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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诡计多端的直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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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顾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后背就被迫抵住了粗糙的树干,面前很暗,月光也被重重树影遮挡住。
嘴巴一接触到空气,他刚想说话,瞬间被某样东西堵住了。
男人的阴影压在身上,越雪微需要低头,闭着眼睛,滚烫的气息交缠,双唇紧贴,浓重的侵略意味砸得人的脑袋发晕。
沈顾我感觉到嘴里的口水都好像要被对方吸干了,后背还存在着痛感。
还没来得及推开对方,自己却是一把被重重地又被推在了树干的方向。
沈顾我倒吸了两口凉气,弯下腰去喘气。
越雪微还在懊恼刚刚的不理智,看到这样,又赶忙上去扶。沈顾我痛得有些直不起腰,他只好扶着人先跪坐在地上。
“抱歉,我——”
越雪微难得慌张,撩起衣服就要去看沈顾我后背的伤,“我看看伤得怎么样了。”
后背发凉,沈顾我迅速拉下衣服,“不要啊大哥,你在这儿看我后背算啥啊,有人看见了还以为咱俩在干啥呢,先上楼。”
越雪微扶着他上楼,本来是想抱的,沈顾我不让。
这种被砸到的钝痛感本来就是暂时的,到了楼上,沈顾我差不多就不疼了,立马生龙活虎起来。
越雪微坚持要看他后背有没有伤,沈顾我也是真心没意识他们之间发生了变化,直接脱了衣服,后背转过去。
只有点儿青,不是大事。
越雪微打算去找点红花油之类的药,但他刚刚看了好几个抽屉都没发现。
“你家的药在哪儿?”他问。
沈顾我顺手就从冰箱里拿了瓶可乐,理所当然地回:“我家没药,哎说了我没事,就当时挺疼的,现在已经好了,到了明天肯定就大好了。”
越雪微见他家是真没药,没强求,打开手机的外卖软件,从上面下单买药,直接买了一套家庭常备的药。
还送个药箱。
刚好下单成功,有一片阴影落在面前。
未开的易拉罐在眼前冒着寒气,“越雪微,我觉得我们需要认真谈谈。”
越雪微的心一紧,半晌,他才听到自己的声音。
“好。”
“我有话想问你,”沈顾我看向他,见对方神情并不排斥,才继续道:“你究竟是不是gay?”
越雪微意料之外地挑眉,呼吸放轻了不少,不知是不是紧张。
沈顾我见他一直没回答,故作老成地叹了口气,说:“你不想回答这个也行,换下一个,你是不是喜欢我?”
这原本是一个具有某种很特别的氛围的话题,但沈顾我持续不断地嘟囔:“我真不是自恋,没觉得你能看上我,我也不喜欢你,就是……”
话未尽,越雪微先打断了他,“我觉得,现在可能得我来坦白更合适。”他的语气很平缓,带着一股释然的味道。
沈顾我松了口气,紧绷的双肩有了放松的趋势。
“你说吧。”
“我在追你,我不确定我是不是gay,确切来讲,我并不觉得爱情能用性别界定。”越雪微直白得可怕。
沈顾我疯狂眨着眼睛,此刻真的很想逃离,但屁股好像粘在凳子上了一样,双腿重得跟铅一样,完全抬不起来。
“啊?”
“当然,你说你是直男,我非常理解。但是沈顾我——”
骤然被点到名,沈顾我抬头茫然地看着他,耳尖被迫红了一块。从小到大,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直截了当地被人表白。
越雪微语气坚定:“我喜欢你,我追你,一切都会处在你我意愿的基础上,我不会骚扰你,但请你也不要干涉我追求你的行为。”
“可、可是,”沈顾我又低下头去揪住衣角,一瞬间竟然忘记了那些在往上刷到过的拒绝别人的话术,“我不喜欢男的,我们没有结果啊。”
“你怎么知道你就一定喜欢女的?”越雪微仿佛对某个答案极有把握,成竹在胸地反问。
这个问题成功让沈顾我顿了一下,片刻后,他红着脖子道:“女人漂亮的脸、曲线的身材。”
他点到即止,反正意思是非常明显了。
“男人也会有好看的脸,也能健身练出优越的身材,最重要的是,上次电影,你有反应。”越雪微用最平静的语气说出了世界上最残酷的事实。
如遭雷击,沈顾我呆滞了几秒钟,才支支吾吾解释:“那是意外,再说我,两个人……那种事情……”
他的话说不全。
越雪微突然冷笑,只淡淡勾起了嘴角,“直男不会那样。”
沈顾我不可置信地看向他,眼里的光芒可比正午的日光,但意味可全然不同。如果说太阳光代表的是希望,那沈顾我此时的目光,更能代表的是绝望。
“如果你不信,大可以向你的直男朋友求证。”越雪微张嘴,微冷的眼神像是挑衅。
“不、不可能,我一直喜欢的都是女人,我对正常的片里的女人更能。”沈顾我慌张地解释,对现在的他来说,越雪微对他的行为或者想法都是其次,他不会相信也无法接受自己是gay。
越雪微没有半分让步,“不敢打电话?我不介意直接告诉你答案,世界上的绝大多数人都是双性恋,只是出于某些环境因素他们不承认或者潜意识没有被激发而已。而你,正是其中之一。”
沈顾我的神情先是迷茫中有一丝惊惧,一瞬之后开始笑着打哈哈,“怎、怎么可能?”
他起身,嘴里边说着:“怎么这么热?哈哈。好像突然升温了,我去开个空调。”
越雪微沉默地看着他的动作,半晌,站起身告辞:“我有事,先走了。”
可能是这话来得太巧合,沈顾我一下听了动作,没想起来得去送人。
越雪微自己走到门口,声音莫名的沉:“我最近要出差,很抱歉不能应你的邀。”
他说完,没等沈顾我走到门口去送他,直接出去然后关上了门。
等他走后,沈顾我瘫靠在冰箱上,额头上有几滴冷汗,嘴里嘟囔着“见鬼”一类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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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沈顾我紧赶慢赶,终于不至于在吃饭的点才到工位。
昨天的事情对他的冲击太大了,翻来覆去直到半夜才睡着,还做了好几个梦。
梦里,他变成了越雪微床上的抱枕,一直被打,打完又揉,屁股又热又痛,偏偏,他还看到越雪微直接低头,在他的屁股上又咬又舔,还不断抓着那儿的肉。
他要吓死了,怎么挣都挣不脱,结果前头突然有了感觉。
瞬间不能再精神。
奇怪的是,这样一下过了,后面却睡得不错了,到了早上,三个闹钟才把沈顾我叫醒。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奇怪了,而且身边没有任何人可以倾诉,情绪已经不是简单的迷茫了,现在简直不要太烦闷。
他一个男人,怎么能因为另一个男人……还梦|遗了?
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文字看得人心烦不已,沈顾我喝了口咖啡,苦涩的味道在嘴里弥漫开,由苦味所带来的感觉却直抵脑内。
想不清醒都不行。
实在是无法安心地待下去,沈顾我拿了手机,躲进公司厕所里。
他把手机浏览器切成无痕模式,然后输入,“梦里被一个男人咬|屁股正常吗?”
随后,忐忑不安地等待着回答。
搜出来的帖子的楼长得滑不到底。
-包的老妹,大家都是正常人,癖好不同而已。
-不正常,建议飞的我的屁股过去被咬。
-小圈的建议单独一个浏览器哈,不要啥都来凑正常人。
这些评论看不出来什么,沈顾我大力揪了下头发,硬着头皮搜索“直男在梦里看另一个男人|ying|了”。
大概是这个词条足够直白,底下的帖子都是差不多的内容。
-破案了,是gay。
-“直男”和男|同绝配哈,别出来祸害人。
-哈哈,诡计多端的“直男”。
有一条特别长的回复,沈顾我点开来仔细看。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紧张,他忍不住还咬了几下指甲。
-科学研究表明,男人的春梦对象是另一个男人是概率事件,主要原因可能是白天受到了对方某方面比较强烈的冲击,大脑神经受到刺激,以这种形式回复在了人的身体上。
所以,是正常的?
沈顾我松了口气。
刚想继续看下去,突然响起铃声,手机上方出现了来电提示。
本来就心思紧张,又在一方狭小空间内,沈顾我心一惊,差点儿没有慌张得直接把手机丢出去。
“喂。”
“小顾,我回国了!”
今天罕见不用加班,主管先走,连带着众人也不想留下来做样子。
魏平走到沈顾我的工位前,二话不说将人电脑关了,“走,出去吃饭。”
坐魏平的车,两人找了个地摊火锅。
等菜熟时,魏平看着沈顾我面前新的领带,材质与他身上的西装格格不入,心下凉了半截,率先开口:“你和越雪微到哪步了?”
沈顾我浑身震了下,羞愧地不敢抬头看魏平,“没、没做什么。”
魏平显然不信,深呼吸了一下,沉着声音道:“沈顾我你年轻不懂事好理解,我不否认这个行业资源和人脉重要性高过能力,但是你也不能那么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