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问你个事~ ...
-
三点刚过，汽车就已徐徐向一栋别墅驶去。在乌蒙蒙的天空下，车缓缓停了。刘旭哲挺拔的身影清爽的从驾驶位下来，随意关上车门，大步向别墅走去。
刘旭哲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插进锁孔，微微向左一拧。
咔嚓。
门开了，别墅内柔和的光透出来。刘旭哲侧身进去，一眼就瞧见坐在沙发上的刘启倾。刘启倾一只手的食指正有规律地敲着大腿，另一只手放在沙发上，看见来人后立刻起身过去。
“怎么不直接叫我？”刘启倾担忧的声音传来，刘旭哲反问：
“你叫我四五点来你家吃饭做什么？”
“其实不是吃饭，就是问你个事。”刘启倾带着笑意的声音朝着刘旭哲飘去。
“什么事？”刘旭哲带着他惯有的平静向刘启倾走去。
“先坐坐吧。”刘启倾说着，手向沙发拍了拍。刘旭哲的目光顺着他的手看去，随后走了过去，在刘启倾身旁坐下。
“就是犯贱，想和你聊聊。”
“那我和你聊。”
刘旭哲的声音不由得温柔了些，他倒是听出了刘启倾的心情：
他很失落需要陪伴。
“阿锦，你就不觉得三个孩子很难养吗？”
“嗯......养久了就不难养了。”
“你为什么要捡那两个孩子？”
“刘薪障那孩子挺可怜，命太苦了，捡他的时候他还被一群人打，所以就心软了，也在他身上看到了些我以前的影子。”
“我问过他恨那些打他的人吗，他说恨，恨得要死。可是我问他‘想杀了他们吗？’他又不说话了，就是个敢说不敢做的人啊。”
刘旭哲接着说：“所以我把他们都杀了，那孩子倒也没说什么。给他取的命字也是祝我自己多薪少障的，哪知道是个新障啊。”
刘旭哲靠在沙发上，看着身边人。
“你就是太容易心软了，阿锦。”
“谁叫他那么可怜，太向我了。”
刘旭哲咽了口口水，接着说：
“我只不过是想把以前我缺少的给他，就像在重新养我自己一样。”
刘旭哲看着他，声音很轻：
“给我倒杯水来。”
“诺。”
后者几乎连着他的话说的，见他没动，挑挑眉说：
“喝吧，甭嫌弃我杯子了。让人怪伤心的。”
说完又可怜兮兮地在刘旭哲身旁坐下，手上还拿着杯子。
“怎么会嫌弃你，喜欢你都来不及。”
刘旭哲看着他的眼睛，笑着说。
接着从还没反应过来的刘启倾手里接过杯子，喝了一口。
刘启倾显然没想过他会这样，他刚开始其实就是想逗逗他的，哪知道他会......
“杯子没换？”
刘旭哲抬头看向他，拿着杯子看了一圈。
“还挺珍惜。”
“毕竟是阿锦送的嘛，肯定要好好留着，磕坏了阿锦会怪我的，是不是？”
刘启倾边说边靠向刘旭哲，后者没说什么，任他靠着。
“怎么会怪你？磕坏了就再给你买一个。”
刘旭哲轻声说。看着他毛茸茸的脑袋，还是没忍住揉了几下。
“怎么还和以前一样喜欢揉我头发？”
“好了好了，我刚才讲哪了？”
“嗯......讲到你说把刘薪障当以前的自己来养。”
“然后我就成他父亲了。”刘旭哲一边说一边用手拉撒身旁人的头发。
“那那个许霉噬呢？”刘启倾问，“你又是怎么捡的？”
“许霉噬？他算是救的。”
刘启倾成功被刘旭哲的话吸引了，接住他的话：
“具体说说嘛。”
“说来话长，你愿意听吗？”
“当然愿意，但先让我换个姿势。”
刘启倾没等他说话，一把把他抱到腿上，搂着他说：
“好了，你说吧。”
刘旭哲愣了一下，轻咳两声说：
“行。”
“刚见到他的时候，就是花钱让他替刘哲诚死了几次，就渐渐认识了，觉得他命挺惨的。”
“所以就成了他干爹。”
“他当时说他希望他亲爸早点死。”
“我就问他为什么，他说‘替死鬼’的身份是他爸逼他当的，他不喜欢这个身份，说太痛苦了。”
“他还说他讨厌那天，跟我说了好多，只是我记不清了，总之我问了句‘不能解除吗？’他苦笑着对我说解不了，解了就死了。”
“所以他恨他父亲，恨他为了钱而把自己儿子送上绝路。”
“所以他觉得父亲死了就算为自己解恨了。”
“我跟他说‘与其给个痛快，不如慢慢折磨。’他说就当他是他爸，给他一个痛快。”
“我个人认为他太容易心软了，但还是按照他说的做了。”
“所以我帮他把他父亲杀了，但也不完全是我杀的。”
“记得那天是我最讨厌的下雨天，找到了拿儿子替死的钱喝酒的父亲。”
“我把他拖到街角，拿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逼他吃了，他还求我放了他。后来发生什么已经记不清了，也忘了我还对他干了什么。”
刘旭哲嘴角不由得上扬，像是刚才在说什么趣事。
他把杯子放到桌，刘启倾蹭了蹭他的脸，下巴靠在他肩上，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脸上：
“然后又发生了什么？”
刘旭哲被他紧紧抱着动弹不得，无奈地对他说：
“你要勒死我啦。”
腰间的手瞬间松了许多，但还在轻轻揽着。
“不勒了吧。”
“嗯，不勒了。”
“让我亲一口好不好？”
“等......唔。”
刘旭哲话没说完就给刘启倾强势的吻堵住了，只能发出唔唔声。
刘启倾这一吻带着这几个小时刘旭哲不理他的怨气，逼得刘旭哲一直呜呜叫。
刘启倾把他抱紧，不让他挣扎半分，迫使他仰头接受自己的吻。
过了会又嫌他一直叫，干脆直接撬开他的嘴，强行闭麦。
不知吻了多久，怀里的人力气越来越小，最后连挣扎都不挣扎了，刘启倾才肯松口。
刘旭哲软绵绵地趴在他怀里了，刘旭哲眼神迷离看他，脸上挂着还没消的红晕。
刘启倾看着怀里的人，强忍着想继续亲的冲动。
“你怎么能这样。”
刘旭哲迷迷糊糊地小声抱怨。
“阿锦我错了，下次听你的。”
刘启倾赶紧抱着他道歉，鼻子蹭蹭他耳朵，祈求刘旭哲原谅，但心里还是想着再亲他。
“下次再这样就别想亲我了！”
刘旭哲闷闷回他。
“好，下次一定听阿锦的。”
刘启倾虽然这么说，但肯定是做不到的。
“阿锦能继续说吗？”
刘启倾试探着问他，又加了句：
“讲到你记不清对许霉噬他爸干了什么这了。”
刘启倾静静看他，盯着他红透了的耳尖等他说话。
“我记不清对他干了什么。”
刘旭哲又继续说起来。
“总之最后他站不起来了，牙也掉了几颗。我觉得差不多了，就拖着他到他儿子面前，他的脸在地上拖出一道长长的血痕，见到他儿子的时候还剩一口气。”
“我想让他亲自杀，但他犹豫了，我对他说‘这可是一个将你置于死地的人啊，你难道心软了？你要这样装善良吗？你要这么欺骗我吗？’ ”
“他不说话，良久，他颤抖地对我说他下不了手，那是那个抚养他长大的人，是他的父亲，他可以原谅他。”
“我当时挺气的，毕竟在我看来，他背叛了我。我就抓着他的手，拿起了旁边一个稍大的玻璃碎片，向他父亲的颈动脉扎去，当时血溅了他一脸。”
“他当时就傻了，僵在那没动，不敢相信他亲手杀死了他父亲。我就站那等他相信自己杀了自己的父亲。”刘旭哲顿了下，继续说：
“他可没我利落，我记得我好像是给我父亲下了农药，我不记得下的是什么药了，只知道他吃了那碗掺了药的饭后就忽然倒地抽搐了。”
“母亲还在不久之后吓出精神病了，最后被我忽悠着自杀了。”
刘旭哲拿起桌上的杯子又喝了一口，说：
“他们都是快死了就对我说‘救救我。’不过我还记得他父亲看见他把碎玻璃扎向他颈动脉时的震惊。”
“他反应过来他杀了他父亲后，就把碎玻璃扔了，转身向我走来，他在我怀里哭了，哭着说他把他爸杀了，我觉得这是一个让他臣/服我的好机会，我就对他说。”
“爹死了干爹就成爹了，把对父亲的惭愧当成对干爹的吧，或者说......”
“你的新爹爹。”
“他怔了一下，还跟我说我不是他爸。”
刘旭哲趴在他身上,头轻轻蹭蹭他的脖子。刘启倾默默搂着他，听他讲。
刘旭哲在他身上趴了一会后，才轻笑着说：
“我就抱着他说‘爹爹就是爸爸哦。’ ”
刘旭哲感觉说完这句话后，腰莫名得被搂紧了，笑意也更加明显。
“后来在我的反复强调下，他妥协了。我就名正言顺的成了他父亲。”
“之所以给他取这名字是因为想要他能强大到把霉运都吞噬掉。”
“就是变强，变强才能俯看一切。至于‘许’这个姓，就是他自己说要的，我觉得姓‘刘’的话名字又不好听，就随他去了。”
“他说他爸给他取的姓就叫‘许’，想让自己一直记着他爸。就挺可笑的，一面说想让他爸死，一面又说他不想让他爸死，做事拖泥带水的。”
“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有。”
刘启倾松开一只手，用一只手搂他，另一只手揉了几下刘旭哲的头发。
“你就不怕我说出去吗？”
“你是我唯一相信的，我相信你不会说出去。”
刘旭哲轻轻抬头，两人这样的姿势显得格外/暧/昧。
刘旭哲自信朝他扬扬嘴角：
“你说出去了，我怎么样都会把你也拖下水。”
刘旭哲说话的气息喷洒在他脸上，把他迷的糊里糊涂。
刘旭哲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的唇，诱惑道：
“还想亲吗？”
刘启倾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下一刻，一双唇就贴了上来。
刘启倾愣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就这么配合他接吻。
这一吻不带着怨气了，反而带着些温柔。
一吻结束，两人都略有点意犹未尽。
刘旭哲注视着他，眼尾还泛着红。
“还有什么需要问的？”
“你要那个刘哲诚的目的是什么？”
“就是太无聊了，一时兴起，所以就去精心挑了个孩子养。”
“毕竟是我的第一个孩子嘛，就用心了些。”
刘旭哲继续说：
“哪知道他们三个长大了就这么......”
刘旭哲最后几个字没说出来，最后语重心长地告诉他：
“所以以后做事要三思啊，小阿。”
“我知道啦，阿锦。”
“阿锦，就是你儿子输的钱你可以不用还。”
刘旭哲听他这么说，眉毛挑了一下，问：
“那你要什么报酬？”
“这几天你陪陪我行吗？”
气氛一下子陷入了死寂，刘启倾以为刘旭哲不会同意，所以正自我催眠“至少阿锦亲我了。”
“行。”
刘旭哲的话正中刘启倾脑门，把他打得一激灵。
“真......真的？你真的同意了？！”
“嗯。”
“那这几天就待在我身边。”
“嗯。”
“但是现在我好累，我需要睡会。”
刘旭哲疲惫地朝他眨眨眼，冲他说。
“那去楼上睡吧。”
“嗯。”
“跟我一起睡好不好？”
“好。”
刘启倾把搂着他的手松开，刘旭哲从他腿上起来，有些不稳地向着楼上走去，刘启倾望着刘旭哲的背影，抬脚跟了过去。
刘旭哲轻车熟路的进了主卧，刘启倾在后面跟着他。
刘旭哲进去后直奔刘启倾的衣柜，从刘启倾的衣服中挑出一件自己的睡衣，拿着衣服进了浴室。
刘启倾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回想刚才刘旭哲在自己的衣服中找到他睡衣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挑。
“终于还是跟我睡了。”
刘启倾轻声喃喃。
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浴室门盯得出神，以至于刘旭哲从浴室出来了都还盯着，刘旭哲被他盯得疑惑起来，好奇地问：
“怎么一直盯着我？我怎么了吗？”
刘启倾恋恋不舍地收回视线，干咳两声后说：
“没有什么，就是......”
刘启倾向他走去，在他面前停下，钉钉的说：
“让我在亲一口。”
“行。”刘旭哲含笑应下。
刘启倾把他的脸捧着，在他唇上落下一个轻轻的吻。
周边的空气都能拉丝了，到处甜腻腻的。
这个吻持续了一会儿后，刘启倾才松口，他看着刘旭哲红乎乎的脸笑着说：
“阿锦先睡会儿，我洗完澡就来。”
说完这句话后，不忘在刘旭哲脸上亲了几口。随后神清气爽地走进浴室，半响浴室就想起了水声。
刘旭哲揉了揉涨红的脸颊，轻轻走到床边，自顾自得上了床，躺下却怎么也睡不着。
刘旭哲听着浴室的水声，看着天花板思考：
我是怎么和小阿遇见的呢？
刘旭哲心里想着，努力回忆起过去的往事。
.
那是一个冬天，H市的植物早枯死了，北风呼呼得乱刮，把寒冷的雪吹得到处都是。
那时的阿锦在外边看雪，雪纷纷扬扬得吹到他头发上，忽然他脖子一暖，他错愕转头，眼前赫然是小阿。
小阿胆心地问他：
“不冷吗？”
他笑着冲小阿说：
“有你我就不冷啦！”
北风继续刮着，将他眼前男孩的碎发吹起，映照出他通红的脸。
“你脸红啦！”
“没......没有，风吹的。”
那时的阿锦没计较着些，拉着他进屋：
“那可别冻坏了。”
小阿每次听到他关心自己的话总会下意识应下。
那时候他们因该在一起一年多了......
.
回忆接着袭来：
“刘启倾。”
“嗯？怎么了旭哲？”
“一直叫你名字多不好呀，要不我们分别给对方取个外号？”
“嗯，可以。”
“那叫什么好呢？”
“旭哲就叫阿锦，我祝我的阿锦前程似锦。”
“那刘启倾就叫小阿，我祝我的小阿刚正不阿。”
“阿锦真棒！”
“小阿也是。”
......
咔，浴室的门开了。刘启倾从浴室出来，一眼就瞧见床上的人，以为他已经睡着了，就蹑手蹑脚得上了床。
刘启倾轻轻抱住刘旭哲，在他的额头落下一吻才心满意足睡下。
刘旭哲睁开眼，自己正靠在他胸口，他张了张嘴，小声地说了句：
“小阿，晚安。”
随即也抱住刘启倾。
刘旭哲清楚看到刘启倾睫毛颤了一下。
两人都知道对方没睡着，但都装做不知道，默契地保持沉默。
一夜无梦。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问你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