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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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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抄什么抄啊。”
余青崖把下意识抬起来紧绷的手放了下去，意识到是认识的人，他摩挲着自己手指上的一道小划伤，恢复了平日的模样，嗤笑一声。
阿斯塔军事学院全员在场，无一人受损，站在门的另一边。
“你们从哪边来？”沈既明问。
“从仓库大门走进来的。”余青崖废话回答。
“出不去了？”
“你们不也是？”
阿斯塔的指挥莱克瑟上前两步：“你们来多久了？”
“时间不长。你们呢？”
余青崖在后面表情忽然不太好看。
“十小时了。”莱克瑟很诚恳，如实回答。
“那你们接着走吧，我们要出发了。”
沈既明一招呼身后人，脚一迈，似乎没打算跟他们继续交流。
“等一下！”莱克瑟喊住了他，“这里扫描不透，仓库的移动又几乎察觉不到，仅凭一队五六个人根本走不出这里。”
“想合作啊？”沈既明欠欠地转过身来。
“让青崖和沈既明一起，至少先把运转盘停下来。”
“这是说停就停的事儿吗？你们是不是不知道这里的隐藏防御？”沈既明说的像是他知道一样。
“就几个机械臂，打掉又不是什么难事。”余青崖有些不屑，“西尧不会连搬东西的机械臂也对付不了吧？”
“…我说你…”苏漠一个爆冲被程无咎拽了回来，话也没说完。
沈既明和承宇视线相接，承宇便默契开口问对方：“运转盘的构造不难，难就难在权限上。”
余青崖立刻说：“我试了一下，有风险，如果解码错误，会有自动防御。所以才需要别人来辅助把控。”
“那刚好，一个解码，一个操作，一个数据监控。”
“…哪儿就刚好了？”
余青崖满眼迷茫地看着承宇，也不知道他从哪数出来三个人。
“林昭，来！”承宇把她推到余青崖跟前，“她也会，机械方面很强。”
一个…A级？
余青崖看承宇就像是在看疯狂买保健品的老年人。
“这是仓库又不是机甲，不需要那么严格的精神力等级。”
承宇当然懂，余青崖用眼神骂得很脏。
“…你说行就行吧。”余青崖对承宇还算是认可的，但一想到A级，又忍不住不耐烦，“她能干个啥！”
“我都行。”林昭回道。
余青崖：…
承宇倒是很习惯了：“那你来数据监控吧，反馈给解码。”
余青崖很怀疑，但当务之急是不能再被困在这仓库里了。
先死马当活马医，现在急也没有用。
沈既明和莱克瑟站在不远处等着。
“这个赛场，感觉更多是在考验对环境的利用。”莱克瑟先开口说话，“所以机甲师是重中之重。你队里有两个？”
“林昭不算。”沈既明突然严谨起来，“机械师、工程师，都行。”
“那比抽到能源包还要幸运了。”
在赛场上，和另一队的指挥这么心平气和地说话的机会并不多。
全靠这个破仓库所赐。
“我说，你这行不行啊？”
余青崖忽然开口抱怨，他看向林昭：“数据有一点波动不要紧，别大惊小怪的。”
“你这数据和荡秋千一样，你不把密钥的关键数据分流传给我们，只一个劲地试，我怕你再试出别的防御。”
“密文你懂吗？动态你懂吗？”
“…不是，这才刚开始，坐下坐下…”承宇打个圆场。
可一个小时过去，三人表情依旧凝重。
“先歇会吧。”莱克瑟觉得余青崖又在生气的边缘，便连忙拉人下场，“也不算没有进度，至少扩大了安全范围。”
他早就习惯余青崖的坏脾气，天才，不耐烦于普通人办事缓慢，有时候也能理解。
但今天似乎有些过于急躁。
不过他还是能够理解，余青崖和承宇一起都没能解开，的确让人沮丧。
两队人各哄各的机甲师，暂时停下来，先彼此交流已知情报。
林昭并没参与到正式成员的讨论中，只是和另一个阿斯塔队员靠着墙边坐着，还在终端上快速输入着什么。
在两队刚碰头的时候，顾明宣就在后面朝林昭挤眉弄眼。
上次说完话之后，他们就没再单独见过面。
“你挺厉害啊，之前也不说你会修机械，承宇竟然主动推荐你。”顾明宣小声但难掩兴奋。
“你在他们队伍里是做什么的？”
“我…”顾明宣面上有点不好意思，“就是，什么都做点，争取不拖后腿呗。”
林昭大概明白，就不继续聊这个话题了。
她低头，看到顾明宣手上也有小伤口：“这是在这儿搞的？”
“嗷…在之前的仓库，引发了和机械臂的对抗，不小心破坏了一个集装箱。”
“很麻烦吗？我看余青崖也带伤。”
顾明宣斟酌了一下用词：“仓库可通过的空间不多，机甲活动受限，那箱子里的东西又是未知的，所以先以躲避为主，比较被动。”
“箱子里是什么？”
“一滩水。”
顾明宣看林昭的眼神很奇怪，又连忙解释，以免被对手认成痴呆：“我看了眼运输地，是第五星环。那水落在地上，第一眼看过去感觉还挺粘稠的，有股植物根茎腐烂的味道。”
第五星环是他们俩的老家，而有异味、粘稠的水…林昭眉头不自觉微蹙。
“你没碰到吧？”
“我没有，我这是被那些机械臂蹭到了。”
“那其他人呢？”
“应该…也没有吧…我看大家都挺正常的。”
顾明宣有点局促，他并没告诉阿斯塔的人他猜到了那是什么。
来参加比赛前，他想着，好好露个脸，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一个非军校出身的选手也很厉害。
可真在这群人之中，他才意识到天才和普通人之间真的有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
他不敢说话了。
林昭突然起身，跑到刚刚余青崖负责的那一个权限接口，用自己的终端连接，调出刚刚的程序。
大略扫了一眼，她闯到那群学生中间，给余青崖看了一串代码。
“你认得这是什么吗？”
众人被打断，都不知道林昭在做什么。
余青崖更是满脸莫名其妙：“什么东西？你有病吧？”
“你仔细看，回答我，这是什么？”
林昭的语气似乎不容拒绝，余青崖被她带着走了一瞬，视线落在代码上，忽然变得不耐烦：
“一堆乱码有什么可看的！”
林昭抬头和远离人群的顾明宣对视一眼，开始卷袖子。
“余青崖脑子里进东西了，你们往后退退。”
“…什么，你先说清楚。”
周围人不知道该拦林昭还是该拽余青崖。
林昭的这套动手前摇非常复杂，尤其在这群专业人士跟前，只是花架子。
余青崖本人也没见过这种手段，看这样子是要打自己的，但动手的话也不应该转那么半天。
而且她的动势也太容易被拦截了。
“我说…”他刚开口，脸上就遭受一记重击。
沈既明虽然不知道林昭的意图，但手疾眼快地把这个罪魁祸首挡在了身后，其余几个人一手抓一个，拦住了阿斯塔的人。
“…踢人…你卷什么袖子啊！”阿斯塔的单兵有些无语，赶紧去扶余青崖。
“就是得出其不意才有用。”林昭从人头缝隙里去看余青崖的情况。
和她想的一样，除了轻微血迹，余青崖呕出了一大摊透明的液体。
而他本人正在犯迷糊，连被打了也没跳起来骂人。
顾明宣也凑上前去，只不过，他掏出了随身带的断刃，一把扎在了“水”上——
刀仿佛凭空立在了那里。
“这是…什么？”莱克瑟用脚碰了碰那滩水，竟然是软的，就像是踩在了水母上。
“蔓灵，前几年第五星环的好几颗边缘星都泛过这种灾，联盟外来的入侵生物，没有天敌，只能大量繁殖。蔓灵会通过生物的伤口流进体内，然后再顺着□□缓慢地流到脑子，填平大脑皮层沟壑。”
“是会影响大脑判断吗？”承宇问。
“对，你看这个。”林昭把刚刚给余青崖看的代码又调了出来，“最基本的机甲运动参数，他说是乱码。我刚才去看了他做的权限调试，也码了一堆没用的东西。”
莱克瑟试图让余青崖清醒一点，但现在明显很困难。
“让他吐出来就没事了？”
“不一定，我不知道蔓灵在他体内待了多久，又自我复制了多少。”
林昭还想再说什么，但让维恩拦了一下。
“会有后续损失吗？”莱克瑟又问。
“…因人而异，我见过的，有的歇几天就好了，有些人的后遗症持续时间会比较长。”
“明白了。”
莱克瑟看了眼仍然很迟钝的余青崖，毫不犹豫按下了出局按钮。
“队长！”其他人低声惊呼。
“别因小失大，精神力感知更重要。”
莱克瑟起身朝林昭走来：“今天多谢了，你是第五星环的人？”
“嗯。”
“难怪。”莱克瑟面上平静，看不出什么，“这东西难以防范，当初在五星环灾情严重？”
“…并不是每个星球都有，波及范围没那么大。只不过没人管，很多人到死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莱克瑟没再说什么。
联赛工作人员把余青崖接出了赛场，场上又恢复了平静。
“他的部分，你能接手吗？”
莱克瑟又问。
林昭没直接回答，而是看向沈既明，她的指挥。
“有没有兴趣，先把中控室找到？”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