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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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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丹尼尔脸色难看地责问道。
“你问我我问谁去啊？”琼斯啧了一声，“我不是全程按照你的要求办事的吗？”
丹尼尔此刻也顾不上什么风度，他一把抓起陆绫的领子冷冷问道：“你到底耍什么花样？”
陆绫没有回答，只是弯着嘴唇，敲了敲自己的表盘。
上面显示着狩猎日结束的倒计时。
杨树皱眉：“你和别人互换了宝石？”
“不对。”他反驳了自己的设想，“这些宝石都是随便拿的，并没有进行专门的身份认证。”
“丹尼尔。”他看了眼已经完全失去冷静的丹尼尔，握住对方的手腕试图让人冷静下来，“还有三分钟，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但他的手被一把甩开，丹尼尔神色恐怖地看着他：“你想教我做事？”
杨树下意识又推了下眼镜：“不，我只是…”
他最终还闭了嘴，没有继续说话，只是脑子里在思考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榜单上陆绫的积分还在不断上涨，杨树刷新了几次后，想着该提醒丹尼尔折回献祭台那边拦截，但又怕触及对方眉头，最终什么也没说。
沉重的钟声响起，惊得原本停落在那上面的鸟雀群飞散来了，向着晨曦飞跃而去。
结束了。
杨树放下了通讯器，他原本想要只是想要闭眼，但最终整个人滑落着瘫在了地上。
他心累地喃喃念了句，上帝啊，终于结束了。
陆绫看了眼最终结果，虽然没什么意外，但也还是松了口气，他拨了个电话出去。
“你们那边怎么样？”
还没听到回应，手机换了个主人，那边传开了压抑着怒气的抱怨声，陆绫随口安抚了两句，又低声说道：“我在教堂这边，你赶紧让泰达过来搭把手吧。”
“有什么想对你说的？”陆绫打了个哈欠，通宵不睡觉确实让他脑子都有点不太清楚了，“你还先过来吧，不然会有麻烦的。”
“所以我不是问你，到底有没有什么想要对我说的！”双重声道叠加在一起，陆绫隐隐能够听到外面的声音，应该正在往这边走。
陆绫还没来得及开口，突然间浑身一寒，多年摸爬滚打出来的求生本能让他下意识地偏头，躲过了琼斯发难踹过来的一击。
身后的砖墙裂出蛛网状的裂痕。
“……果然不能对与天龙人的格局有所期待。”他嘀咕了一声。
“喂，我说丹尼尔。”琼斯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陆绫，示威般地碾了几下墙壁，几块碎片砸在了地上，“你现在在想什么我是不知道了，我只知道狩猎日已经结束了，而你输给了这个特招生。”
“所以真的不用给他一些苦头尝尝吗？”
丹尼尔脸色依然不太好看，听到这话时，表情微微松了一下。
琼斯将这个作为默认的信号，他嘴角咧开笑容，握拳刚要砸下去，身后一个高大的人影接近，他被人拦腰从后抱住，双脚脱离地面往后摔倒过去。
他下了狠劲肘击身后的人，脱手后卸力翻到一旁，冷眼看着泰达护在了陆绫的面前。
“我认识你，泰达·约尔。”琼斯说道，“青少年格斗赛的冠军，你不是有主了吗？拿着佣金吃里扒外，别到时候把名声搞臭了。”
泰达不接他的话茬。
“那你呢？”琼斯嬉笑着换了个对象，“还真是好大的本事，连别人家的狗都能勾引过来。”
“琼斯。”陆绫拿起地上的一片碎片，随手抛了出去，“你是不是不信仰上帝啊？”
“你说反了吧，陆绫。”琼斯微微眯了下眼睛，“是上帝从来没有信过我们，不然战壕上那些士兵想要回家的祈祷怎么从来没有应验过，怎么？原来你是圣教徒？都穷成那样子了？居然还在相信这种东西？”
陆绫身上坚不可摧，唯有贫穷这个弱点实在是无法战胜：“以前是不信的，但现在可以信一下了。”
他瞟了眼坐在旁边事不关己看好戏的南云序，后者终于从观众的位置上走下来对着他一笑以做互动。
“琼斯，你和他废话什么？赶紧动手。”丹尼尔淡淡说道。
琼斯摊开手：“有只跑错地方的狗挡在面前啊，还挺难对付的，我觉得你应该先给我加点钱。”
丹尼尔露出嘲讽的笑容，看看泰达，又看看陆绫，对着后者相当恶意地嗤笑一声。
陆绫总觉得对方在心里造着他的黄谣只是还没有讲出来，但对手素质低下这点并不能由他来负责，所以他只是宽容地当做没听见。
“不回你的雇主那里去真的没事吗？要是被发现在外面偷吃，你……”
“是本少爷让他来的？你有意见吗？嗯？”
带着凉意的傲慢声音从身后缓缓传来，丹尼尔转过头。
“威尔·西林特？”这个答案似乎在意料之中情理之外，“果然是你在帮他，我就说，一个小小的特招生哪有这种本事。”
“我听说，你下国际象棋输给了陆绫？所以答应了一个赌约？”抛开狩猎日上的立场，丹尼尔和威尔本来就互看对方不顺眼，当然得着对方的痛楚扎，“怎么还给人当起了保镖？”
“你倒是挺关心我的事情。”威尔环抱着手臂，“那天没少打听啊？但我想刘明应该也没胆子告诉你我们赌约的内容吧，哼，所以你现在才这么一副输不起的小丑样。”
这句话倒是实实在在戳中了丹尼尔的痛楚，毕竟他早已将胜利是为囊中之物，他直到现在也没能想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琼斯。”丹尼尔冷冷地下命令，“酬金翻倍，我要你用上全部的本事。”
琼斯刚刚还在那里活动筋骨，就等着这句话，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泰达做出了格挡的姿态，眼看着大战一触即发，一声沉喝响起。
“狩猎日已经结束！你们还在那里干什么？”
所有人转过头去，曲停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身后几个学生会的人正在查看着情况登记表格。
“中心教堂八人……有一处损坏，谁弄的？”
琼斯置之身外，丹尼尔啧了一声：“丹尼尔·佩拉斯，到时候把报损单给我。”
“……好的。”
学生会介入后，想要报私仇也不可能了，丹尼尔还不想摘星不成反被记过，他招手让琼斯回来，然后定定地看着陆绫：“这次的事情，我不会轻易忘记的。”
放完这句狠话后，他转身离开。
这下终于算是结束了吧，陆绫松下最后一口气，现在只想回寝室补觉。
只是还有人不肯放过他。
曲停走到他的面前，镜片后面的丹凤眼泛过冷意：“这次的狩猎日，你倒是好好给我上了一课啊。”
“学长，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陆绫坐得东倒西歪，又开始打哈欠，看得注重礼仪的曲停一股无名火泛了上来，直接原地把他拔了起来推到桌子上。
“你倒是挺会钻空子的，看起来我以后还得在狩猎日的规则上面写一条，禁止参赛学生之间互换ID。”
被紧紧抓住的双臂泛着疼意，在这个角度上，陆绫用那双绿色的眼睛俯视着曲停。
突然间，他的嘴角拉出一个笑容：“什么啊，学长你还特地去校务那里查了信息啊，你对我也太关照了点吧。”
“只是觉得有点奇怪而已，被击碎宝石的人还带在榜单上，已经淘汰掉的人还在不停地收割点数。”曲停推了下眼镜，“威尔，你和陆绫去校务那边办理手续互换了学生ID对吧？”
突然被cue到名字的威尔脸色一僵，但他那套臭脾气也不敢在曲停面前摆出来，只能别过脸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
“原来是这样。”还坐在一边，没有跟随丹尼尔离去的杨树喃喃念道，他看向陆绫，“你对西林特提出的赌约要求，就是互换ID？”
“这样一来在你是西林特，而西林特才是陆绫，怪不得我们击碎你的宝石时，你榜单上的名字不仅没有暗下去，而且还在不断上涨，因为这个时候，没有人盯看的西林特就可以收割剩下的积分……”
他抹了把脸：“而我们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你的身上，也是你故意放任的，陆绫，你还真是……把我们全部都耍了。”
也不知道把这个消息告诉丹尼尔，他就是什么样的表情，那些他们自以为是的孤立，反而是在顺着陆绫去引导他们的注意力了。
嗯，对了百分之七八十吧。
曲停松开了陆绫，也不再继续对峙这个问题：“校规并没有禁止学生互换ID，本来就是觉得也没有人会做这么无聊的事情，倒是让你钻到了空子，我对你的行为不予评价。”
表面上不予评价，心里对他的评级都降到负值了吧。
陆绫还不了解这种天龙人，在自己制定的对自己有利的规则里面惬意活着，所以才会乐于去守护规则。
同阶级的人打破了规则那叫有反叛精神，而底层的人打破了规则，就有点不知好歹了。
他从桌子上滑落下来，胜利已经纳入掌心了，他打算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但威尔一把抓住了他。
他满脸黑气：“这就想走了？”
陆绫才想起来对方一直问他有没有什么想说的，看着对方充满执念的眼神，福至心灵地说了句：“这次谢谢你啦，威尔。”
这话如同火上浇油：“不是这句话，还有不许叫我威尔，我什么时候和你关系那么好了。”
“那是……我们赶紧去校务把ID换回来？”陆绫继续猜道，他举起双手以示自己的清白，“这几天我虽然拿着你的身份，但你账户里的余额，还有各种权限我可真的一点都没碰过。”
“也不是这句话！”威尔气得揪起对方的领子，他现在真的是满肚子的火气，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落到为别人做嫁衣的地步。
他气得手都在抖，终于脱口问出最想问的那个问题：“你为什么这么相信我会真的出力帮你？我拿着你的身份，但凡开局直接自刀，你也就没得玩了。”
“你在说什么啊威尔。”陆绫一脸你真可爱的表情，“参赛者不能击碎自己的宝石，你看着也不像是会站着让别人淘汰你的人。”
被戳中自己的行为方式，威尔怔了一下。
“再说了，就算你淘汰掉了我的身份证，我还有伊白啊。”陆绫轻笑着，用冷静的语气分析道，“我让他成为第一不就好了。”
威尔才反应过来陆绫身边那个跟屁虫不在，他嗤笑着：“就凭他？”
“还有他手里的5000积分，我用他收买了25个特招生，用这个积分去换他们身上的积分，之前的狩猎会里特招生都是食物链底层的存在，基本上拿不到别人的积分不说，自己的也保不住，所以大多愿意和我签订这个协议。”
“毕竟校规里也没有禁止这种积分交易吧，所以我选择了具有法律效益的那种。”
“而这次还采用了特殊参赛者的规定。”威尔喃喃道，“并不是往年的200分，成为特殊参与者的基本都是特招生，你歪打正着，200分换到了一千分，这样一来的话确实可以……”
他的话顿住，脸上露出相当不爽的表情。
这又是什么意思？是想说有他没他都无所谓吗？还真是用完就扔的渣……
“不过。”陆绫微微扬起声音，“这个方案实操起来不会像理论那么简单，只能说是提前做点微不足道的准备而已。”
“我获胜的关键，还是全部压在了你的身上，威尔。”
威尔微微睁大了眼睛。
“因为我相信以你的骄傲和品格，绝对不会容许自己违背自己许诺出来的东西。”陆绫冲他笑道，“事实证明我没有看错人哦，威尔。”
“什这都什么跟什么……”威尔喃喃道，他都不知道该说，最后只是转过了身，“还以为你要说什么，结果就是这么无聊的东西。”
“西林馆的规矩，自然不会因为你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闯入者而改变。”他跨步就要离开这里，“反正赌约已经完成，下次再见的时候，你给我等好了。”
“对了，我还有一件事情。”陆绫看了眼自己的表盘，“离我们互换身份结束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我想用威尔·西林特的身份最后再做一件事情。”
威尔的脚步停下，呼吸也悄然屏住。
陆绫余光看到了鬼鬼祟祟躲在外面偷看的雀斑脸男生：“把刘明放走吧，他不再是西林馆的奴隶了。”
刘明颤抖着，在听到这句话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他的脑子乱得厉害，想不明白居然还有他的戏份。
一片混沌间，他抬头看到了陆绫的唇语。
「这是奖励。」
……奖励？
是指他那天没有向丹尼尔揭露赌约内容的奖励吗？
可是他明明也就是为了从威尔手里自保而已！刘明颤抖着捂住了自己的脸。
“……”
“我还以为你想要说点什么。”威尔冷笑了一声，“随你。”
说完后他头也不会地走了，每一步都踩得很重。
“都聊完了吗？”当了许久空气的南云序终于开了口，他用风骚依旧的语气说道，“不如我们继续之前没有完成的事情吧……”
“才不要。”陆绫微笑着斩钉截铁拒绝，“我可不喜欢作壁上观的男人。”
南云序略显浮夸地摊开手：“我在等着你向我求救的信号啊，事实上你不是处理得挺好的吗？你刚刚掌握一切的样子实在是太迷人……”
“啊，我的骑士好像回来了。”陆绫轻飘飘地抛下一句就打算离开，“学长，我们还是下次再约吧，到时候你可以好好给我讲讲你童年的故事，我还蛮感兴趣的。”
南云序眼神微微一暗。
路伊白和陆绫汇合，他按照陆绫说得分头行动监视着威尔的动态，但心里又确实担心陆绫，钟声响起后，他被几个学生会的人绊住，现在才得以赶过来。
但还没来得及说上两句，陆绫又被曲停抓住去登记信息，路伊白就现在一旁等着。
在陆绫那边讨了个没趣原本打算离开的南云序，在看到落单的路伊白时，嘴角微微勾起笑容。
“对了，小家伙，你等下帮我向陆绫传达一句恭喜。”
他和南云序之前的相处还算和睦，路伊白点头表示记住了，却听到对方离开时轻飘飘地丢下了一句话。
“带着你这个拖油瓶，我原本还以为他没什么希望了。”
路伊白浑身一冷，抬起头时，对上了一双没有任何感情的眼睛。
“毕竟，这次的狩猎日，你根本连一点用处也没有派上啊。”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