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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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桑尼亚的考察与汇报已然结束。迎接两个集团的接待团也随着时间变成了送别团。
在前往机场的车上，洛煋已然是沉默的，林川倒是和车上的小年轻们聊得火热，男孩子的无限活力全都一股脑地在车里，小刘自然是在一旁帮腔的。
洛煋整个人显得很没精神，林川依旧坐在洛煋正后方，聊天之间，他的左手自然地在洛煋左肩膀上揉捏着，似乎是想要纾解洛煋坐车的不适与疲惫。
洛煋半眯着眼睛，向后靠了靠。
林川探头过去，问着洛煋：“头晕了？”一侧的小刘听闻，在包包里翻出一颗梅子递给林川。
“林总，这个是橘子皮味的。”
林川虽然皱眉又撇嘴但还是接了过来。他替洛煋撕开了包装，将梅子递到了嘴巴。
“来，张嘴。吃一口看看。”他盯着洛煋的嘴唇，不自觉地咽了口水。
见洛煋闭着眼睛没动，他直接将梅子抵在洛煋的嘴唇之上。
新鲜的陈皮气味比梅子更先钻进洛煋的鼻腔。最终洛煋张开了嘴巴。
林川见他吃下梅子，才转回头继续和大家闲扯。
小刘的眼睛里含着笑意，朝林川挤眉弄眼。他知道，这趟收编之旅无需他再多奉献，他的林总自己已经搞定。
有些人只要在他心里埋下好奇的种子就可以等着收获了，不是谁辛勤，只是因为好奇的人，渣而已。
飞机再次划过天际，巨大冰冷的机械很乐意把人们带回他的来处。来处不是归处这件事，有些人早就认命了。
十六个小时，安全着陆。
停车场里，洛然提前到了好久来迎接他哥，说不惦记一定是假的。表兄弟也是可以连心的。
距离洛然停车的不远处，停着一辆Lexus lc500。
洛然的脑袋飞速地转动，京市里谁家公子爱开Lexus来着？
还思考着，宛若潮水般的人群涌动着流淌。在这样的潮水中有一朵白色的浪花，他身旁的人全都笑语盈盈，是的，洛煋回来了。
洛煋的银色行李箱并不在自己手中，甚至还有一只手时不时地勾着洛煋的胳膊。
关键！洛煋的表情，那个勾着洛煋的男人是看不到的，
可，他哥在笑！
草！洛然在车里算是彻底坐不住了。
他走下车来，向前迎接洛煋，他高举着手摇摆着，吹了个口哨，大声喊：“老洛！这！”
人群里的洛煋抬起头寻找着声音的来源，目光与洛然对接上，洛煋也举起手挥了挥。洛然大步地走向洛煋。他扬起下巴，一脸骄傲：“回来了！”
“嗯。”洛煋张开双臂拥抱弟弟，拍了拍他的背。
很明显洛煋身边还有两位，一位替他推着行李，一位看似更为亲密。
洛煋回过头，对着洛然介绍二位：“这位，建工集团林总，这位刘总。”他的手为洛然引导。
“您好，”洛然没有介绍自己，而是率先握上了距离洛煋最近位置的林川的手，“林总。”两人的手握住的瞬间就开始暗暗较劲。
洛煋自然是了解洛然的，他不能任由他胡闹。
“我弟弟，洛然。”
“你好啊。”林川更是不愿意服输，他笑得颇有意味，向上的嘴角弯成一轮月牙。
林川的大手有力量感又透着一股子韧劲，该说是不服输好呢？还是势在必得好呢？叫人捉摸不透。
洛然的直觉很准，人群里自己最讨厌的可能就是他哥身边潜在的风险，就像那时他没来由的厌烦田西禾一样。
洛煋的手打向一把握住两个人谁也不愿先认怂地握在一起的手。
“走了。”他看着洛煋轻微地拧着他那快要连在一起的眉毛。
洛然只得识趣，松开了较劲的手。
林川更不用说，是一定要给洛煋面子的。
洛然从刘姓男子的手中接过哥哥的行李箱，大步地走在前面，口中说着：“车我停在这边了。”林、刘二人也在身后，同洛煋一起前往车子停下的方向。
“你弟挺逗的，亲的？”林川小声地和洛煋说，言语里尽是调笑。
小刘跟在二人身后摆弄着手机。
“表的，比亲的还亲。”洛煋回答着林川。
“家里孩子多是好的啊。”林川感慨着，“这以后结婚可以多生几个。”
他说着，看着洛煋的反应。
洛煋没有看他，他的眼神自然而然地向前望着，洛然已经打开了车子的后备厢。
洛煋的脸上带着笑，幽幽地说：“别试探我，主动权是有时效性的。”
他走向洛然。
就在车子的不远处，那辆Lexus上，下来了一位身着白色套装的男士。
“小林！”林川转头，集团的尹匀凡竟然亲自来接他们。
“尹总！您怎么亲自来了？！”林川表现得惊喜。
尹匀凡摘下他浅蓝色的墨镜，微笑着的眼神却透过林川，最终落在了洛煋的身上。
小伙子竟然长这么大了。他的笑容晦暗不明，林川已经嗅到了不同于以往的味道。尹匀凡的打算可能不止在项目上。
洛煋听见声音，也回过头。四目相对，洛煋觉得眼熟，却想不起是谁。
“小煋！你是不是忘了我了？”尹匀凡加快脚步走向洛煋。
白色笔直宽大的西裤，连皮鞋都是白色的乐福鞋。
他甚至没有内搭，刚刚到腰部的白色西装刚好遮住隐私的地方，其他的肌肉就这样裸露在外，似在代替主人说，让大家的眼睛都吃点好的。
“我是小凡叔叔啊！”
尹匀凡已经来到了洛煋的身边，这个男孩已经长得比自己高了。
小凡······洛煋的脑袋快速地转动，他想应该从儿时的记忆里提取出来。
“你小飞叔他还好不？”尹匀凡就这样笑眯眯地看着洛煋。
小飞叔的同学！
洛煋想起来了，那个在王飞陪伴和照顾的假期里，还有尹匀凡这个人。
“匀凡叔！您变化太大了！怎么越来越年轻啊？！”
尹匀凡爽朗地大笑，“你也和小时候不一样了，那个时候多黏向飞和我啊。”
洛煋也只是腼腆地笑笑，附和着尹匀凡的话。
“咱们也别站着聊了，走吧，一起去我那坐下聊聊！小然和我们一起来。”这时洛煋面对着洛然，给了他一个眼神。
洛然心领神会，便开口道：“我听您安排，小凡叔！”
尹匀凡的笑声气若洪钟，他连忙招呼着大家上车。
洛然开车载着洛煋，跟着尹匀凡的车前行。
车里，洛然开口：“哥，这老登······”
“弟，”
“嗯？”
“一会儿但凡有什么不对，就给老崔打电话。”
“这老登能玩这么大？”
“我有点担心，对他我真的不记得什么了。”
“小飞叔的门客会···没有他。”
“嗯。”
刚下飞机就被对家接走，洛煋心里不安稳。
关键是这个尹匀凡，他怎么也回想不起来更多的细节。
或者，他的目标不是他们兄弟二人，而是······
在尹匀凡的车里，刘姓男子在开车，尹匀凡坐在副驾驶，他的手一直摸在小刘的大腿上。
“你们在坦桑怎么样？顺利吗？”小刘被他轻抚反而感觉害怕，他不敢轻易开口。
林川坐在后排，他向前挺了挺身板说：“顺利。”
“睡了？”他的手在不应的位置过久地停留。
“没有。”林川斩钉截铁地回答。
尹匀凡转过脸来看着林川，他的眼眸里满是打量与思考。
“你对小屁孩的魅力应该绰绰有余啊，怎么？你不习惯在下面吗？”
林川不敢表露真实的情绪，只得讪笑：“我算什么啊。”
“小崽子，还蛮痴情的。他那个老相好，小刘，你这几天给他约出来。我和他谈点生意。”
林川的心仿佛沉入了数万米的海底深渊，尹匀凡的雷霆手段向来肮脏。
只是片刻他就打定了主意，他用右手飞快地按着手机。
别和尹说我们的
甚至连标点符号都是不全的。
洛煋拿出手机，看着林川发的这几个字，他知道了。他删除了这条信息，深吸一口气。
如果，尹匀凡只是想羞辱他，洛煋是无所谓的。
那，如果尹匀凡要羞辱的是他自己人呢？
林川并不是他们这个圈子里的······
洛煋摸不清状况，尹匀凡到底要玩什么？
独家总包项目？他做梦。
或者，他还有更大的一盘棋。
他爸的，他烦透了。
一会儿，车子就驶入了盘山公路。
再一会儿，车子在一座庄园前停下。
小刘率先跑下车，为尹匀凡拉开车门“匀凡总，您请。”
尹匀凡看小刘的眼神充满着奇怪的情欲，让小刘害怕，但他不敢表现出来。
下车后的尹匀凡想要亲手替洛煋打开车门，洛然一把拉住了他手。
“小凡叔对我哥这么好我可吃醋了啊。”他笑着，为洛煋开了车门。
尹匀凡没有接洛然的话，反而看着洛煋。
他的眼睛透过洛煋，在寻找着谁？在热切地注视着谁？
向飞，我们要不要看看，到底谁是赢家？！
一个又一个疯狂的想法在尹匀凡的脑子里扎根、发芽、生长
······
“小煋，咱们进去聊。你想吃什么，叔安排厨师给你做。”尹匀凡直接拉起洛煋的手走进庄园。
天色渐暗，已经分不出是乌云还是夜色。
林川盯着拉住洛煋的那只手，他能听见自己的牙齿咬合咯吱作响的声音。反倒是小刘，轻轻拽了一下林川的衣角，见林川看他急忙使眼色，示意他放轻松，没事的。
接待大厅灯火通明，长条的接待桌上已经摆满了丰盛的菜品。年轻男侍分别带领大家入座，洛煋就坐在尹匀凡的右手边。
“大家举杯，欢迎大功臣们平安归来。”尹匀凡举起酒杯众人应和。
向来他就是不吃饭只空腹灌酒的。
“小煋，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向飞照顾你，我去帮忙，我俩一起给你做饭、洗澡，送你上学、放学。”
“谢谢小凡叔。我小时候也是让您费心了。”洛煋的脸带着刚刚红酒下肚的红晕，他含糊地回答。
是否记得都不是最好的答案，尹匀凡醉翁之意哪里在于酒呢？
尹匀凡摇了摇头，这不是他想听的。
但他还是举起了酒杯，和洛煋干杯和大家干杯。
林川在尹匀凡左手边的第二位上，他的对面是洛然。
尹匀凡开始“阎王点卯”，打着圈地喝酒，感觉他杯子里的是葡萄汁。
三圈下来，他才开始往嘴巴里放哈密瓜。
看着翠绿色的哈密瓜，洛煋好像记起了那个夏天。
等等，小飞叔背着他，狠狠地扇了尹匀凡嘴巴！
等等，洛煋的眼睛瞪大，尹匀凡笑着咀嚼哈密瓜看着他。
“小煋，你说你怎么和小时候一点没变呢。”
洛煋与尹匀凡四目相对，“匀凡叔。”
“嗯？”
“您和小飞叔多久没联系了？”
“今天我们就会联系，你信不信？”
尹匀凡带着笑一般的眼睛和眉毛向上挑着，大有我们比试一番的意味。
尹匀凡这个人，太不对劲，他危险得像条鬣狗。
似乎他也喝累了，他身体向洛煋靠近：“让叔叔靠一会儿。”
说着他就把头直接贴在洛煋肩膀上。
“从小，他就要保护你。我不同意，小孩就得历练对不对？”他的酒气喷在洛煋的脖颈，洛煋没有说话。
林川已经快要坐不住了，他想把尹匀凡直接从洛煋身边扯开。
小刘一只手死死按着林川的大腿。
洛然倒是表现得自然又安静。
这个姓尹的他略知一二，上一辈人里的好勾栏，不如就直接叫他“面首”。
“小煋，你喜欢那个姓田的什么？林川不如他吗？”尹匀凡说着脸上露出得意的笑，他知道洛煋和田西禾之间的事，他知道，洛煋喜爱里的偏好。
“叔，你喝多了。”洛煋的表情没什么波动，当然他的话语也没停下来。
“还是说，从我九岁的时候，叔你就想上我？”
洛煋说完这句话，看了一眼靠着他肩膀的尹匀凡，他闭着眼睛。
“我可对小屁孩没兴趣。”随即尹匀凡的脸上平添了一抹无所谓，他继续说：“但，你要是想跟着叔，叔也没意见。”说着，他的手搂上了洛煋的腰。
“林川怎样，我还没亲自调教过？你用着好吗？”说这句话的时候，尹匀凡睁开了眼睛，他向上扬起脸来，盯住了林川的脸，然后遮住自己的嘴巴，面向洛煋。
他先是亲吻了洛煋的耳垂，舌尖带着热气喷洒向耳道里：“这小子还想骗我，说你们没做。”
洛煋扭过脸，两个人已经鼻子碰鼻子了：“我对不是咱们圈里的人硬不起来。”
“那他在上面不是刚好？”
“还是说。今天晚上，让你选上下，好不好？”尹匀凡准备全然不管了的架势，他哪里是喝多了，他心里清楚地能闭着眼睛画世界地图。
他就是要把一切都弄乱，让每个人都不舒服。
“喂，大威，你们什么时候到？在山下了？”
洛然举着电话，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向尹匀凡。
他先是将他哥从这个老流氓怀里扯出来。
“小凡叔，崔大威电话。”洛然语气平淡地说。
尹匀凡的眼睛死死盯着他，接过电话，“大威书记······”
接下来就是崔大威劈头盖脸的骂声，是的，王飞找他要人来了。
尹匀凡千算万算没想到这一步，他也不是真的想和一个小辈做点什么，他想让林川自爆、让洛煋翻脸，后续就会更干净利落。
现在倒好，洛煋什么事没有，林川也没暴走，反倒是自己得罪了公安部的一把手，他心里懊悔得很。
如果洛然再沉得住气点，等他哥被按在地上，有人冲进庄园才是最好的效果。但是，既然是亲人，沉不住气也算是可以理解的。
崔大威骂够了，电话自然挂断。无外乎就是说尹匀凡少惹祸、少内斗。
电话回到洛然手里，之后是短暂又漫长的二十分钟。
安静的餐桌，洛煋用银质叉子插起一块多汁的哈密瓜，递到了尹匀凡的嘴边：“叔，吃一块，你喜欢的。”
说着话时，洛煋脸上没有表情，尹匀凡看着他，张开了嘴巴。
“甜吗？”
“嗯。”
“匀凡你要是真觉得空虚寂寞，来找我，我！帮！你！”
洛煋死死盯着他的眼睛，他在告诉这个男人，不管什么关系里，主导权都在他洛煋的手里。
尹匀凡心里窝着一团火，身为长辈，被小崽子瞧不起了。
不到最后一刻就还不算完！
片刻，接洛氏少爷二人的车队来了。
洛煋头也不会地走出了尹匀凡的庄园，坐上了队长开的车，洛然也上了一辆车，他的车又带来的小孩开回去。
尹匀凡坐在主位，看着洛煋他们离去。
向飞果然没有联系他，他还是输了这局。
“你们俩也下班吧。”他还没有急迫到需要性来发泄心中的怒火。
小刘点着头，快步向外走，他不想置身于危险的环境里。
林川也随着他一起离开了庄园。
二人在回去的路上，依旧是小刘开车。
“林总，集团这个地儿咱们怕是不好待了。”
林川坐在副驾驶没有开口说话。
他刚刚差一点就要发飙了，在他的角度，他看不清最后尹匀凡是不是吻了洛煋。但他也明白，这件事还没有结束。尹匀凡对洛家有心结，而且怕是解不开的。自己现在和洛煋又是不清不楚，日后必定被建工集团所利用。
他现在既要保护自己，又要保护洛煋。
今天他们口里说的圈子，确实没有他。
他不是看见男人才能兴奋的。
他只是对洛煋悸动，这是种很奇妙的感觉，和之前他的莺莺燕燕是完全不同的，这并不是容易用语言来描述的。
但洛煋好像不是，他会刻意和其他的男人保持着礼貌的安全距离。但和他却没有。而且，今天他才真正感觉到，洛氏少爷们的‘疯癫之处’。
洛然看起来是小孩，却也能保护家人。
如果，没人来接少爷们回家，那洛煋打算怎么办呢······
林川非常想知道。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 21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