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74万事平安，万事安康（四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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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镇长理所当然地点头，“她做了什么？”
“我只是感觉到异常，具体还需要去调查，一天之后告诉你吧。”江若江狡黠地勾起嘴角，摩擦着拇指和食指。
镇长意味深长地瞅了他一眼，拿出了一袋金子：“辛苦了，林老弟你好生待着道长们。”
“没事没事，为民除害是我们的职责。”
江若江眉开眼笑地接过钱袋，随即离开圆楼。
走了一段路，琴复己依旧没想出个所以然，就问：“你为什么要告诉他？”
“因为我确实打算阻止莫鶲。”江若江貌似在思考别的事物，显得心不在焉。
“她的计划风险的确很大，但是，也没别的办法了吧。”
“我们，还有别的办法。”
嘴上是这样说，但江若江依然没有一丝丝的轻松。
“对了，”林凡歪歪头问，“得做主线任务了吧？”
“那当然，不过……算了。”
他有种不好的预感，但没必要道出让其他人受影响。
阴沉的天色压得所有人都透不过气，江若江把多疑的思绪归咎于天气。
一进平康楼他们就看见阿鹊和小娇慌慌张张地捧着铜盆从后厨的通道出来。
“怎么了？”江若江问。
小娇脸色苍白，把盆内的水展示给他们看，水是黑红色的：“刚才那些生病的姐妹不知为何呕出了很多血，而且，身体还有很大的变化……我们不知道怎么办……”
“我们去看看，你先去报告给莫鶲。”
琴复己取过铜盆示意自己回来帮忙处理。
“顺便帮我跟莫鶲带个话，我打算送平康楼全部姑娘一份礼物，用心的礼物。”江若江像是开玩笑地说，“麻烦你了。”
虽然不明白江若江的用意，不过她们还是答应下来。
“用心？”
林凡不明所以。
“字面上的意思。”
江若江狡黠地眨眨眼。
再次进入那间充满死亡气息的房间，这次房间里不仅弥漫着焚香，更有浓郁的胭脂水粉气，江若江凑近一瞧，病人腐烂的脸皮上铺满白色粉末，就算用巾帕擦也擦不掉，嘴边还残留着黑红血迹。
“跟怨鬼一样。”琴复己说。
她们嘴唇微张，林凡凑近过去只听见“嘶嘶”的呼吸声，他好奇地把一个病人的口掰开，发现里面全是尖锐的牙齿，而上下颚居然可以张至180度。
“天啊。”
狐狸面具男惊奇地收回手。
江若江试着用能力把怨鬼赶出来，但是发现个体内所聚集的怨鬼数量太多，能量过大，他无能为力。
这时，几个侍女连同阿鹊拿着木板和钉子下来。
“你们要封了这个房间吗？”林凡问。
“是的，莫鶲姐姐是这样吩咐的。”阿鹊回答。
生病的姑娘虽然现在只是外表有变化，可是到后来没准会获得活动能力攻击他人，先封闭房间是对平康楼的保护。
就在侍女封房的时候，阿鹊对江若江说：“莫鶲姐姐要见你们。”
果然猜对了。
蓝发青年满意地勾起唇，跟林凡和琴复己一块上六楼，刚敲门入内，莫鶲冷不丁地出声。
“有时候，你聪明得让我想要斩草除根。”
江若江怔住，回道：“我只是有一点小聪明罢了，并不如莫鶲姑娘的十分之一。”
“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
江若江第一次发现莫鶲没有心跳的时候，以为是错觉，之后再次在生病的姑娘身上发现同一现象，这条线索就万万不能忽视了。
没有心脏，却能够呼吸活动。
加上主线任务的提示，让江若江有了一个猜想。
“为什么？”他说，“困住你的并不是监视，而是心脏不是吗？你们的心脏都被八苦菩萨收起来了。”
靠着江若江这句话，林凡和琴复己不难整理出背后的隐情。
莫鶲不能离开平康楼是因为来自平康镇的多方监视，鉴于八苦菩萨的力量，这个推论放在其他时间是对的。
但放到现在，即八苦菩萨极度衰弱的时间，这个推论就有点站不住脚。
又是怨鬼又是游魂，这种混乱对姑娘们而言应当是绝妙的机会。
莫鶲有一千种方法可以在其他人不觉察的情况下，带着姑娘们离开平康镇，可她没有这样做。
所以应该是有其他的东西牵制住莫鶲，不让对方离开。
平康楼的姑娘的心脏被收起来了，作为威胁，亦是困住她们的镣铐。
而任务，就是要送回她们的心脏。
虽然不清楚江若江怎么会知道心脏一事，但看莫鶲的神情，就知道他说对了。
琴复己本以为莫鶲会接受他们的帮忙，但她立即看见女人脸上露出可怕狰狞的表情。
“这不是你可以肆意妄为的地方！”
“如果失败了，我可以陪葬。”
“狂妄自大！你若是敢去，我会在此时此刻将你们三个碎尸万段。”莫鶲愤怒地握住身边的画卷。
“我们都是贪生怕死之人，既然敢去，也是有把握的，”琴复己劝说，“现在你的计划太冒险了，为什么不试着信任我们呢？”
“计划？你们对我的计划分明一无所知，还敢随意置喙？”
“也不是一无所知，我知道你一直在给羊祖送上容器，联合羊祖除掉八苦菩萨之后，姑娘们的牵制就不复存在，而你想必是打算在最后一天动手脚，让它们都回到被封印的状态。”
“那又如何？”莫鹟放下画卷，她有些摇摆不定。
“羊祖不会让你轻易得手的，何不趁着八苦菩萨最弱的时候带姑娘们逃走。”
“你怎么断定这个方法能成功？”
其实能不能成功，江若江也不肯定，只是主线任务不会把他们引导到BAD ENDING，所以他才觉得这是正确的选择。
“主要好在攻其不备，趁夜里游魂出没，更是一个好时机不是吗？”
“如果姑娘们踏出平康镇一部，心脏就会破碎，这是八苦菩萨的诅咒。”莫鹟态度缓和，接受了江若江的建议，“我不清楚心脏在哪里，只知道那处还有一个诅咒，有心之人进入则失去心脏，无心之人进入则会令全部心脏尽毁。失去心脏可不是像我们这样活着，而是真的死。”
江若江认真地承诺：“哪怕用尽体内最后一滴血，我也会让你们离开。”
女人摇了摇头，冷笑了一下，她像是透不过气一般，走到窗边推开紧闭的窗户。
平康楼是平康镇最高的建筑物，在这个高度能看见山外的山，云外的云。
“你难道，不想离开吗？”
见莫鶲这个反应，江若江也自我怀疑了起来。
“虽然，一直在说逃啊，跑啊……”她抬起头，望向天边的云，“但我们这群外来人在其他地方只会被排挤，而且姑娘们自幼受的教育也只能投入其他青楼，可能生活得比现在还糟……”
未绾的青丝飘舞，莫鶲坐在窗框上，一只腿抬起，放在古代是很不合宜的坐姿。
她说出了不像自己的话，不，不如说，她终于肯跟他们聊自己了。
“你们有钱吗？”
琴复己问。
“有，”莫鶲想了想，“难不成你让我们自己……呵，真是闻所未闻。”
“如果你觉得外面和平康镇也只是差与更差，何不建立一个自己的族群？闻所未闻，不代表是不可能的。你一个人，跟两个伪神纠缠了几年，走到今天，这个不可能已经快被你实现了，那再实现一个不可能又如何？”
女人哑然，她从未见过有任何一个女子或男子拥有这种思想。
“你，你并不是这里的人，对吗？”
“不是的，不论你指的是区域还是国别，我所在的地区，是一个相较和平的地方，剥削人类的工作，包括这里的工作，已经被禁止，虽然还没有到完美，但人类历史是在螺旋上升的。”
莫鶲沉默了好一会，琴复己没有再说话，她想让对方有足够的时间思考。
“你说是为了保命，可是你们却打算帮助我们逃跑，岂不是把自己的性命放在危险中？你们不是我们，离开此地的机会只会比我们多，难道你们也被什么东西困住了吗？”
锁骨发女生忽地愣住，她是第一次遇见这般机敏的NPC。
“我们是被系统困在这里的玩家，我们哪怕是逃跑时间一到也会被副本弄死，只能在这里做任务。”江若江不带任何慌乱地解释，反正系统会自动处理成NPC能理解的东西。
莫鶲听后神色没有任何变化：“原来如此，难怪你们被迫留在这里，但如果你们帮我们逃跑，之后必然得面对八苦菩萨和羊祖，它们虽然都不是全盛之体，但也很难应付。”
她在为他们考量。
“没事的，你不用担心我们。”
蓝发青年挤出一丝苦笑。
主线任务就是要引导他们这样做，他也没法子。
莫鶲缄默良久，说：“血女回归我的躯体时，并没有记忆。”
他们随即想起莫鶲当时诡异的神情。
羊祖居然删除了血女的记忆！
这代表它暗地里派血女做了不少不能让莫鶲知道的事情。
“以防万一，我也会留下，”莫鶲说，“再不济也能保你们生命。”
琴复己说：“你没必要……”
女人抬手表示不用劝说：“我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双手沾满血腥，早已没有活下去的资格，我会让阿鹊带领其他姑娘离开，她很聪明，可为领袖。”
“最后，我想问你一件事，你到底是怎么得到法力的？”
江若江问。
骤然，阿鹊气吁吁地冲入房内高喊,打断了莫鶲对江若江的讲话。
“糟了，那些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