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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穿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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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宫靠在夏日艳阳都照射不进的墙角,痴迷甚至于病态地看着眼前那个自信张扬的青年,他是自己笔下的男主,是寄托了他几近崩溃的精神容器,他们有着不可分割的、永恒的纽带。
注定无法解开。
楚堰时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摸了摸手臂,奇怪地嘟囔了一句。自己这几天老感觉被人偷窥了,以前也不是没遇到过热情的小女生给自己送情书还偷摸着跟着自己的,但那感觉不一样,现在的视线黏腻阴沉,怪渗人的。
他扭头扫了一圈身边人,又没有像的。
算了算了。他使劲甩甩头,把这个想法抛之脑后,转身投入激情的篮球比赛。
谁也没料到在一个暴雨之后,世界末日了。
除了查宫。因为他是这个世界的创造者,他知晓一切,而他非常享受这个外挂。
一杯红酒被他优雅地放下,现在这个时间,楚堰时大概还被困在学校里,因为那场暴雨,他留在体育馆内洗澡,来不及回宿舍。
异能者会在末日初期异常虚弱,楚堰时将会晕晕沉沉地倒在浴室,体育馆很远很偏僻,没人打扰利于他觉醒,醒来后已经是末世的第三天了,他迫切需要食物。
查宫穿书没有失去本来的精神力和异能,他来自末世的千年后,当时丧尸完全统治人类,高级的丧尸甚至进化出了控制自身病毒的能力,也像原来的人类进化出了精神力和异能,从各方面来说,丧尸是超越人类的生物。
他自己也是丧尸。
在第三天的凌晨,查宫撑着伞走在马路上,丧尸对他视而不见,他虽然身为超高级丧尸,却不能让丧尸听命于自己,是因为病毒太过原始了吗?
体育馆铁网外传来指甲抓挠金属的刺耳声响,数十具形态各异的躯体正顺着墙壁缓慢蠕动。
查宫抬手瞥了眼腕表,距离楚堰时的苏醒时间还剩一个小时。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故意在倒计时5分钟时踹开了锈迹斑斑的双开门,腥腐的气味裹挟着此起彼伏的嘶吼瞬间灌满整座场馆。
"什么鬼!"楚堰时喉间传来火烧般的灼痛。
眼前密密麻麻的腐肉浪潮让他瞳孔骤缩,随手抄起的塑料椅砸在丧尸凹陷的颅骨上,却只迸溅出几缕黑色黏液。当第三只丧尸的手指快要抠到他眼睛时,他终于放弃徒劳的抵抗,转身撞开消防通道的安全门。
器材室里蒙尘的棒球棍在掌心沁出冷汗,楚堰时颤抖着解锁手机,满屏推送的头条新闻像利刃般刺进眼底:"全球丧尸病毒爆发"。他咽下泛着铁锈味的唾沫,突然意识到昏迷的这三天,世界早已坠入深渊。
他没时间多思考了。
走廊尽头的应急灯明明灭灭,楚堰时贴着墙壁缓缓挪动。当丧尸的嘶吼声渐渐被雨声吞没,那扇厚重的防火铁门终于出现在视线里。
越靠近后门丧尸的吼叫声越轻越远,他心中又重燃起了希望。
楚堰时的指节几乎要掐进金属门把。当最后一段走廊的声控灯在头顶亮起时,右侧窗户玻璃突然炸开!半截腐烂的手臂穿透飞溅的玻璃碴,指甲缝里还嵌着去年运动会的彩带碎片。
"该死!"棒球棍带着破空声横扫而出,却只削落几片簌簌掉落的腐肉。断手丧尸的脊椎诡异地扭曲成S形,腥臭的呼吸几乎贴上他后颈时,他猛地翻身滚向另一个角落趁丧尸未回头猛的一砸。清脆的骨裂声混着丧尸的嚎叫在走廊回荡。
腐尸拖着折断的右腿疯狂蠕动,腥臭的涎水在地面拉出黏腻的痕迹。楚堰时挥棒的手腕突然窜起一簇跳动的橙焰,灼热的痛感混着莫名的亢奋席卷全身。他看着火焰在棍尖明灭闪烁,每一次挥击都比前一次更快更狠,腐肉碎块溅在墙上绽开诡异的黑花。
当最后一丝火光消散在掌心,剧烈的眩晕感如同潮水般涌来。楚堰时的膝盖重重磕在瓷砖上,看着面目全非的丧尸张开布满碎牙的血盆大口扑来,连举起手臂抵挡的力气都不剩。
冷汗顺着额角滑进眼睛,咸涩的刺痛中,他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在寂静的走廊里跳动。
腐臭气息扑面而来的刹那,地面突然炸开墨绿色藤蔓。荆棘绞索般缠住丧尸脖颈,在令人牙酸的骨骼碎裂声中,腐烂的头颅像熟透的果实般坠落在地。
楚堰时瘫坐在消防栓旁,看着西装革履的男人踏着藤蔓碎片走来。
男人伸出的手掌骨节分明。楚堰时借力起身。
“我是楚堰时。你是谁?”他扯松领口喘着粗气,目光扫过男人手腕处若隐若现的藤蔓,“你这植物...该不会是小说里的异能?”
当楚堰时滚烫的体温透过手心传递过来,他指尖的藤蔓不受控地在瓷砖缝隙里疯狂生长。
“不清楚。可以叫我查宫。”沙哑声线裹着某种压抑的兴奋,他刻意用冷淡语气掩盖眼底翻涌的暗潮,却在转身时悄悄将少年散落的发丝卷入手心。
出了体育馆后,就近先去了一趟医务室,楚堰时倚着剥落墙皮的墙壁狼吞虎咽,喉结剧烈滚动着咽下干涩的食物,查宫斜倚在门框,看着他把碘伏棉签一股脑塞进背包,破损的袖口下露出半截紧绷的小臂肌肉。
"接着。"抗生素药盒带着破空声砸来,查宫单手接住。他注视着楚堰时活动僵硬的肩颈,藤蔓根系早已顺着地砖缝隙蔓延至对方脚边,在阴影中蜷成蓄势待发的蛇形。
"我该走了。"楚堰时把最后一包绷带踹进裤兜。话音未落,铁门在身后轰然闭合,潮湿的气息裹挟着寒意将他困在方寸之间。
“不行。”
正出门的楚堰时愣住了,转过身看向查宫。
“什么?”
"我说——"男人突然站直,皮鞋踏碎满地玻璃碴的声响让楚堰时心脏漏跳一拍,"不行。
楚堰时更加懵逼了,这人想怎样?
"那留个联系方式?改日..."话音未落,查宫已经跨过半米距离。他后退时撞翻了急救推车,听诊器在金属碰撞声中摇晃。
查宫只是笑着慢慢靠近楚堰时,那笑却平白无故瘆得慌,楚堰时不由得后退一步,身后传来冰冷的触感,这怪人居然悄无声息地把门关上了!
楚堰时后背紧贴着冰凉的铁门,指节因攥紧而泛白,眼底燃烧着警惕的火焰。
查宫嘴角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如同捕食前的野兽,周身散发着令人不安的压迫感。空气仿佛凝固,唯有细微的沙沙声从脚底蔓延开来,那是查宫操控的藤蔓正悄无声息地爬上瓷砖。
突然,一阵尖锐的刺痛从脚踝传来,楚堰时本能地低头,却只见墨绿藤蔓如铁索般缠住他的双腿。还未等他反应,更多的藤蔓如潮水般涌出,瞬间将他的双臂死死捆住,反剪至身后。剧烈的挣扎让藤蔓越勒越紧,皮肤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放开我!”他彻底怒了。拼命扭动身体,却在力量的悬殊差距下显得徒劳。
查宫缓步上前,修长的手指握着泛着冷光的铁项圈,不等楚堰时再次反抗,项圈已经“咔嗒”一声扣上脖颈
“你干什么?!”楚堰时奋力挣扎,“你到底是什么人!”他不记得自己得罪了什么仇家!
查宫的指尖轻抚过项圈边缘,又顺着楚堰时暴起的青筋一路向上,最终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两人对视。
“你的主人。”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