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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第 60 章 ...

  •   玉笙见他还涎着脸说这没要紧的话,就问他来做什么。林种把眼睛从流云身上收回来,笑嘻嘻地说道:“我见大哥哥连日事忙,白天黑夜的不在家。怕嫂子一个人寂寞,过来说说话儿。再者,我听说大哥哥大嫂子要买姚家的房子。我想,那房子旧了,必定还要修整修整才好住人的,我就来毛遂自荐来了。上回我带人种的树嫂子可还满意?有什么事,嫂子只管交给我,保管叫嫂子放一百个心。就是没事,嫂子若是一个人在家无聊,也可以打发人来叫我。我虽没有别的本事,还勉强能够陪嫂子说话解闷,也算是替大哥哥照看家里。”说完,又望着玉笙傻笑。
      玉笙听他说话越发没体统,心里直叹林秀怎么就生在这种家庭,怎么就有这种亲戚。此时实在恶心得不行,也顾不得什么体面了,只求赶快打发了他,就说:“你哪里是要来帮忙,不过是想着有了这个由头,就可以每日里来这院里多走几趟罢了。你看着我的丫头好,心里打她的主意,是不是?我的丫头,一般人我也不肯给。你虽是林家的人,实话告诉你,我很看不上。你那些偷偷摸摸的事瞒得了谁?那边开的那角门我也不知你捣的什么鬼,今后我家有什么事也不用你来操心,这院子你今日出去了,可就再没有机会进来了。”
      说完,又朝外头说:“出去告诉管家老赵,磨坊街那边的几个爷,除非家里请客,此外,谁都不许放进大门来。”说毕就要走。外头的人答应了,正要出去告诉赵伯贯,只听玉笙又道:“回来。”外头丫头忙叫:“夫人还有话吩咐,你先别去。”那人只好又回来。玉笙接着道:“林二爷家的两个小爷不算,他们两个还小,倒还没学会这些歪门邪道。”说完,站起来就要走。
      赵伯贯听里头的人说夫人有话吩咐他,赶紧带着两个婆子进来了。来时玉笙已经走了,底下传话的人就把玉笙的话告诉了他。他又问了里头是什么情形,怎么突然说起这话来,那人也告诉了他。赵伯贯听了,知道是林种惹起来的事,就过来请林种出去。
      林种听说昨日林秀回家晚,今日玉笙就有些不爽快,原想趁这个空子来试试她,看能不能拉近关系。哪里想到玉笙也不同他扯那些弯弯绕绕,直接说了这些难听的话,还是当着下人们。况且流云不过是一个丫头,竟敢当众使主子难堪,她主子也不管她,真是一对儿难缠的主仆。今日在这里受了这两个娘儿们的气,早晚要讨回来。几时叫她们落在自己手里,必要叫她们生不如死。
      玉笙说了那些话就带着丫头进去了,只留下林种在这里,又有赵伯贯催着他快出去。林种不好当众说什么,只在自己心里一边骂着,一边往外走。
      玉笙从书房出来,只觉得晦气。走到去姚家园子的那扇门前,本想进去看看里头的树木长得怎么样了,想起上次就是在这里听见里头有人走动,不知是谁在那里捣鬼。想了想,就又回去了。
      吃过午饭,外头艳阳高照。玉笙想起来从前在宫里住着时,这样的天气最适合放风筝了。于是叫丫头们开箱拿钱,叫一个婆子出去买几个风筝来放。婆子拿着钱出去,不一会儿就带着一个风筝回来了。玉笙同丫头们正在那里等着,见风筝来了,都忙拿过来穿线。穿好了线,就拿到花园里来。一个丫头在前拿着风筝跑着,一个在后面提着线。放了好几次,却飞不起来。好容易飞起来一点,却又摇摇晃晃地栽在泥地里。
      玉笙看得火起,把那个蝴蝶风筝从丫头手里拿过来,自己翻过来倒过去地看,又没看出个所以然来,气得把风筝掷在地上,带着丫头们回到屋里生闷气。丫头们见公主今日不快,都不敢在她跟前玩笑,一个个都轻轻地走开了。流云和白露在那里伺候着,也不敢说什么。郁金见了,想或许要等林秀回来才会好些。偏此时还早,众人只好忍耐。
      玉笙回来坐着,低头看见绣鞋上有些脏了,便叫流云重新拿一双出来换了,叫把这鞋拿去洗了,流云就拿着鞋出去了。
      玉笙正在这里左右不是,外头传话的人进来说:“管家赵伯贯在外头有事找夫人。”玉笙听了,叫传他进来。赵伯贯进来行了礼,玉笙问他有何事,赵伯贯便说:“大爷今日早就下衙门了,同姚家约好了今日拿钱买他那房子。此时事情已经谈妥了,大爷打发人回来说,请夫人拿出三百两银子来。”玉笙问道:“怎么只要三百两呢?”赵伯贯道:“本是六百两,爷自己手里有三百两,还差三百,因此派人回家来取。”玉笙听了,叫白露取出三百两来给他。赵伯贯拿了钱就出去了。
      玉笙听见说今日交了钱就能买到房子,想今后那边派人过去守着,就不怕有人弄神弄鬼了。心里略微舒坦了些,只等着林秀回来。等了许久,却不见他回来。本想打发人去问,又想了想,还是不去问的好,随他在哪里吃饭。自己叫丫头把果子拿来摆上,温了一壶酒,就在房中一个人喝起来。
      喝了两杯,觉得这酒喝着着不似以往香甜,就叫郁金去把外头男客们喝的酒拿一壶来。郁金听了,劝道:“男客们喝的酒可烈,容易醉人,就是这酒适合夫人小姐们喝。”玉笙听了,冷笑一声道:“叫你去你就去,我还叫不动你吗?”郁金听出这话不好,赶紧答应了就出去取。
      等到酒拿来了,玉笙叫倒一杯出来,郁金就斟了一杯。玉笙拿起来闻了闻,一股浓烈的酒气直冲天灵盖。闭着眼一口喝下,只觉得一股凉凉的液体顺着喉咙进去。这股凉意才过去,紧接着就是一片辛辣,酒水过处都火辣辣地烧起来了。才喝了这一杯,玉笙就觉得有些头晕。自己坐着定了定神,示意郁金再倒上,又拿起杯来喝了一口。这一杯喝进去,嘴里发苦,觉得还是先前自己喝的更好喝些。拿茶漱了口,就又喝起先前的那壶酒来。郁金在旁劝了几次,玉笙全然不听。左一杯右一杯,不觉一壶酒就见了底。也不叫人再添,叫人打水来洗漱了,晚饭也不吃,自己上床去睡了。
      等到林秀回家时,玉笙已睡的深沉了。林秀进屋来闻见屋里的酒气,看着她熟睡中粉红的脸,叹了一口气,洗漱了,也上床来睡。临睡时叫丫头把茶水准备好,预备着玉笙半夜起来要喝。白露进来把茶壶温好,吹了灯,关上门去了。
      玉笙从天还没黑时就睡了,睡到半夜觉得口渴,浑身燥热难耐,就叫点灯。林秀听见她醒了,想是要喝水,就起来又点了一盏灯,从大壶里倒了水,拿过来给玉笙洗手。玉笙见是他,也不推辞,就洗了洗,拿自己的手帕子擦了手,随手把帕子扔在地上。林秀把帕子捡起来晾在架子上,又拿茶壶倒了一碗茶,先自己试了试,觉得不凉,才拿过来给玉笙。玉笙喝了两大口,还觉得有些渴,叫再倒一碗来。林秀就又倒了一碗,她也一口喝了。
      等到林秀收拾好重新上床来睡,玉笙却睡不着了。隐隐有些头疼,脑子里一团乱,心也突突地跳。把手从被窝里拿出来放在自己的额头上,叹了一口气。却听见黑暗里林秀问道:“怎么了,睡不着了么?”玉笙也不回答,只是侧过身去睡着,把背对着林秀。林秀也侧身睡着,从后面拿手抱着她。玉笙把他的手推开,他又抱上来。玉笙又推开,他又抱上来。
      玉笙腾地翻身坐起,对着黑暗里林秀的方向,说:“你到底要怎么样?”只听林秀轻轻地说道:“你想怎么样?我只是想抱着你。你似乎不高兴。”
      玉笙顿了顿,又躺下来,仍是背对着林秀,说道:“我没有不高兴。”林秀扯过被子替她盖好,说:“你明明就不高兴,我都看出来了。你为什么不高兴?是不是等不到我回来,你就心里不自在?”玉笙不答,只冷哼了一声。林秀就自言自语道:“昨日是公事,实在抽不开身。今日是同姚家谈买房子的事,谈完了他们死活拉着我去坐一坐,说本是旧时的邻居,好些年不来往了。其实他家还好,我小时羡慕他们家里热闹,还跟着他们家的大爷一起玩过。他家里人倒不是那一起势利眼的小人,只是后来他们搬走了,我们才渐渐疏远了。我想借着这个时机再重新和他们家走动走动,就同他们去酒楼里坐了坐。我回来就见你喝醉了,你自己一个人喝酒了吗?这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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