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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三十三章：疑云重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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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步行不到十分钟，回到银翼修理店。
夜晚的空气依旧带着湿意。远处的山脉隐匿在黑暗之中，卧室的灯光已经调暗，只剩下几盏微弱的指示灯，在角落里投下零星的光点。
查尔斯微微叹气，拖着身躯坐到床上。他解开外套，将数据盘小心地藏在内衬层，并用一个小型的干扰装置覆盖其信号，确保它不会被扫描探测到。
查尔斯坐在床沿，低头看着掌心的纹路，指尖微微收紧。整日的紧绷让他的肩膀仍旧僵硬，他试图松开肌肉，但意识却始终保持在高度戒备状态。
“……深井实验。”
查尔斯闭上眼，脑海中仍在回放那一行行数据残片。原型机体、非线性思维模型、实验失败、数据下落不明……这些词汇拼凑起来，隐约勾勒出一个令人不安的画面，而它正指向一个他还无法完全看清的真相。
他没办法让自己完全放松。但，已经要睡觉了。他靠坐在床边，调整了一个稍微放松的姿势，试图让自己适应这短暂的静谧。
躺下时，查尔斯的意识仍未完全放松。米歇尔的举动在他脑海里一遍遍回放，每一个细节都被重新审视。
他还是米歇尔吗？
他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休息，但大脑仍在运转。他想起过去的灰雾街，想起他们第一次执行任务时的默契。可如今，那个熟悉的战友，似乎变成了某种无法确定的存在。
不该是这样的。
不知过了多久，倦意终于开始侵袭。迷迷糊糊睡着前，查尔斯决定明天要再去试探一趟。
夜雨已停，潮湿的空气渗透进银翼修理店的旧墙缝隙，带来一丝寒意。微弱的灯光下，卧室内的阴影被放大，仿佛吞噬了一切未解的疑问。
查尔斯睁开眼，第一时间扫了一圈房间，确认一切依旧如昨。他的呼吸依然平稳，但眼神已经恢复清醒。
天色微亮，银翼修理店的空气仍残留着夜晚的湿冷，窗外的薄雾未散，远处的山脉被晨光勾勒出淡淡的轮廓。
五秒后，他翻身起床，动作迅速而无声。
查尔斯走到床边，从外套内衬中取出数据盘，确认它依然完好无损。他没有立即检查，而是将它塞进口袋，随后拉开窗帘一角，观察外面的情况。
他走向洗手间，用冷水冲了把脸，抬起头时，镜子里的自己看起来比想象中更加疲惫。
不能再拖了。
查尔斯换上外套，藏好数据盘，推门走出房间。空气中混杂着机油和金属的气息，米歇尔的房间门依旧关着。
时间紧迫，今天的任务多到查尔斯要忙成一个高速运转的陀螺。他得赶紧找到机会，把数据盘的内容彻底解码。
但在那之前，必须先确定米歇尔的状态。
查尔斯走向厨房，像往常一样倒了一杯水，顺势倚在柜台边，静静等待着屋内的另一个人醒来。
清晨的静谧只维持了短短几分钟。
他听见卧室门把轻微转动的声音，脚步声随之响起，由远及近，最终停在厨房门口。
米歇尔站在那里，身上的内衬还未完全整理好，眉眼间带着刚醒的冷淡与往常并无太大差别。
“查尔斯，早上好！今天这么早麽？”他的声音带着晨起的特有的迟钝，目光扫过查尔斯手中的杯子。
“睡得不安稳。”查尔斯语气平淡，抿了一口水，随手把杯子放下。“对了，我要去找一趟费罗。你……留下来看着这里可以吗，米歇尔？”
斟酌着语句问道。
“怎么？身体又出什么问题了，查尔斯。感觉你比机器还容易故障啊。快去快回。”米歇尔调侃着查尔斯，又带着一股子隐晦的关心。
查尔斯愣了一下，眼底浮现出笑意，是他。熟悉的人回来了。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将屋内的金属器械镀上浅淡的光晕。
查尔斯低头整理了一下袖口，借着这个动作掩饰眼底的情绪。他并不确定这份熟悉感究竟是真是假，但米歇尔的语气、眼神，甚至调侃的方式，都与他记忆中的那个人无异。
他沉默了一瞬，随即轻笑了一声：“别担心，在你彻底报废成烂铁之前，我才不会出事。”
米歇尔耸耸肩，端起水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路上小心，顺便帮我带点东西回来。”米歇尔语气随意地补充了一句，“仓库里少了点组件，费罗那边应该能找到。”
查尔斯挑眉，顺手拿起桌上的外套，半开玩笑地说：“呵，我可不是你的专属采购员。”
“谁让你顺路？”米歇尔嘴角微微扬起，但很快又恢复了他一贯的淡然。但他拿杯子的动作顿了一下，似乎思考了片刻，吹了吹，才低头喝水。
“真是的，米歇尔！帮我把修理店整理一下，太乱了！”查尔斯观察着米歇尔的动作抱怨道。“知道了，啰嗦。”米歇尔几乎立马回答。
查尔斯轻轻吐了一口气，推门走出银翼修理店，外头的空气仍然带着夜雨后的微冷。他站在门口站了几秒，抬头看了一眼逐渐明亮的天色，心底的疑问却越发沉重。
如果米歇尔没有变，那昨晚的异常又该如何解释？如果他变了，那眼前的这份熟悉，又是从何而来？
昨晚的一切都太不对劲了。
现在，米歇尔的举止看似正常。但他越是自然，查尔斯心底的不安感就越强烈。他自认为太了解米歇尔了——一个人不会无缘无故地发生那种微妙的变化。
昨晚的那一刻，他像是某种数据被重新校准后的产物。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肩膀，让自己从刚才的思绪中抽离出来。
伸手轻轻碰了碰内衬中数据盘，想到拿出来确认，手指无意识蜷缩，像是在制止这一行为。最终还是作罢。
查尔斯心想：无论如何，米歇尔的异常不能被忽视，他需要找到更多线索，解开这层伪装之下的真相。
晨光穿透薄雾，映在他的侧脸上，投下深邃的阴影。
昨晚的一切仍在脑海中回放——米歇尔的异常，数据盘上的只言片语，潜藏在深井实验背后的真相……所有的碎片都像是错位的拼图，缺失的部分让画面变得支离破碎。
查尔斯眯了眯眼，脚步依旧稳健。他需要一个能安全读取数据盘的地方，更需要找到费罗，确认是否有其他关于“深井实验”的情报。
他需要更多的信息，更多的证据。
无论米歇尔究竟出了什么问题，他都必须在真相彻底浮出水面之前，抢先一步行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