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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颧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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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故租的这个房子是两室一厅，在10楼，但幸好配备了电梯，但尽管如此俩妖还是累得在沙发上缓了好一会儿。
“拂归哥，那边是你的房间，我已经铺好床了，你看还有啥缺的和我说。”
章故指着两个房间中间的那个房间道:“这是厕所，你的洗漱用品我已经买好了，白色的是你的，我的是绿色的。”
陈拂归在兜里掏了两下，掏出两块拇指粗的金条递给章故。
“谢谢，麻烦了，这是我的那份房租，这是我的那份生活用品。”
章故没反应过来，以为陈拂归递给他的最多是是几张百元大钞，刚想说不用客气突觉手心一沉。
章故:?
章故:！！！
他一个鲤鱼打挺起来准备教育一下这位虽然比他大但实在不懂人类世界规则的妖。
怎么能用喜欢的石头换东西呢？在他这里就算了反正绿山有人给他报销，但万一这位跑外面买东西也用石头付怎么行?
真是的……
不对。
章故颤颤巍巍把眼睛一闭，好一会儿才重新睁开:
“这这这这……这是什么！拂归哥这是什么……我没看错吧……”
陈拂归觉得这个一身人味的妖很有意思，他只好奇的看着抱着他喜欢的石头原地转圈圈的章故。
“金子！不对不对……金条啊啊啊啊啊！！这么重！！”
章故抱着手机查完金价长嚎一声，双眼冒光的看着陈拂归:
“哥，从此以后你就是我亲哥。”
陈拂归觉得章故真的很好玩，对着石头激动完居然会对着手上那个叫手机的东西继续嚎叫。
就像里面有人和他一起嚎叫一样。
连沾染了人味的妖都这么有意思，那人类会有多好玩?
怪不得人类说自己是世界主宰，全世界都被人类可爱死了。
陈拂归越来越期待人类的血气是什么味道了。
他在坐车的时候都不敢打开灵识感受周围，生怕一不小心吸一口“不同意”的血气。
想到这里，陈拂归拉住持续对着手机嚎叫到要变身狼妖的章故，从兜里又掏出来一块金子。
“小故，人类很喜欢金子吗？”
章故的脑子还处于兴奋充血状态，他一听这个问题立马道:“非常非常喜欢，离开了就活不了了。”
“不过金子不太好随身用，一般是拿来收藏或者保值的，人类一般用这个。”
章故从兜里摸出几张纸币，“当然，现在大家都觉得这种纸币不方便，用手机还有刷卡啥的更方便。”
陈拂归点点头，“我知道纸币，但手机和刷卡还不会——是所有人都喜欢这个金子吗?”
听到财神爷说不会用手机付款，章故缓缓起立，立马保证明天一早就教他，包教包会，“对，所有人都喜欢。”
陈拂归若有所思。
*
今天是周六，章故一整天都没课，虽然知道妖一般不会吃东西，但他对陈财神还是抱有一份伟大的尊敬。
因为这位陈财神太大方了啊！有事相求就递金子谁能抵抗！
他已经把陈拂归的事当自己的事了，伺候财神爷是他应该做的。
章故大清早跑去买了早饭，顺便给新买的手机办了手机卡，回家的时候陈财神还在打坐。
据这位财神爷说，他需要吸人血气，但只能吸“同意”的血气，他现在还不能完美掌握“感受到血气”和“品尝到血气”的界线，所以最近两天都不能出去。
虽然不能出去，但这已经是现代社会了，他能让财神爷手机看世界。
章故做了会儿昨天的留堂作业，一抬头发现陈拂归正端着杯温水喝，手上还有烫伤的红痕。
他表情淡淡的，但章故莫名觉得他有点心虚，但章故又不敢说他。
等给这位对人类社会的高科技一无所知的财神爷处理完烫伤和科普完家里的电器使用方法后已经过了午饭时间，两人把早饭往微波炉里一扔凑合吃了。
陈拂归第一次吃小笼包，被香懵了一下，随后章故就见到了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吸尘器一样的进食速度。
周一。
章故死气沉沉的倒在课桌上怒骂早八，身旁突然暗下去一片。
“别趴着了，这个教授最讨厌学习态度不端正的学生。”
何垣乐把冰镇可乐贴章故脸上，“怎么样，你哥还住得惯吗？”
章故拼尽最后一点力气打开易拉罐大饮一口，总算被小甜水救回来一点，听到这个问题又郁闷的躺回去了。
“住不惯也很正常，两个人多磨合一下吧。”何垣乐见他脸色不好连忙替他补了两句，“还是他有什么你特别不能理解的生活习惯？”
章故爬起来，“那倒没有，只是……诶何乐，你知道咱们这边最优质的人都聚哪里吗？”
“啊？”
“就是……”章故回忆了一下陈拂归那张脸，“很漂亮的人一般都去哪玩啊？”
*
一直到周一中午，陈拂归都在打坐，只有吃饭的时候会突然爆发出第二人格，章故从最开始的惊诧到现在已经能平静的递水了。
“晚上你想吃啥?”
章故瘫在沙发上双眼放空的看着天花板，脑子里还在排附近的高分外卖表，耳边却轻轻飘来一阵有点熟悉的，不太和谐的声音。
他顶着一头鸡毛迷茫的翻身坐起来，呆滞的看着沙发边盘腿坐着一脸严肃的陈拂归:“拂归哥……你在，干什么？”
陈拂归把手机屏幕正对他，“看看人类有没有吸食血气的先例，不过为什么他们要'啊啊啊啊啊'的叫?”
章故有一瞬间看到了冒烟的上帝。
“所以这是……这是……”
陈拂归平静接道:“妖女吸食和尚阳气，没想……”
“啊啊啊啊啊啊可以了可以了！！！”
“看就看不要外放还念出来啊！不对你为什么要看这个啊！！”
“?”
“因为你说不会的可以搜。”
陈拂归刚来那天的确很会闯祸，烫伤就不说了，因为他没有体温脉搏也从来没盖过被子，晚上对着那本《人类三千条》仔细研究完被子的盖法硬生生在熙城傍晚温度20°的情况下用六斤棉被把自己闷晕了。
章故早上去叫他的时候陈拂归已经在冒虚汗了。
他想把陈拂归带去医院看看有没有闷烧，结果刚摸到手就差点随一份一起晕。
他没有脉搏了。
章故急得树杈子都冒出来两根，他回忆了下之前学的急救常识颤颤巍巍的伸手去感受陈拂归的呼吸。
还有呼吸……还有呼吸呜呜呜呜啊啊啊啊……
他一下子脱力倒在床边。
陈拂归睁开眼。
被闷了一晚上的手臂被轻轻一压就麻得抬不起来，陈拂归被麻清醒了。
一睁眼就是章故那张说得上清俊的脸边上冒出来的树枝。
“小故啊，抬抬胳膊。”
章故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吸了口气赶紧把他扶坐起来，“哥，你咋样了?还能活吗……”
陈拂归:“?”
陈拂归:“啊……能活。”
“没事，我化形出了点岔子，除了没脉搏体温其他都正常，不用担心。”
自此以后章故深刻意识到他根本就不能解释清楚所有物品的使用方法和注意事项，于是请出了伟大的浏览器，并且让陈拂归有啥不能理解的都上去搜。
所以为什么人类什么题材都要拍一下啊！陈拂归又怎么躲过404搜到的这个啊！
“哥啊，这个……这个不是……”
“妖不是这样吸血气的吗？”
“那也不是……但好像也是这样……我怎么和你说呢……”
“对了，”章故扫到床头柜上的《人类三千条》，“这个里面应该有说吧?我看看啊。”
“这里！哥！你看，书上说人类的精气都聚集在皮肤最薄最脆弱的地方，大多是手腕，后颈和下……诶这几个字怎么是模糊的?”
陈拂归凑过来了然道:“这是祝也哥给我搞的保护机制，他觉得有的方法很伤人，怕有心之人拿到书干坏事就用灵力糊了。”
哦，原来是妖版青少年模式。
所以浏览器为什么要掌握那种功能啊！
*
陈拂归已经大概知道人类社会的运行过程，并且他的能力已经能控制得很好，所以他准备今晚出击，但符合条件的人类们会在哪里聚集呢？
他只是一把白骨，他想不明白，他决定问问章故。
章故结合了早上和朋友摸鱼一节课总结出来的“人类卡颜局聚集地”后答：
“聚集?不想不小心问到未成年的话……酒吧?”
酒吧。
章故周一上午满课，下午倒是空出来了，正好能看着点这位还不太能融入人类的妖。
“拂归哥，我明天全天满课，咱别玩太晚了行吗？”
陈拂归沉默。
“如果离开了再回来就千万别喝你那杯酒了知道吗？人类还是有很多是很坏的。”
陈拂归沉默。
“拂归哥？”
“为什么要穿这个？”陈拂归一言难尽的看着身上的衣服。
衣服是紧身柔软的黑色高领长袖，胸口镂空了一小块方形，右肩到胸口那块镂空还连了两条银链，相比之下裤子简直不能太正常，黑色，全包裹。
“人类为什么要单独穿这个？既不适合夏天也不适合冬天。”
“哈哈哈拂归哥这你就不懂了吧。”
章故捧着陈拂归刚转完账的手机默默在心里尖叫，这才能完美展现出什么叫一脚踢翻卡颜局，他今天一定要让财神爷吸到全酒吧最漂亮的阳气！
出于都到酒吧了不喝两口怎么行的打算，章故没有骑他的小电驴，两人是打车来的。
陈拂归第一次穿这种有点伤风败俗的衣服，整个妖都变成雾霾灰了。
章故没看出来财神爷掉色了，他已经被自己的审美爽晕，陈拂归静静的站着啥都不说很像一幅被深沉的蓝色颜料铺满的画，气质沉郁，脸却勾人。
脸勾人，眸子又像极地里的寒冰，冷而干净的……黑色柔软的布料包裹住这具沉郁的身体，勾勒出一点很漂亮的肌肉线条，胸口的镂空正好露出一片白而薄的胸肌。
银链细细碎碎的反光，反而更叫人对着那块镂空那截腰线看。
严肃古板，但却极其勾人的一捧极地寒冰。
晚上六点，两人进入酒吧。
陈拂归脸也不雾霾灰了，他的脸现在五彩斑斓。
这里的血气很杂，有好多味道。
有的是花香，有的是蔬菜，还有人是石头味的。
陈拂归一个个感受，遇到喜欢的味道就看看人在哪，讨厌哪个味道就用妖气把它推远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