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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擦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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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下面七嘴八舌,好热闹。
“哪里,我要来。”
“长在我xp上的痣。”
“就算带着口罩,也看出底子不撇。”
“既然说到了痣,对了,你那里大……”
一时间,打量评论流入,小姐姐回在哪个地方。
钟逾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一味点餐。
一个中午下来,累到钟逾不想说话,光是站着就要他命,脚抽筋。中午没有四个鸡腿他会叫的!
终于可以休息一下,钟逾走到里面休息室去,摘了口罩,躺在简陋的床上,疲惫地不能动弹,但是嘴还能动:“我今天要吃四个鸡腿!”
干活太累了,不是鸡腿不能救他的命。
前二十几年过的生活太安逸了,“这条命苦过苦瓜。”配上一根苦瓜,朋友圈问他,最近在干嘛?
怎么不见他出来玩?被赶出家门,没收卡和车?这些都不能说。
这些朋友,狐朋狗友,肯定落井下石,取笑他。
捡了一些回复,“在忙。”打发。
想到当初也是呼风唤雨,钟逾心里一阵酸涩,默默放下手机。
丁林虽然在后面,但是时不时盯着钟逾,好在这小子能适应工作,与客人都能好好打成一片,还和她们聊天,今天的生意还不算拉胯。
就满足小少爷的要求,给他炸四个鸡腿。
丁林在外面订了餐,又单独炸了四个鸡腿,还拿了两瓶可乐。
丁林走进去喊钟逾吃饭,大高个躺在床上,一只脚耷拉在地上,另一只脚放在床的边缘。
不说话的时候是个安静的美男子,随便躺着也不崩脸,丁林目光炯炯地盯着钟逾。
他推了推钟逾。“嗯,吃鸡腿了吗?”钟逾还惦记着鸡腿呢,因为梦里他正在吃。
丁林点头,往桌子上一指。
“啊,鸡腿,鸡腿。”钟逾翻起来,一看,他连滚带爬,坐在桌子旁边,“这四只鸡腿都是我的,你不能吃。”他护食般的说道,把四只鸡腿拿到他这边,划定一个区域。
忍不住拿起吃一个,边吃边发出感叹:“真好吃,你怎么做的啊?我在国外都没有吃到这么好吃的鸡腿。”
“真好吃。啊啊,烫烫烫。”爆汁的鸡腿烫到了他的嘴巴。
疵着嘴叫,毫无礼仪可言,此时往了从小到大的教养。
他都这样了,也不在乎那些虚假的东西了。
现在只觉得鸡腿好吃,点的饭菜好吃。
经过一天下来,终于到了下班时间。
钟逾今天的脚都不能站了,脚底酸痛,小腿肚直抽抽,两人回到家,钟逾葛优瘫,只想好好躺着,不想动。
丁林后一步到家,回来看见钟逾的样子,心里好笑,看吧,看能坚持几天。
“喂,有没有膏药,我贴贴。”他微抬脖子,看着门口换鞋的丁林。
丁林拿出手机,在上面打字:“先洗澡吧。”再拿给他看。
家里没有膏药,倒是有红花油,丁林回一趟卧室,手里拿着红花油,站着,递给他,他的意思是叫他自己擦。
“我不会。”
丁林无语,他拉过椅子,坐下来。
钟逾把脚伸出来,搭在丁林的大腿上,梆硬,第一感受,钟逾深吸一口气,搭在腿上,还以为是搭咋石头上呢?怎么练的啊?他看了看自己的腿,有点不好意思,只想往回缩,丁林一把抓住脚踝,激得钟逾一激灵,手底薄茧贴在他的脚踝处,瘙痒,他不安地动了动,换来更用力的握住。
丁林使了劲儿,跟他的腿不一样,钟逾的腿白净,肌肉流畅,不是很壮,细狗直腿,他往后坐一点,把红花油倒在手上,揉搓发热,贴在钟逾的小腿肚,温热的手掌贴上的一瞬间,两人都不见深色的吸一口气。
钟逾可见脸红了,他侧过脸,不想看。
丁林看了一眼钟逾,然后视线回到手上,轻轻按摩,深入浅出的按在腿上,丁林摆弄着手下的腿,尽可能按摩到位,让这位小少爷满意。
两人都没说话,钟逾手里刷着手机,心里却想:要命。
丁林手下的薄茧,磨挲他的小腿肚,既然如此的舒服。
他很小的时候母亲去世,在保姆的照顾下,很顺利的长大,保姆管不了他,钟云国也只在下班回来听着保姆的回报情况,表面上说说他,年复一年,钟逾长着长着,他很少体会到真诚的照顾,保姆拿工资,虽然名义上照顾他,也只是看在工资给的高的情况下,没有实打实的关心他。
有次在外面游泳池被别人推下去后,保姆只会保佑自己的工作不丢,钟逾看着别人的父母亲都是先关心自己的孩子有没有事,再去划定责任。他当时看着别家小孩一家人团团围住的时候,眼里只有羡慕。
他已经走神了,现在一个没有关系的人,按着他的腿,给他吃住,还给他按摩,他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漆黑的眼眸盯着丁林,一言不发。
丁林碰他一下,钟逾才回神:“你说什么啊?”啊忘了他不会说话。
丁林指了指另外一条腿,这是让他换腿了。
钟逾坐起来,换另外的腿。
这间屋子光是他说话,真不舒服。
外面吵架的声音又来了,一对夫妻和一个孩子,母亲骂骂咧咧,小孩作业做不来,接着又是夫妻对骂,女的骂男的不担当责任,只知道打游戏,一下班回家坐在电脑面前,钟逾忍不住插嘴一声:“你每天都要听一遍啊?怎么受得了啊?他们的声音又吵又大,这个男的也是,软脚虾。”
“怎么不离婚?生活在这种环境下,精神都要被透支完,还好我没有这种烦恼。”他自顾自地说完,得意洋洋,轻松地摇摇肩,微仰着头,脚还翘在丁林的腿上,两只手往后撑。
他前二十几年都生活在无忧无虑的生活中,不懂得平常人如何生活,一个家庭如何维持生活,特别是有孩子的家庭,通常这种情况,母亲得过且过,好好抚养孩子长大,夫妻俩将就过日子。
“啊,你下手轻一点。”钟逾被丁林狠狠摁了一下,让钟逾叫出声。
这是借机惩罚他。
丁林想到在酒店的那一幕,忍不住稍微使了一点力气。
“要不要听歌啊?我觉得这间房子太安静了,又只有我一个人在说话。”他脸色垮下来,想到两个人,一张嘴能说话,再想到跟丁林吵架,他一个人输出,对方来来回回比划,他又看不懂,这个架都吵不起来。
丁林点头,让他放吧,不让他放又要闹一会儿。
钟逾把手机拿出来,放出他最喜欢的歌曲,youth戳爷,随着歌曲响起,他跟着歌词一起唱,他是标准的美式发音,从他嘴里发出,可以当作听力练习。
这间屋子有声音,钟逾看丁林都顺眼了些,不再执着说话的声音,他可以一个人说话,丁林听着就好了,时不时抬头看他一眼。
擦完红花油后,丁林回厕所洗手,钟逾继续躺着,睡觉时间还早,身体累不代表他心累,如果现在喊他出去喝酒,他可以忍着脚痛飞奔过去,他奉行的是及时行乐,呆在一个钢筋水泥砌起来的盒子里,还有一个强势的父亲,放在眼底下。
钟逾在群里面问:“出来喝酒。”
很快有人回复,“来不了,有事。”
“走啊,钟公子请客吗?”这是还不了解情况,不知道被赶出家门。
“喝,我请客。”
“方大老板请客,怎么会不去,今晚我要喝你最贵的那瓶酒。”有人回复,把钟逾请客喝酒的消息赶上去,这条消息掩盖了钟逾的尴尬。
这些人都看菜下碟,以往都在钟逾后面,今天喝了多少,明天喝多少,钟逾都大手一挥,直接签下账单,眼睛都不带躲的,最后还起哄老板威武,钟逾被他们哄得开开心心,心里的优越感直线上身。
如今钟逾被赶出家门,他们迫不及待巴结之前钟逾看不上的人,钟逾心里唾弃他们。
这位方老板跟钟逾不对付,方老板靠开酒吧起家,主要专供富二代喝酒的场所,起步很高,又特别会做生意,拉人,在几年时间,利润暴涨,属于小暴发户,许多的人也还愿意去他那里玩。
钟逾回国也是抱着好奇的心思跟着去,第一次进去,服务态度特别好,门边的迎宾员都知道他的名字,在门口齐声欢迎钟少爷好,映入眼脸的是高挑的大厅,废土风整体装修,昏暗的灯光一束光打在桌子上,两三个人围绕一个桌子,几层场地,在市中心算投资大的酒吧。
钟逾在众人的邀约下上二楼,楼梯装修也不一样,很朋克风格,走到上面,另有一番天地,圆桌摆在上面,上面整排酒柜,四五个服务员。
钟逾找了一个位置,立马有人端酒上来,连他喜欢喝什么打听清楚了,心里不禁腹诽,这服务确实可以。
接着方园上来招呼,安排两三个人过来,务必把服务做全。
钟逾端着酒喝了一杯,楼上相比楼下,活动更多,有打球的,有打牌的,还有全息屏游戏场所,高端配置,适合这些玩耍没有工作的富二代,深刻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