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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章：铁线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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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门缓缓合拢，将晨曦挡在了外面。修理店里弥漫着旧金属和机油残渍的味道，仿佛连空气都带着时间沉淀的沉重气息。
里面还是几天前离开的那样，火烧过的痕迹无处不在。只是当初受伤留下的蛛网状的蓝血痕迹跟随烈焰一起消失。
米歇尔径直走到工作台旁，目光在散乱的工具和残缺的机械部件之间扫过。他的数据流开始运算，试图从这里残留的痕迹中推测出发生过的事。
“有人来过。”他说得很肯定，语调却仍然平稳。
查尔斯本就懒散的神情顿时收敛了一些，他眯起眼，漫不经心地伸手扫开桌上一片灰尘，露出下方隐约的新指痕。
“这不是很明显的事吗？那群蓝血疯子来过啊。”查尔斯毫不留情地点出。
米歇尔双击太阳穴，扫描光亮起，扫视着整间修理铺。
“问题是，他们带走了什么？”米歇尔低头检查柜子和数据终端的存储记录，然而系统日志在某个时间段突然断开，像是被人刻意抹除了一部分。
查尔斯扭头看向已经微微塌陷的天花板角落，说：“看看不就知道了。”
查尔斯朝他扬了扬眉，旋即转身走向控制台，打开修理店外围的监控回放。屏幕上的画面闪烁了一下，然后跃入视野——
几天前的夜晚，一道模糊的身影从废墟之间闪过，步伐迅速且有目的性。他们看不清对方的脸，但能看出那是个身形修长的人，衣着带有明显的战术特征。
“这不是普通的流浪者。他的步伐很稳，肩膀微微前倾，是受过训练的。”米歇尔说。
“是个老手。”查尔斯皱起眉头，凝视着画面中那人短暂停顿的瞬间，目光仿佛在确认着什么，然后迅速潜入修理店内部。
“他进来以后……”米歇尔偏头看着画面，下一秒，监控信号突兀地中断了，屏幕上只剩下雪花点。
修理店内陷入一阵沉默。
米歇尔低声道：“有人删除了监控记录。”
查尔斯将监控反复拉到开头，观看。一直拧着的眉，骤然松开。“米歇尔，放大这里。”
米歇尔照着做，放大再放大，直到那一帧快成为像素点。他听见查尔斯问道，“米歇尔你能将这个弄清楚点吗？”
“当然。”他听见自己这么回答到。
米歇尔右手轻轻在空中一抹，全息光屏便浮现。一时间内，只留下两人稍显急促的呼吸声。米歇尔的手在光屏键盘上舞动，不到十分钟就搞定了。
“这个标志！！果然，我的一点点猜想是对的。”查尔斯眼神骤然冷下来！他盯着那一帧调整过图像，嘴角却挂上一丝温度也不带的笑。
“什么？”米歇尔什么都没有看出来。
查尔斯指着那人的袖标说：“铁线虫。就是这个标志。铁线虫的标志。”米歇尔顺着看去，问：“一个组织吗？什么样的？”
查尔斯倒吸一口凉气，他的目光在光屏上凝固了片刻，仿佛是在回忆，又像是在权衡着该不该说出口。
“……铁线虫，是个影子组织。”查尔斯缓缓开口，语调比平时少了一分轻佻，多了一丝沉重。
米歇尔沉默地看着他，等着更多的信息。
查尔斯抬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下，全息屏上的画面重新缩放，那个袖标上的标志终于清晰可辨——那是一条细长扭曲的虫形符号，似乎是由数条交错的金属线编织而成，象征着某种深不可测的力量。
“我当年还在军队任职时，出任务，遇到过。”查尔斯讲述，“那是一个非法组织，专门进行政府严令禁止的生物学实验。核心成员是研究员，外围成员也是各种各样的武装份子。”
“等等，查尔斯！就算这个组织非法。那也应该是特战警察的事，不是吗？”米歇尔适时发表自己的疑问。
“不一样。我是机械师，在军队里是特殊兵种。特警执行重大任务时，会专配一名及以上的机械师一同出勤。”
“这个组织就叫铁线虫，臭名昭著。很早以前有传言传出来铁线虫可能隶属于Vireo Labs（维瑞欧实验室）公司，但一直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他们太狡猾了，抓不住。尽管特警们都默认。”查尔斯解释道。
米歇尔看着屏幕上最后的雪花点，轻轻眯起眼睛，指尖微微敲击着桌面。
他们遗漏的部分，究竟是什么？
远处，晨光彻底穿透了厚重的云层，高加索的群山在光影交错中显露出深沉而冷峻的轮廓。而他们的脚下，危险已经悄然逼近。
米歇尔的指尖缓缓收紧。他想起那些丢失的监控记录，想起那夜潜入的人，想起他们一直试图拼凑的真相——
如果“铁线虫”插手了这件事，那么他们已经无法确定，到底什么才是最为重要的，东西已经丢了。
“如果他们已经找上了我们……”米歇尔低声道，“那么，他们究竟在寻找什么？”
查尔斯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伸手在光屏上一划，将那段放大的图像数据存入终端，随后靠在桌沿，沉思了一会儿。
“或者，”他缓缓地说，眸色深沉，“他们是在清理我们不该知道的东西。”
屋内陷入短暂的寂静，空气仿佛被那句话冻结了一瞬。
查尔斯抬起头，嘴角缓缓勾起一个微妙的弧度。
查尔斯哈哈大笑：“你觉得我的鸡蛋只会放在一个篮子里吗？太天真了，米歇尔。跟我来吧。”说着就朝地下室走去。
带上来一些新的资料，“喏，一样的。对比一下就知道了。”
米歇尔快速地翻看着，接着问：“那我们坐等他们上门来？还是？”
“不，”他轻轻地吐出一个字，“我们反追踪。”米歇尔偏头看向他，眼中闪过一丝兴趣：“你有办法？”
查尔斯指了指光屏上的标志：“他们可能刻意抹去了痕迹，但留下这个标志……说明他们并不认为我们能追踪到他们。”
“所以，我们就让他们看看，他们错得有多离谱。”
米歇尔沉默地盯着屏幕上的标志，湖绿色的瞳孔微微收缩。他的指尖在光屏上轻敲两下，迅速调用数据匹配系统，试图在过往记录里找到类似的标志。
片刻后，他微微扬眉：“找到了几个模糊的匹配项，时间跨度至少有十年。他们隐藏得很深。”
查尔斯嘴角轻扬，带着一丝不屑：“但不是完全无迹可寻，对吧？”
“动手吧！”米歇尔低声道，他的瞳孔微微收缩。
他们不是被猎杀者，而是即将撕碎黑暗的猎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