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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黑雨（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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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我们兄弟几个过得潇洒，没准还能弄到去‘枢纽’的门票，结果呢？这老蔡不知道抽了什么疯，非要跟着一个精神病走。好好的平和区不待，非要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偏远地区来。”
“下场你也看到了，兄弟们死的死，伤的伤。”拿着匕首那人说，“再不动手，躺在那里，变成一张人皮的就是我们了！”
紧张的手下：“我们……我们真能打过老蔡？”
“哼，你以为老蔡很强？C级异能者被砍了脑袋，还不得死？”拿着匕首的手下阴沉着脸，“到时候，你把老蔡弄晕，我来下手。”
“上回，我看他凭空捏碎了其他人的心脏……”
拿着匕首的手下：“那是道具，又不是他的异能，你怕什么？老蔡这个守财奴，之前就是靠偷骗抢发家的，他那仓库里有不少好东西，我们随便翻上一两件，就不得了，更何况……”
“只有他那边有传送道具，把老蔡弄死，拿了传送道具，我们才有机会离开！”拿着匕首的人冷哼，“这地方开始不错，怪物攻击性不强，还是个初始世界，没有二次末日。但现在变成什么样了？不想死就跟我来！”
【楚暮：我们也跟上。】
【尹冬潭：走。】
手下在D级里算强的，不然也不会大着胆子去杀老蔡。他们轻车熟路的转进了一条通道，领头的准备去开门，却忽然撞上了一堵墙。
通道很窄，这堵惨白色的墙把路完全挡住，占得严严实实。
“什么东西？这里之前也没墙啊？”
领头的人不耐烦的举起匕首，准备把这面墙砍出一个口子。这是他的异能，能划开硬度不高于匕首的任何物体。
但还没等他出手，这堵墙忽然弯了下来，“墙”的顶端是被刀砍后又拼成的歪七扭八的圆柱体，在这圆柱体中间，忽然睁开了一条缝。
“墙”身开始溶解，像在高温下融化的金属一样缓慢流淌，它逐渐拼成了一个人形，伸出一只手，抓住了拿着匕首的那人，另一只手按在他的脑袋上。
轻轻一拔，瞬间尸首分离。
旁边人颤颤巍巍抬起头：“刀……疤？”
刀疤没动，他早就没有嘴了，说不出话。那个圆柱体就是他的脑袋，被砍成一块一块的，胡乱拼接在一起。
在这些拼合的缝隙中，几片娇嫩的白色花瓣格外醒目。
清除。
它沉默着把视线移向剩下那个人，举起拳头，往下一砸，把他砸成了肉沫。
清除。
刀疤又缓慢的变回了原来的形状，堵住去路。在他变回去之前，趁着时间差，旁边观战的两人赶紧往前跑，还好刀疤不是毒蛇，看不见他们，只是在那里充当一面墙。
等到了安全地带，尹冬潭匪夷所思开口：“这都是什么东西？老蔡搞出来的？”
楚暮：“他要是有这个能力，也不至于对王宵言卑躬屈膝。”
“是那个疯子？嘶……不太可能，他被引到那个A级怪物区域，出不来。”尹冬潭忽然灵光一现，这两人身上都有着一个相似的共同点：
“该不会是那朵小白花吧？它们被那朵花寄生操控了？”
楚暮：“有可能，它们能再次活过来，肯定和这东西脱不了干系。”
“话说，俭舟那边……他们似乎也碰到了一朵相同的花。”尹冬潭打开界面，“他让我们别去碰那朵花，这东西有问题，我们别和复活的刀疤和毒蛇打……待会我们怎么回去？”
这可不是游戏，打完boss就能直接传送回王国。路已经被刀疤堵死，避免不了一战。
楚暮举起口袋中的草稿纸：“我们传送走。”
“你也能使用传送？”
楚暮：“不太能，这是兰因先生走之前给我的传送草稿，我一次性只能带走一个人，足够了。”
“我们去翻老蔡的房间，他的手下说那里有不少好东西，要是翻到了道具，就全部带走。”
尹冬潭：“抢完就跑，我喜欢，走！”
前面的房间就是老蔡的住所，从外表上看和普通的居民楼差不多，但里头却别有天地。房间内没有声音，确定没有人之后，楚暮撬开了门锁，映入眼帘的是一柜子的烟酒，以及一股浓烈倒难以忽视的劣质香味。
尹冬潭啧啧感叹：“都是上好的牌子，在这方面，老蔡倒是一点不亏待自己。”
老蔡不在，也没有摄像头，他们大胆放心的进去翻。这间屋子乍一看和普通中年男人的卧室没什么不同，入口处挂着两件宽大的外套，桌上摆着几本书，房间角落里堆着两瓶廉价除臭剂，这就是房间内香味的来源。
这香味明显不正常，太过浓烈刺鼻，只有两种可能——老蔡嗅觉失灵，或者……
想用这股气味掩盖什么。
楚暮在抽屉里找到一个真空袋包裹着的，抱成一团的棕黑色尸体。乍一看有点像孩童，仔细看才发现是两只猴子。母猴抱着刚出生的小猴，它们已经被晒干了，没有一丝水分。
在它们的脖子上，挂着一块玉牌。
尹冬潭看到这玩意，表情有点古怪：“这是一种……怎么说呢……流传在商人之中的秘法，把刚出生的小猴从母猴手上抢走，把小猴子皮剥下来再缝回去，塞给母猴。母猴子不吃不喝，抱着小猴直到气竭。再把这对母子猴晒成干，随身携带，能增长人的财运。”
“真有用？”
尹冬潭：“有个屁，有这功夫还不如刷两个理财经商营销号，实在不行把这笔钱捐了，也比弄这玩意强。”
楚暮又找到了一串发光宝石——能发光的石头多半含辐射，在元素周期表最后几排住着。还有各类大大小小的祈福玉牌，手钏，宝珠，全都是转运祈福用的。
就在尹冬潭感慨这老蔡年纪大了也是保健品的优质客户的时候，楚暮从抽屉的最深处抽出了一本册子。
册子上的画面有些怪异，赤着身体，看不清面庞的女人高举双手过头顶，手如同藤蔓一般纠缠着，拧成一团。她脚尖点地，身体扭曲，整个人不自然的向上拔，像是在跳一场诡异的舞。
第二页，她依然保持着那个姿势没变，但是身体更加细长，手中多了一根柳树纸条，那根柳树枝条朝着左边。
第三页，女人变得更加苗条了，她的脑袋原来只在册子里一半左右的位置，现在已经到了四分之三，这根柳树纸条也转了个向，朝向了书外的人。
第四页，整幅画面被一根巨大的，漆黑的东西挡住，他们看不清。只能看到那个女人的脑袋已经到了册子的顶端。
楚暮没再继续翻，尹冬潭也没催她。她若无其事的合上册子，塞回老蔡的抽屉中，顺手把锁挂上了。
“……”
【尹冬潭：我怎么觉得……】
【尹冬潭：她好像快爬出来了？】
【楚暮：不是觉得。】
【楚暮：她在第一页看见了我们，在第二页拿起了武器，第三页将武器对准书外——我们的位置。第四页……】
【楚暮：那个巨大的，挡住了画面的黑色阴影。就是她扔出的枝条。她慢慢拉长自己的身体，头已经抵到了册子顶端，再翻一页，她就会出来。】
这番话只是猜测，无法证实，毕竟他们不会没事再往后翻。
【尹冬潭：老蔡买了那么多假货，终于给他捞到一本真的了——那本册子叫什么名字？】
【楚暮：好像是……《授粉》？】
授粉，听着很耳熟。
【尹冬潭：楼顶上那个A级怪物，是不是就叫这个名？】
楚暮点头：“对。”
她想了想，又把抽屉上的锁卸下来，从最深处扯出那本小册子，塞进自己的口袋。
【楚暮：这是重要物品，得带着。】
她相当冷静，没有丝毫犹豫。
【尹冬潭：牛。】
凭心而论，在被那样吓过一回后，正常人都得缓一会，离那东西要多远有多远，更何况一个未成年的小女孩。
但她却丝毫不嫌弃——想到这位姑奶奶面不改色搜尸体，倒也不奇怪。
他们之后把老蔡的卧室翻了个遍，没再找到任何相关的物品——也没找到他用除臭剂遮掩的东西。尹冬潭转了圈，在获得异能后，他的嗅觉格外灵敏，在这股浓烈的香味背后，暗暗散发着着一股腐臭的气息。
尹冬潭打量着烟酒柜，从上面取下两瓶好酒。
“在这！”
柜子上方有一块暗格，拧开之后，柜子松动，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狭窄通道。
“果然有问题，我们走！”
道路尽头是一间地下室，左手边摆着一张床，尽是污渍和血迹，右边的台子上摆满了各种小本子，由于刚刚被《授粉》吓过，他们没敢乱翻，沉着一口气，翻开第一页。
尹冬潭看到这些露骨的画面的第一反应，就是想去捂楚暮的眼睛，她还是个未成年人。可画面上的另一位主角也没比她大几岁，被虐待，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撕裂，这一切都被冰冷的摄像头记录下来，装订打印成册。
像这样的册子，有六七本。
“她们还活着，”楚暮冷静地合上那几本册子，“就在这里。”
那股腐臭的气味是从哪里来的？这里没有任何东西会散发出这种味道，两人的视线最后锁定在了那张脏污的床上，尹冬潭把床挪开，在床头柜后有个很小的暗格。
在按下后，另一片更加黑暗的地方缓慢打开，十几个衣衫不整的少女被关在不同的笼子里，她们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些撕裂的痕迹，有人奄奄一息，无法动弹。还有人容光焕发，正在梳理着自己的头发。
从笼子的数量来看，每个少女的地位都不相同，有些人被堆在一个笼子，互相挤压，连手脚都伸展不开，还有人被单独关在一个笼子中，面前摆着食物。
所有人都注意到了他们两人，包括那个关在单独笼子，正在梳理头发的少女，她喉咙里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大喊道：“老蔡！老蔡！有陌生人来了！有陌生人来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