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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chapter 32 ...

  •   那个大货司机由于有留档,很容易就查到了。据说精神病出来后被原本公司辞退了,去了一个工地上搬砖,没干几天就被人砍死了。

      都是命啊。

      都是命吗?

      等到到家时已经十一点,一想到自己还要补作业不知道不到几点,沈安在心中默默地流泪。

      这般想着他叹了一口气,敲开了言询的房门。

      还好自己在江锦年明里暗里暗示让言询住到其他地方的时候没有同意,不然这大晚上的还要跑其他地方去那简直太糟糕了。

      言询今天穿着一套连体浅蓝色睡意,他睡眼惺忪地打开了房门。“怎么啦。”

      “你今天睡这么早?”作为一个高中生,一个不到一千天就要参加高考的学子,这么早是怎么睡得着的!

      言询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他说:“没睡,就是最近黑眼圈有点重导致人看上去没什么精神。”他留出一道缝让沈安入内后又重新关上。“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眼前人沉默了片刻,他看上去有些犹豫。但言询似乎猜到了他来的原因,言询说:“是找我问言大壮的事吗?”

      沈安瞪大了双眼,他张了张嘴。“你怎么知道的。”

      言询使劲眨了下疲倦的眼睛,听闻这话他浅笑出声。“上次在医院我就猜测你早晚有一天要问,这事也怪我,没有早点和你说,害得你这么晚还跑过来问。”

      屋内两个人聊得热火朝天,屋外某个人也是咬碎了后槽牙。

      沈安一进屋江锦年就知道他回来了,还打算找机会增进一下两人的感情,真是万万想不到这人竟然一进屋就去了那个倒霉的alpha房间,孤男寡男共处一室。成何体统!

      早该让那个什么言询住到一旁去了。江锦年暗暗想着边蹲到了言询房门口,但是由于隔音效果异常好,导致他什么都听不见。少年的脸皱到了一块,憋在心中打算在今晚独处时分享的好消息也被他暂时抛之脑后。

      已经进去了整整十三分钟了。究竟是什么事情需要花费整整780秒的时间?

      不稍片刻,沈安刚从言询房内出来就看见趴在门口的江锦年,见到这一情形沈安的情绪丝毫没有起伏,可能是对于这种行为已经习惯了。又想起沈凭海同自己说的话,他略微皱了皱眉。

      这一皱眉可把江锦年气坏了。深更半夜一回来就跑到别的alpha房里不说,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里面吵架了,出来就看他心情不虞的模样,现在看到自己竟然还皱眉!真是岂有此理。

      再一想到自己竟然没有任何理由来斥责这一行为,江锦年更是气急。

      见沈安头也不回地从自己身前离去,他面色不善地跟了上去。

      一直到沈安快进房门,身后那人什么话也不讲,寸步不离地跟在身后。沈安颇为无奈地回过身问:“有事?”

      江锦年努努嘴。“没事不能找你啊。”

      “不能。”沈安说。“我很累,还要补作业,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江锦年声音小了点,但语气仍是愤愤不平。“那你还一回来就去找言询聊了780秒呢。”

      听见这个精确到秒的数字沈安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半响后沈安难以置信的声音传出。“你在说什么啊!”

      “算了,没事,明天说吧。”

      见江锦年走了,沈安没有细想少年走时眼神的包含的深意。有失落有委屈,或者还有一种下定决心后的坚韧。

      他今天接受到的事情实在是有点累,先是沈凭海要自己出国的事还没有后续,后又从言询那边知道了当年事情的大致经过。难道...自己的父母真是沈凭海害的?

      言大壮当初在赌场欠下了一笔债,沈凭海找上了他,要他帮忙灭口。

      他揉了揉自己的额头,这些事情对于他来说太过于黑暗。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沈凭海是自己父亲的亲弟弟,多大的仇恨才能干出这种事情呢?

      这般想着,他拨通了陈春的电话。

      对面接得很慢,拨通时的语气带着睡醒被打扰的愤懑。“谁啊?”

      “陈春。”他整个人蜷缩起来,将自己抱成一团。声音中是自己意想不到的沙哑。

      对面语气调整得很快并且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电话那端的人估计是从床上爬了起来。随着脚步声的响起,陈春的声音也传到了沈安的颅内。“怎么了安安?想外婆了?”

      这种肉麻的话沈安已经很久没有附应了,但今天他破天荒地地点了点头。他哑声道:“有一点吧。”

      陈春愣了几秒,紧接着她又小心翼翼地问道:“是不是有谁欺负你啦?和外婆讲啊。”

      “没有,怎么?我不能想你啊。”他反问。

      “哈哈哈,那当然,我们安安想陈春是应该的。这么晚给外婆打电话就想和我说句想我啊?没别的事?”

      沈安说:“没有,晚安陈春。”

      电话被他挂断了,他感到如乱麻般的心情平复了一点。他又看到了书桌上的课业。沈安叹了一口气从床上爬起。有天大的事也得写完作业再想。

      至于其他的事,先放一边吧。

      于是第二天,没睡醒的沈安刚下楼,就看见了一个打扮时髦的妇人,穿着貂染着一头粉色的头发,手中还挎着一个满钻的包。“我去。”他震惊地长大了嘴。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士别三月当闭眼不看。

      陈春伸出五根保养得当的手指在他面前挥舞了几下,面上带着些许疑惑。“你怎么这幅表情,我这身不好看吗?”她边说着就看到两个少年一前一后从楼梯上下来,略挨一点的看上去精神很好的模样,而江锦年则是晚上不知道去哪里做贼了,黑眼圈重得吓人。

      陈春看着从楼梯上下来的两人,微笑着打着招呼。“你们就是小江和小言了吧,你们好,我是安安的外婆。”

      “外婆好。”江锦年和言询很乖巧的喊道。

      陈春笑眯眯地点了点头。

      此时原先迷迷糊糊的沈安已全然清醒过来,他满脸震惊地跑到陈春面前,惊喜道:“陈春!你怎么回来了。”

      “不是我们安安说想我了?”

      沈安没有回答,嘴角偷摸摸地扬起,这点小表情自然被陈春捕捉到了,妇人伸手摸了把他毛茸茸的头顶,毫不留情的戳穿了他说:“别偷乐啊,我回来看看你,过几天还是要走的。”

      在学校,或是由于迫切地想回家,导致今天在学校的日子格外难熬,时间过得异常的慢。但再难熬也是熬过去了。

      晚上放学,陈春提议几人出去搓一顿,几人欣然同意。在出门时,沈凭海却突然造访。

      开门的是陈春。

      沈凭海没见过陈春,在看到开门的是一个陌生的妇女时,他皱着眉看了看手机的消息,确认自己没找错地方。但陈春却一眼就将此人认出来了,她与沈凭海并未见过几面,但眼前这人与自己的女婿实在是太像了。几乎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是亲兄弟。

      “你来干什么?”陈春冷笑一声,她对沈家这群冷血生物向来没有好脾气,当初沈凭天出车祸后当场死亡,自己的女儿全身骨折重症再床。沈家竟然对自家儿媳不闻不问,连医药费不都愿意付,不愿意付也就罢了,起码通知一下自己吧。若不是那段日子自己刚好回国,指不定连女儿的坟墓都找不着呢。

      “你认识我?”眼前的妇人的语气听着不止像认识自己。但沈凭海“贵人多忘事”仍然没将眼前人认出来。

      沈凭海打量着陈春,脸上画着淡淡的装,但由于保养得当让人不能看出原本的年纪。且这人的穿着更不像是请的阿姨什么的,他得到的消息不是说沈安和几个学生住在一块吗?想至此,他疑惑的皱了皱眉。

      沈安见陈春开门后一直站在门口,也没让人进来,也没把看,门关上,他凑过头去。“怎么了。”

      听见沈安的声音,陈春回过神来,她的脸色更沉了,几乎要一下子就想到当初接到沈安时的模样,小可怜眼巴巴地站在一旁,畏畏缩缩,一副生怕被抛弃的样子,手死死地扣住了自己的衣袖。这与自己女儿小时候一副小霸王的模样可以说是天差地别,自己的女儿即使是当初死活要和沈凭天在一起的时候,年轻人不蒸馒头争口气,她不肯花自己的钱,两个小年轻畏手畏脚地创业时期,那个时候见自己女儿时她也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

      陈春那时候觉得年轻人就该这样,无畏无缩。但后来她后悔了,她看见女儿躺在病床上毫无声息。她无数次的责怪自己如果当初干预一下两人的婚姻是不是结果就会变成另一个模样。即使那场悲剧是不可控的,是突发的不可控的悲剧,和两人的婚姻关系不大。但她作为一个懦弱的母亲,只能用无能的苍白的怨恨作为支撑。

      年轻的时候陈春孤身一人,她享受孤独,她溺亡于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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