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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血洒客舍 ...


  •   总感觉这婚书不太对劲,可它明显是后续剧情发展的一个关键道具,N.10088暂时还不打算贸然将其回收。

      比起上个让它有些无从下手的小世界,当前这个故事的剧情线和感情线都很明晰,开朗的小掌柜陈澜彧是没有什么负面情绪的,而景環……他很明显在对那位娃娃亲圣子有很重的怨念。

      所以陈澜彧和圣子的婚书十有八九就是这个世界的怨念物品,这个答案笃定得连干扰选项都没有。

      虽说怨念物品会影响剧情的正常发展,也会影响角色的正常判断……

      但这不是挺好的嘛!

      每次小掌柜掏出婚书,太子殿下都像应激的凶兽,忌妒的眼比婚书还红。

      有趣有趣。

      它是土狗,它就爱看冷静自持的角色因为嫉妒而暗自咬牙,但开朗的另一半依然毫无自知地拱火。

      你会被太子殿下收拾的,小掌柜。

      …

      陈澜彧只觉得身前突然笼罩了一片阴影,他下意识抬头,看到的是太子殿下堪比锅底的黑脸。

      ……谁又惹他了?

      热心的老板捡起地上最后一包圣医馆扎好的草药,正打算像刚刚那样塞回陈澜彧手里,却有一身量颀长的白衣公子,臭着俊脸硬生生挤到了她和那受伤客官的中间。

      这白衣公子无比生硬地接过老板手中的药包,再重重地往长凳上愣愣坐着的受伤客官手里一搁,神色不虞道:“你们俩聊什么呢?手拉着手,这么开心。”

      受伤客官满脸无辜:“哪有手拉手,人家是瞧着我受伤不方便,帮我捡东西呢。”
      “原来如此,倒是我错怪你。”

      阴阳怪气。

      陈澜彧撇了撇嘴,他也不知道景環是打哪儿看出来他很开心的,大概是自己这张开朗的帅脸叫人看着就心情愉悦吧。

      这事儿不对,那热心老板直觉不妙,几个大步退出了三人莫名近过了头的距离,重新抱起洗菜筐。

      开客栈的都有眼力见儿,她瞧着这白衣公子通身的气度,知道这人绝对不是能跟他俩头挨着头、背着皇族高官大谈圣宫话题的人。

      她冲陈澜彧眨了眨眼,暗示他别把刚刚那绝对禁忌的话题抖出来,之后就讪讪一笑,语速飞快:“没什么没什么,中午有新鲜菜,您二位有啥想吃的,跟小二说一声,叫他给送上去就行!”

      老板说完就脚底抹油,掀帘子钻后厨里去了。

      陈澜彧只得冲她的背影扬声道谢。

      景環抱着手,冷冷道:“所以她为什么要冲你挤眉弄眼,怎么,刚认识就有什么秘密了吗?”

      他不过是出去嘱咐了暗卫几句话,又叫客栈的小二把他买的烧鸭拿去切细剁碎,回来就见陈澜彧和那漂亮老板耳语不休,怀里的药都掉了也没反应过来,人家老板帮着捡东西,他还趁机拉人家手。

      景環只觉自己的胸廓实在不够宽广,肺脏被气得不停变大、变大,两肋被撑得发痛,连喘息都灼热生疼,只想摁住陈澜彧收拾他一顿,可这人偏偏又为他受了伤,简直不知道该拿这人如何是好。

      偏生这一无所知一无所察的小掌柜还撇着嘴,一副不服气的模样。

      陈澜彧也纳了闷,这又是生的哪门子疑心?

      “什么啊,本来我打听到线索还想告诉你的,你倒上来一通摆脸子。”
      “什么线索?也罢,起来,先回屋。”

      陈澜彧将头一昂,再一偏:“……哼。”

      景環这个人,好不讲道理,脾气大得很,还以为昨晚之后,这人能对他稍微和善些呢。

      胳膊上的伤因为洗去了景環的神奇草药而疼痛反噬,陈澜彧本就有些不适,现下更是不高兴,景環伸手来拽他,他竟躲远了,一屁股挪到了长凳的一侧。

      扯着了伤处,陈澜彧咬着牙关,好面子地咽下了一声痛呼。

      看他脸色不对,景環立马作罢,不再同他生气了,又怕他摔下去,只得用脚踩住了长凳的另一侧。

      也许刚刚的语气不自觉地带上了点质问,景環后知后觉,但道歉的话怎么都说不出,他只得无奈地轻叹口气,软了声音哄道:“先回屋吧,在这坐着也不叫个事,那么多人看着呢。”

      客栈大堂内明着只有角落里那一位暗卫坐着,但暗处……

      暗卫全员到齐。

      这么多双眼睛跟前,景環拉不下脸道歉,实则他也不觉得自己有错。

      陈澜彧瞥他一眼,暗道也罢也罢得饶人处且饶人,理直气壮地伸了手,叫太子殿下屈尊半扛着他,二人哼哧哼哧地上了三楼。

      可真到了三楼,陈澜彧傻眼了。

      “咱俩睡一间屋子?”

      太子不至于这么抠门吧!

      景環倒无比自然:“那不然呢?孤还得照顾你这个伤员,难道要两间屋子来回跑?再说了,这可是哨子城。”

      景環的本意是指,这儿不安全,哨子城跟圣宫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方才医婆婆的那些话也算是提醒了,不管是圣宫行刺案,还是陈澜彧的婚书,圣宫神秘,不能轻敌。

      但目前,景環饿得头发昏,收拾一下先吃点东西更为要紧。

      屋内只有一方桌,一面卧榻,一张坐榻,哨子城不算是个外客繁多、行商络绎的繁华大城,客舍能有这个程度,景環也不挑剔了。

      往坐榻上一坐,景環便想沐浴更衣,他身上的衣服带着一股山间林野的草味,还有隐隐的血腥气,陈澜彧昨晚还出了汗,等他把自己拾掇齐整之后,再打水给陈澜彧身上擦擦。

      景環这样想着,便又起身,从怀中拿出陈澜彧的婚书,背对着陈澜彧解开了衣带。

      他歪头轻声吩咐了一句什么,房梁上便有几声轻巧的瓦动声。

      拿着婚书不好解下身上的佩环玉饰,陈澜彧这个病号伤员……还是别劳驾他了。

      于是,景環顺手把婚书放在了身侧的桌边,他解着衣带,越瞧那婚书越不顺眼,便狠狠剜了一眼那卷刺目扎心的红。

      以上这一系列动作落在刚消气的陈澜彧眼中,莫名变了味。

      好哇,把我带进屋里也不瞧瞧我的伤,就背着手生我闷气,拿了婚书还偷偷藏身边,背着我翻白眼。

      我还生气呢!

      嘶……伤口好疼。

      针麻的效果似乎在慢慢退去,也可能是因为生气所以气血周流加快运行,陈澜彧觉得自己又在晕乎乎地发热。

      “什么照顾伤员啊,太子殿下分明是怕我偷偷拿了婚书去找圣子吧。”

      陈澜彧撅了嘴,嘟嘟囔囔:

      “人家老板好心问我伤势,这才同我聊那圣医馆的事,你可知,我努力咬牙,我强忍痛楚,面不改色、波澜不惊地费心套她话,这才得知——那医婆婆竟是圣宫弟子!这样重要的线索,我都还没禀告太子殿下,倒先挨了一顿凶……”

      他一口一个“太子殿下”,又是“禀告”又是卖惨的,阴阳怪气,委委屈屈,重要线索也说了。

      可景環竟顾不上这些。

      他“啪”一拍桌子,转身就怒斥道:“你说什么?!好好好,我倒真没想过你有那个胆子敢拿了婚书去找圣子!你这话倒还提醒我了,陈澜彧,你真敢这么做,我就先荡平圣宫,把你婚书撕了再把你腿打断关起来!”

      景環的佩环玉饰都拆了下来,腰带也解了。

      昨晚,他将中衣和外袍都脱下来给陈澜彧穿,现在身上就剩一件蔽体的月白色内衬,行走间银线流转,明晃晃的华贵,看得人眼前一亮。

      但更叫人眼前一亮又一亮的,是他白花花的胸膛和腹肌。

      还有腿,以及……

      白绢面亵裤。

      这下真是扯平了,陈澜彧很不合时宜地瞎想道。

      景環似乎是气得狠了,半遮半掩的白衣堪堪蔽体,一步步逼近了坐在床边的陈澜彧。

      陈澜彧咽了口唾沫,就这么呆愣愣地看着他走近,景環的一侧肩头半露,大开的领口下,大片被气得起起伏伏的胸膛逐渐泛起了愤怒的红。

      于是,小掌柜难以自控的视线就从太子殿下胸口的白,到粉,再一路顺着往下……

      景環的身材既有养尊处优的矜贵,又有男人棱角分明的硬朗,线条利落,腰侧的凹陷薄韧纤长,腰封捂得那处微微发红。

      “吧嗒…吧嗒……”

      血色晕开在陈澜彧的腿面上。

      都说了,他陈澜彧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驿站小掌柜,他是见过老陈挺着酒肚子泡汤下池,但太子殿下衣衫半解香肩半露、体香幽幽、逼近床榻、恼怒威胁,要给他打断腿关起来……

      他哪见过这种风光啊!

      “你,陈澜彧,喂!别晕啊……陈……”

      啊,不行了。

      “咚!”

      …

      丢脸。

      不大的屋子里,挤进来好几个客舍的小厮。

      有两人抬着沐浴的木桶,晃晃悠悠地往盥室里去,一人从佯装熟人的暗卫手中,接过了新买来的衣衫,还有一人在端菜上桌,眼神不住地往半透的屏风后瞟。

      一名暗卫绕过屏风,憋着笑眼观鼻鼻观心,从床塌上捂着脑袋半躺的陈澜彧身边,端走了一盆淡红色的水。

      那水盆里头搭着件熟悉的月白色内衬,袖口处殷红一片。

      是陈澜彧刚刚哗哗流的鼻血。

      景環坐在床榻最深处,披着被子,脸上的表情好气好笑、终是哭笑不得着消了气。

      “醒了?”
      “……嗯。”

      陈澜彧的两个鼻孔都堵了碎布,说话瓮声瓮气的,他都不敢直视景環,脸上羞赧得通红一片,头顶快要冒烟了。

      “外头的人,都下去吧。”
      “是。”

      外头传来木门合拢的声音,暗卫们也跟着撤了出去、守在了外面。

      景環拢了拢身上披着的被子,清了清嗓子,对着一头砸上床柱,现在无助地缩在床沿的陈澜彧问道:

      “所以,那医婆婆是圣宫弟子?那便说得通了,她恐怕认出了我的身份,最后的那些话,也是故意说给我们听的。”
      “……嗯。”

      所以,且不论是何动机,那医婆婆的话都是值得思虑考量的。

      在说到圣宫行刺案,还有阴阳经络时,医婆婆强调了句,先后顺序是有说头的。

      “从案发时间来说,圣宫行刺案最早,对应的是背面阳经的殷门穴,之后的八起案子却都对应着阴分的经络,直至流向心,也就是狭山郡这座所谓的君主之城。”

      也就是说,先是阳,后是阴。

      医婆婆当时说了句,阳气入里,归还阴气。

      她用的是“归还”这个词。

      还有之前,疯子说的“脏债”……

      父皇欠的脏债,尽数丢给了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其实我也有过猜测,据太傅说,父皇登基前曾来过哨子城,而行刺当日,我也在父皇的寝殿,当时,圣子说了句,改命需要付出代价,正如天平与砝码……你在听吗?”

      “……嗯。”

      陈澜彧两眼发直。

      “我在听,我真的在听……啊!鼻血又流出来了!”

      景環忍无可忍,可这小掌柜胳膊挂彩脸上流血,他想揍他都没地儿下手。

      “这床今晚还要睡呢!你给孤下去流鼻血去,别把床弄脏了!”

      把床……弄脏……

      陈澜彧欲哭无泪地找鞋下床,一手护着胳膊,仰着头止血。

      他真聊不来正经事了,跟被子底下一件衣裳没穿的景環缩在一张塌上,他承认他看过刚才的风景之后就一直在想入非非心猿意马。

      “殿下,你是不是只看过史书政略,没看过话本子啊,你知不知道有些话不能乱讲的。”
      “这话原样还给你,你再胡思乱想胡扯八道……孤绝对会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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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宝宝老大!斑马大火现炒,本文新鲜完结,宰!可宰!球收藏! 下一本:科幻悬疑萌宠《小叶,您的宠物人类医生》感兴趣的宝可以预收一波!11.1开文 完结文:科幻群像《出芽生殖也配有对象吗》推推!10.7入v,注意阅读时间。 古耽《我那圣洁良善的小恶仆》更新中,不过有阵子没更了(斑马这个诚实)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