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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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临又被萧重山叫到御书房考校功课了，他对宫里的这些礼仪规矩一点也不感兴趣，是被逼着学的。
他觉得这些很无聊，心不在焉，果然，父皇不是很满意，把他一顿批评。
萧临听惯了，有些走神。
他的视线飘到了挂的一幅画上，身穿飞鱼服的红衣美人站在桃花树下，竟比满树桃花还要艳丽。
上面题字：怀素吾爱。
他推算，谢之的字，应当是怀素。
怀素，怀素。
没想到他心心念念想知道的字，竟然是以这种方式知道的。
很好听，那样美丽的人，就应当洁白纯洁的，不沾染尘世的欲。
可是偏偏父皇，硬生生将他拽下了凡尘。
可是他又不敢多看，每次都是瞥一眼就收回目光，他怕被父皇发现。
原以为会慢慢忘掉，可是这幅画总勾着他。
忽地，他听见萧重山道：“你喜欢他吧？”
他心头一跳，抬起眼，对上萧重山抬起那双深沉的目光。
他试图装傻：“父皇您说谁？”
“临儿，朕不是傻子。”
临儿，自从进宫之后，再无人叫他的字，敬学。
临儿这个称呼，好像背负了沉重的责任，压弯了他的脊梁。
他跪下，低眉顺眼，“父皇息怒，儿臣不敢。”
“可惜，你是注定得不到他的。”
萧重山幽幽一句，让萧临忍不住抬头，看着他这位父皇。
萧重山的眼中带着胜利者的炫耀，那么地刺目，让萧临忍不住想反驳，可是您也失去他了啊。
他不敢将这句话说出口。
这宫中太过复杂，明枪暗箭太多，不适合直言不讳，倘若他直言不讳，不知还要遭到什么下场。
“其实他真的很柔软，床上的时候尤甚，那副清冷矜傲的样子，真的很诱人，还十分耐弄。”
皇帝说着，目光带着回忆和向往。
萧临握紧了拳，喉中有些干渴。
“他天生就该待在床上，奈何一身的武功给他长了一身尖锐的刺，若不是散了他的武功，朕不可能近得了他的身……”
“朕是一直不信他会死的。”
“他一定是逃到了某个地方。”
“怀素没了武功，又长得那么美，走到哪里都会被人觊觎，没了朕的保护，他不知道会有多惨……”
皇帝叹息似的，“真的不甘心啊……好好待在朕身边就不行吗？非要逃出去，逃出去只会比宫里更惨，朕的美人儿，真舍不得把你让给别人啊……”
“其实你与你母妃长得很像，朕都快要忘了她的模样了，但朕独独记得你母妃的性子，倔强，清冷，不服输，其实跟怀素很像。朕知道，她不喜欢朕，嫁给朕之前，她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情郎，她觉得是朕选妃拆散了他们，可笑，明明是她的家族执意要送她进宫，她偏偏怪朕，你说可笑不可笑？”
“朕这辈子，真的很失败啊，你的母妃朕没能留住，怀素朕也能没留住……”
萧临忍不住问：“父皇，您爱过我母妃吗？”
“爱……”萧重山快记不起来了，太久远了，他连贵妃的模样都想不起来了，“或许爱过吧……”
他认为两个相爱的人才配生下爱的结晶，小孩才会在爱的环境下长大，可他明明没有，他从小就走失了，现在被认回来，他也没有感受到皇帝对他有多少作为父亲的爱意。
也是，父皇的皇子那么多，给他的爱就那么一点点。
他的养父母待他那么好，如果可以选，他宁愿选他的养父母成为他的亲生父母。
可是他的亲生父母，明明没有爱。
多么悲哀啊……
他现在觉得在宫里待着都是冰冷的。
他鼓起勇气，又问：“那您爱……谢大人吗？”
这次萧重山毫不犹豫地说：“爱。”
萧临有些唾弃，爱就是把他困在深宫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日日折磨吗？
那真的是爱吗？
他忍不住想。
若是他是父皇，他也会忍不住把谢之金屋藏娇的。
那样的美人，谁不想据为己有呢？
可是，他想要美人心甘情愿地跟他。
每天面对着一个冷冰冰的美人，真的开心吗？真的幸福吗？
他没机会体验。
他如今，只有在梦里，才能见到谢之。
梦里能见到，也是好的。
他想，他能和谢之在梦里续写这段缘分，也是好的。
＊
那天露出真容后，谢之就被赤冥真人收做了徒弟。
四大长老不理解赤冥真人收谢之这么个花瓶，即使这个花瓶非常好看。
全灵根能学什么？连最基本的引气入体都做不到，没有仙缘，再努力也修不成仙的。
赤冥真人给了谢之一本引气入体的书，让他自己看，然后叫谢之去书房考校。
谢之按照书上的方法学了多日，一点进益都没有，不免有些挫败。
他眼睁睁地看着一起进来拜师的弟子一个个超过他，和他一起来的李君更是这届弟子的翘楚，仅仅用了一个月就引气入体了。
而他，学了三个月没有丝毫进展，一起进来的弟子，除了他，都引气入体了。
赤冥真人见他垂头丧气的样子，安慰他说：“再废的灵根，只要肯努力，也不是不可能创造奇迹的。”
起初他以为自己露了容貌，会引来不轨之人，可是赤冥真人把他保护得很好，教他都是和颜悦色的，没有什么歪心思的人近他的身。
这三个月，他一直都很安全。
他遇到了一个好师父。
这是拜师之后的唯一一点欣慰了吧。
李君经常找他切磋，可他只会一些拳脚功夫，武功又废了，很快便体力不支，败下阵来。
“谢师弟，你这身子骨也太弱了，你该不会是个女子吧？”
谢之冷了脸，淡漠地抬眸：“师兄不会说话可以不说话。”
他清冷地站在那里，像泠泠的一泠月色。
连握剑的指骨都那么好看。
要真是个女子就好了。
李君讪讪的，“对不起啊师弟，是我口不择言了。”
谢之不悦，不想再与李君待在一起，转身走了。
李君看着谢之的背影，摸了摸下巴，还挺有脾气的。
这日，谢之照例来到师父赤冥真人的书房接受考校，当他走到师父面前，忽然感觉浑身一硬。
他被定住了。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 25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