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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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氧气被不断剥夺，耳膜也因为水压产生嗡鸣声，他从喉咙里发出闷哼，几乎以为自己要死在这里了。
踩在他头上的力道一松，他极力扬起了头，狼狈无比地边咳边大口呼吸。
但还没等新鲜空气入口几次，他又被压了下去，这次他直接猝不及防呛进好几口脏水，浑浊的泥水入肺，他挣扎的动作更加凄厉。
就这么来来回回折腾了好几次以后，他连自己起来的力气都要没有，被一只手抓着头发拽了起来。
“好玩吗？”平静的声音从耳边传来，但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却和索命的厉鬼没有什么分别。
他的精神还有点恍惚，一直没有说话，所以那只抓着他头发的手又开始施力了。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他这下终于回过魂来，但也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只能颠三倒四反复地说这对不起，脸上痛哭流涕的，看着都让人觉得恶心。
陆绫收回了手，那人就跟个软骨头一样栽倒下去，趴在地上说着对不起。
所以他才懒得搭理这种人。
报复起来也不会有任何的成就感，像条鼻涕虫一样，想要踢开反而会脏了自己的脚。
他略带嫌弃地用鞋尖把人翻了个面，然后踩上胸口用力碾了几下。
宝石碎裂。
当然，他没忘记旁边那个把他们引过来的人。
陆绫有些无趣地一步步走上去，那人吓得连连后退，退着退着，突然感觉自己撞到了一个人身上。
路伊白早已经沉默地堵住了他的退路，被两边夹击，在加上看到陆绫刚刚残暴的行为，那男生心理防线瞬间崩溃了。
他朝着树丛更深处大喊：“你们还躲在那里干什么？刚刚不是说好了一起打倒陆绫，给他点颜色看看吗？”
“你们原话怎么说的？要好好教训陆绫这个贱人，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接近帝王生！”
紧接着他回头对陆绫勉强挤出笑容：“这个贱人是他们说的，不是我。”
“说真的，陆绫，我其实挺喜欢你的，我也是安琉区的，我们还是老乡呢……啊啊啊啊啊啊——”
凄厉的惨叫声音响起，陆绫踩着他的腿将人固定住，然后拔出别在腰间的枪，对着那枚蓝色的宝石按下扳机。
他脸上笑着，眼睛却没什么笑意：“真是不好意思，我最近对男人的告白有点过敏。”
黑洞洞的枪口连一寸位置也没有移动，从里面散出来以假乱真的火药味，给这场原本应该是玩笑性质的比赛，增添了几分危险的气息。
那几个骂他是贱人的人并没有站出来，陆绫走过去查看。
他依旧拿着枪，但手臂自然地下垂着，会给人一种游刃有余的感觉，但却丝毫忽略不了那份威胁。
早就跑光了，这两个蠢货。
“阿绫，我们还是赶紧去献祭台吧。”路伊白说道，看着这样的陆绫，他心跳都快了几拍。
陆绫嗯了一声，回头时对上李心慈直直望着他的目光。
他抬起枪口朝向对方，然后嘴里轻轻砰了一声。
“是不是很可怕。”陆绫笑着说道，把枪收回了腰间，“我就是这样的人，你还是别喜欢我了。”
李心慈如梦初醒，胡乱哦了一声，也不清楚知不知道自己在应什么，只是耳根又红了。
献祭台的位置在教堂后面，名字看着有些吓人，但实际上是来源于圣教里的一个故事，大概半米高的圆形石台。
周围一片安静的吓人，没有他想象中的一团乱的景象。
虽然才刚刚开始不久，但这么高效的得分方式，居然没有人铤而走险。
但把注意力移动到石台上是，陆绫的表情却有了微妙的变化。
怪不得。
环刻着浮雕的石台上面，懒洋洋地躺着个姿态放松的人，他的脸上盖着校服，但凭借一头标志性的红发，就能够猜出他的身份。
好装啊，别人在打架你在睡大觉。
陆绫真的蛮希望那件黑色校服并不是用来挡光的，而是用来入土为安的。
“阿绫，现在怎么办？”路伊白问道。
陆绫摸着下巴思忖，现在这个情况比大乱斗还要麻烦点。
李心慈也小声出谋划策：“纪学长不是在睡觉吗？你说我们能不能动作小声点，赶紧上去赶紧下来，说不定他发现不了。”
陆绫惊讶地看了眼旁边的女生：“你和你刚刚那两个队友平时关系是不是就还不错。”
“……是呀，怎么啦。”
陆绫微微一笑：“能够感受到。”
“哦对了，你站在那里不要动。”他很自然地说道，在李心慈立正以后轻轻敲碎了她胸口的宝石。
“你……”李心慈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好了，现在你的宝石已经碎了，你也没必要陪我们去硬闯了。”陆绫轻声说道。
“可是我……”
“你是卧底吧。”陆绫打断了他的话，但表情却很平静。
李心慈一怔，她憋不出什么话，只能有些局促地低下了头：“你知道了啊。”
“嗯，感觉一直有人跟在我后面，不过那个人应该不止买通了你，还有很多人。”陆绫一边说一边整理着思路，这样才能解释的通，因为他遇到李心慈小队只是随机事件。
那策划这步棋的人实力还挺雄厚的。
“……而且。”说到这里时，陆绫也有些微微出神，他喃喃道，“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会喜欢我这种人？”
“我实在想象不到那种景象。”
记不起名字，记不起家人，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缺少记忆的灵魂，真的还是完整的他吗？对于塑造人格最重要的时期，连他自己都无法释怀，又如何相信别人能够接受？
李心慈错愕地看着他，不明白对方的不自信感来自于何处，她想要告诉陆绫自己说的并不是假话，只是隐瞒了目的的真话，但话到嘴边，她看到了路伊白的表情。
那双黑漆漆的眼睛没什么情绪，只是从身后直勾勾地盯着陆绫的背影。
电光火石间，她似乎是明白过来了什么，下意识后退了一步，说了声对不起后深深鞠了一躬，然后转身离开了这里。
望着对方远去的身影，陆绫松了口气，接着说道：“伊白，你也先待在这里。”
他松了松筋骨：“让我先去打个头阵吧。”
时间已是晚上，漆黑的夜幕之下，整座学院依旧灯火通明。
对于想要休息的人而言，亮光明显是不合时宜的。
所以当脸上的衣服被扯下来时，纪闻伏几乎是在同一时刻睁开了眼。
极其具有侵略性的绿意涌进他的眼中，棕色的瞳仁盈满了色彩。
好扎眼啊。
纪闻伏想道，抬起手，一点点地伸过去。
…好想要…彻底地毁掉……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