不想背御下不严的锅吗？我势必要一意孤行下去……”魑魂翳偏过头看血求锋，血求锋凝眸沉思，然后叹了口气。
血求锋起身，他居高临下地看着魑魂翳，“你确定吗？”
“对，我确定。”魑魂翳破罐子破摔的语气和让血求锋目光阴冷。
魑魂翳感觉到这浓郁的寒意，不禁打了寒颤。
血求锋压下对魑魂翳的心疼，他当然知道是魑魂翳为了复活自己而付出了代价，就因为知道，他又怎么忍心放任魑魂翳走向自我毁灭呢？
“只需要长时间的单独相处……”血求锋锁了门，设了结界，“然后在魑魂翳神志不清的时候把他关起来，策划难道还能再对他做什么呢？”
血求锋的想法过于极端，他和魑魂翳一样的偏执，可他却没有魑魂翳有那么多心理负担。
血求锋觉得阻止朋友犯错是理所当然的事。
血求锋自认为可以算出来策划和魑魂翳的契约，也可以想办法将它打破。
魑魂翳察觉到那寒意来自冰月，他有些震惊。
“这才几天，血求锋就完全掌控了冰月吗？”魑魂翳之所以觉得惊异，是因为冰月这样的用巫蛊之术造的剑，里面融入了他自己的血。
那是流着他的血的剑。
魑魂翳突然自嘲地笑了笑，“求锋，你知道吗？留着我的血的剑，却轻易地认了其他人为主……”
“你不是把它送给我了吗？”血求锋有些疑惑。
“这不一样，剑认主和没认主是不一样的。”
“许是因为你对我一腔赤诚？”血求锋挑眉，他很自信。
魑魂翳说不出来话了，血求锋的话确实有道理，可他自己就是想不到。
魑魂翳注意到了血求锋的动作，他当然知道血求锋想做什么。
“你拦不住我的。”魑魂翳开口。
“不试试，又怎么知道？”血求锋笑得张扬，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魑魂翳，别忘了，你上次可没打过我。”
“可你把弱点告诉我了……”
“你舍得吗？”血求锋是了解魑魂翳的，他们没少切磋，魑魂翳从来舍不得用尽全力。
“有什么……舍不得呢？”魑魂翳笑自己，笑自己这时候还嘴硬。
“魑魂翳，就不能告诉我吗？我们一起想办法——”
“你和风轻一点也不像……”魑魂翳笑得苦涩。
“你喜欢风轻？”血求锋想起来自己被魑魂翳误会“乱点鸳鸯谱”的时候，魑魂翳无措的样子，他想到自己的魅魔体质会影响魑魂翳，觉得魑魂翳无颜面对自己也情有可原了。
魑魂翳嘴角抽了抽，竟无法反驳。
要说不喜欢，那自然是不可能的。开朗随和、英姿飒爽、干净利落的女子，不会有人不喜欢的。
而且，因为契约，反驳这句话，就等于向血求锋流露出爱慕之情。
“真不能告诉我吗？”血求锋岔开话题。
“契约没说不可以……”魑魂翳偏过头。
“那就……浅谈两句？”血求锋一而再，再而三地退让。
魑魂翳看着血求锋的眼睛，觉得血求锋在利用魅魔体质引诱自己。
“你就是笃定我不能一直拒绝你。”魑魂翳叹了口气。
血求锋却以为是因为魑魂翳喜欢血风轻，需要讨好自己这个哥。
“不过……妻子的哥哥不也是哥哥吗？在别扭什么？虽然八字还没一撇……”血求锋想着，没有说，神色平静。
魑魂翳看血求锋淡然自若的样子，突然觉得自己像跳梁小丑，又作又无人在意。
“倘若我和离云一定要有一个人当坏人……”
“你我本就是恶人。”血求锋以为魑魂翳的话只是一个假设。
“如果这是事实呢？”魑魂翳咬着牙，“我没开玩笑。”
血求锋看魑魂翳郑重其事，自然不能再开玩笑。
“所以你想当？行，用不用我给你添把火？”血求锋的语气似乎有些轻蔑，魑魂翳觉得奇怪。
“不用疑惑，你就告诉我，离云是你自己找来的，还是策划塞给你的？”血求锋开始怀疑魑魂翳了。
魑魂翳算不上一个善良的人。
在血求锋眼里，魑魂翳杀伐果断，对敌人心狠手辣。
“你觉得我会骗人替我做坏事？”魑魂翳冷笑。
“谁知道呢？优柔寡断的样子真不像你。”
“我滚行了吧！”魑魂翳声嘶力竭，“好好谈你又不肯信！不说又不行！凭什么啊！我们只是雇佣关系而已！我可以辞职！我不是非要永远留在这里的！”
血求锋没想过魑魂翳反应会这么大，以往的魑魂翳是方寸不乱，泰然处之的，从来不会情绪激动大吼大叫。
“不要走，对不起。”血求锋蹲下来轻拍魑魂翳的肩膀。
“就因为我是魔？”魑魂翳抬起头，眼里泛着血红色。
“我就是有些气你做那样的选择……”血求锋试图安抚魑魂翳，可魑魂翳似乎只想后退，他紧紧贴在墙上。
魑魂翳并不理智，他觉得自己能忍到现在，纯粹是因为契约，不然以魅魔体质，魑魂翳自己早就对血求锋做越界的事了。
“其实我也没那么克制……”魑魂翳想着，他觉得那是龌龊的心思，他一点都不想被揭露，可他又舍不得离血求锋太远，从三年前到今天，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离血求锋更进一步的。
“魑魂翳，我不拦着你……”血求锋挑好话说，他记得魑魂翳曾告诉过自己心魔的事，可自己却一直不太在意。
血求锋并不想刺激魑魂翳的心魔，因为那是魑魂翳为了复活自己招惹上的。
“但是……”血求锋想起来魑魂翳刚才的话，没有说出把责任引到自己身上的事，“你这个样子，我和风轻都很担心你……”
魑魂翳完全没有在听，他只想快点离开这个房间，他有些喘不上气，只是麻木地点头，直到血求锋打开门锁。
“一起去吃饭？”血求锋试探着问。
魑魂翳没听，但他看到血求锋打开了门有要出去的意思，还是跟了上去。
魑魂翳张开嘴呼吸，就好像刚刚被困在了什么空气稀薄的地方似的。
因为血求锋走在前面，看不到魑魂翳的表情，他以为魑魂翳还在怄气，但总归是愿意跟自己出来吃饭，“看来那些话也不是没有效果……”血求锋想着，伸手去搂魑魂翳的脖子。
魑魂翳抖了一下。
血求锋不明白为什么魑魂翳还会应激，“魑魂翳，我不跟你保持距离了好吧？”血求锋觉得魑魂翳既然喜欢血风轻，就算受魅魔体质影响应该也不会真对自己这个男的做什么，而且自己跟魑魂翳说要保持距离时，魑魂翳明显不是能接受的样子。
魑魂翳沉默，他想不到要是原来，自己会怎么做。
脑海里一团乱麻，魑魂翳摇了摇头，却还是清醒不过来。
血求锋终于想起来刚刚的单独相处。
“我送你去休息吧。”血求锋开口，他换了路走，他觉得魑魂翳现在一定是受了魅魔体质影响，神志不清，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