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摆摊攒钱开店的小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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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然和林钰交换了联系方式后便离开了。他知道，第一次见面，点到即止才是最好的方式。
系统有些泄气，不明白林钰为什么还要替李轩说话。明明那人把他当成提款机，他却仍然维护着对方……拯救任务的难度比想象中更高。
宋然倒是觉得还好，至少今天见面摸清楚了情况。林钰对李轩的依赖确实很深，但还不至于完全丧失判断力。最起码，在李轩欺负他的时候，他还愿意站出来维护自己。
——还有得救。
第二天正好休假，宋然约了中介去看房。房子位置不错，格局和林钰的房间差不多，最巧的是，就在林钰楼上。他当即就拍板租了下来，收拾好宿舍的东西，准备打包搬家。
等他拖着行李箱回来的时候，刚好在楼下碰见下班回来的林钰。
林钰的生活很忙，白天在咖啡店打工，晚上去大学城附近摆摊，按理说应该能攒下不少钱。可李轩一直把他当作提款机，冠冕堂皇地说是“借”，实际上打一开始就没有想着还。
后来林钰想攒钱开甜品店，给李轩的钱就少了些，结果换来的是无数次责骂。可即便如此，最后那点积蓄，还是没能保住。
林钰看着宋然大包小包，微微一怔。
“你这是——”
“我毕业啦，要从学校搬出来。”宋然一边扛着箱子上楼，一边回头朝他笑，“昨天刚和中介约看了房，没想到这么巧，房子就在哥哥楼上。”
这片老城区房租不贵，但设施也不算好。宋然租的房子在三楼，已经算是搬家成本最低的情况，可他来来回回爬了好几趟，还是累得气喘吁吁。
林钰站在楼梯口，看着宋然挥汗如雨，最终还是开口：“还剩多少？需不需要帮忙？”
他话音刚落，就见宋然猛地探出头，眼睛亮得像能冒出星星，蓬松的尾巴飞快地甩了起来。
“真的吗？！”
林钰还没反应过来，宋然已经一个翻跳，从楼梯口直接跃下来，直冲他怀里，这架势把林钰都吓得退了半步，但还没来得及躲开，就被宋然紧紧抱住。
“哥哥，你太好了！”宋然兴奋得像只找回主人的狗崽，尾巴摇成螺旋桨。
林钰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搞得一僵。宋然个子不矮，有183，但比起棕熊半兽人的普遍高壮，还是显得娇小些。尤其是现在，满身炙热的汗意透过布料传来，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你……”
“哥哥，你真是太、太、太好了！”宋然语无伦次地念叨着，甜言蜜语像不要钱似的往外砸，“我都快累死了，屋子还没打扫呢，有哥哥帮忙就太好了！”
林钰：“……”
面对宋然亮晶晶的眼睛，他默默跟着进了屋。
……
折腾了好久，宋然的小窝终于收拾得能住人了。
“肚子饿了。”宋然一边洗手，一边回头看坐在客厅里的林钰，眨眨眼，“哥哥，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请你吃饭吧？”
林钰微微一顿，捏了捏衣角，低声道：“不用了，我待会儿还要去摆摊。”
宋然尾巴一垂，愧疚地皱起眉：“对不起，哥哥，我耽误你太多时间了。”
“没有的事。”林钰摇摇头，认真道，“昨天你不也帮我了吗？”
他没说的是，已经很久没有人，像宋然这样对他好了。
一直被否定被孤立的人生，仿佛突然被强势闯入了一只叼着球的金毛，拼命摇着尾巴，招呼他，快点出来和我一起玩，他扔个球，小狗就围着他又蹦又跳，好像他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这样被强烈需要的感觉，是以前前所未有的。
林钰回到自己的房间，简单收拾了一下，推着小推车出门。
夜市的灯光五颜六色，人群熙熙攘攘。空气中弥漫着各类小吃的香气。
林钰熟练地找到自己的摆摊位置，把布艺、挂件和几袋手工饼干整齐地摆放好。他低头整理着摊位，动作一丝不苟。夜市熙熙攘攘，但他的摊位显得有些冷清，他向来话少，不擅长主动招揽客人。
“哥哥！你在这儿啊！”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人群里传来，带着一贯的轻快和热情。
林钰抬头，就见宋然一手拎着塑料袋，一手提着杯奶茶，眉眼弯弯地朝他走来。
“宋然，你怎么来了？”林钰有些意外，但声音中却带了一丝他自己也没有察觉的欣喜，被人惦记的感觉很好。
“哥哥你还没吃饭吧？”宋然晃了晃手里的袋子，里面是热腾腾的生煎包，油香四溢，“我买了两个套餐，一起吃吧？”
林钰想拒绝，但宋然已经熟练地在他旁边蹲下，把袋子打开。
“你卖你的，我不打扰。”宋然说得理所当然，“反正我今天没事，就当出来逛夜市了。”
林钰无奈，但也没有再赶他走。
他低头专注地整理摊位，宋然则在一旁观察。
夜市街的摊主们都很热情，彼此熟识，偶尔会互相帮忙，气氛很是热闹。但林钰的摊位稍微冷清了一些，他话不多，在公众场合，脸上也总是带着点生人勿近的冷淡，基于大众对棕熊半兽人的刻板印象，谁能想到这样强壮的肌肉猛男居然是个喜欢甜品内心柔软的人呢。
他眨眨眼，伸手拿起一袋手工饼干，也不见外的拆开包装丢进嘴里咬了一口，顿时眼睛一亮。
“好吃！”宋然一边嚼着，一边含糊不清地夸道
宋然想了一会儿，突然眼睛一亮，拽了拽林钰的袖子。
“哥哥，哥哥你做的饼干这么好吃，为什么不多宣传一下？”
“宣传？”林钰愣了一下。
宋然点头，拿出手机，熟练地打开社交平台：“我来发个帖子，给你打个广告！”
林钰连忙伸手阻止：“不用，我……”
“诶呀，哥哥，你摆摊那么辛苦，总得让更多人看到你的东西吧？”宋然飞快拍了几张照片，配上文字：【大学城夜市超好吃的手工饼干！摊主哥哥超温柔，快来试试！】
带上定位发出去后，他还自豪地扬了扬手机：“好了，坐等人来！”
林钰看着他，嘴唇微微动了动，却没再说什么。
夜色渐深，夜市的客人越来越多。就在林钰以为这件事不会有什么效果时，一群女生兴冲冲地跑了过来。
“这里！就是这里！”
“天呐，真的有耶！老板，我们要三袋饼干！”
林钰怔住了，低头看向宋然。
宋然眨了眨眼，得意地笑：“怎么样，哥哥？我的宣传有效吧？”
林钰低下头，沉默片刻后，轻声道：“……谢谢。”
宋然的尾巴立刻摇得更欢了。
这一晚，林钰的生意比往常好了很多。
他收摊时，手工饼干和布艺饰品几乎被抢购一空。夜市依旧灯火辉煌，人群渐渐散去。林钰看着自己空了一半的货箱，指尖微微收紧，心里浮起一丝久违的满足感。
“哥哥，今天赚了不少吧？”宋然懒洋洋地坐在收摊的凳子上，一边嚼着最后一块饼干，一边冲他眨眼，“要不要请我吃夜宵？”
林钰轻轻呼出一口气，嗓音低缓：“行。”
宋然眼睛一亮，立刻跳起来勾住林钰的肩：“走走走，我带你吃一家烧烤！我之前经常去！”
林钰轻轻避开了他的动作，转身收拾东西：“你不是已经吃了很多了吗？”
“那不一样，摆摊那么辛苦，必须犒劳一下自己！”宋然理直气壮地说，又补了一句，“哥哥你太辛苦了，多吃点。”
林钰顿了一下，没再说什么，只是加快了收拾的动作。
——
吃烧烤的时候宋然晃着腿把手机递过去：“哥哥，你是不是一直都没社交媒体账号啊？”
林钰看着桌面，头也不抬：“没什么用。”
“谁说的？”宋然夸张地瞪大眼睛，“这年头，宣传才是王道！你做的东西那么好吃，不推广怎么能行？”
他拿过林钰的手机，手指飞快地在手机上操作，一边嘀咕：“你看，像我这种有商业头脑的人，帮你打造品牌。”
“……我只是摆摊。”
“摆摊也能做出名气！”
宋然得意地敲下最后一行字，举着手机给林钰看：“好了！账号创建完成！”
林钰瞥了一眼，瞬间僵住。
ID——摆摊攒钱开店的小熊。
“……”
林钰的耳朵耸拉了一点，他张了张嘴，声音压得极低：“改掉。”
“为什么？”宋然一脸理所当然，“你不就是想开店吗？这名字多有梦想啊！”
林钰抿唇，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蜷缩，身后的短尾也不安的摆了一下。
他不是没想过开店，可是这种事距离他太遥远了。如今被宋然这样直白地写出来，仿佛梦想一下子被拉到了现实里，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哥哥不会害羞了吧？”宋然凑近，眼里闪烁着笑意，耳朵也随着搞怪的音调晃动了两下。
“没有。”林钰移开视线。
“那就这么定了。”宋然一锤定音，紧接着点开相册，“来来来，发个动态！”
林钰皱眉：“发什么？”
“当然是你的帅照！”宋然说得理直气壮，翻出自己拍的照片，“你看看这个，多好看！”
照片里，林钰坐在摊位前，手里整理着货品，柔和的灯光顺着低垂的脸颊滑落，圆滚滚的熊耳悄悄露在黑色的发丝间，浅棕的毛色沾了灯光，将他衬得温柔又认真，整个人看着就是暖暖的。
林钰愣了片刻。
——原来自己在宋然眼里，是这样的吗？
宋然没给他反应的时间，直接点击发布，还在配文里加了一句：“又是努力摆摊的一天，今天的饼干都卖完啦，距离目标又近一步。”
然后又拿出自己的手机在下面找到林钰的账号点击关注后，顶着’不想上班’的ID在下面评论“哥哥家的饼干超好吃，做的蛋糕也超棒，希望快快发展业务！”
发完后，宋然得意地晃了晃手机：“怎么样？本营销大师是不是很厉害？”
林钰看着屏幕上的账号名，耳边仿佛还回响着宋然的那句话——“希望快快发展业务”。
他心里忽然涌起一丝难以言喻的情绪。
他从未想过，原本只是自己努力维持生计的事情，竟然有人会这样认真地期待它的发展。
“……谢谢。”他低声道。
宋然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谢什么啊，我也没做什么！，哥哥记得要每天都记录，梦想一定会实现的！”
——
夜晚，宋然站在出租屋的阳台，随手点燃一支烟，烟雾在夜色里袅袅升腾。
手机传来消息提醒，宋然低头看了一眼，没点开，是林钰回关他了。
“看不出来啊，你这么厉害。”系统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语气带着感慨，“短短两天，就让林钰步入正轨了。”
宋然垂下眼，指尖弹了弹烟灰，眼神深沉。
“事情没那么简单。”他的嗓音低哑，目光落向不远处夜市依旧喧闹的方向，“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烟头微微燃亮，他站在夜风中，眸色晦暗不明。
——他知道，李轩仍然是个定时炸弹。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