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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秋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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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经过几天的长途跋涉,终于在一个没什么人的小村子里落脚,这个村子本来人就不多,剩下的还都是些老弱病残,活人已经跑了,丧尸也被几人三下五除二解决。
几人找了个宽敞的地方,把房车拿出来,修整一番。
如陆娜所言,要带他们体验一下秋收的乐趣。
因为这边冬天非常冷,所以有存冬菜的习惯,几百斤的冬菜放进地窖中储存,再加上腌菜,咸菜,秋天再杀一头猪,再把家里不下蛋的鸡鸭鹅杀掉,扔进雪地里冻起来,这就是东北农村一个冬天的存粮了,猫冬在家,也不会饿死。
陆娜带几人去田里看,笔直的田垄,上面长着大葱,白菜,胡萝卜。
一望无际,入目一片绿色。
沈迈沉思,“这个不会是要用手拔吧?”这个他不可,想想都累。
陆娜其实也很多年没进过田了,所以也不太了解。
遇事不决找谢欲行,把他看的黑线,“去村里找找应该有机器,都什么年代了,我们国家农业机械化已经很发达。”
几人又浩浩荡荡的从田里回到村里,分头去找机器。
沈迈被韩云恒拉着进了最近的一家,其他人自己找自己的。
沈迈和韩云恒找了几家啥也没找到,就找到几串挂在墙上的红辣椒。
沈迈收进了空间,他们也不找了,搬了板凳坐在院子里,晒太阳。
陆娜找到了收大葱和白菜的机器,谢欲行啥也没找到,陆娜看着他,怀疑他根本就没找,但她也就在心里想想不敢说口。
周荣是最后回来的,他不仅找到了机器,还摘了一篮子李子回来。
几人也不着急,等他把李子洗完,拿出来。
几人都是大胃王,没一会儿就都吃完了。
周荣摘李子半小时,吃完只要几分钟。
看几人意犹未尽,他只好告诉几人,可以带他们去摘。
难得在这么安静的地方落脚,沈迈拿出食材,决定好好吃一顿,问他们想吃什么,有想吃火锅的,想吃烧烤的,想吃海鲜的。
沈迈从空间里拿出食材,交给几人,他则悠闲的坐在一边,拿着碗等着吃。
韩云恒在前面干活,回头看他好几眼,见他拿着碗乖巧的坐在凳子上,看他们摆弄食材。
看来不仅是周荣馋,沈迈也馋坏了,这时几人才想起来,沈迈也没比周荣大几岁呢,也是爱闹的年纪呢。
等几人吃上饭,已经是月上柳梢头,几人边吃东西,边看满天繁星,“星星这么多呀,好像很久没见过这样的星空了。”
“是呀,在大城市打拼这么多年,最后什么也留下。”她想起一句话,不如回农村。
最后周荣收尾,桌上什么都没剩下,陆娜给他烤肉,沈迈帮他涮肉,看他吃,你别说还挺有成就感的。
“咱们这算不算是放弃了眼前的苟且,在外追求诗和远方。”哇,周荣被自己的文艺感动,这么有文化的话竟然是他说出来的,一定是和文化人待的时间长了。
“算呀,多美好啊,病毒爆发前,根本就不敢想。”
“我本来打算等我退休,抛夫弃子,在山上,盖个小屋,闲云野鹤,埋骨荒野。”陆娜喝着手里的茶,眼睛没有焦距的盯着星空。
“……抛夫弃子不至于吧。”不过感觉真像陆娜能干出来的事。
“怎么不至于,那都是我人生路上的绊脚石。”
等几人赏完星空,回到房车上,已经后半夜了。
第二天中午才起,谢欲行还是早早起来,准备了早饭,但是没人起,他只好把饭保温,在客厅里,整理资料,传给老师,老师也传给他不少资料,还就现在没有头绪的事情,和他讨论,想看看他有没有什么新思路。
等他们起床,已经是中午饭时间了。
陆娜把谢欲行准备的早饭放在桌上,沈迈又拿出几道菜和米饭,大家开吃。
下午他们全副武装,开着收割机去收菜,谢欲行被委以重任,开收大葱的机器,陆娜收大白菜,韩云恒收胡萝卜,沈迈带着周荣把他们收割完的菜,收进空间。
“这么多咱们吃不完吧。”周荣抱着几颗大白菜归拢到一起,方便沈迈收集。
“吃不完也要收,到时候可以和安全区换积分。”有了积分他们就可以和安全区换飞机,大炮,坦克,军舰啥的,而且要是他们不收,天北那边也没那么多人手收,还不如他们收集起来,到时候和永安换积分,也算是帮永安了。
几人忙了四五天才收完这个村子的菜,真的比打丧尸累多了。
“农民伯伯太辛苦了,我以后一定要好好吃饭,不辜负他们的一片心意。”
“那你还是饿死吧,饿死他们能少种点儿粮食,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周荣不高兴,起身向陆娜扑去,陆娜也不惧,往谢欲行身后躲,谢欲行也累,被陆娜扯着衣服,拽来拽去,周荣跟着他要打陆娜,不小心打了谢欲行好几下,最后又变成男女混合双打,只有周荣受伤的世界达成。
沈迈看着刚挨完揍的周荣,语重心长的劝他,“你说你又打不过,还总是先动手,然后被他们一起揍,都多少次了,你能不能长点儿记性。”
周荣摸摸被踢的很痛的屁股,目光幽怨的看着他,“别以为我没听见,他们刚才揍我的时候,你在旁边喊加油。”呜呜呜呜呜,都是坏人,还分什么老大老二。
沈迈尴尬笑笑,转移话题。
熊孩子挨揍,没忍住吆喝两声怎么了,他又没动手。
接下来继续往山的方向狂奔,在路上看见大片的丰收的粮食,他们看着可惜,就给赖永清联系,让他安排人赶紧收粮食,等十月份下雪,这些粮食就不好收了。
他们在几天后找到了第一个有人的村庄,没几个人,看见他们都是年轻力壮的大小伙子不太想搭理他们,但当他们看见如花似玉的陆娜时,转变了态度,邀请他们进村歇歇脚。
沈迈把他们的瞬息改变的态度看在眼里,不动声色的环视一圈村子,把车开进村里。
进村时,看见村里的人还有不少,他们还看见几条土狗。
院子里光秃秃的,菜已经被收完了。
没看见老人与小孩,女人也很少,看着都不像挨饿的。
村里的女人看见陆娜,热情的邀请她到家休息。
陆娜回头看了眼沈迈,看他不易察觉的点点头,才千恩万谢的和其中一位大婶回家了。
沈迈他们几个也被安排分开住,不过韩云恒不管他们,拉着沈迈就进了一个房间,进去还哐的关上门。
周荣戏精上身,“哼,都什么时候了,还摆少爷谱,要不是看在你爹的份上,谁会跟着你这个废物。”即兴发挥完,也进了房间。
就剩谢欲行一个人站在院子里,一时气氛尴尬,他不知道他要不要也即兴来一段表演,但很显然,并没有人想欣赏他的表演,看他一眼,转身走了。
谢欲行看着那个村民的背影消失在门外,才轻轻地舒了一口气,幸好,他可没周荣的表演天赋,说演就演。
到了晚饭的时间,村里人热情的招呼他们吃饭。
饭菜很丰盛,有鱼有肉,就是不知道饭菜里有没有毒。
谢欲行先吃,然后他们才吃,吃完饭,他们就回到房间休息,看看村里到底有什么猫腻。
晚上留下谢欲行和周荣在房间里,韩云恒带着沈迈出去探探这个村子。
夜晚的村子,在月光的照射下,安静的诡异,两人走了好几家,都没看见有人出没,他们就先去了陆娜住的地方。
悄悄靠近窗边,听见里面连呼吸声都没有,沈迈着急了,陆娜不会真的中招了吧。
推着韩云恒赶紧进屋看看,果然没看见人。摸摸被窝,里面还是热的,看来刚走不久,回去叫上谢欲行两人。
四人找了一圈,都没发现人的影子。
“村里一个人都没有,连狗都不叫,这些人应该不是从地面上走的,看看有没有地道。”谢欲行观察仔细。
四人又来到陆娜留宿的那个大婶家,一阵翻找,终于在水缸下找到个地下洞口。
“我感觉咱们就是小鬼子,他们就是地下工作者,这么看来咱们才是坏人。”很形象了,看把这屋翻得,当看见桌子的抽屉都被拉开时,顿时无语,不至于,真不至于。
打着手电,小心往下走,里面还挺宽敞,能行走一人,谢欲行照照土墙,摸摸发现这里已经挖很长时间。
“看来这事他们没少干,这么有恃无恐,末世前就开始了吧,没被发现,末世后就更不用怕了。”
走了大概三四十分钟,才隐约听见头顶有密集的脚步声。
吟唱,拖沓的脚步,像是在跳舞。
谢欲行闭眼,开始在心里默念相信科学和反对迷信。
“他们应该在祭祀。”祭品是什么他没说,人选很显然。
“他们这么迫不及待,看来已经等这个祭品等了很久。”
“上吗?”
“再等等。”
他们又在下面听了一会儿,才听见他们说上祭品,“要放血了,还不上吗?”周荣已经摩拳擦掌了。
“等等。”
然后他们就听见陆娜的声音,期期艾艾的哭声传来,地道里几人,三观尽碎,沈迈默默拿出手机,打开录音。
谢欲行吃惊的看他,都是队友,相煎何太急。
沈迈看他盯着自己,“可以分享,要吗?”
谢欲行没有犹豫点头,周荣眼睁睁看他们这种不顾队友死活的交易,痛心疾首。
然而,“要吗”
“…要。”只能说有些友情,但真的不多。
几人无聊的在地道里,闲聊。
“娜姐的演技太夸张了,我不信她能真的流泪。”光是想想都害怕,大概是鳄鱼的眼泪吧。
“你最好相信,因为我的录像还没关。”沈迈把录像对着周荣的脸。
死寂笼罩着四人,看看沈迈手里的手机,又看看在一旁看热闹的韩云恒,推测自己抢手机,但不被打的可能性有多大。
“劝你不要找死。”谢欲行劝他,“想想你娜姐和你韩哥谁的拳头更硬。”
这顿打必须落实呗,现在他只能选被谁打。
周荣自闭。
等上面安静下来,就听见陆娜在上面叫他们出来的声音。
等几人从地下上来,就看见一群被绑在一起的男男女女。
竟然有个小祭台,祭台四周燃烧着火把。
祭台上燃着篝火,火上有口大锅。
这熟悉的画面感,这不就是地下室里面吃人的黑袍人做派吗?
神像在哪里,陆娜摇头,没看见,地上的人都穿着黑袍。
韩云恒拉过进村前和他们说话的大叔。
“神像呢。”
“想要请到神像,要献祭足够的处女才行。”
“卧槽。”
“老子还是处男呢,为什么不选我,你们是不是看不起处男。”大概是周荣的问题,实在是振聋发聩,大叔一时不好回答,倒是沈迈拍拍他的肩膀,“他没瞧不起你,但我确实开始瞧不起你了。”
谢欲行不幸中箭,该死的周荣,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阴森的树林,诡异的篝火,袅袅白气,滚烫的热水。
再加上被绑起来的一群黑袍人,这就是活脱脱的邪教祭祀现场。
“比电影拍的真实多了。”
“当然,毕竟电影里不能真的杀人放血。”
周荣看见地上接血的碗,用脚踢了踢,“他们接血,干嘛,放锅里做毛血旺吗?”
然后他看向地上的人,“说说呗。”
“放血是为了让人牲惧怕哀嚎,以告神明,她的健康。”显然没有完成祭祀让他十分低落,命可以不要,但祭祀不可被打断。
看见他不甘心的眼睛提溜乱转,脸上带着惧色,“已经奏请献祭女牲一只,若不如数献祭,我们都会被神降下神罚。”说到这里他开始挣扎,想起身抓住陆娜,继续放血。
“疯魔了不成,哪来的神,我看是鬼还差不多。”
“沈哥,这些人怎么办,要不要审审。”
“审审吧,现在赖永清估计抽不出时间管他们。”踢了脚他们,拿出绳子把他们一个一个拴成串,往村子里去,山里夜里寒凉,不好审问。
一路上村民还神神叨叨的,四处张望,怕神罚到来。
到后来看着沈迈他们,就又期盼神罚到来,冤有头,债有主,要罚就罚这几个打断祭祀的人。
沈迈就这么冷眼看着他们一会害怕的要死,一会儿恨他们恨的要死,和精神病一样。
“他们是不是精神不太正常?”
“正常的人牲祭祀,在祭祀完成后,祭品由在场参加祭祀的人分食。”
“不用科普,求放过。”已经想吐,又是吃人。
“呵,这种祭祀几千年前就有了,都是老祖宗玩剩下的,学的不伦不类。”比起他们用人牲祭祀,更生气的是他们对祭祀的一知半解,学虎不成,反类犬。
“看来谢哥的精神也不太好。”周荣小声逼逼。
但在他逼逼完后空气忽然安静下来,连参加祭祀的村民都不再发神经了。
沈迈带着韩云恒后退几步,陆娜也默默快走几步,谢欲行停下脚步,等着周荣走到他身边,新仇旧恨加在一起,又是一阵好打。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周荣一天不挨打,那都不正常。
这真是看热闹的妈,不管事的爸,重拳出击的哥,偶尔下黑手的姐和天天挨打没够的我。
谢欲行打完人带着一身火气主动请缨要会会邪教的小卡了米。
一时间村子的上空哀嚎声不断,周荣盖着被子在房车里瑟瑟发抖,谢哥对他还是有爱的,虽然挨了打,但又默默感动,表示下次还敢。
房车上的人都没睡好,而审了一夜卡了米的谢欲行红光满面,精神百倍。
几人下到客厅时,就看见给谢欲行端茶倒水的周小二,和慢条斯理喝咖啡的谢欲行。
听见几人下来,抬头看了他们一眼,沈迈感觉怕怕的,渗人的很。
韩云恒没啥影响,走到餐桌旁坐下,敲敲桌子,“眼神收收。审出来没有。”
谢欲行闭眼调整情绪,过了一会儿才睁开眼,抬手向周荣示意。
周荣屁颠颠的去把他背包拿来递给他。
谢欲行拿出几张纸拿出来,传给几人。
“他们也没去过邪教内部,只在近山的村子里和黑袍人联系,聆听神的旨意。”
“还好。起码知道个大概方向。”
“那些人还活着么?”
谢欲行皱眉,不满,“当然活着,我又不是变态。”
听见这话几人心里呵呵,是是是,对对对,你不是变态。
“我都没用什么刑,他们就争先恐后的交代了。”语气中充满了遗憾。
啊,是是是,对对对,怪他们太怕死了,都没给你发挥的空间,他们真不识好歹。
“他们在病毒爆发前就进行过几次人祭,但都是本村的人,但因为祭祀的不是处女,不被邪教承认,一直不给他们神像,这不末世来了,方便他们行事,算上陆娜,他们已经杀了十二名处女。”
十二名处女是什么概念,现在这个危险的环境,女人一般是不敢单独出行,这十二名处女身边有多少家人,朋友或者队友都不可知,全都葬送在这个村子里。
“那这些人杀了吗?”
“呵,他们不是想献祭吗,昨天被咱们打断了祭祀,今晚正好送他们去见神,一举两得。”
就这样昨晚怎么把他们捆下山,今天晚上就怎么把他们赶上山。
谢欲行指挥几人,把这些祭品在祭台周围绑好,没有请神的舞蹈,与吟唱,直接放血。
用布缠住他们的眼睛,把放血的手放进温水中,让他们感觉水慢慢变冷,身体慢慢变凉的过程。
谢欲行把祭台上的那口锅加满水,烧开,让他们听见水沸的咕嘟声。
看见村民跪在祭台周围,惊恐哭泣,声音越来越虚弱,直到垂下头。
沈迈几人站在祭台上,看着下面跪坐一圈的村民,心中为死在他们手里的人默哀。
陆娜下来把跪在地上的人一把火送走,祭台被韩云恒一道雷炸平。
他们才看见祭台里竟然都是累累白骨,谢欲行捡起一块骨头,叹了口气,“这些人死的是真不冤呀。”
这些骨头里,有老人的,女人的,男人的,孩子的,动物的,死后葬在一处,做到了众生平等。
他们在祭台附近挖了个大坑,把这些骨头埋进去,望他们能得到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