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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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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跟段延回家一样,他顺理成章地揽下了这个活儿,只是段延不好好说话,他问阿姨为什么不在这儿做饭,段延答“我不限制人家自由”,问那冰箱里的东西都怎么处理,答“我也不限制它们自由”,梁斯年深吸一口气,“你打算怎么拿回股份?”
段延放下叉子,“大人的事少问。”
好好好,人在屋檐下!
缩在墨绿色沙发被阳光晒过的角落,梁斯年频频看时间,10点半了,段延怎么还不走?
百无聊赖地刷了半小时手机,他躺不住了,踩上拖鞋去敲了敲书房门,开一条缝问:“你不上班?”
“怕我不帮你办事?”
梁斯年感觉自己又老了好几岁,但仍耐心道:“那我准备午餐了啊,厨房我能用吗?”
“你表演一个空手套白狼也行,那样我能少洗几个碗。”
梁斯年怔住,“你洗碗?”
“我不会做饭,你不想做我们就出去吃。”
这种感觉太奇怪了,他曾把孟容云当成自己的全部,认为自己同样是孟容云的全部,即便孟容云不像段延那样能言善辩,他依然能够从相处的细节中找到孟容云藏起来的感情,比方大学时为了他拒绝聚会,比方吃光他做的饭菜,比方为了他抛弃一切来到江市,比方对他讲,“你什么都不用做,轻松、快乐就足够了”。
可后来,孟容云不曾在四个姐姐提出把姐夫安排到星耀去时跟他打声招呼,不曾在公婆出言刁难时为他出头,不曾提出分担家务。
真正一起生活的日子,他从第一天就开始抱怨孟容云不够尊重自己,而段延轻描淡写又理所应当地提出“我洗碗”。
我不会做饭,但总要做点什么。
也许这本该是件不值一提的小事,可对他来说,这是尊重,重要的不是洗碗,而是尊重。
梁斯年把门彻底推开,没头没尾地问了句:“你把我当什么呢?”
问完就后悔,理也理不清楚。
好在段延没深究,不走心地说:“讨债的。”
梁斯年“嘁”一声,决定以身作则,率先迈出和好如初的一步,“门敞着呗,我会很小声,哦还有,可以在你这里直播吗?”
段延不动声色地打量他,“随便你”没说出口,成了:“你怎么舒服怎么来,不用在意我。”
year111几乎是他开直播的下一秒就进来了,跟装了雷达似的,熟悉的ID一个接一个地进来,眼尖的一下就发现他换地方了。
用户18475:话接上回,主播一气之下踹飞前男友,回到自己的金窝里
“这不是我家,我在朋友这儿借住。”梁斯年切着鸡胸肉,说:“不过我确实跟前男友分开了。”
听风说:哇塞,什么朋友啊,厨师吗?
xx:主播真利索啊,跟手上的刀一样利索
“人生苦短,该断就要断。”
话音刚落,手机“咻”一声,他手一抖,锋利的刀刃擦过食指,刚感觉到痛,段延就从书房里快步走了出来。
也许是他脸上的神色过于凝重,也许是不愿看见他皱眉,梁斯年没说“别过来,能看见”,愣愣杵在原地,由着他抽走刀捏起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