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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傲慢自大的校园天龙人 ...

  •   宿敌、二把手和祝山本人三人行不过一段时间,祝山就被随机刷新出的他发小捞走了。临走前霍祁琛礼节性地朝两人点头,转头就像来接上了晚托班的宝宝回家的家长。

      给傅祝山的怀里塞根冰糖葫芦,人就拽着他的衣角跟着上车了。打开车门时,布加迪的把手上还贴着祝山最近玩的消消乐人物卡通贴。

      跑车的尾气都过了半条街,谢濯还没缓过神。两只眼睛里都写满了对自己的不确信。

      他这会回味,想到自己因为祝山一句不理你就火急火燎赶上去追着哄,不由自主地对自身产生了一定的怀疑。但心里还在念叨。

      不能吧。
      我是直男对吧。
      我是直男的啊。
      我是吗?
      我是啊!
      傅祝山是吗?

      谢濯:“……”

      不对。
      他是不是中魅魔的招了!

      谢濯骤然一激灵。

      朋友三号念起的邪恶咒语在他脑海里回响,且声音越来越大,强大的魔咒一样驱之不散。

      “深柜即恐同,恐同即深柜。”

      操……
      难道他真?

      谢濯颤颤巍巍,默默伸手探向自己裤子后——常哲忽然出声,把他这个时候吓了一跳。这盖帽头沉默那么久,要不是现在讲话,谢濯都要把他忘了。

      “我先走了,谢同学。”

      阴郁的优势生如地底钻出的蘑菇,无声无息地长出。又悄无声息地消失。徒留谢濯盯着他的背影,莫名生疑。

      他之前,不是把刘海夹起来了吗?

      ……

      厚重的黑发遮挡住眼睛。少年低着脑袋,把脸深深埋进校服衣领,以至于整张脸都没法看清。

      他维持这样的造型穿过嘈杂的菜市场,打着架的小巷,在人群过于拥挤的贫民区建筑里穿梭。转过潮湿昏暗的垃圾堆一样的烂尾楼,最后来到一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集装箱前停下。

      他敲了三下。
      集装箱的表皮上移开出一小块长方形。

      “为了?”
      “真正的公平。”

      集装箱震动,轰鸣两声,一扇隐形的门被推开。一个金发的男人把他迎进这被特殊改造过的集装箱内。

      对话都是以自创的语言交流的,糅杂着各种语言,听起来像奇妙的歌。

      进了集装箱内,金发的男人将脸上的人皮面具一撕,露出原来的长相。卡利充满抱怨:“啊,我们就不能换个集合场地吗?这里真的糟透了!我是说,昨天我还在厨房看见一只老鼠。”

      “为了革命,这一切都是有意义的。”

      娜塔莎从座椅上抬起脑袋。

      “晚上好,小哲。”

      常哲进屋的第一件事是把桌椅砸得哐哐响。撸起袖子疯狂地找着他的化妆包。
      上次在岛上祝山明明夸过他的脸,他特意为他学的妆。两次都画得一模一样,为什么这次没有夸他?!

      “镜子呢?!”
      “给我镜子!”

      沙发上的其他人赶紧给他递过去一面。
      常哲立刻夺过,掀起刘海,对着脸蛋仔细检查。从人群里随机拽起一位,把自己的脸怼上去质问。

      “卡粉了吗?眼睫毛不够长吗?美瞳选得不好看是吗?还是口红的颜色选的不对,告诉我!告诉我!这张脸哪里不对!”

      被选中的幸运儿磕磕巴巴。

      “很、很完美的脸啊。”

      “那他怎么可能不看我!这张脸绝对有哪里做的不对!”他几乎是歇斯里地,和学校的样子判若两人。用两小时精致打造的可爱中性妆都因脸上暴起的青筋显得恐怖起来。

      娜塔莎不得不阻拦现在状况不对的常哲。

      “嘿,冷静。我们是你的同志,记得吗?”

      她的态度小心翼翼,如同对待丛林里一只饥饿状态下的野兽。她确实应该,因为光看是常哲现在揪人衣领的胳膊,隆起的肌肉就很具有危险。

      他在学校终日都把自己裹藏在严实的校服中。所有搬砖,卸重物,干粗活锻炼出的肌肉就都被隐藏住了,于是没人知道这个阴郁的优势生其实具有超乎想象的蛮力。

      娜塔莎很庆幸自己拥有这样的伙伴作为战力,但同样的,她也更担心常哲的失控。此时不动声色地摸向腰侧,握住了枪把。

      “……”

      常哲喘着粗气,眼神中布满血丝,近乎恐怖地瞪着人,良久把人放下了。

      “听点好消息,怎么样?”
      娜塔莎和他保持安全距离。她扭头和卡利对视一眼,打了个响指。

      “哦,关于这个!我有!记得总是克扣工人工资的那个罗兰集团吗?你伪装成实习生进修的那个公司?今天我们终于找到机会动手了,车祸,做得干干净净。”

      卡利笑出一口白牙。乐颠颠地比手势。
      “哈,笑死了。他死之前的求饶可有意思了,没一句是真话。”

      “他名下的公司被我们接手了,现在罗兰集团的六千名工人已经得到公正的待遇。他们的家人也是。”娜塔莎也眉间带笑。

      常哲冷漠地嗯一声。
      转而问。

      “其他法定继承人处理干净了没?”
      “没有遗漏,不过他们家的小女儿看起来对这些事毫不知情。所以目前正在观察期。”

      常哲看向那人,目光黑沉沉地压过去。

      “在哪?”
      “就在后厨旁的仓库关着。”

      他大步走,从周围人的裤腰带上顺走枪,干脆利落地打开仓库门,一连打了四枪。

      “喂!你干什么!”
      其他人要去拦他,却已经太迟。只能徒劳地站在常哲周围,探头去看,仓库里果然流了一地的血。

      常哲平淡地开口:“他们留着一样的血。”
      顺手把发热的枪丢回人群。

      “我的报酬呢?”
      “这下收拾起来可麻烦了。”娜塔莎头疼地捂住太阳穴,对着人群挥了挥手,端出来一个箱子。“最近几天收集到的都在这了。”

      常哲翻动箱内的东西,目光渐渐柔和。指节勾起一片布料。娜塔莎顺着他的动作解释。

      “他爬树时被勾破的裤子。就这么一片,难找的很。”

      “他受伤了吗?”
      常哲猛然抬头。

      “不,没有。放轻松,小哲。”娜塔莎拍拍他的肩膀。“他好的很。”

      常哲这才把布料拿起,珍惜小心地叠起来,放进衣兜。紧接着是箱内的其他物品。

      娜塔莎看他这时态度缓和。这才终于开口询问:“你裤脚怎么是湿的?”

      在厕所被泼水之后,祝山带他换了衣服。但他换得急,不想让祝山久等。就又沾了换下校服的水。

      这是他和祝山的故事,别人别想抢走。
      常哲不打算解释。慢吞吞地把刘海重新放下,又把袖子也捋整齐,重新将自己埋进衣领。只是几秒的时间,他重新回到了毫无存在感的优势生。

      “关于顾容,我正在调查了。”
      “过几天先把和谢濯相关的资料发给你。”

      优势生细声细气地说。
      很快的,那些狂躁从他身上消失。他身上隐约拥有的一种好欺负的,不会反抗的特质重新回到他缩起的肩膀。他对着镜子整理着装,如来时,幽魂一样走出集装箱。

      ……

      台灯忽明忽暗。
      一只手从一旁伸出来,对着灯泡拍了拍。灯泡挣扎着亮起来,很快又完全熄灭。

      手收了回去,傅祝明揉揉眼睛。
      另一只手放下手中正在处理的监听器。
      没电了啊。

      他把监听器拆开的零件挨个排列,摆在桌面,透明的亚克力板下是一张接一张整齐的照片。

      他哥的照片。
      从六岁开始,一直成长到现在的照片。将篮球投入篮筐的,被欢呼雀跃的人群抬起的,拿着奶茶吃着汉堡的,将寿司送入嘴中的……

      傅祝明用手指在他哥的脸上轻轻触碰,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有一颗螺丝不小心被他的手腕碰到了地面,他懊恼地从座位上离开。

      挡住的墙壁露出来了,不同瞬间的照片像鱼鳞一样层层生长于四面墙上。睁眼、闭眼、睡着、醒着、笑着、哭着,比桌面的照片的数量更多。

      傅祝明站起身时顺带把一张歪掉的照片扶正了。他摸着少年时期哥的脸颊,忽然想起曾经有一段时间非常焦虑。

      他哥长得实在漂亮。
      俊美的脸从抽枝生长开始就几乎要超出人类的想象,以美貌霸道地占据所有人的视线。尤其在初中的一段时期,正处于半成熟的少年拥有超越性别的俊,傅祝明根本不敢把眼睛从他身上放下来超过两秒。

      只不过上个厕所,都担心下一秒他哥会不知不觉让个坏心思的人进家门。

      以至于他不得不想尽办法把哥完全放进自己一直能够看到的地方……第一次的监视器说得上是半推半顺的意外。他跟随父亲前去应酬,目睹约摸是记者或侦探手滑,放置监听器在酒杯却不小心端给了错误的对象。

      他顺手将酒杯拦下,卖给对方一个人情的同时就有了第一枚监听器。

      隐秘的,原本一直隐藏在角落的念头,就从这枚监听器开始扎根。

      只是一个意外。
      少年舔舔干燥的唇。

      心脏在胸腔狂跳,有一匹马在他的剑突以上疾跑。

      他只是不小心,把这个放在他哥的衣服里。如果哥穿了,他不小心听见什么。无论什么,那只是一个小小的意外。

      哥不会怪他的。

      他坐在餐桌前,紧张不安地观察。看他哥在闹钟响了第六次后慢悠悠地趿着拖鞋,顶着毛茸茸的鲨鱼睡衣去刷牙、洗脸,接着向更衣室走去。

      门没关。

      他能看见白皙的腰肢,从睡衣里一闪而过。隐约透出一点肉色,在活动里显露出柔韧又兼具力量的美感。转身,腰的主人将线条分明的腹部面朝半开的门。

      咕咚。
      扑通。

      心脏和喉结同时活动。
      掌心冒汗,傅祝明藏着期待。

      他看见他哥朝那件专门挑出来的衣服走去,在普通的蓝白卫衣里,藏着他放下的一枚监听器。脚步声停下,傅祝山疑惑地看来。黑曜石般的眼睛围在上挑的眼尾和浓密的睫毛中间,眼尾向外拖,有抹淡淡的红。

      扑通扑通。

      心脏跳动得越加厉害。
      傅祝明收回眼神,若无其事地咬下一口面包。他清清嗓子,嚼几下咽下食物催促。

      “哥,穿快点,马上要迟到了。”

      扑通。
      扑通。

      咕咚。

      他哥伸手——
      ——拿起那件卫衣。

      “这件衣服的口袋有根棒棒糖。”

      祝山把糖果塞进嘴巴。

      心情很好地和他弟分享。

      “是吗?”
      傅祝明惊讶。

      “应该是妈妈上次放的吧。”
      “哥就穿它,不穿校服了吗?”

      “嗯。”

      唇角的弧度上扬了。
      傅祝明的眼睛弯起来,瞳孔中央似乎有红光一闪而过。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傲慢自大的校园天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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