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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下）他很爱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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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味躲进了房间，还好这是一间能住人的客房，该有的东西应有尽有，只不过是多数大概都是没拆封的新品。
余味站在飘着白沙的窗子前，刚好能看到对面老奶奶家门旁边的小花圃，雨后的玫瑰美得叫人惊心动魄。
有时候美，确实就在一瞬之间。
比如，他眼里的周昱辰。
第一次见到周昱辰的印象不得不承认是挺不错，尽管那时候他喝醉了。但眼睛看到的便自然从心上走过一糟。
那天周昱辰迈着稳健步伐跨到他跟前，温柔问他是不是在等回家的车，需不需要帮忙。
也许就是在这一刻，心里一片紧实的土地开始慢慢变得松软了，与周昱辰这个人就这样开始有了交集。
久违的亲切，春秋几经载里晚来的年头。
这个人，站在余味面前就已经是足够耀眼了。更不用说，再向前靠近。
现在想想，周昱辰的确是给了他一个留在身边的机会。允许他慢慢靠近，又在他们之间架起一座高架，阻挡了余味继续向前迈进的步伐。
他不知道周昱辰怎么看他，会不会觉得他卑贱，是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
明明不是这样的。
如果换了一个人的话，他想，自己也许不会这样。
周昱辰就是有这样的魅力，只要他一眼，余味就此倾倒心底所有的情分。
在周昱辰那双缺少温暖的眼眸里，余味很多次都看到了自己的眼睛，也许这就是余味觉得他亲切的原因吧。没有人不会好奇为什么另外一个人的眼睛里为什么总藏着自己的影子，可是他们之间又似乎并不是余味表面上看到的那样。
周昱辰会折腾他，会由着下属打压他，也会在午夜时分紧紧相拥他。
前天晚上，他因为周昱辰抱得太紧而醒过来。他看到的就是月光下冷得像冰渣子一样的脸上眉头紧锁，咬紧的唇分明还用着力气。他稍稍一动，周昱辰便抱他更紧了。
几天相处下来，他越来越看不懂周昱辰了。
周昱辰眼里印着他的火苗逐渐升温，逐渐灿烂，也逐渐将他熨烫得炙热难耐。
余味收拢窗帘，蜷缩在床上，带着周昱辰这个名字一时半会儿还入不了梦境。
心上割开了一道口子，有些血放了出来，又有些血被放了进去。
余味在睡梦中感受到额头上传来的一阵痒意，当不清不楚的感觉持续时，下意识睁开了眼睛。
“醒了？”周昱辰呢喃轻语。
余味顿时大惊失色，猛地从床上坐起。这房间早已不是昨晚上随便进去的客房，而是躺在自己身侧的男人的卧室，也是前面这几天来自己睡的房间。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余味很想生气，质问的口气不言而喻。
周昱辰稍稍掀开自己身上的被角：“当然是你自己来的。”
“我自己来的？”余味根本不相信，“我睡觉没有梦游的习惯，你这是骗我。”
“不是你自己来的，难不成是我抱你来的？”周昱辰撑起一只手居高临下地看人，直视的目光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余味当然也不觉得周昱辰会做出这样的事，毕竟他只会做那些让人讨厌的事。
“你要是觉得是自己主动过来的，有点丢脸，那你也可以赖在我头上。你在和我吵架，我能够理解你这么做的原因，也不会跟你多计较什么。你都迈出道歉的步伐了，我总要给你一个台阶下。”
余味瘪着嘴没说话，心想，是我给你台阶下还差不多，臭不要脸。
枕头上歪着一颗毛绒绒的脑袋，周昱辰忍不住伸出手，额头上贴着的棉绷太显眼。除了有点红，稍稍鼓起来了一点之外，并没有别的什么伤口。
这么大张旗鼓做什么？
“还疼吗？”周昱辰还是问了。
余味盯着周昱辰直白又恳切的目光心里暖暖的，可又不觉得跟面前这个罪魁祸首有什么话要说。按照一个合格情人的做法，这时候是不是应该讨巧卖乖给金主一个好脸。
余味做不出来这样的事：“你真的在意吗？”
他就是想要一个周昱辰对他有偏见的理由。为什么无缘无故针对他？又为什么喜欢折腾他？还是说这只是一个单纯的“老板病”。
确实，周昱辰在公司里其实就是一副不近人情的样子，对他和别人似乎也没有太大的差别。只是，他睡着的样子，会让人误以为太深情。
两两相持的对阵中，余味先败下阵来。
“也许我们之间，需要一个合约。”余味落寞地下了床，没敢看周昱辰一眼。
镜子里的人额头上渗出了汗，心脏里装了一把自由击点的锤子，胸腔里全都是震动出来的噪音。
他怎么敢和周昱辰说出那样的话？
他要合约干什么？
给周昱辰，还是给他自己找一个明确的借口？
余味不知道，但他明确能够感受到自己受周昱辰情绪的影响，并且一天比一天深。
他深知，自己这个秘书与周昱辰以前身边养着的秘书是有些不一样的，至少小伍跟他不一样。
余味颤颤巍巍洗漱好摸回房间迅速换好衣服出门了，他承认自己就是和周昱辰闹别扭。凭什么周昱辰总是对他一副死人脸，就算他们之间是那种关系，还有伸手不打笑脸人的古话在这呢。
他就是要让周昱辰明白，老子也有不高兴的时候，大不了就不伺候了。工作没了再找就是了，拜拜就拜拜，下一个更好。
就没有见过有这样的老板的，那个赵总看着就比你好一万倍。
余味将大门砰的一声关上，这就是态度。他宁愿挤地铁去上班，也不愿意跟那个“死人脸”一起坐宾利。
一进公司，小伍眼尖就看到他，上来就热情地打起招呼：“早啊，余总！”
余味笑着点了点头，大早上被周昱辰弄的也没什么工作的激情。
“对了余总，”小伍提了一句，“您的早饭，周总已经让人放在办公室了，记得趁热吃。”
余味有些不自在，小伍虽然有分寸现在公司里还没有什么人，但从小伍的嘴里说出来未必不是一件让他感到不适的事。
小伍虽然对他还不错，没有像其他秘书一般跟他针尖对麦芒，但这同样不是一件可以能拿到台面上堂而皇论的事。小伍嘴上不说，但并不代表他什么都不知道，相反他的态度更像是心照不宣。
听说，他来之前，小伍是最和周昱辰亲近的秘书。
余味就道了谢灰溜溜地进了自己办公室，幸亏小伍没问他周总怎么没有和他一起来。
他根本回答不了。
“什么嘛！说的跟做的就没有一样过，也不知道玩什么名堂！”
“天天就知道惹我生气，看什么看！”余味指着保温袋里的小兔子早点，“说的就是你！再看我就把你吃掉！怕不怕！”
余味在一通数落中吃完了香甜可口的早饭，难得周昱辰早上没有叫他，他乐得清闲。时不时往茶水间溜一趟，可能是昨晚吃小龙虾的缘故，今天总想喝水。
余味去倒水的时候碰见了小伍也在，小伍又变得皮起来拉着余味说悄悄话。
“余总，你有没有觉得今天周总有点不对劲？”小伍神神秘秘凑近他说。
余味今天没看见周昱辰也不知道小伍嘴里的不正常指的是什么，但不管怎么样，他都觉得周昱辰一直有大病，就没有像个正常人过。尤其是他那一张嘴，经常说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他不一直不正常吗？”余味正常说出来。
小伍顿时想堵住他的嘴：“小点声！我的饭碗还需要周总支持呢。”
“周总给你开多少啊？”既然说到这里，小伍也是好奇。
余味也不觉得没什么可说的，端着杯子喝水的同时用手比了个三。
“这么多？”小伍一脸不可置信，“怪不得也就你敢和周总较劲。”
小伍像是兴致上来了，一边感叹一边说：“诶呀，我才是你的一半呢，也就一个多点。要是周总给我开这个数，我也能像你这样任劳任怨。”
余味没解释别的，关注的重点全在任劳任怨上：“你也看出来我敬业是吧？”
小伍随口道：“那可不，前天那个报表归类可不就是拿余总你不当人使！明明就没什么用，孔秘书还非得你限时整理出来，还说是周总的意思。”
“周总也真是的，看见了也当是没看见，就任由着孔秘书欺负你。再怎么说也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啊，照我说周总这也太不厚道了。”小伍嘀嘀咕咕为余味打抱不平，“诶，我也就是在你面前说说，你可不能揭我的短啊。”
余味觉得小伍也是性情中人，当然不会在意。
小伍继续打趣道：“你也别放在心上，周总有时候就这样，反正他给你开这么高的工资，就当是精神损失费了。”
余味又接了点水，呛了一句道：“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
小伍连忙摆手，笑得没皮没脸：“不用，那倒是也不用这么夸张，现在你来了我觉得我现在这样挺好的。”
“那是，你的快乐建立在我的痛苦上。”余味托着杯子，两个人一起吐槽的感觉还不错，比起一个人有意思多了。
“余总，你今天也有点不对劲？”小伍盯着他说。
余味不明所以，象征性地扫了自己一眼：“我怎么了？”
“你的嘴，”小伍指了指自己嘴边，“这儿破了，还有你今天都来两趟茶水间了。”
余味摸了摸自己的嘴，挨着热水的时候仿佛还有昨天吃辣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哦……昨天吃小龙虾吃的，这不，今天水喝的格外多了一点了。”
“害，”小伍一摆手，“你说你是的，周总也是的，他和你一样嘴上也吃破了一道口子，孔秘书看见了就拿着自己的唇膏进去了，到现在都没出来呢。”说着小伍朝总裁办公室扬了扬自己的头示意。
余味蓦地攥紧了手里的杯子：“孔秘书在里面？”
“可不是，都进去老半天了，所以我说周总今天不对劲啊。”小伍又用一种神秘的口吻询问人，“诶余总你说，孔秘书是不是在办公室里给周总涂唇膏啊？周总会用吗？看起来gay gay的。要是孔秘书用嘴的话，说不定周总会同意。”
“这事你问我做什么！周昱辰那个色欲熏心的家伙用脚指头想想就已经知道答案了。”
“咱不是在闲聊吗？余总你这么激动干什么！再说你的推断也不一定正确，就按照我以前的工作经验来看，就没看见过咱们总近女色过。”
余味很有理地反驳：“那是因为你没看见，昨天他们几个老总一起吃晚饭就原形毕露了。”
小伍眼睛里放光：“真的啊？我去，我是没见过！余总，具体点，展开说说。”
撒的谎可真不好圆，余味也没打算给他解释：“反正就是你想的那样。”
周昱辰可不就是酒后乱性，不过酒是他喝的，性是周昱辰乱的。
有人叫小伍先走了，余味待了一会儿才出去。就这样余味一上午不止是跑了两趟茶水间，是五趟。一会儿就出来看看那道写着总裁办公室的门有没有被打开过的痕迹，茶水间的门槛都快被余味踏破了。
他没办法不去在意小伍跟他说的话，周昱辰可不就是一个色情狂老总，怕是遇见美女都走不动道，更何况还是公司里最好看的下属女秘书。
余味光是想了想孔秘书坐在周昱辰大腿上涂唇膏的画面就受不了了，他下次要是再让周昱辰的嘴唇似有若无碰到他，他就不叫余味。
余味越想越气，手上没个轻重杯子被他用了不小的劲磕在台子上，刚接满的水都溢出来了。
“余蜜在这生闷气呢？”
余味才感觉到身后一股不属于他的气场，又是那清冽的带着戏谑的嗓音。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