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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你以前经常受伤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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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夏天头上缠着纱布上学，肯定是引来了同学和老师的关心。
“夏天，你头怎么了？”
“走路不小心磕烂了。”
“那你下次得小心啊。”
“嗯，好，谢谢。”
黄江还专门去问他：“夏天，你头怎么了？”
“啊，我走路没看清路不小心磕着了。”
“有事没？要不给你请个假回家休息休息？”
“没事的老师。”夏天笑着说。
“那好，那你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及时告诉老师。”
“好的。”
而夏天旁边，卫扬就那么凑着头看着夏天和黄江对话。
直到黄江走后，两人周围也没什么人，卫扬开口问：“你头怎么了？”
“走路”
“走路没看路，不小心磕着了。”卫扬直接没有感情地把夏天给所有人的说辞都说了一遍。
“……”
“嗯。”夏天点了点头。
“嗯个头啊？”卫扬说：“走路你倒立着走的啊能磕脑壳子顶上？”
夏天：“………”和卫扬对视了几秒后他垂下眼，抿了抿嘴。
“不愿意说拉倒。”卫扬说完也没再看夏天了，从抽屉里掏出一本书自顾自看了起来。
他这是……生气了？
夏天看着卫扬帅气的侧脸想。
胳膊被轻轻碰了一下，卫扬没反应。
胳膊又被碰了一下，卫扬不耐烦转过脸：“干什么？”
“你生气了？”夏天小声问。
“没有。”说完，卫扬又扭了过去。
然后没几秒他又被轻轻碰了碰。
“别打扰我学习。”卫扬这次头都没扭过来。
“你书拿反了。”夏天轻声提醒他。
卫扬：“………”
他连忙低头看，结果发现书是正的。
“你唬我？”他转过头盯问，结果气还没生上去，就见一颗糖被放在自己桌子上。
“干什么？哄小孩儿啊？”话虽然是这样说，但卫扬还是把那颗糖收下了。
夏天没忍住捂嘴笑了起来，他看着卫扬把糖纸展开，把糖塞进嘴里，微微歪头，问他：“所以你是因为我生气的吗？”
“没有。”卫扬都不去看他。
“哦。”夏天垂下眼。
是哦，人家跟自己也没有很大关系，人家因为自己生气干什么啊。
夏天懊恼起来，他现在怎么还自以为是起来了。
“反正头破的笨蛋也不是我。”卫扬接着嘟囔了一句。
夏天一愣。
他，他真的是因为自己……
“嘿嘿，嗯！”
卫扬看了一眼夏天，白净的男生双眼弯成了月牙。
不是，他怎么被骂了看起来还挺开心？
*
下午，卫扬放学，直接去了兼职工作的地方，是每天帮忙搬货的，工资不算很高，但是也能算补贴家用的。
下午的天还是很热，七八点还好一点，搬完最后一箱货的卫扬气喘吁吁地坐在台阶上休息，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流。
“叮铃～”这时，电话响了起来。
“喂。”卫扬接起电话。
“喂，你是卫建国的家属吗？”
一听到爷爷的名字，卫扬全身肌肉都紧绷了起来：“是，怎么了？”
“你爷爷腿摔骨折了，现在在镇医院。
……
“爷爷！”卫扬气喘吁吁地冲到病房里，就见靠坐在病床上的老人跟坐在病床前的一个男生笑呵呵地在说话。
“我跟你说啊，我大孙子也跟你一个年纪，他”
“爷爷！”
卫扬快步走过去。
“哎呦，说曹操曹操到。”
“爷爷，您现在感觉怎么样？”卫扬走到病床前蹲下问。
“哎呀，爷爷没事。”老人说着拍着卫扬的背让他扭过头去看向凳子上坐着的男生，介绍道：“小天你看，这是我大孙子，卫扬。”
两人看到对方都是一愣，特别是卫扬：“是你？”
……
“欸？你俩认识啊？”卫扬爷爷来回看着两人。
“爷爷，他是我同桌。”卫扬解释说。
“哦哦！同桌啊。”这样一说，卫建国更乐呵了，笑着说：“你俩真是有缘分啊。”说完，他拉着卫扬的手拍着说：“扬扬啊，我跟你说，小天是个好孩子，你没事啊，多人人家待待。”
“知道了爷爷。对了，您这腿是怎么磕着的？”
“哎呦喂。”这么一问，卫建国还有点不好意思，说：“我不是想着你下午回来，给你做饭吗，刚好家里没什么菜了，我就想着去买点，结果回来的路上没看好台阶，摔下去了。”
“爷爷，您下次得小心一点，得亏遇到我同桌了，不然…”卫扬说着都不敢想。
“是啊，多亏小天路过，把我送到医院来，哎呦，说到这里我又想说，多亏小天这孩子啊，这孩子看着就面善#*#*”卫建国说着说着又开始夸夏天了。
卫扬无奈捂头。
夏天看着爷孙两个人之间的互动，微微笑了笑。
好不容易等卫建国说完，卫扬问：“对了，爷爷，您吃饭了吗？”
“哦哦，没呢。爷爷现在还不饿，欸，对了。”卫建国说：“小天这孩子从送我来医院到现在也什么都没吃呢，扬扬啊，要不你去请人家小天吃个饭？”
夏天连忙摆手：“没事的，爷爷，我不饿。”
“没事，不用不好意思，走吧，我请你吃点东西。”卫扬也说。
“对啊小天，不用客气。”
见卫扬和他爷爷都这么说了，夏天也不好再拒绝了，跟着卫扬一起出去。
……
“你想吃什么？”
两人走出医院，卫扬问夏天。
“没事，真不用，我真不饿。”
“好吧。”卫扬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夏天，说：“不过，还是要谢谢你。”
“没关系。”夏天说：“其实，不是我的话，肯定也有别的路过的人帮爷爷的。”
“嗯。”卫扬点了点头，也不再进行这个话题，这时，他瞥到夏天头上的纱布。
“你脑袋上的纱布是不是该换了？”
“啊？昂，对。”夏天说：“我等会回家了换。”
“你自己吗？”
“嗯。”随后夏天笑着补充说：“不过大概率我奶奶会帮我。”
“哦哦。”卫扬又看了几秒他的脑壳，说：“要不我帮你吧？
“啊？”
“我帮你把纱布换了。”卫扬说。
“不用麻烦的，我”
“不用不好意思同桌，我知道你那不是自己走路磕的。”
“………”
医院的休息室里。
卫扬带着夏天去了隔间里面。
“你坐这儿。”
卫扬先帮夏天把头上旧的纱布拆了。
夏天紧张的，放在腿上的手不安地放着。
“可能还是有点疼，你忍一下。”
“嗯…”
很快。
“好了。”卫扬对夏天说。
“怎么样？是不是很快？”卫扬还有点小骄傲地问。
“嗯。”夏天点了点头，而且他感觉卫扬包扎的动作很熟练。
“这个我以前经常干。”卫扬把刚买来的碘伏瓶子拧上。
“你，以前经常受伤吗？”
卫扬拧瓶盖的手一顿。
————
［小兔崽子，看我不打死你！］
［都是你没用！不然你妈妈怎么会跟我离婚！］
［你为什么不知道留住她！］
［我养你有什么用？！］
“别打了，爸爸。”
“别打我了，爸爸，求您了。”
滴答——
滴答——
滴答——
“我知道错了，都是我不好，是我没留住妈妈，求您别打我了……”
……
————
“我是不是说错话了？对不起我”
“昂。”
夏天剩下的话堵在嘴边。
卫扬继续拧瓶盖，说：“是。”他没有扭过头：“我以前经常被我爸打。”
他转过身看着夏天说：“那个血都滴在了地上。”
听见卫扬说的，夏天感觉身上都一阵阴寒，但卫扬说的似乎云淡风轻的，好像被打的不是他自己一样。
“有时候我甚至被打的跟条狗一样趴在地上连动都不能动一下。”
“……”
两人对视了几秒，卫扬转开眼。
他本来没想跟他说这些，甚至没想跟任何人说这些，直到刚才给夏天涂药的时候看到他头上的伤。
他自己头上相对照的位置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是几年前他的亲生父亲卫建民拿烟灰缸砸出来的，到现在他的头上还有疤。
“对不起。”夏天说。
除此之外，他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他感觉心里很难受，像是被一块大石头堵住了一样。
卫扬笑了一声，问：“你道什么歉啊？”
“让你想起了不好的回忆。”
卫扬安慰他说：“没事。”随后他故作轻松地说：“就算没跟你说，那些事我也不会忘。”
“……”
“不好意思啊。”卫扬说：“本来没想跟你说这些的。”
卫扬觉得他确实说的有点多了。
他以前从来没有说跟别人有说这些的冲动，就连铁哥们儿潘辉都没有过，今天怎么回事儿，他在心里扇了自己一巴掌。
“没关系的。”夏天轻声对他说：“这些话说出来，你心里可以好受一些。”
卫扬愣了愣。
你心里可以好受些…
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别人跟他说。
几秒后，他对夏天微微笑了笑，说：“嗯。走吧，我送你回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