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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Chapter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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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执回到家时，脑袋还有些晕乎乎，他随手将钥匙丢在玄关上。走向中岛，仰头灌了两杯水。冷水滑过喉咙，凉意顺着食道蔓延，却没能完全浇灭体内那股莫名的躁动。
“叮”玻璃杯放在中岛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拐去浴室，水声淅沥，氤氲的热气在浴室里弥漫，镜面彻底被雾气覆盖，只隐约映出一道朦胧的轮廓，水珠顺着他的锁骨滑落。他闭着眼，任由水流冲刷着身体，试图冲刷掉今天程野所说的一切。
“居然答应他了”他关掉花洒，水声戛然而止。浴巾被他胡乱地裹在腰间，水汽未散的镜面上，他抬手随意抹开一片清晰，恰好映出自己微微泛红的耳根。
“真是疯了”
他推开浴室门，冷空气扑面而来，激得皮肤泛起细小的战栗，但他并不在意翻衣柜准备搭明天要穿的衣服。
“还好”沈执庆幸自己买了很多衣服
凌晨实在睡不着沈执起来看文献，结果翻到哪页还是哪页，脑海里挥之不去白天程野指尖的温度，直到渐白的天光渗进来，想着睡不着干脆起来晨跑算了，分散注意力。
换上轻便的衣服，碰到程野也要出门。
“欸，沈教授，出门跑步啊”
沈执不动声色地紧了紧运动外套的拉链，喉结在立领阴影里滚了“嗯，你这是”
“去菜市场买菜呀！这时候的菜都比较新鲜”他突然凑近半步，沈执闻到他卫衣领口淡淡橙香味，“沈教授记得十二点来吃饭，我给你露一手新学的啤酒鸭”
“好”
程野咧嘴一笑，长腿一跨骑上小电驴。车身因为他的动作轻轻晃了晃，“拜拜”
沈执站在原地，看着那道身影拐过梧桐树荫才收回视线。迈开腿一口气跑了三公里，呼吸竟丝毫未乱。脚步未停，又接着跑了两公里，直到后背被汗水浸湿，才慢慢停下。
回家冲澡时，水珠顺着紧绷的肩线滚落。他闭着眼，任由水流冲刷过发烫的耳根。
擦着头发出来，手机屏幕亮起——还以为是程野没想到是学生的邮件。他回复得比平时简洁，指尖在键盘上敲出略显急促的节奏。
距离约定时间还有半小时。沈执站在落地镜前，拿起昨晚就搭好的衣服，白色上衣搭了件针织衫，自从喜欢上程野之后，买了很多当季单品，生怕跟不上年轻人的节奏。拿起跟程野相似的柑橘味香水，雾状的香气落在腕间时，嗅了嗅，果然还是他身上比较甜。
沈执站在程野家门口时，袖口的香水味已经与体温交融成更温润的气息。他抬手敲门，指节刚触到门板，就听见里面传来“咣当”一声——像是锅盖掉在地上的声响。
门猛地被拉开，程野额前的碎发被蒸汽熏得微微卷曲，围裙上沾着可疑的酱色痕迹。“沈教授！”他眼睛亮起来，“正好姜母鸭快出锅了。”
“快进来”扑面而来的香气里，沈执注意到玄关地毯歪斜的角度还有程野因为着急没穿好的拖鞋。“不用换鞋，直接进来就行”
“打扰了” 沈执觉得还是拖下鞋比较好。刚要抬头，一阵带着水汽的茉莉香先飘了过来，穿着罩衫搭配着白色连衣裙的李绥正好浇完花出来“伯母好，我叫沈执”
“你好，你就是沈教授呀”程野的眉眼和他母亲很相似尤其是笑起来，李绥把他拉到沙发上坐下，目光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哇，果然长得很俊朗，难怪小宝天天念叨。有对象了吗？要不要考虑下小宝”
沈执握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
“我跟你说我不用担心我反对，现在21世纪我可是看得很开的。她朝厨房方向努努嘴，压低声音“小宝成天咋咋呼呼的，单纯跟个小白兔似的，就怕他被人骗”
说着握住沈执的手腕，茶壶在桌面磕出清脆的声响“但要是沈教授这样的，我肯定很放心”
沈执发紧的手微微松了松
“真服了，妈”程野赶忙从厨房出来不知道他妈在沈执面前怎么编排他，手里还拿着汤勺。
把沈执拉进厨房满是飘着浓郁的鸭肉香，砂锅还在咕嘟冒泡。程野掀开锅盖的瞬间，白雾模糊了两人之间的空气。“尝尝”
程野夹了块鸭肉喂给他，下意识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沈执的唇“怎么样？有烂了吗？”声音里带着小心翼翼的期待，像等待老师批改作业的学生。
沈执的睫毛在热气中轻轻颤动。鸭肉的醇香在口腔化开的瞬间，他看见程野不自觉地咬住了自己的下唇，围裙带子随着紧张的呼吸起伏。
沈执低头咬住的瞬间，瞥见他手腕内侧有一粒小红痣，“好吃。”他声音低沉又沙哑，很想尝尝，程野注意到了沈执的变化暗暗自喜。
“太好了”程野假做若无其事开心的关火“我可是煮了好久呢”不经意间让袖口滑落，露出手腕上一小块被热油烫红的痕迹。
“之后不能让他再进厨房”沈执暗自发想
程野觉得自己的目的达到的差不多了偷偷笑，“我再炒个蒜蓉生菜就好啦，沈教授去客厅等吧。”
"我帮你。"沈执已经自然地拿起一旁的蒜瓣
“哪有客人来帮忙的”沈执已经利落地将蒜瓣拍碎，清冽的蒜香在空气中炸开。
“没事”
“那好吧”程野妥协地很快，往旁边挪半步腾出一点位置。
两个人炒个菜很快，三分钟搞定。
“妈，吃饭啦”
李绥举着手机一顿拍“今天沾了沈教授的光，必须得发个朋友圈”，镜头给到今天的所有重磅菜，“沈教授常来家里吃饭啊”
吃跑喝足后，程野整个人陷在沙发里打饱嗝，卫衣下摆卷起一角，露出小片泛红的皮肤。
"别碰到伤口。"沈执扣住他的手腕不小心碰到烫伤处，程野"嘶"地倒抽冷气，脚趾在拖鞋里蜷缩起来。“抱歉，你家有茶油吗”
“有，在厨房”
沈执坐起身抬脚去厨房拿，抽了张纸叠起来浸透敷上。
李绥在厨房洗碗的水声哗啦啦响着。程野趁机把膝盖抵进沈执双腿之间的沙发缝里，隔着西装裤磨蹭，“原来烫伤的时候能用茶油敷，沈教授懂好多啊”
“没有，认识的一位朋友说的”
“噢，这样啊——”程野显然不行，沈教授，又在骗人
“小宝，我去午睡了，你俩慢慢玩啊”她意有所指地眨眨眼，拖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慵懒的啪嗒声。
“好”程野应的干脆
“走吧，沈教授我们也午休去”程野很少见到沈执有黑眼圈，猜昨晚应该没睡。
“不用”
“要，走吧！别客气”程野拽着起沈执往他卧室走
“啪嗒——”
“沈教授不用担心睡不下，大吧”程野边说边把衣服换成睡衣，拍了拍旁边的位置。
“嗯。”沈执也脱下外套，轻手轻脚地躺在他身侧。
程野似乎真的累极了，几乎沾床就睡，呼吸很快变得均匀绵长。沈执侧过头，目光落在程野毫无防备的睡颜上，平日里那股张扬不羁的气息此刻全然褪去，只剩下乖巧真的很乖。
沈执眸色渐深，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被角。
他对所有人都是这样吗？毫无戒心，随随便便就让人睡他的床？
想到这里，沈执心里莫名涌上一股烦躁，却又在目光触及程野微乱的发梢时，不自觉地放轻了呼吸。
他盯着程野的侧脸，目光落在他微抿的唇上，呼吸不自觉地放轻。
鬼使神差地，沈执缓缓低下头，轻轻吻了上去。
程野的唇很软，带着温热的触感，像是一簇火，瞬间烧断了沈执最后一丝理智。他不敢停留太久，只是极轻地碰了一下，便迅速退开，生怕惊醒对方。
听到传程野含糊地咕哝了一声：“……沈教授”
沈执浑身一僵，以为他要醒了，结果只是皱了皱眉翻了个身继续睡。大起大落，见人没要醒伸手替程野掖了掖被角，指尖不经意蹭过对方的后颈，又像被烫到一般迅速收回。
沈执闭上眼，强迫自己平复呼吸。唇上残留的温度却挥之不去，搅得他心口发烫。
“程野……程野，该起来了。”沈执的声音很轻，叫他起来。
程野皱了皱眉，无意识往他这边蹭了蹭，发丝蹭过沈执的下巴，痒痒的。
“唔……几点了……”他含糊地问，眼睛还闭着，嗓音带着刚睡醒的黏糊。
沈执喉结动了动，目光落在他微微泛红的耳尖上，“四点半了。”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再睡晚上该睡不着了。”
程野这才慢吞吞地睁开眼，睫毛颤了颤，眼底还蒙着一层水汽。他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小小的哈欠，整个人看起来软乎乎的，像只小猫。
“好……”他拖着长音应了一声，却没什么动作，反而又往沈执这边靠了靠，像是还没睡够。
沈执呼吸一滞，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被角。
——太犯规了，要忍不住了。
“不好意思，沈教授”程野发觉到靠在沈执身上，做了起来。
“没事，我该回去备课了”
“好”程野把沈执送到门口，“拜拜”
“拜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