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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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哪个房间？府中那么多房间不够你睡啊？生什么气啊！
嗯？不对，这是萧偃的房间，自己把他赶出去好像不大对，他是王爷啊，怎么敢赶他出去。
“要不……我去睡其他房间？”陆嫣再次试探到。
萧偃盯着陆嫣看了一会儿，不知她是不是因为生病的原因，小脸粉扑扑的，头发也毛茸茸的，整个人看上去像是颗水蜜桃。
他理了理衣袖，只道了一句：“王妃睡吧。”便转身走了。
陆嫣楞在原地，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她咬着嘴唇狠狠朝门口瞪了一眼。
这什么人！那什么脸色！整日凶什么！这日子谁爱过谁过！
在北苑马场那日，她平白受了那么多或羡慕或嫉妒的目光，就这日子，就这冷脸，她不知道她们到底在羡慕她什么嫉妒她什么！
他长得是好看了些，但是有什么用！整日不让碰不让摸的，天天守着也无趣！
陆嫣就这样腹诽了大半天，直到她在床上瞪着萧偃的枕头睡了过去。
*
五月初十，太后孙氏的生辰。
太后的生辰宴是家宴，但今年还邀请了新科三甲，宴会于晚间在宫中举行。
傍晚时分，陆嫣独自从王府乘车出发。
萧偃与往日一样，一大早便去了宫中处理公务，陆嫣在去与他会合之前，先去了一趟太后姨母那边。
这自然是太后的意思，目的便是询问她探查得如何了。
陆嫣因为要去见太后，来得早了些，但马车到达宫门口的时候，前面已经有了好几辆马车在排队，陆嫣探出头瞧了一下。
前面的几家马车认出后面的马车是摄政王府的车之后，不约而同地迅速挪开位置，让出一条路来。
车夫请示陆嫣，陆嫣吩咐车夫等在原地，按照原来的顺序进入。
前面的几家马车见摄政王府的车未动，终于在轮到他们的时候犹犹豫豫地前行。
陆嫣在宫门前下车，太后生辰向来热闹，所以她带着爱凑热闹的香儿一起来了。她侧头叮嘱香儿的时候，目光远远地看到后面有几年青年聚在一起，一同朝宫门这边走来。
那几个青年各个玉树临风，陆嫣扫了一眼，认出了走在最右边的谢垚。
谢垚也早早看到了她，比她看到他还早，在她刚从马车中探出头的时候便看到了。
谢垚颔首行礼，动作不大，不会引起身旁人的注意，又不会对陆嫣失了礼数。
陆嫣轻轻笑笑，微微朝他点了点头，而后带着香儿进了宫门。
到达寿宁宫的时候，天色刚刚发暗，宫中内外已亮起华灯。
太后今日着了身暗红色的衣服，衬得她的肤色更加雪白，这个年纪的太后，看着仍是年轻艳丽。
染着鲜红蔻丹的指尖，抚过陆嫣送来的祝寿图。
“嫣儿有心了，本宫很喜欢。”太后弯唇笑道。
她拉过陆嫣的手，问：“你最近如何了？也不进宫来陪本宫说说话。”
陆嫣双手握着太后的手，道：“姨母，嫣儿与王爷相处得十分不顺利，心情也不好，进了宫也怕这坏心情扰了太后。”
太后笑着看了陆嫣一会儿，那张好看的小脸微微皱了起来，陆嫣因着前几日生病，看着清瘦了些，太后不知此事，只以为是她确实心情不好，惹得整个人都瘦了。
“都下去吧。”太后清退了左右宫女，“怎么了，快和姨母说说。”
陆嫣一五一十，将自己这一个月做的事情都和太后说了，越往后说，太后的眉皱得越紧。
这嫣儿……好看是好看，但……勾引男人的手段，她是一点儿也不会。
她这么直白，萧偃那种见惯了勾心斗角的人，定能看出她的意思。
不过……好像也无妨。从决定将陆嫣嫁进摄政王府开始，她就没有教过陆嫣要如何做，也没有与她透露过王府的情况、萧偃的情况，她想要的就是陆嫣自然的状态，就是她什么也不知道，这样，萧偃才有可能放松警惕。
能不能成，不急在这一时半刻。
陆嫣像泄了气似的，“他都没有碰我，我根本无法知道那个传闻是不是真的。”
太后拍着她的手，宽慰了几句。
“姨母，如果一直不成，您可不能一直让我待在王府里，我定会气出毛病的。”
“好好好，姨母答应你。”太后笑着，说着让陆嫣安心的话。
萧偃本就是根难啃的骨头，孙氏心中有数，这事儿，不急。
酉正时分，宫宴正式开始。
天气暖了，这宴便设在了金裕台上，皇上坐在主位，左下首的位置是萧偃与陆嫣，右下首是太后，其余亲眷依次排开，新科三甲在最后的位置。
众人同敬太后一杯后，歌舞开始，菜肴一道接着一道呈上。
前些日子病着，陆嫣一直没有什么胃口，这两天才恢复一些。
前几道小菜甚是清爽开胃，陆嫣吃着一直没停筷子。萧偃在一旁，倒是和平时一样，对食物一副没什么兴趣的样子，每道菜都是吃两口便停筷。
和萧偃一起吃饭真的是让人非常没有胃口，他自己恐怕不知道吧。还好这几日都是陆嫣自己吃的饭，从陆嫣病着开始，萧偃也一直没有回房睡，问了香儿，才知道他这几日一直睡在书房。
从上次一起在偏塌上用过饭后，这几日陆嫣没怎么见过萧偃，有时一天也见不到一面。此时，却坐在一起装作和谐的夫妻，陆嫣突然想到一个词“貌合神离”，不就是他俩这样吗？
旁人看着说不定还觉得他们多登对呢，从旁边桌投来的那赞叹的目光，陆嫣就能感觉到。
陆嫣的余光中不时有人出现，到太后那边敬酒说吉祥话，陆嫣只管顾着面前桌上又上了什么新菜。不知过了多少轮后，终于轮到了新科三甲前来敬酒。
太后不胜酒力，酒是不喝的，只是端着酒杯点头示意，前来敬酒的人，都是一饮而尽。
新科三甲齐刷刷跪到太后面前时，陆嫣停下了筷子，朝那处看去。
状元郎挺年轻，看着有三十多的样子，榜眼能有四十？最年轻的就是谢垚这个探花。
太后笑着同他们客套了几句之后，便道：“一会儿还有些游戏，都是有彩头的，你们只管尽兴，不必拘谨。得了彩头拿回家给夫人，夫人也是高兴的。”
三甲齐齐叩首，道：“是，多谢太后。”
三人起身后，太后一一打量着，最后目光定在谢垚身上，“谢卿可有婚配？”
谢垚拱手道：“回太后，还没有。”
太后笑了笑，盯着他思忖了一会儿，“谢卿定会是个抢手的儿郎，本宫这些亲眷们定会有抢着你回家做女婿的。”
谢垚躬了躬身子，“太后过誉了，微臣不敢。”
太后摆摆手，“没什么敢不敢的，本宫也会帮您留意着。”
“多谢太后。”
谢垚的声音波澜不惊，陆嫣看着他的方向，上次在饴汤铺子见过之后，便没再见，这次看着，他身子好像好了一些，也不似那般清瘦了，看来是好了。
陆嫣弯弯唇，擦了擦自己的嘴角。
这半碗甜汤下肚，她怎么还有些要往外流鼻涕？是自己的风寒还未全好？只是这个场合，她也没法去擦，还好也不严重，她试着轻轻吸了吸，声音轻不可闻，旁的人一定听不到。
只有萧偃默默侧过了头，陆偃也扭头看他，萧偃没有情绪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又扫过她的帕子，她的筷子。
陆嫣不明白，她只是轻轻吸了吸鼻子，那声音那么小，也不会有旁人听见，他看自己做什么？还看自己的帕子和筷子，觉得自己用饭时如此丢人了？不雅了？
真是讨厌！陆嫣再次腹诽着。
酒过三旬之后，大家慢慢放松下来，金裕台下的游戏也开始了。
大家纷纷选了自己喜爱的去玩，陆嫣也想去，只是她这身子好是好了，还是虚弱，再加上饮了两杯酒，此时竟有些微微地冒汗，况且萧偃还没有开口，她可不敢自己跑了，别一会儿又看过来，觉得自己没有仪态，丢人了。
金裕台上的白玉栏杆旁聚集了越来越多的人，原本还能看到台下情况的陆嫣，已经需要移动身子，微微抻着脖子，找好角度才能看到台下的热闹。
萧偃这边，不时有人来给他和陆嫣敬酒，他都以陆嫣不胜酒力为由，只喝了自己那份。
刚应付完一个前来敬酒的人，萧偃放下酒杯，看着前方道：“王妃也去吧。”
既然萧偃都开口了，她也不再冒汗了，陆嫣一手搭着香儿，一手扶着桌子站了起来，刚到台子边，有人见了是她，立马往旁边挪了挪，移出一块空地给她。
陆嫣微笑颔首，表示感谢，便同身旁的人一同朝台下看去。
下面的游戏很多，近处的有投壶，远一些的有六博等，不过最热闹的还得属射箭，那个的彩头是太后的一支金钗，吸引了不少人过去。
太后看向萧偃，笑道：“王爷不去？本宫看嫣儿一直盯着本宫那支金钗呢。”
萧偃唇角微弯，眼神却一如既往没有情绪，声音亦毫无波澜，“本王不去了，机会留给年轻人。”
太后轻笑出声：“王爷也很年轻啊。况且，嫣儿还没见过王爷的英姿吧，想当年王爷的箭术，可是无人能及的。”
萧偃微微颔首，不再多做解释，太后亦习惯地收回了笑容，于自己位置上端坐好。她轻摇团扇，看来嫣儿确实还未在萧偃心中留下什么痕迹，哪个男子不想在自己心爱的女子面前一展英姿呢？她默默叹了一声，这嫣儿啊，还需要努力啊……
夜色渐深，丝竹声、人群喧闹声、叫好声、欢呼声，糅杂在一起，笼罩着金裕台的夜空，萧偃的目光扫过台边，最后不经意落到陆嫣身上。
少女手扶着栏杆，微微顷着身子，萧偃将将可以看到她的侧脸，唇角扬起，眼睛亮亮的，顺着她的目光，可以看到台下正在搭箭拉弓的谢垚。
萧偃靠进椅子中，脑中不由浮现刚刚谢垚给太后敬酒的画面。那时，吃得正尽兴的陆嫣突然停了筷，一直看向太后与谢垚那边，直到听到太后说要给谢垚留意婚事时，她用帕子掩了掩，轻轻吸了吸鼻子……
萧偃不易察觉地深吸了一口气，他面色如常地看着陆嫣的背影，搭在扶手上的右手，缓缓攥紧，食指和拇指不断地来回摩擦着……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