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4、Chapter 4 ...
-
Ice从图书馆出来时，正巧碰到Fire朝这边走，他拽紧身后的门，忍下心中怒火，靠着最后一丝理智，挡在玻璃门前，拦下人。
Fire不明所以，松开指尖夹着的烟蒂，抬脚踩灭。又瞥了一眼，纹丝未动的Ice，没好气的问:“你要干嘛？”
“你要干嘛？”Ice反问道。
“我说过，不要碰他！”Ice紧握拳头，低声警告。
Fire这才反应过来，Ice拦下自己的目的，一本正经地解释:“N’确实不错，但我有新目标了。”
Ice松了一口气。
接着Fire投下一枚重磅炸弹。
“而且N’貌似心里有人了，我何必自讨没趣。”
“………”
Ice听到这句话，手从半空中慢慢垂下，他呆愣在原地，嘴唇翕动半晌，也没勇气问出那句话。
Athit喜欢谁？
Fire看着弟弟反常的行为，猜到了一点端倪，也没有点破，好笑的摇了摇头，同情地拍拍他的肩，然后走进图书馆。
Ice甚至都感觉不到Athit表现出的喜欢，到底是Ice太迟钝，还是Athit太会隐藏。
Ice带着疑问，漫无目的地走在校园里，直到一通电话打来，才将他的思绪拉回现实。
他看到来电显示的名字，下意识皱眉烦躁，犹豫几秒后，才接起电话。
电话那头的人，说着他讨厌的工作，叮嘱他一定要拿下这个计划案。
“我知道了，爸爸，那个……”Ice捏着手机欲言又止，还是没办法说出拒绝的话。
“没什么，再见。”
胆小鬼Ice，注定会失去一些东西。
图书馆内。
Fire四处张望他的新目标Nang，这已经是他第三次光临这里，前两次均已失败而归，他已经没剩多少耐心了，却还是认真地在人群里寻找那个仅有一面之缘的男孩。
此时，Nang正坐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温习作业，没发现危险正朝着他悄然靠近。
“找到你了！”Fire激动地抓起他的左手，眼神里透露出对猎物的觊觎之心。
“放手。” Nang头也不抬地吐出两个字。
Fire装聋作哑，加大力度抚摸着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像一只垂涎已久的饿狼，毫无风度可言。
Nang合上书，甩开那只不礼貌的手掌，抱着书起身走人。
Fire伸手拦住去路，Nang无视他的行为，走向别的座位。
Fire又屁颠屁颠地跑到桌子对面坐下来，毫不避讳地开启盯妻状态。
“不看书就走人，我脸上没字。”Nang出声赶人。
Fire恋恋不舍地收回眼神，小声反抗道:“此书非彼书，能看进心里的不就是好书嘛！”
他讨好地把校园卡放在桌上，等待夸奖，Nang只是抬眼看了一下，视线又回到书上，语气不冷不淡的说了句:“谢谢。”
“哦。”Fire有点不开心，他都不在乎校园卡丢在哪里，怎么可能记得擦肩而过的自己呢。
“走吧，我饿了。”Nang把书塞进背包，起身离开。
“我来啦！”Fire突然化身为兴奋的大狗朝主人离去的方向追。
餐厅里，Fire目不转睛地盯着Nang，一旁等待的服务员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先生，你选好了吗？”
“我脸上没字。”Nang无奈的提醒他。
“我要跟他一样的。”他随意的应付服务员。
转头把注意力全部放在Nang身上，心里盘算着如何抱得美人归。他的脑袋从来只肯为喜欢的人花心思。
“那块手表呢？”Fire发现他今天没戴表。
“拿去修了，表针不走。”Nang说着摸了摸安静的手腕处。
妈妈离开了太久，手表都也开始出现故障。不止是妈妈，手表也留不住，Nang有点自责。
本就话少的人，此刻更沉默寡言，摸索着纤细的手腕，不知在想些什么。Fire以往身边的莺莺燕燕只需要勾勾手指就扑来了，所以他从来不会哄人，也不需要哄人。
看着面前情绪低落的Nang，有种束手无策的感觉，要不去买块表？很快他在心里否决了这个想法，万一回来人跑了呢。
于是他打开Line，按照记忆里的样子描述半天，吩咐秘书跑一趟。
菜一一上齐，两个人相顾无言，Fire有史以来第一次这么安静的吃饭，更何况对面坐着喜欢的人，可想而知这顿饭他吃的多么郁闷。
在餐厅门口道别时，Fire秉着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原则:“有对象吗？有兴趣谈恋爱吗？喜欢什么样的人？”
“没有，没兴趣，没想法。”直接而残忍的三连拒，没有一点拖泥带水。
预料之中的答案，Fire拿出秘书刚买回来的表，递给Nang，不知在安慰他还是安慰自己，语气温柔地说:“留下吧，我不喜欢看到你难过的样子。”他不太会哄人，话也说的模棱两可。
又不死心的塞给Nang一张名片，害怕被拒绝，甚至连句下次见都不敢说出口，就转身离去。
Nang看着静静躺着手里的表，不知怎的，平静的内心像被投掷了一块石头，泛起阵阵涟漪，只剩这副躯壳挣扎抵抗。
原来喜欢一个人是不会说谎的。
“终于完成了，教授简直惨无人道，我们才大一哎，有必要这样吗？”Ploy痛苦地瘫在桌上，看着刚刚结束的作业，发泄被作业折磨的不满情绪。
“一会儿去哪儿？”
“去吃猪肉火锅怎么样？”Ploy兴致冲冲地打开美食推荐，挑选评分较高的店。
Athit心不在焉地点点头，视线则停在了手机屏幕上，P’Ice已经一天没发消息了，他又拿不定主意，到底要不要主动联系，屏幕亮了又暗，暗了又亮，指尖却迟迟没有落在输入框。
Ploy趁他不注意，偷偷绕到他身后，看着他犹豫不决的样子，忍不住出声:“主动又不可怕，你在顾虑什么啊，兄弟。”
“你不懂。”Athit放下手机，闷闷不乐地趴在桌上。
“拜托，我也失过恋！”Ploy言之有理的拍拍胸脯，仿佛在讲一件值得骄傲的事。
“……”Athit无助的闭上眼睛，不进行任何反驳，他的沉默震耳欲聋。
这迷人的脑回路，只有Ploy拥有。
“你怎么来啦？”Ploy看向突然出现的P’Arm，有些意外和惊喜。
Arm从口袋拿出来两张票递给他，习惯性叹口气，无奈的提醒他:“今天是周几？”又耐心的等他回答，仿佛已经习惯他的金鱼记忆力。
Ploy看清递过来的票，懊悔不已地拍了拍脑袋，手忙脚乱地把桌上的书乱塞一通进书包，伴随一声尖锐地咆哮:“啊～～～周四！今天居然是周四！居然是今天！”他早已经把要跟P’Arm一起去海洋馆的事抛之脑后，并且忘得一干二净。
趁着他收拾课本的间隙，Athit打招呼:“P’Arm，你好。”
“你好。”
“P’……”Athit有些难为情的停下来，不知道该不该继续。
“怎么了？”Arm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开口问道。
“那个，P’Ice今天有跟你联系吗？”
“每周四他都会去公司办公，手机开启免打扰模式，直到结束工作后，才能联系到他。”
“这样啊。”Athit如释重负地点点头，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
“可能今天工作太忙，他忘记告诉你了。”Arm替Ice解释着。
“Ice他……”Arm话还没说完，人已经被Ploy拽着飞奔远去。
“来不及啦！”
“Athit回见！”
Arm:结束了吗？
Ice前脚刚踏出公司楼下，Arm的消息后脚就弹出来，他看了一眼后锁上屏幕，然后坐进车里，一只手启动车，另一只手烦躁不安地拽开领带，扔到后座上，驾驶车光速逃离公司。
Arm的消息再次弹出来。
Arm:学弟向我打听你的情况，看他的样子似乎有点担心你
Ice点开聊天界面已读后，直接拨过去电话，想要了解细节，却遭到Arm秒挂。
Ice:什么情况？
下一秒， Arm传来照片，镜头里的主角是Ploy，他趴在玻璃墙上聚精会神地观察大鲨鱼。
Ice:学弟知道自己被会吃干抹净的大鲨鱼盯上吗
Arm:混蛋！！！
Ice:不对劲，你的心思除了学弟，路人皆知
Arm:拜你所赐，被你传染的
Ice看到消息笑了笑，没有理会Arm的调侃，打开Athit的聊天页面，发送消息。
大冰块:在干嘛
Athit收到消息时，正无精打采地躺在操场晒日光浴，午后温暖的阳光挥洒在周身，却无法靠近被乌云笼罩的他，他在心里愤愤不平的谴责一整天都没出现的P’Ice，明明昨天还请求做自己的假想恋人，今天就玩消失，可恶！！！
他赌气地锁上屏幕，背过身置之不理，几分钟后，这场单方面的冷战宣告结束，Athit带着满脸的挫败感转过来，他说服自己解开锁屏回复那条被冷落的消息，果然人无法对自己喜欢的人心狠。
坏孩子:晒太阳
大冰块:Athit也需要晒吗
坏孩子:是的，Athit也需要补充能量，继续发光发热！！！
看到Athit一本正经发送过来的消息，Ice噗嗤一声笑出来，心上积压的疲惫被Athit不经意间的话一扫而光。
喜欢一个人会降临许多奇迹，就像他尘封已久的世界只为Athit独家开放，尽管他没做好准备，但这并不可怕。
因为偏爱是与生俱来的天赋。
他忽然想到什么，把车停靠在路边，点开Athit资料界面，把备注里的坏孩子改成一个小图标，发送一条消息后，满心期待地向目的地出发。
大冰块:我可以陪你一起晒太阳吗
过了很久，屏幕上弹出来一条消息。
?:好
Ice着急忙慌地赶到操场时，Athit正坐在热闹的人群里全神贯注地观看足球比赛，他没有走近打扰Athit，站在昏暗的角落里，静静地欣赏Athit，目光追随着他的一举一动，尽管只能看到安静的背影，Ice还是在嘈杂的环境下，感知到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力量，是Ice耗尽此生也无法追逐到的温暖。
幸而在日落之前，他见到了温暖的Athit，不算糟糕的一天。
比赛接近尾声，学生们三两结伴离开座位，Ice左手匆忙地整理皱巴巴的衬衣，右手藏在身后。
直到观众席空无一人，只剩Athit还坐在那里，他举起手机拍照，镜头里是陷在日落里的Athit在等待他，镜头外是义无反顾地为Athit心动的他。
拍好后，点击发送。
大冰块:对不起，我迟到了，只剩日落可看，下次再陪你晒太阳，好吗
图片和消息出现时，Athit站起来朝四处张望，都没有发现Ice的身影，他泄气地坐在椅子上，手耷拉在两侧，嘴里小声嘟囔着:“混蛋，居然放我鸽子，再也不要理你了！！！”
突然，他面前出现一束玫瑰花.
Ice单膝跪在身侧，伸出右手郑重地递过去，手心浸满了汗，分不清紧张还是炎热。
左手从皱巴巴的西装外套里拿出张卡片，上面写着恋爱网站抄来的名言，磕磕巴巴的读完一句话:“恋爱……要从收到一束花和一段正式的告白开始。”
说完还不忘补充依据:“建立在课题之上的假想恋爱，需要依靠实际行动得出真理。”
“对不起，等很久了吧？”Ice画风突转开始道歉。
Athit被他一本正经的样子逗笑，摇摇头否认，双手接过花，能一起看日落，还不算太迟。
Athit的眼前忽然被这大束的粉色玫瑰花填满，他有些惊讶地说不出话，呆呆地看着那束属于自己的花，十一朵玫瑰花含苞待放地簇拥着，宛如Ice羞涩的心意。
这一刻，Athit分不清课题还是现实，他的心正被兵荒马乱地进攻。
Ice扶着麻酥酥的右腿自然的坐在他身旁，在落日余晖的傍晚时分，来到喜欢的人面前，简直要幸福的晕过去了！
可惜来得太迟，没办法陪Athit晒太阳，他看着日落有些惋惜：“没办法陪你晒太阳了。”
“一起看日落也很好啊。”Athit安慰他。
只要是你，看什么都好。
一整天的高频率工作，结束后马不停蹄地赶来学校，让此刻的Ice昏昏欲睡，头无意识地靠在Athit肩上，Athit看着疲惫不堪的他，小心翼翼的开口问:“今天会不会很累啊，工作很多吗？”
“有一点，但还可以处理。”Ice揉揉眉心，还不忘回应Athit。
“对不起啊，你这么忙，还要陪我看日落，”Athit声音闷闷的，像被乌云遮住的太阳发出的信号，他不开心。
Ice没接话茬，看向日落，自然而然的转移话题，“你为什么叫Athit？”
Athit诧异地扭头看向他，有些意外这个问题，毕竟Athit这种烂大街的名字，很少有人关心，能被喜欢的人注意，无聊至极的问题也会是眷顾，他暗暗窃喜的解释名字由来:“清迈多山，我出生在一个群山环抱的小镇，昼夜温差大，妈妈怕冷，每天最期待看到太阳，所以我叫Athit。”
“真好啊，在父母的期待中出生的小太阳。”Ice羡慕的感叹道。
“你的父母因为你的存在一定很幸福吧。”
“父母不都是如此嘛！”
听到这句话的Ice像被戳中心事，低头沉默不语，无声的答案呼之欲出。
气氛因无心的话降到冰点，Athit手足无措地捏着花柄，在心里责骂自己这张破嘴，又不合时宜的想起Ploy的绝世名言“主动又不可怕”，他心一横紧闭双眼，大着胆子拽起Ice的衣袖，分不清道歉还是撒娇:“对不起，原谅我好吗？”
然后行合十礼，以表诚意。
Ice并没有生他的气，见他这副乖巧的模样，心上柔软的地方反而缴械投降，看吧，Ice永远无法拒绝Athit，他在心里笑自己不争气，一次又一次心动。
周而复始的栽进小太阳手里。
Ice脸上闪过一丝悲伤，声音平静的阐述残酷的事实:“你知道吗？不一样的，我的父母因为我为他们带来的骄傲而幸福，不是因为我的存在而幸福，没有人会因为我的存在而幸福。”
“所以小太阳，我很羡慕你，只要平安健康的长大对于父母而言就是幸福，我要很努力的学习一切，不允许出现失误，因为只有这样的我才配做他们的骄傲，才能成为幸福来源。”他摸摸Athit脑袋，坦白着自己的心声。
“我特别害怕失败，害怕看到父母失望的眼神。”
Ice总以为自己已经成长为独当一面的大人，不再渴望父母的疼爱，可以承受过往经历带来的痛苦，这些话吐出来，他还是溃不成军，有些伤疤是永久性的，每每揭开痛不欲生。
他垂下头，抬手遮住脸上失控的情绪，还想说些什么，却有块石头堵在心口，压的他喘不过气，无处发泄的痛苦让他陷进窒息中。
此刻的他像被囚禁在笼子里的野兽，不停地呼喊求救，挣扎中满身的伤痕，没有人看得到，直到Athit张开怀抱，抱紧他濒临决堤的情绪，施展咒语说:“Athit有魔法，烦恼远离Ice，”他才从黑暗中清醒过来，缓缓睁开双眼，嘴唇微张，说了一句无声的话。
谢谢你，我的小太阳。
Athit心疼地轻抚着他不受控制颤抖的背，循循善诱地引导Ice:“成为这样优秀的你，一定付出很多努力吧，这一路辛苦啦！”
“不必为自己不够优秀自责，那只是父母的期望，如果是你的期许，你该被赞美。”
“至少在我这里，你可以搞砸一些事，不用每件事都做好，我会理解你的。”
“怕什么，我会永远为你骄傲。”
心上的石头被Athit轻而易举搬起，Ice得以喘息，他靠在Athit的肩上昏昏沉沉的陷入睡梦中，感受到肩膀上传来均匀的呼吸声，Athit手里还舍不得放下那束玫瑰花，正如他的心从未想要放下Ice。
他承载着甜蜜的负担，在Ice沉睡的时候，才敢吐露心声:“谢谢你，这束花我很喜欢。”
这个人也很喜欢啊，无法诉说的心意，被偶然路过的风带走，飘向远处。
Ice不知何时醒来，僵硬的脖子还依依不舍地靠在Athit肩上，一束光透过心间的裂缝照进来，他清醒的沉沦在这段感情中。
“不好意思，可以打扰你们一下吗？”一个男生举起手里的照相机说。
Ice忍着酸痛感直起身，问:“什么事？”
男生解释说:“我叫Thongfa，来自艺术学院，摄影专业三年级，教授布置了一个作业，要求我们拍自己喜欢的照片，不限风格事物。”
他的眼神在二人身上停留，Ice看得出来那是羡慕，他开口请求:“可以允许我拍你们吗？”
Ice没说话，转头看向Athit，征询他的意见。
Athit点头同意，Ice也没意见。
Thongfa对二人没有拍照姿势要求，随心所欲自然一点，Athit深知眼睛会泄露他的秘密，他紧张地低着头，脑袋快要钻进花里，Ice一只手搂住他的腰，提醒他看镜头，抬头的瞬间，咔嚓一声，他们的第一张照片定格在此刻。
他的眼睛没有藏住喜欢，Ice看向他的眼神里是溢出来的爱意。
自以为逃过一劫的两人，所有的心事都被镜头后的Thongfa捕捉到。
夜幕降临，学校泛着点点星光，Ice送Athit回宿舍，走到一半发现外套落在操场，他恳请Athit在原地等待一会儿，跑向了操场。
Thongfa还在操场寻找画面 ，他有些意外，问:“P’怎么了？”
“可以发我一张照片的原图吗？”Ice问。
“可以，真好啊，喜欢的人在身边，祝你们幸福。”Thongfa真诚的送上祝福。
“是我单方面暗恋他。”Ice坦诚地说。
Thongfa听到这句话，发送照片的手顿了一下，心里纠结着该不该把刚刚看到的事说出来。
接着，他听到耳边传来一句“如果可以，我想给他幸福。”
照片发送成功，Ice盯着手机傻笑半天。
Thongfa结束拍摄，准备离开操场，Ice叫住他，转过身，Ice站在一盏灯下向他告别:“祝你幸福，也祝你喜欢的人在身边。”
说完，挥手转身向夜色中跑去。
他想要快一点再快一点见到喜欢的人。
拎着手里的外套跑来时，Athit背对他站着，听到脚步声，转过身，手里还抱着那束粉玫瑰，笑着对他说:“P’走吧。”
“嗯，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