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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第 4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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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柔办完事了就会去脂粉铺，脂粉铺是什么地方，那是让所有不快乐的人都快乐起来的温柔乡。
渣市很多脂粉铺，环境各不相同，所配备的调料也各有特色。一般阿柔做完一单棘手的活，就会用些脂粉油让自己在幻觉里穿梭。
他惯常去的那间就在酒馆旁边，粉色帘子拉着，里面用帘幔分出一间一间色彩暧昧的房。房间里有床有桌，桌上一次性用具一应俱全。他找一张安静的躺下，而后把整瓶油都装进酒里。晃一晃瓶子，再一口喝干。
而后闭上眼睛，让口腔里脂粉油的馥郁和空气交换机吹出的芬芳混在一起。等到他的情绪舒缓了，他便会丢下几枚硬币，直接去到最近的债奴屋。
（有删改）
一般情况下，酒馆，脂粉铺，债奴屋，旅社，士多店连一排。从酒馆喝点酒调动情绪，然后进脂粉铺用一管，到债奴屋活动活动，然后回来旅社洗个澡，再从士多店买包烟撤离渣市。
这就是渣市观光路线。
剩下的地方没人想去，也未必能去。
就拿那个奴仆街来说，那说好听了是人口买卖的地方，说难听了是把人拆了卖。那什么玩意最好拆，当然是没身份的货物。这就是为什么哑火的阿姐非要哑火混个浊岗的身份，黑工在渣市不安全，不仅要防着巡岗兵的驱逐，还得防着被当货物抓进奴仆接，称斤标价了出售。
阿柔是给脂粉油腌透了，这不怪他，错就错在他来自于一个落后的贫民区。在他们那条街里不是卖油就是□□。要不是他给一个不那么恶劣的巡岗兵从街边捡了喂几口食，他可能也两条路挑一条走到黑。
所以他是闻着脂粉油的味道长大的，卓聪知道他有这个恶劣的习惯，非但不阻止，反而纵容。毕竟你有东西依赖，你就方便被控制。卓聪能给他找到优质的脂粉油，这就是阿柔忍着憋屈的关键之一。
脂粉油挑起的欲望会让他到债奴屋里找个人。对他这样的人来说，不管有多少钱都是空虚的，所以他需要有东西塞进去。只有给折腾得越精疲力竭了，才能难得触摸到真实。
当下走进房间的人好像是个新货，看着也是个偷渡客。毕竟渣市人的皮肤是棕色的，而这个人——比渣市还黑一些，但毛发却没那么旺盛。
他闭起了眼睛。于是疼痛和脂粉油的香气带着他漂浮在水上，就像在广袤的水域里只有一个橡皮艇，他躺在橡皮艇上摇摇晃晃。而后好像有浪打来，他便沉进了水里。
水底幽深晦暗，却又安静寂寥。
他一直往下沉，往下沉。直到躺在柔软的沙地上，被暖融融的日光包裹。
他好像被人抱起来，臂膀坚实又温暖，把他从水里打捞，再放在一片轻飘飘的羽毛里。所以他可以继续漂浮，飘到看不见的寒冷与温暖接壤的地方。
他精疲力竭，沉沦进了梦乡。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