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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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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筠和顾砚南用完了午餐就先回去了，他们的住处上午傅管家已经安排着搬到了顾家公馆。
许明曜看着他们离开，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一时也有些心烦意乱。
掏出了一支烟，来到落地窗前，看着那成片的，在阳光地照射下波光粼粼地大海。
他最放心不下的一直都是阿筠，阿筠善良、重情，就如上次宁愿同死不肯独活。
这次，他利用了砚南，利用了阿筠的善良……
他突然，很想活下去……
如果他的阳寿是六十，那么，他应该还有两年可以陪着阿筠……
那如果，他的阳寿原本就是6月23日那一天就尽了呢，他好像也只剩下了这两周的时间……
他不敢托大，该做的事情还是必须要做。
却也不想放弃，万一他的阳寿有八十、一百呢？
回到了办公桌前，按灭了烟头：“阿树，计划我想稍微一改一下。
我把新的路线图发你，麻烦按照这条线路去布置，安排人员跟着……”
许明曜这边安排着，顾清筠那边也联系着人。
他带着顾砚南回了顾家公馆，哄着顾砚南睡着了，就打了电话给了冯远征：
“冯伯，上次拜托您帮忙查的顾朝仪和方逸蒲的一些事儿，有进展了么？”
“啊，好，行！那我差不多四点的时候去您的办公室找您。”
挂了电话顾清筠才长舒一口气，他不给阿明添乱，但是他总是能帮上忙的。
阿明很能干，几年的时间也收了很多能用的人。
只是二十年前的事情，年轻人搜集起来总是会费劲些。
而集团的那些老人，对许明曜的信任是建立在对顾清筠的信任之上的。
他们能帮许明曜做事，却只听从顾清筠的安排。
就好像冯远征和袁御时，在公司他们会尽力辅佐支持许明曜，但那必须是在顾清筠说出那句“都听阿明的”之后，他们才会投赞成票。
顾清筠还在想着的时候，房间里的顾砚南哭喊的声音传了过来。
他快速跑了过去抱住了顾砚南，学着小时候妈妈的模样，轻柔地拍拍。
顾砚南抱着顾清筠又是一阵眼泪鼻涕蹭了上去，砚南肯定是梦到爸爸妈妈了。
这两天小孩子玩得欢快，从不提起爸爸妈妈，那是孩子懂事中夹着小心翼翼。
他知道爸爸妈妈不会再回来了，他也知道以后只能跟着眼前的两个叔叔生活。
所以他不敢提起自己的爸爸妈妈，更不敢说他想爸爸妈妈了。
其实顾清筠在陪着砚南逛商场的时候就发现了，他的目光总是会羡慕的望着那些有爸爸妈妈陪着的孩子身上。
玩到尽兴的时候，他会把顾清筠喊成“爸爸”，而不是“顾爸爸”，还有那喊到一半又咽下去一半的“妈妈”。
顾清筠抱着顾砚南，一边轻轻地摇晃，一边拍拍，在他耳边很是温柔地说着：
“小砚南想爸爸妈妈了是不是？来，顾爸爸带着小砚南看看爸爸妈妈好不好？”
说着就颠着顾砚南来到了客厅，打开了一套影集，那是从孤儿院带过来的砚南家的影集。
“哇，砚南的爸爸好帅，妈妈好漂亮！”顾清筠一边翻着影集，一边真心的夸赞着。
小砚南吸了吸鼻子：“是的，我妈妈最漂亮了，我们班的同学，都羡慕我有这么漂亮的妈妈呢！”
“难怪我们砚南长得这么好看！我们再看看……哇，这张！你们是在爬山呀……”
顾清筠说着话，就感觉脸颊上被人亲了一下，是顾砚南认真地在看着他：
“顾爸爸和许爸爸也很漂亮，砚南很喜欢顾爸爸和许爸爸。”
顾清筠轻轻笑了起来，把顾砚南抱得放到了自己的腿上，满眼的真诚：
“砚南，以后你想爸爸妈妈了，就跟顾爸爸说，不用藏着自己的情绪。
你想要什么了，喜欢什么了，都可以跟我们说。
我不会说让你把我们当做爸爸妈妈这种话，因为在每个人的心里，爸爸妈妈都是无可取代的。
但是我会尽力做到和你的爸爸妈妈一样，你永远是我的孩子，我愿意给你我的一切，我希望你会是健康快乐地长大的。”
小砚南盯着顾清筠，盯着盯着就又瘪起了嘴，搂着顾清筠的脖子就又哭了起来。
一直哭了半个小时才渐渐地歇了下来，顾清筠便带着砚南一起去了公司。
先去找了冯远征，袁御时也在里面：“冯伯、袁叔！”
俩人看到顾清筠还带着一个孩子微微一愣，顾清筠笑着解释：
“这是我孩子，顾砚南。来，砚南，叫冯爷爷、袁爷爷！”
“袁爷爷、冯爷爷！”顾砚南很是乖巧。
“乖，自己玩会儿，顾爸爸和两个爷爷聊点事情。”
顾清筠带着顾砚南到了一旁的休息室，又放下了带过来的积木，顾砚南就自己乖巧地玩了起来。
冯远征看着顾清筠对着顾砚南耐心的模样，又是宽心又是担心，老顾到顾清筠这一代，已经是独苗了……
顾清筠看着冯远征的一脸愁容，自己却很是无不在意：“冯伯，我知道您在想什么。
在我看来，顾氏不管它姓什么，它存在的意义不是让哪一个家族享受的。
小时候，妈妈还在世的时候，她便经常带着我去到这个繁华的城市里，那些阳光照不到的角落。
阿明便是那个时候我遇到了，如果，妈妈没有去做这些事情。
那阿明或许永远都不会见到外面的阳光，永远都生活在他以为的那一方阴暗的角落了。
但是因为妈妈，阿明出来了，他能发挥出更大的光和热，他能回馈更多给到这个带给他爱的世界。”
顾清筠看向了冯远征：“冯伯，我现在知道了，为什么当年，爷爷要把顾氏交给妈妈了。
那些叔叔伯伯大概永远都不会明白，爷爷是军人出生，他的心中有的永远是大义。
他创办顾氏的初衷，是为了帮助更多的人，只有自己足够强大，才能不断为需要帮助的人提供帮助。”
冯远征微微看着顾清筠，好像这个孩子瞬间长大了一般。
“冯伯，顾氏，它不一定要姓顾，他可以姓许，可以姓冯，也可以姓袁。
在任何一个人的手上都可以，只要那个人是心中有爱的人。否则，我宁愿让顾氏消失。”
顾清筠的话落地，办公室一时陷入安静。
沉默了少顷，冯远征开口：“小筠长大了。”
顾清筠无奈苦笑：“冯伯，再有两年我都三十了……”
“是啊，小筠都二十八了，当年的事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冯远征叹了一口气。
顾清筠坐正了身体：“对了，冯伯，那些资料……”
冯远征指了指桌上鼓鼓囊囊的文件袋，顾清筠便拿了起来一一翻阅了起来。
顾清筠一边看，冯远征一边解释：“首先说起来的是你的爸爸方逸蒲，当年在海城大学是有名的才子。
其实我们几个都不是很看好方逸蒲，方逸蒲这个人给我们的总体感觉是虚伪多余真诚。
并且我们总感觉他对小颜的感情，隔着一层纱，说白了就是另有所图。
只是那时候小颜那时候对他是死心塌地，他对小颜也是有求必应。
老顾那时候宠爱小颜，便把方逸蒲的资料查了个一清二楚，自然是查到了他有一个青梅竹马的。”
顾清筠的手指紧了紧：“那，妈妈……”
冯远征叹了一口气：“你该了解自己的妈妈的。小颜知道后自然是放弃了，只是后来，方逸蒲又找到了小颜。
说他与那个青梅竹马早已断干净了，一直乞求着小颜复合。
老顾杀伐半生，阅人无数，看人不会看错，只是挡住不他的爱女喜欢。
也只能把方逸蒲的背景调查清楚后，又给了海城的新身份。
但是同时，也草拟好了方逸蒲无权插手顾氏集团的业务，只能拥有3%的顾氏股份。”
顾清筠已经看完了方逸蒲的资料，又拿起了另一份，是顾朝仪的资料。
冯远征的目光跟了过去，继续解释起来：“顾朝仪就是那时候与方逸蒲混到了一起。
顾朝仪从小就爱跟哥哥妹妹争宠。小颜有的，他一定要有，大哥有的，他也必须有。
进了公司之后，难免会有轻重，顾朝仪的本性更是得到了放大。
他对小颜继承公司很是不满，把一切都归咎到时因为小颜是老顾的亲闺女。”
冯远征叹了一口气：“这时候来了一个同样被架空的方逸蒲，两个人当即臭味相投起来。
后来小颜出了事故，小颜曾经帮助过的一个拳击手发了疯般的追查事情真相。
被老顾压了下来，你们当真以为老顾是为了顾氏的颜面吗？”
冯远征面露苦涩，在满脸的沧桑中，更显得凋敝：“那是为了顾朝仪呀！
小颜是他最喜欢的独女，但是逝者已逝，何必再拉着活着的人陪葬。
后来，方逸蒲也去世后，老顾把你交个顾朝仪抚养，也是为了缓和关系。
那时候的你懂事，向来报喜不报忧，报好不报坏。老顾又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好在后来你身边出现了许总，老顾这才宽心了些，十五岁便把你们送出了国。”
后面的事情，不需要冯远征多说了，顾清筠也知道了七七八八。
冯远征停了下来，顾清筠陷入了沉思，整合着脑袋里的信息。
一直坐在旁边没有开口的袁御时清了清嗓音便：“小筠，还有一些关于公司的事情。我觉得也有些必要跟你说说。”
顾清筠抬头看向了袁御时：“袁叔，有话您直说就可以。”
袁御时点燃了一支烟：“当年你和许总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你可还记得？”
顾清筠笑道：“当然记得，那时候我就知道一定是顾朝仪做的，只是后来被大伯顶罪了。
那时候，我也想着是一家人，没必要闹得太难看，再加上后来顾朝仪也确实安分下来了。
我便没有再去多追究什么了。”
袁御时弹了弹烟灰：“你可知道顾朝秋为何会帮顾朝仪顶罪？”
这个顾清筠倒没有想过，当时他和阿明都以为是因为两人感情好，哥哥护着弟弟。
袁御时的目光沉了沉：“具体的当时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那时候顾朝秋从公司离开后就全家人去了米国。
前段时间，他回来我们一起去爬了山，偶尔聊起了过往，说起了一些事。”
顾清筠隐约感觉有什么重要的信息，正了正身体，等着袁御时继续。
“他说当年他包揽全部的过错，并非是他的本意，他是被人逼迫的。”
顾清筠心中一惊，袁御时按灭了烟头：“是顾朝仪。
顾朝秋向来爱护弟弟妹妹们，为人也忠厚老实，按理说是不会有什么把柄的。
但偏偏有那么一件事，就让人家抓住了。”
顾清筠抬头：“什么事？”
袁御时叹了口气：“就是因为他爱护妹妹，所以在小颜去世一周年后的忌日上，喝醉了酒。
压抑了许久的情绪爆发，他去找了方逸蒲，痛骂了对方一顿。
而就是在他骂了之后，方逸蒲就开车自杀了。他一直活在自责中，也一直对小筠你有一种愧疚。
五年前，顾朝仪就是拿着这件事，威胁要告诉你方逸蒲是被他害死的。
一方面他不想让你知道这件事，另一方面他又不想让你们本就紧张的关系再雪上加霜。
就承担了所有的过错，而后飞往了米国。”
顾清筠长出一口气：“大伯实在是忧思过重了些，那件事情怎么能怪他呢？”
想了想又问道：“大伯回米国了吗？没有的话，有没有时间约着见个面？”
“本来是前两天是准备回的，接到了一个电话，便又留下来了。”
顾清筠疑惑地抬头，袁御时笑了笑：“是许总的助理小艾，许总约了他下周三见一面。”
顾清筠想起来了许明曜说过，下周三约了十五个人在光吧见面，想来顾朝秋是那十五个人中的一个。
看来，阿明早知道了当年事情的真相了。
不愧是他的阿明！
顾清筠想着就笑了起来，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六点了，便起身：“冯伯、袁叔，多谢你们了。
这些信息很有用，该查的我一定会查清楚，你们也早些回去休息。”
顾砚南看见顾清起身，便很自觉地把玩具都收了起来，顾清筠过来抱起了顾砚南就亲了一口。
“砚南真棒！走咯，我们去接许爸爸回家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