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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月下重逢 ...


  •   -主系统,根据本章剧情发展合理预测,原罪【嫉妒】数值将于本章结束后提取完毕,请知悉。
      -收到。

      的确,就在这一章,角色「陈澜彧」将和圣子重逢,而角色「景環」也将与圣子正面交锋。

      主系统想了想,发布了另一则通知。

      -请后台关闭清洁工N.10088的回收功能。
      -收到。

      从这个小世界的剧情内容中,判断出怨念物品是圣子的婚书倒并不困难,即便是【懒惰】者也能顺利完成任务。

      但这婚书同时也是剧情高潮部分的重要一环,不能让【懒惰】偶尔的勤奋,破坏了【嫉妒】的提取。

      …

      夜已深,不知名的草虫在山林里匿着鸣,今夜山雨朦胧,但云层稀薄,未遮明月。

      正如华吟娘所说,一路策马穿过黑郁葱茏的梧桐林,二人很快便见到银光在林地的边缘闪烁。

      梓树喜光,叶片宽大,白日里它们张着手捧接着日头,夜间便背着叶面闷不作声,拒绝般反射着月色的银光。

      枣骝行至梧桐林边缘,景環勒紧缰绳,前进的脚步渐缓。

      入夜后,二人从客舍出来,陈澜彧揉着肚子打哈欠,一路上都是那副出游踏青的闲适表情,但景環从那时起便一脸严肃,不知在想些什么。

      勒马停稳后,景環先下马,再转身扶着陈澜彧下来。

      林间带着雨味的潮湿空气钻进鼻腔,陈澜彧便自然想起姜颂反水袭击、逼迫太子返程的那天。

      那个夜晚带着雨味、血腥味,尖锐的痛楚模糊了陈澜彧心中对姜颂的愤怒、对王统领的愧疚和哀伤,只顾得上对自己会死的恐惧。

      可短短几日一过,再回想起来,印象最深的,却是当时身下肌肉虬结利落的马背,还有身侧可靠的景環。

      人总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忘性大的人,伤疤还没好也会忘记的。

      陈澜彧扭了扭受伤后格外拘谨小心的右肩,为了不扯到伤处,那里总是绷得紧张,已经僵得难受了,于是他无比自然地往景環跟前一站。

      景環的脸色还是严肃慎重着,手却熟稔地往陈澜彧的后颈和肩头上一搭,骨节分明的细长手指陷进小掌柜的肩头,给他捏起了肩颈。

      “再左边点,对对,嘶……轻点轻点,不不,再重一点。”
      “是是,但凭掌柜的吩咐。”

      口吻无奈,但该左该右,该轻该重,太子殿下依照小掌柜大人的命令,句句照做。

      手上忙着,景環的眼也没闲着,他打量了一圈周遭,眼神中掠过一抹思量与恍然。

      “原是这样!小彧可听过一个词,叫,桐天梓地?”
      “没有,殿下,我不识字的。”

      “你还挺得意……这个词制琴师经常用,它的意思是,在制琴时,尤其制作琴中上品、佳品时,往往多用泡桐木作为琴面,以耐腐坚实的梓木制作琴底。

      “嗯,明白了,所以呢?”
      “之前,医婆婆讲阴阳时不是还提过一句面朝黄土背朝天吗?”

      这段陈澜彧记得。

      所以,也就是说,以人分阴阳,正面与背部各有阴阳分属,而若以琴分阴阳,泡桐梓木又各有阴阳区分。

      陈澜彧喃喃,“医婆婆还说,阳气入里,归还阴气……”

      若圣宫在背后操纵的行刺与命案,与阳入阴分,归还阴气有关,那么圣宫自身很可能是处于一个既不属阴、又不属阳的中立者地位。

      若以阴阳八卦图来打比方,那圣宫便是中间那道分界。

      “既如此,华姐姐说在梓树之下的栖梓地宫,很可能是在——”

      二人齐齐望向梧桐林和银梓树的交界地带。

      顺着交界地带向远望去,可疑之处唯有那棵和旁边其他树木相比,格外矮小纤弱的梓树。

      “在那!”

      这很可能是因为地下有什么东西,阻碍了它根系的生长和汲水,所以才会长不高。

      地宫大门?
      陈澜彧一蹦,却被景環摁着肩头制在了掌下。

      除了担忧陈澜彧没被圣子讨还命债的原因外,景環还为一事忧心忡忡,以至于从客舍出来,一路北上、山雨朦胧的一路,他都心情郁郁、不安惶恐。

      “你先等下。”

      景環就着这个捏肩的姿势,另一手从背后环住了陈澜彧的腰际,温热的胸腔贴上了陈澜彧的后背,突出的肩胛陷进了景環柔软有弹性的胸口。

      陈澜彧心头顿时一阵酸软,这才后知后觉想起,景環今晚的脸色并不好看。

      “殿下,怎么了?”

      陈澜彧问得小心又心疼,景環这状态,像极了那天在小驿站的客舍、他深夜独自在屋顶的怅然。

      “孤名景環,小字玉恒,叫我的名字,陈澜彧。”

      这是闹哪一出?

      陈澜彧没追问,只依言照做:“好好,景玉恒,怎么了这是?”

      也不知景環是不是故意的,温热的气息带着郁郁的语气,随着吐息洒在陈澜彧左耳的耳尖,烧得他心头一阵痒。

      “……旁人,包括我,都被那圣子讨要了所谓命债,可你没有,却有一份婚书,你说,那圣子的意思,该不会是叫你以身相许、终身还债吧。”

      陈澜彧想都没想,“不可能吧,成亲的事是我主动跟他提的,我说我想玩成亲掀盖头的过家……哎哟哎哟,你怎么咬人耳朵啊!”

      “那你,”景環松开了陈澜彧无辜的左耳,顿了顿,心一横,还是把这憋了许久的话问出了口,“那你等下去地宫里见了圣子,你还……还心悦于我吗?从地宫出来,还喜欢我吗?你会跟他在底下……”

      陈澜彧赶紧打断:“那婚书是娃娃亲闹着玩的,虽说我之前确实等他多年,但,但我不都跟你……我也不是那种朝三暮四、见一个爱一个的人吧。”

      “不知道,你还挺好骗的。”

      陈澜彧气得睁大了眼,扭头就要瞪景環,可月色下,景環那张一向沉着冷峻的脸,竟因银晖染上几分寂寥。

      “你等他十数年,只同孤相识相知几个月,你和他还有婚书,同孤就只有交换的两枚香包而已……所以,小彧,答应我,等会下了地宫,别唤我殿下,叫我的小字,好吗?”

      真是叫那张脸迷坏了脑子,陈澜彧居然觉得太子殿下可怜巴巴的。

      他在景環的怀里转了个身,单臂将景環重重地揽了过来,胸中的爱怜横冲直撞,悸动也如奔豚小鹿:“好,玉恒,我答应你。”

      这个结实的拥抱也许带去了几分安定,总之,景環终于妥协一般,和陈澜彧一同走向了栖梓地宫的宫门。

      …

      陈澜彧想回到一刻钟前,对怜爱景環、小鹿乱撞、郑重承诺的自己说:

      如果你觉得太子殿下惹人怜惜、楚楚动人,那只有一种可能——

      他哭了?他装的!

      “二位这边请,圣子大人已恭候多时。”

      门人连来意都没问,像是早早就知道他二人今晚会来到地宫一般,径直将二人往内室引。

      在下来之前,陈澜彧做好了心理准备,他甚至安慰自己,没事,外头都是景環的暗卫,他们武功高强,他们能杀人自然也能捉鬼。

      但下来之后,一切恐慌都消散了。

      这地宫完全不像想象中阴森潮湿的墓穴那样,穹顶悬挂的夜明珠不要钱似的,将整座地宫点亮得如同白昼。

      景環知道陈澜彧见钱就眼开、见美色就昏头,耳根子软好讲话等等一系列毛病,陈澜彧还没惊叹出口,他就附耳说:“不过是萤石明珠,东宫更多。”

      陈澜彧以一种莫名其妙的眼神斜了景環一眼。

      炫耀财力做甚?

      跟着门人绕过地下暗河的竹亭回廊,行至一间暗室,再由暗室推砖进入暗道,石砖砌成的回旋楼梯竟将二人再次带回地面之上。

      清新的夜风再次袭面,山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夜空中月盘亮得像光洁的银镜,门人行了礼,将二人引向这座隽永又宏大的木质叠瓦三层小楼之中。

      “前方是狭山郡北麓山脉的无人腹地,这里是圣子大人的居处,圣子大人于此沉睡,于此复苏,二位俱欠有命债,不得冲撞圣子大人,还请留在门外恭候……”

      “你是说,让孤站在门口恭候,还怕孤冲撞了圣子?”景環果然冷脸,“好大的胆子。”

      门人却微微一笑。

      “欠命债者,不论身份地位,都不得冲撞圣宫,这是规矩。”

      景環合该怒极,说实话,就连陈澜彧都在替这门人担心。

      结果,景環深吸了口气,随后以一种非常别扭的姿态歪在了比他矮了一个头的陈澜彧身上,神色闪过几分明显的委屈,冲陈澜彧眨了眨眼。

      陈澜彧再迟钝,到这也明白景環从一开始就在打什么主意了。

      争风吃醋也得看场合吧!

      但心里再清楚他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是装的,陈澜彧还是无法抵抗这种花招。

      “那咱俩是欠了什么命债呢?欠债的人都不知道自己的债务名目,便要被这么无礼对待吗?好歹给人家太子……”

      “咳嗯。”

      “啊,给,给我家玉恒,端张椅子过来吧……”

      还没等那门人回话,他身后那座叠瓦小楼的二楼凭栏处,不知何时竟出现一人。

      一袭白衣、衣袂飘飘,那人轻笑出声,下一瞬,夜风暴作,吹来一棉厚云,登时,清丽的月色消失了,周遭暗了下去,陈澜彧被吓了个好歹,景環适时握住了他的手。

      “不必端椅子,也不必恭候,恩人驾临,怎可无礼?我醒了,你下去吧。”
      “是。”

      黑暗中,那抹熟悉的声线徐徐响起,在只能听闻声音的黑暗中,凭这抹温和低沉的男声,人人心中可能都会有不同的想象。

      但陈澜彧却惊喜道:“啊!是他!是圣子!”

      景環毫不犹豫地抬手,狠狠掐了一把陈澜彧的侧腰。

      圣子就圣子,有什么好高兴的!

      “啊!嘶……你掐着我痒痒肉了景環!”

      嗯,不错,还知道要直呼太子名讳,陈澜彧当重赏。

      …

      那抹云散去后,月晖重新映亮大地。

      只是,原本的银色中,竟夹杂了一抹血红。

      周遭逐渐明亮可见,二楼凭栏处的白衣公子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二人身前,鬼魅一般,又把陈澜彧吓了一跳,景環趁机赶紧揽住他。

      可那人笑得温和,连一丝目光都没分给旁边的景環,只紧紧瞧着陈澜彧,眼神怀念、思念至极,以至于清晖血月之下,他亮闪闪的眼中,像噙了抹泪光般动容。

      “小澜一路北上,想必很辛苦,也怪我,我此番实在睡太久了,叫你好等,一晃你都长这么大了啊。”

      这话莫名有种长辈的欣慰语气,陈澜彧不适应地眨了眨眼,盯着圣子的脸,似乎还想找到儿时玩伴的岁月痕迹。

      “你也,你也是,你比我高好多啊……”

      许久未见曾今最为亲密的儿时密友,陈澜彧竟有些紧张。

      圣子现在的模样和儿时差不多,轮廓上仍有粉雕玉琢般的精致,二人年岁也相仿,圣子也是十七八岁的模样,只是那双眼睛太温和,一潭静水,倒像……年迈睿智的老者。

      这感觉有点奇怪,是一种迟来的羞耻,儿时最傻最憨的时候,拉着这样一位年岁未知、外表稚子的玩伴,以为他同自己一样,只是玩泥巴抓虫子不嫌脏的小屁孩,于是拉着人家做那些幼稚的过家家游戏……

      瞧着圣子清风霁月的模样,陈澜彧有些赧然,他于是愣愣地和圣子对视着。

      景環在旁边气得快要晕厥。

      男人的话果然是不作数的!

      现在这俩人含情脉脉的对视和两颊绯红的赧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陈澜彧!你又看呆了是吧?

      怎么和他的初遇就是绝色八卦掉凳揽腰,和这人的重逢就是别扭害羞月下对视?

      ……该死,这圣子长得也确实不像个凡人,怎么有人长成这种狐狸精怪模样还要假装清高如月神?别装了!

      景環咬牙。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96章 月下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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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宝宝老大!斑马大火现炒,本文新鲜完结,宰!可宰!球收藏! 下一本:科幻悬疑萌宠《小叶,您的宠物人类医生》感兴趣的宝可以预收一波!11.1开文 完结文:科幻群像《出芽生殖也配有对象吗》推推!10.7入v,注意阅读时间。 古耽《我那圣洁良善的小恶仆》更新中,不过有阵子没更了(斑马这个诚实)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