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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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日
原本是像之前一样学习，吃饭……可今天去食堂吃饭的我身边多了个人，程时。
他不是一下课就跟他朋友去打篮球么？怎么非要跟我一起啊？
如果是以前，我一个人吃饭还比较自在，但跟别人一起的话好像是个难题。
好在程时只是坐在我对面安安静静地吃饭，我们两个没什么交流，倒是缓解了我的不安和不自在。
吃完饭后回教室我从书包里拿出那个柚子挂件想要还给程时，但程时一个劲儿推回来，说送人东西是没有还回去的道理。
我跟他争了几句，但我说不过他，只能说是暂时东西放我这儿，他也同意了。
4月2日
中午，程时又找到我一起去吃饭。他的朋友还抱怨他是不是饿老鬼，这两天一下课就去吃饭。
我听着程时会怼他朋友的语气，应该是生气了。我小声地说了句别生气，不知道他听没听到，等他朋友走了就推着我去食堂。
唉！我才解这一半题呢！
4月3日
这几天程时一到要吃饭的时间，就会找我陪他一起。
余光瞥到他坐在我离开的同桌的凳子上，我就知道他让我陪他一起去吃饭了，就立马停下笔一起去食堂。
没有过多的话，去的路上，排队，坐下吃饭，回教室，没有聊过一句。之后就是学习。
4月4日
在上课的时候，班主任忽然把程时叫了出去谈话，不知道是什么。看他回来的时候挺开心的，班主任应该没批评他，估计是好事吧。
下课了，我去上趟厕所。回来的时候，程时坐在我同桌的位子上，我想着没到饭点吧，也有可能是有事找我或者找我附近的人。
坐在位子上，程时没跟我说话，也没跟周围的人说话，只是跟站在我同桌桌子旁的他朋友聊天。
我往程时那撇了一眼，感觉有点儿奇怪。算了，兴许是很闲才坐着这吧，也不知道同桌同意没？
上课铃响了，同学们都回座位上，只有程时没有，还坐在我旁边。
他应该是看到我疑惑，就让我想说什么就说，不用藏着掖着。我犹豫了，没开口。他又说是不是想问为什么他坐这儿。
过了一会儿，我对他点了点头。
原来是班主任把他叫出去说他英语成绩不好，要我辅导他。原本是这样，程时却提议让他跟我同桌换位子，说坐在旁边辅导更方便，班主任一开始不愿意，因为程时的口才太好最后还是同意了。
我知道后感觉特别怪，但不敢问他。不坐在一起也能辅导啊？为什么班主任不问我的意愿？怎么没告诉我突然要换同桌啊？
其实我也没有太多的反对，就是觉得好奇怪。为什么非要换我旁边？
4月5日
我跟程时成了同桌之后，原本在我周围大概因为我的性格影响，在我坐这儿之后，也变得沉默。但自从程时坐在这儿的第一天，周围的同学问他为什么换到这什么什么的。
因为程时的开朗性格，同学都挺愿意跟他多说几句话，气氛开始活跃起来。
我不熟悉班上同学的脸，同学们又都愿意来跟程时聊天。从昨天到今天，我偶尔看见几个一下课就找程时，瞧了几眼，听着程时喊着他们的名字，也就记下来了。
这算认识了新同学吧，之前的学校的同班同学我也没认全就转走了，想想挺可惜的，本以为会一起毕业。
算了，转到新学校，就认识新同学吧。
4月5日
今天除了吃饭的时候是跟程时一起的，其余时间都在学习。
真心话，自从程时做我旁边之后，一道英语的题都没问过我，他不就是因为要我辅导他才换到这儿的么？以他的性格应该不会不好意思问我吧？还是说他英语这科其实不是很差？毕竟都考了第一。
4月6日
自习课上，不小心往程时那儿一瞥，发现他在做英语习题。
过了二十多分钟，我把物理卷子做完了，收进去的时候，瞥了眼程时桌上，还在做英语题。不应该啊，老师布置的题目挺简单的，我十多分钟就写完了。
嗯……毕竟他做到这儿，是要我辅导他，要不帮他一下？我犹豫着，心里“帮”，不帮”两个选择踌躇不决。
程时忽然看向我，我就跟他对视上。过了一阵，都这样沉默也不行，我小声地开口我帮你？
一看到程时开心得像小奶狗一样点头，很乖，我也不自觉得笑起来，辅导他写完英语习题。
4月7日
到了快上早读的时候，程时气喘跑进教室，边放书包边把一个东西放到我桌上，是份三鲜粉。
他说是为了回报我昨天辅导他给我买的。我不想要，他忽然生气了，说我是瞧不起他才不收的。我……好吧，我收下了，还说了声谢谢。
看起来他很高兴，让我先吃几口。铃声还没响，我吃了两三口后，他就问味道怎么样。好吃很好吃，他听到这样的回答更加高兴了。
下午的时候，程时趁着下课去上厕所。他的朋友肖戾见他不在，跟我聊起来了。
从他肖戾口中，我才知道程时早上送我的粉是离学校隔了三条街的，他跟程时一起来的学校，离校门口还有两百米，程时却跑去相反的方向买粉去了。
肖戾开玩笑说我好福气，能吃到程时亲自买的早餐，说自己跟程时做朋友好几年，程时都没请过自己吃过……
后面肖戾说的话，我都没听进去。我想：跑三条街，就是为了给我买早餐吗？为什么？只是辅导他做作业有必要吗？
这些疑惑我等程时回来了也没开口问，我藏着不敢问。我想：我还是太懦弱了，还是不会打好人际关系，尤其是程时，跟他说句话都要思考好久，犹豫好久。
程时，别给我任何东西了。我不要。
4月8日
程时是通学生，早上他还没来，我把柚子挂件还给了他，从小卖部花了这个月的零花钱买了份早餐给他。
算两清了吧，听肖戾说那家店的三鲜粉是招牌，所以有点贵。我零花钱就二十，不管多少，我花完了才觉得安心。
如果程时觉得这早餐不够，我就去借一下其他同学再去买 ，或者托其他通学生帮自己从外面买。总之，还清程时我才觉得有点儿舒坦。
但不巧，今天程时请了假。那份早餐没人吃，肖戾又看到了，问我能不能分给他。我没胃口，干脆全给了他。
4月9日
程时回校了，看到他又开心又伤心。他一来就把手里的饭团给了我，应该是笃定我不要，就说我不要他就会扔了。
我沉默了，还是收下了。
他这是道德绑架。
后面他翻开书桌，看到抽屉里的柚子挂件，拿出来塞回给我，说我不要他就把它吃下去。我知道他不会的，没要。
他开始了他的口才。
好吧，我又收下了。
4月10日
不知道今天程时怎么了，心情好像不好。
我感觉是我的错，他是不是不想跟我坐一起了，毕竟他从没有问过我英语题怎么做，应该是这样，问我还不如问课代表。
这天，下了大雨。他心情不好，我也不开心，蒙头做了九套试卷。
4月11日
程时没跟我说一句话，但还是会跟我一起吃饭。
一直以来，从我见他的第一眼，他就是开朗乐观的，这两天怎么了，闷闷不乐的。
其他同学问他情况，他也不说，连他的朋友肖戾走到旁边没几秒，就生气地把肖戾赶走了。
我感觉自己挺烦闷的，不知道为什么？
4月12日
他还是没说话，是不是我的性格自馁灰心？他不愿意跟我一起说话了。果然，我还是一个人比较好。
4月13日
程时连着好几天没跟我说话，到底怎么了？要不我问问他？算了，我不敢，我怕真的是因为我他才这样。大不了，我跟班主任说换位置，我不跟他坐一起就好了。
别闷闷不乐了，程时，开心起来吧！
4月14日
这天，我轻声问了程时这几天怎么不开心了。他好像叹了口气，那神情就像再说“我终于愿意主动问他了。”
他反问我问什么把原本送他的早餐送给肖戾，说可以让我放一天，等他返校了再吃也愿意。
我很不解，不浪费粮食有错吗？跟何况放一天，那早餐不会馊吗？
我跟他解释了好久，他才消了一点点儿气，想让我下次再送他一次早餐才开心。
可我没零花钱了，难道为了让程时开心起来去借钱吗？
算了，他开心就行了。
4月15日
我不想借钱，我想着去食堂问问阿姨能不能自己做一餐，用多余出来的菜就行。
很幸运的是阿姨人很好，也知道食堂的菜学生大多不愿意吃，宁愿去小卖部买泡面也不会来食堂打饭。
阿姨见我瘦瘦的，同学们也不爱来食堂吃饭，才会多出来一点儿。她同意我做菜，我就动手了。
我没怎么做过饭菜，妈妈会请保姆来做，我尽量把送给程时的早餐做好一点。
程时一开始觉得我给的三明治有点丑，可能认为是小卖部买的吧，毕竟我是寄宿生，只能从小卖部买。
我跟他说了是自己做的后，吃的特别津津有味，跟我说很好吃。
其实我知道他是骗我的，吐司都被我煎黑了，怎么会好吃。
4月16日
和好后，程时还是会给我带早餐。即使我拒绝了，也会被他的口才劝动并接受。
程时，你的口才这么好，以后当个相声演员，我第一个挺你。
4月17日
今天测了一千，我跑得气喘吁吁，脸都红了。肖戾嘲笑我红温，我……
程时立马把他出踹走，给了我瓶水，不过好像他喝过。
我发誓：我一定好好好好锻炼。
4月18日
程时给我带了三鲜粉，味道是之前那家的，真好吃。
唉！我感觉我这几天心情好的不得了耶！可能是程时坐这儿之后给我带来的光吧，谢谢你，程时，你真的是个大大大大大大大好人！
4月19日
爸妈给我买的习题写完了，晚自习前就写完了老师布置的作业，也预习完了。
感觉好无聊啊。这大概是我上学以来第一次感觉到无聊吧，原来没有习题做，是会无聊的。
“闻澂，”程时叫我。
他说：“给你看个东西，要不要？”
我对任何事物都不会产生好奇心，但对方是程时，就起了一点儿好奇。我看到从他手里伸出一串黑色的珠子，但其中一颗是红色的，在明亮的灯光下闪烁了一下。
“这是我爷爷给我求的，保平安，保顺遂，好看吧”
我点头。
接着，他抓着我的手系到我的手腕上，说：“你喜欢，我送你。”我不同意，他又开始了他的口才。我……你爷爷求给你的，给我是不是……
“闻澂，你一辈子都要好好的”
我……你也一样。
4月20日
我借班主任手机给爸妈打了通电话，说我卷子和习题都写完了，让他们再给我买一些。他们很快就同意了，中午吃完饭就去门口拿了。
程时看着我手里一沓试卷，哇了一声，说我不愧是好学生。
4月21日
第一节课下课，班上很多喜欢八卦的都喜欢找程时分享，可能是程时好接触，又不会泄漏吧。
有个喜欢八卦的男生凑近程时，悄悄咪咪的不知道说了什么。总之，说完之后，程时瞪大双眼，很震惊。
这天上午，他一句话都没跟我讲。我问他怎么了也不说。
到底怎么了？
4月22日
程时今天看起来比昨天好了一些，但还是好奇怪。他看了我好半天，一直犹犹豫豫不说话。
直到晚自习下课，我准备回寝的时候，他拉住我小声问我的同性恋的看法。
我愣一愣。他今天一直犹犹豫豫的，就是想问我这个吗？
我没回答，他说了今天这一天的第二句话。
“对不起，我不该问的”
第三句话：“回寝吧，别想了，我要走了，明天见。”
他走了。
明天见。
4月23日
我跟他一直没说话，但是会一起吃饭。肖戾觉得我们气氛不对，问我们怎么了，我们都摇头表示没事。
接着，肖戾为了缓解气氛，说起了八卦，但是是很小声说。
“唉，你们知不知道7班有个男生是gay，就是是个男同。前两天跟人家男的表白，被拒绝了，还哭了……”
我怔了怔。
肖戾还想说，程时咳了两声，打断说吃好了，要走。
那个八卦就没后续了。
4月24日
我因为那个八卦失眠了。
程时一见我就问是不是失眠了，我拉开椅子点头。
一如既往，他递给我份早餐。
从他每天送我早餐开始，我从一开始的两顿早饭变成了只吃程时送的那份早餐，甚至还会猜程时会给我带的早餐是什么。
吃完早饭后，我打算继续学习。程时抢过我的书，让我趴下睡觉。
“我……”
“你看看你眼下一片青黑的，再不睡就猝死了”
我……不会猝死的。
程时又说我不睡就把书丢垃圾桶里去。
……好吧。
我趴在桌子，闭眼。
我做个梦，梦到了程时，梦到他说他喜欢我……
我被惊醒了。
“你醒了，中午了，去吃饭吧”
我看着程时，眨了眨眼。他问我是不是做噩梦了，我点头又摇头。
这算噩梦吗？
我这一觉睡到第四节课下课，也没人叫醒，真奇怪，连老师也不叫醒。
程时好坏啊，坐我旁边也不敲醒我。
午休的时候，我想把上午的课程补一下。程时又抽走我的书，让我睡觉。
程时真的很坏很坏。
4月25日
明天就是月考，完了之后就放月假。
我要好好复习。
程时也在复习。
4月26日
月考了。
一下考场，程时就跑来问我刚刚考得怎么样。
我说还不错。
他也还不错
我们都觉得考得很好。
4月27日
月考结束了。
班上同学都很开心，因为要放月假了。
程时坐在旁边小声说话。
“什么？”我没听清。
“没事，没什么”
程时否定了，可是我好像听到了，只是觉得听错了，因为很奇怪。
他说：“我有点舍不得你。”
他舍不得谁，我吗？
4月28日
下午五点放假了，爸妈来接我。临走前，我跟程时告了别。他好像很不舍，可能是同桌做了一段时间，我也有点不舍，感觉心情低落了。
上车之后，程时站在校门口的身影越来越小，直到消失不见，惆怅的心情越发明显。爸妈问我是不是在学校受欺负了，怎么那么伤心，还哭了。
我一愣。
哭了？
我摸了一下脸，手背印着一行泪的残迹。
4月29日
我在房间看着卷子上的题目。过了一阵，妈妈敲门的声音传进来，我乍然反应过来，去开了门。
妈妈端来一盘水果，让我休息休息。
关门之后，我坐在书桌前又陷入沉思。我刚刚是发呆了？我怎么能犯这样的错误？我应该写题，应该认真考虑题目，怎么会发起呆呢？
我不自觉看向边上的柚子挂件。我想到了程时，他是个小太阳，他笑着对我说送你了，接着就把柚子挂件塞我手里。想到这儿，嘴角不知觉上扬。
嗯？我这是怎么了？怎么想到程时了？写题写题，我陷入了卷子中。
4月30日
放假的第二天，我盯着试卷，脑子再次被打断思考，因为我又想到了程时。
这是我今天第三次想到他。
真奇怪，我为什么会想到他啊？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