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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东京特异点（二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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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夏油教主迟疑地张开嘴，想要倾吐堵在喉咙口的话语。但忽然，他的余光却瞥见现在活着的夏油杰。
还是个学生的青涩少年有着一双与他死气沉沉的眼眸不同的紫瞳。亮得惊人的目光穿透暴雨落到夏油教主身上。
冰冷的雨珠从眼睫落下，划入鬓角。复仇者陡然停住，咽下喉咙口的话语，低低地笑了一声。
他想起来了。
那天不是个雨天，那天的夕阳鲜红而灿烂。
“事到如今，我们间还有什么能说的？”夏油教主扯下五条悟的手，疏离地退后一步，拉远与白发少年的距离。
他偏头不再看他蔚蓝如天空的眼眸，“话以至此，我再次诚挚邀请你们来观摩这场盛宴……我们三日后见。”
“苍！”
回应夏油教主的不是任何人的回答，而是五条悟的咒术攻击。那双不再被墨镜遮挡，浸染冰冷雨滴的蓝眸格外冰冷锐利。
“你当高专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
庞大的咒力夹杂着不解的愤怒攻向夏油教主，一滴豆大的雨珠被涌起的咒力弹飞，砸向旁观一切的藤丸立香的头顶。
电光火石之间，她突然想到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可能性。
“达芬奇亲。”藤丸立香问，“我们先前经历的特异点会开放给所有从者学习吗？”
“是的哦，总不能每次都带一级的白板从者出门吧，就算是身为万能天才的我也不会放心的啊。”小达芬奇肯定的声音传来。
藤丸立香心中进一步肯定了某个想法，她远离莫名交手的两人和试图劝阻的夜蛾校长，转头找到离她不远的夏油杰。在他疑惑的目光中问道，现在的复仇者和他之前见到的有什么差距。
夏油杰焦急地看着落于下风的五条悟，但听到立香的问话还是分出了一丝心神思考。良久，他踌躇地说现在的那人更有活力些，倒是更像他的未来了。
藤丸立香：“……”
“最后一个问题。”她问，“高专有结界吗？”
“有。”夏油杰毫不犹豫回答。
是了，原来如此。更像个活人，更像夏油杰，为什么现在能见五条悟，为什么能突破高专的结界……
这统统可以归结为两个原因。
藤丸立香猛地抬头。她的目光很缥缈，像是朦胧雨中的一场梦。但当眼眸落到夏油教主身上时又很凝重，让他的攻击落了空，耳边的雨声都因为胸腔的鼓噪而停滞下来。
——这位复仇者是圣杯捏造的赝品。
而现在面前的阴阳术分身是根据现在的夏油杰制造的。
所以他能突破结界，所以alter亲会有莫名的熟悉感，所以五条的六眼没有察觉出任何问题。
这个特异点只存在一位操纵者，不是站在明面上的夏油教主，而是藏在暗处的芦屋道满。其他人充其量不过是他的棋子罢了。
就像奥尔良那时一样。
但相比于吉尔的对贞德的爱与疯狂，这里的真相想必更加冰冷吧。
“alter亲。”藤丸立香叹息着转头，看向过去的当事人，“有办法打断他们吗？”
谜题解开，与其说是复仇者向高专发出邀请，不如说是芦屋道满一步步将她引导向真相，并送出决战的邀请函。
时间，地点，人物都被一一告知。
所以现在五条悟在这里打一个分身已经没有意义了，甚至还会破坏已有的计划。必须阻止他们打下去。
“哈，怎么没办法！”贞德alter肆意一笑，挑起旗杆，紫黑的火焰劈开雨幕，“你这家伙一定要给我好好看着啊！”
夏油杰震惊地看到火焰在雨中熊熊燃烧，阻挡住夏油教主的步伐。眼见五条悟仗着无下限毫不畏惧地试图穿越火墙，一把剑适时横在他的脖颈前。
“停下。”
多么轻描淡写地阻止了一场争斗。
夏油杰低头注视自己的双手，再次感受到迦勒底的人深不可测的实力。如果是他去阻止的话，怕是已经在和悟一起二打一了吧。
“你为什么要阻止我！”五条悟眼眶泛红，瞪向贞德alter。
“御主的命令。”贞德alter冷酷地甩下这句话就不再理会五条悟的嚷嚷。
而另一边，奥伯龙拦下上前去的立香，“说不定让他们打下去才是最好的选择哦。”他挂在嘴角的浅显笑意在冰冷的雨天衬托下格外凉薄。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藤丸立香听出了他的话外音，认命地抹了把脸，小声抱怨道：“如果可以，我也想首战告捷而不是越挫越勇啊。”
但她也只是普通人。面对妖魔神明能取胜已经是千辛万苦才闯出的结果……要懂得知足啊。
“首战告捷的机会不就摆在你眼前吗？”
“我可不想之后的计划出现问题。”
“呜哇你已经有计划了？”奥伯龙挑挑眉，眼里却没有语气中的疑惑，“倒是我多嘴了。”
“奥伯龙还是这样。”藤丸立香当着他的面吐槽，“明明之前就在配合了吧，现在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唔，别弹我脑袋啊！”
摸了摸额头，藤丸立香心情不错地走到贞德alter的身边。她给还在忿忿不平，试图再战的五条悟一个“你懂得”的眼神。
原本还在挣扎的五条悟瞬间懂了立香的意思，后退的同时不忘在夏油教主面前表演出一副被迫无奈退后的表情。
没有演技，全是感情。
“看来他很信任你。”夏油教主撩起眼皮，毫不在意避让不及的紫火灼烧身上的袈裟，焦黑的碎屑飞扬在雨中像扑棱不起的燕子。
“我们是朋友。”
“……哈，朋友啊。”
雨越下越大，像是在埋葬所有人嘈杂的情感，只留下简单的敌对关系。
夏油教主理了理滴水的宽大袖口，面容恢复了一贯高傲的悲悯，“那么，再见了藤丸小姐以及高专的诸位，珍惜人生最后的时光吧。”
藤丸立香做出请他离开的手势，“对了。”像是刚刚想起，她突然说：“最后帮我向他转达一句话吧。”
夏油教主：“？”转达，给谁转达？
他们两人间难道还有互相认识的人吗？
“告诉他，阴阳术的老把戏玩了那么多次，他玩够了吗？”
—
高专那间熟悉的会议室内，窗户紧闭，呼啸的风夹杂雨点拍打玻璃。
神情凝重的高专众人坐在长桌前。五条悟翘着二郎腿，目光中透露着一丝烦躁，不知道是为恼人的风声还是别的什么。夏油杰端坐在木椅上，头发还滴着水。他睫毛微垂，遮住了他的所思所想。
夜蛾正道双手握拳搭在桌上，目光平视对面坐着的迦勒底一行。藤丸立香正有条不紊讲述接下来的计划，而她身边蓝色投影中名为希翁的少女不时为她补充资料。
直到这一刻，夜蛾正道才意识到迦勒底隐藏在海面下的冰山一角。他们来之前，咒术界根本没有发现另一个夏油杰的存在。他们收集情报拼凑真相时，高专在抓瞎。
而当迦勒底已经制定完决战计划后，五条和夏油还在开小差！
夜蛾正道忍不住叹了口气，握拳的手抵在额头，一副说不出话的模样。
于是，等到立香将计划说完，猛地灌了一大口水后看向众人，他们还是一副呆若木鸡的样子。
藤丸立香：“……？”
“我说的有问题吗？”
一阵沉默后，夏油杰如梦初醒般磕磕绊绊地说：“不，没有，你说得很对……只是我们需要缓一缓。”他扶着前额，是这里为数不多还在尝试用脑子理解现状的人。
“今夜凌晨突袭盘星教？”
“是。”藤丸立香回答。
复仇者不会意识到他的大部分计划已经暴露在迦勒底面前，更不会觉得费心隐藏的老巢被轻易发现。现在几乎了结全部心事的他是最放松的时刻——
也是最适合进攻的时刻。
“迦勒底确定能找到盘星教现在的地址？”
“是。”
五条悟侧目看过来，他也让五条家的人不惜代价去找了盘星教却一无所获，原址上并没有名为夏油杰的教主。
迦勒底又是用了什么方法？
他烦躁地咂了咂嘴，原本还算顺滑的头发被他搓地翘起来。目光在迦勒底的几人身上盘旋。突然，他猛地站起来，椅子刺耳的摩擦声将屋内人的视线吸引过来。
“悟，你又在搞什么？？”夏油杰咬牙切齿，被打断的思路已经连不上了。
五条悟没有在意夏油杰小小的抱怨，他俯下身，双手按在桌上，眼睛直勾勾盯着藤丸立香。
“刚刚这个叫奥伯龙的，他发出声响就是为了让你吸引住那家伙的目光？”
奥伯龙朝他露出礼貌又嘲讽的笑容，但等到五条悟再看过去，只剩下令人信赖的爽朗笑容。而立香还在解释道：
“身为从者的夏油先生会警惕同样为从者的奥伯龙，但对于我这个咒力低微的人则会更放松些，奥伯龙的小手段才能奏效。”
藤丸立香非常微妙地停顿了一下，后仰着靠在椅背上，目光向左看向守在她身旁的少年。“我说的没错吧——梅林法术？”
在过去的异闻带中，奥伯龙假扮梅林教导阿尔托莉雅的举动，导致这位乐园妖精至今还在用着梅林法术……但又有谁知道，她的老师都是现学现教的呢。
通讯里瞬间传来几声听不真切的笑声，出现在投影上的希翁控制着表情，但眼里溢出的情绪却是遮挡不住的。
“……你这人可真是差劲又充满恶趣味呢。”奥伯龙嫌弃地嗓音顺着流动的空气飘进立香的耳畔。
藤丸立香敲了敲扶手，促狭笑起来，一副心情很好的模样。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