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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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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丁林至少有父母亲,日子虽苦,但是童年完整,村里的人也都很好,没有因为丁林是哑巴就怼他,反而大家都很照顾他。
钟逾提起这些,那时候母亲去世,他和唐元玩在一起,也算是一个慰藉。
丁林说不了话,只能听钟逾说,他像个安静的聆听者,听着钟逾说小时候的事,还说去国外留学的事,还说到年级里有个黑人小哥,怎么怎么,这条回家的路似乎长了些,把身后的影子拖长。
等他们回去的时候,钟逾和丁林正在说有位顾客点餐的问题,看到唐元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眼朦胧,他们回来得有点晚,唐元挨不住,正打算眯一会,正巧他们俩回来了,唐元见他们两说得正有劲儿,没忍住咳嗽一声,他还没有洗漱,他没有叫家里的保姆送来,留一个心机。
钟逾和丁林进来,钟逾看见丁林脚上的红色塑料凉拖,忍了又忍,他深吸一口气,这双凉拖是救过他的命吗?
三个大男人站在客厅里,一下子空间变得狭逼起来,唐元要矮一点,丁林最高,钟逾次之。
“你们回来了啊?”他看了看钟表,已经十二点多了,“你们每天都回来这么晚吗?”他问。
钟逾也看了看时间,之前没这么晚过,“没有,今天特殊情况。”
唐元又看看丁林,刚才两人进来的时候,不知道在说什么,两人脸上的开心跃然纸上,他很明显看到了丁林脸上的不一样,只是钟逾这个木脑袋没注意到,他的警惕心一下拉满。
同住一房,很难保证。
更加坚定他留下来的心。
钟逾打着哈欠,又看了看沙发的环境,小,地方窄,他那床还能睡一个,挤挤也行,到时候这位爷受不了,待不住,也就离开了。
刚才在回来的路上还没有觉得要睡觉,一到这个屋子,瞌睡接踵而至,“唐元,你跟我一起睡。”他说,“早点洗漱,我先去睡了。”明天还要接着上班。
唐元看着钟逾睡眠不足的样子,心疼他,伸出的手又收回,他见不得钟逾这么辛苦。
丁林又去卧室拿东西,一条毛巾,一个牙刷,放在唐元的手里。他现在这个家快要变民宿了,时不时来个人住。
东西放在他手里的那一刻,唐元对丁林的火花四溅,他对钟逾势在必得,况且丁林又是一个哑巴,两人交流沟通,家庭条件这些都不如他,在先天条件上他赶超一大截,两人不配,他跟钟逾才是最配的,大配特配。
令人窒息的安静
想到这里,他眼里的火熄灭了些,两人之前的战火鸣炮收兵。“谢谢。”
丁林瞧他一眼,似乎懂了些什么,发笑。
钟逾拿着东西到厕所,厕所不大,白色装修,坐便,一个浴室柜加四方镜子,还有一个塑料盆和水桶。浴室柜上面摆着两双牙刷,一蓝一白,丁林给他拿的是黄色的牙刷,牙刷插在漱口杯子里,朝着一个方向,他也去拿了一个杯子,把牙刷放在杯子里,用手拨开钟逾的牙刷朝向,和他一样朝向,两个牙刷一样朝向,他才得意的笑了笑。
等唐元收拾好,钟逾在床上早就睡迷糊了,一天下来,早就累得不行,一上床,手机都不想玩。他给唐元留了位置,他睡在里面,唐元睡在外面。
唐元把衣服小心放在置物架上,钟逾反爬在床上,头朝着里面,两只腿下压着被子,两只手向上伸,做投降状,这样的状态适合他睡觉。唐元小心抽开被子,把被子盖在钟逾的背上,再仔细调到合适的空调温度,躺在钟逾身边。
这一天他想了很久,再澳洲的时候,他回国的时候,第一件事就是找到钟逾。侧躺身子,他伸出手,轻手轻脚摸着钟的头发,心里的多年安慰得到了。
这次他不会放弃钟逾,不会离开钟逾。
丁林从厕所出来,看了一眼紧闭的次卧,晒笑一声。
钟逾睡觉不老实,况且床上还多躺了一个人,经过多次碰到唐元,又不想吵醒唐元,他干脆起床上厕所。迷迷糊糊到厕所,迷迷糊糊回到卧室,迷迷糊糊地想着床怎么变大了,应该不会挤到唐元。
丁林被钟逾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他记得他关了门的,怎么这小子跑到他床上来了?
他这个房间的床是一米八的,他身材比较壮,如果一米五的床对他来说有点小,随便怎么一个翻身都能掉下去,一米八的合适,两米的又太大了,他这个房间如果放了两米的,基本没有什么空间了,丁林眯着眼睛,看着钟逾躺在他床上,还把他的被子抢了,他身上只穿了一条内裤,他坐起来,把钟逾怀里的被子慢慢抢过来,家里没有多余的被子了,又开着空调,如果不盖一张被子,第二天肯定要感冒。
这个过程,钟逾把被子抓得紧紧地,他嘴里还说这咕噜话:“唐元,别抢我被子。”
丁林不想吵醒他,等他说完,又慢慢抽被子,他把被子抽到一半,抽不动了,钟逾把剩余的一半压在身下,丁林看了看空调,望天,关了又热,不关又冷,这半张被子将就盖吧,他凑过去,身子紧挨着钟逾,半张被子盖在身上,没办法,只有挨着钟逾他才能盖到,脚下他都没有盖住。
钟逾倒是睡得香,丁林被他这样一整,瞌睡都没了,两只手紧握着被子,望着天花板,无声叹气。
钟逾在睡梦中梦到自己身边躺着一只狼,冰天雪地里,这只狼躺在他身边,散发阵阵热量。
他躲在帐篷里,一只灰色狼偏跟他在一起睡觉,身上热得他想要掀开被子,偏偏这只狼还要把爪子搭他身上。这不吓人吗?随时都能要他的命,他只能狠狠捏住他的手,甩开它,将它从身边挪开,还用脚蹬它,可那只狼跟他作对似的,几经折腾,钟逾被折腾得毫无力气,只能让着这头狼,他怕一不小心被他吃了。
倒是丁林,被钟逾折腾到两三点,钟逾把被子掀开,丁林怕他冷,把被子半披在他身上,钟逾不领情,反而把被子掀开,他又把手搭在他的被子上压着,不让他掀开,被钟逾捏住手,狠狠一甩,手脚并用,脚还蹬他,丁林被他折腾得快没耐心了,钟逾直接不反抗了,丁林终于歇口气,在一场盖被子风波中,终于停了下来,直接睡觉,什么都不管了,明天再说。
丁林这个房间没有鸟叫声,钟逾睡得很安心,仿佛回到了自己家,如果梦中没有那只狼的话,更好。
直到闹钟响起,他都不愿意醒来。
钟逾醒来的时候,丁林还在睡觉,他转头,发现是丁林,嗓子里的尖叫声差点破口而出,他不是和唐元一起睡觉吗?怎么是丁林,他掀开被子看了一眼身上穿的,丁林侧躺朝着他,钟逾被吓得脸红,这人怎么这样啊,有人还穿得怎么暴露。他挪开一点身子,把全部被子盖在丁林身上,弯腰时看见丁林,一圈规整,突触的看得他吞口水,他自己也有啊,那为什么会饥渴。视线又跟着来到了鼻子,侧挺的光滑高鼻梁,仔细发现鼻尖上有颗细小的痣,他凑近看,不光是鼻子吸引他,连眉毛也密集,怪不得某书上面几万个评论,头顶还有些许翘发,在这里他不禁有些喉咙发紧,发胀,心跳加速,撇开眼睛,又看到了硕大的胸脊,一大早的荤菜,让钟逾吃得有点饱。
接着下床,扭了扭大腿木更,暴力糅搓着头发,一言不发走进厕所,哗哗作响的水流声,响彻整个厕所,漏出几许神印声,
丁林这边,厕所水流穿过墙壁,吵醒了他,他醒来的时候钟逾已经不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子,阳光从窗帘缝隙找过来,印在地砖上,左侧床挨着墙壁,右侧床头柜上放着一包纸和空调遥控板,还有手机充电器。
掀开被子,他在床上坐了一会,拿起手机和遥控板。手机看了下时间,放下,又按下遥控板的关机键,起床。
丁林的体毛旺盛,两只腿全是,腿又长又直,还肌肉鼓浪浪的,他喜欢裸睡,盖上被子,正好。
等他出去的时候,钟逾早就洗完澡了,还从冰箱里面拿出馒头,放在蒸锅里面,对现在生活节奏掌握得很好,起床,上厕所,收拾,早饭,上班。
丁林难得吃一回钟逾起来煮的早餐,唐元从次卧出来,看见钟逾从厨房出来,两手拿着盘子,盘子里面放着几个白花花的馒头。“快点去洗漱,吃早饭了。”他边说边把东西放在桌子上,接着又去拿三瓶优酸乳,一起放在桌子上,然后又回到厨房拿三双筷子,脚上的鞋子帕帕做响,跟着主人的脚步从厨房到客厅,客厅到厨房。
唐元一脸惊恐,钟逾现在做这些事,信手拈来,他揉了揉眼,钟逾还手里拿着筷子,招呼他“快点。”他把筷子放在每个位置上,坐下来,拿起馒头就开始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