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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梁导游说到做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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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梁丞意站在梁家别墅的雕花铁门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
屏幕上还显示着父亲梁元发来的最后一条消息：
「今晚七点，书房。
别让我派人去“请”你。」
他深吸一口气，推开门——
客厅里，梁丞诺正跪坐在地毯上拼乐高，看见他时眼睛一亮，又迅速黯淡下去，用口型无声地说：“爸在楼上。”
梁丞意揉了揉弟弟的头发，从兜里掏出盒巧克力塞给他：“藏好，别又被没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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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的窗帘紧闭，梁元背对着门站在落地窗前，手里端着杯威士忌。
冰球碰撞玻璃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坐。”
梁丞意没动：“您找我？”
梁元转过身，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刀：“昌州大学法学院的录取通知，是你伪造的？”
“真的。”梁丞意掏出手机，调出电子版录取函，“需要我现场登录官网验证吗？”
酒杯被重重搁在桌上：“那你解释一下，为什么王律师告诉我，你上周去上海根本不是见客户，而是参加律所实习面试？”
空气骤然凝固。
梁丞意忽然笑了：“您派人跟踪我？”
“我是你父亲！”梁元猛地拍桌，“你真以为那些小动作能瞒过我？和余家小子厮混，放弃伦敦政经，现在连家里安排的工作都不要——”
“那不是我的路。”梁丞意平静地打断他，“从您擅自改我高考志愿那天起，我就说过。”
梁元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动摇，但很快恢复冷硬：“你以为靠那点微薄工资能养活谁？余梓杭知道你现在银行卡余额只剩四位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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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梓杭接到梁丞诺电话时，正在帮候凝思整理香港带回来的资料。
“余哥！”男孩的声音带着哭腔，“我哥和我爸吵起来了，书房有砸东西的声音……我、我害怕……”
资料从手中滑落。
余梓杭抓起外套就往外冲，候凝思在身后喊：“出什么事了？”
“梁丞意需要我。”
出租车疾驰在夜色中，余梓杭死死攥着手机。
屏幕上是二十分钟前梁丞意发来的最后一条消息：「如果我今晚失联，记得去我书桌抽屉里拿U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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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家别墅灯火通明。
余梓杭刚按响门铃，梁丞诺就冲出来拽住他：“余哥！我爸刚才摔了杯子，然后他们突然没声了……”
书房门锁着，隐约传来梁元压抑的怒吼：“……你以为这些把戏能威胁到我？！”
“不是威胁。”梁丞意的声音异常冷静，“是证据。
您挪用海外项目资金洗钱的记录，境外账户的流水，还有三年前逼迫张总签的阴阳合同——都在这个U盘里。”
余梓杭的血液瞬间凝固。
“现在，”梁丞意继续道，“我有两个条件。”
“第一，我的未来我自己选。”
“第二——”
门突然被推开。
余梓杭站在门口，呼吸急促，银框眼镜后的眼睛亮得惊人：
“第二，他不再是孤军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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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梁元盯着突然出现的余梓杭，脸上的肌肉微微抽动。
他缓慢地放下酒杯，玻璃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一声轻响。
“有意思。”梁元的声音冷得像冰，“余家的孩子，什么时候也学会插手别人的家事了？”
余梓杭没有退缩。
他走进书房，站到梁丞意身边，两人的肩膀轻轻相碰。
“这不是家事。”余梓杭直视梁元，“洗钱、伪造合同、挪用公款——这些都是刑事犯罪。”
梁丞意悄悄握住了他的手，指尖冰凉。
梁元突然笑了：“年轻人，说话要讲证据。”
“证据在这里。”梁丞意从口袋里掏出U盘，“备份了三份，一份在我律师那里，一份在银行保险箱，还有一份……”他看向余梓杭，“在他母亲律所的保险柜。”
候凝思的名字让梁元的表情终于出现裂痕。
他猛地转向余梓杭：“你母亲也参与了？”
“不。”余梓杭摇头，“但她会是最好的公诉律师。”
窗外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梁元苍白的脸。
暴风雨终于来临，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窗户上。
梁丞诺躲在门边，手里还攥着哥哥给的巧克力。
他突然冲进来，把手机举到梁元面前：“爸！大伯的电话！”
屏幕上显示着正在通话中，时长已经12分钟。
梁元的手开始发抖——他的大哥，梁氏集团真正的掌权者，听到了全部对话。
“好……好得很。”梁元突然跌坐在椅子上，“我养了个好儿子。”
梁丞意松开余梓杭的手，上前一步：“爸，收手吧。
大伯已经答应不起诉，条件是您辞去公司职务，退还所有非法所得。”
雨声中，梁丞诺小声啜泣起来。
余梓杭走过去搂住少年的肩膀，发现他在发抖。
“为什么……”梁元摘下眼镜，声音突然苍老了许多，“为什么要做到这一步？”
梁丞意沉默了很久。
“因为您从来不给别人选择的机会。”他轻声说，“无论是四年前我的高考志愿，还是现在让我去英国。
甚至……”他的目光扫过弟弟，“连丞诺的未来您都要控制。”
余梓杭的手机突然震动。
是岑霄发来的群消息：「卧槽！你们看新闻了吗？梁氏集团刚发布公告，梁元辞去所有职务！」
紧接着是祝源：「@梁丞意你爸怎么了？」
殷怜：「需要法律支援吗？」
梁丞意没有看手机。
他注视着父亲佝偻的背影，突然发现那个曾经高大的男人，不知何时已经变得如此瘦小。
“我会搬出去。”梁丞意最终说道，“但您永远是我爸。”
他转身拉起余梓杭的手，另一只手搭在弟弟肩上：“我们走吧。”
三人走出书房时，梁丞诺突然回头：“爸……我明天还能回家吗？”
梁元没有回答。
他站在窗前，雨水在玻璃上蜿蜒成河，模糊了所有人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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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霄家的客厅灯火通明。
祝源和殷怜已经带着热食和毛毯赶来，岑霄甚至腾出了主卧。
“所以……”祝源递给梁丞意一杯热水，“你现在是无业游民加无家可归？”
梁丞意接过水杯，指尖终于有了些温度：“准确地说，是自由职业者——王律师邀请我去他律所实习。”
殷怜正在翻看梁丞诺的手机：“小朋友，你爸把你哥的银行卡都冻结了？”
梁丞诺点头，又摇头：“但我有压岁钱！都存在妈妈名下！”
余梓杭坐在梁丞意身边，膝盖抵着他的膝盖：“我妈说，你可以先住我家。”
梁丞意挑眉：“以什么身份？”
“犯罪嫌疑人。”余梓杭面不改色，“涉嫌偷走我家的心。”
祝源一口水喷出来：“呕——”
殷怜拍下这幕发到群里：「最新进展：某人虽然破产但收获男朋友x1」
梁丞诺举手：“那我呢？”
岑霄揉乱他的头发：“你获得岑哥家永久居住权，包吃包住包游戏机。”
窗外暴雨如注，屋内暖意融融。
梁丞意悄悄勾住余梓杭的手指，在他掌心写下：
「谢谢你来救我」
余梓杭回握：「下次换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