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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 2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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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春晚的间隙，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同桌，你那实习好玩嘛？”
不知道是网卡还是怎么着，我等了好一会儿才听到祝闻兮的回答。
“还好。”
旁边的方璇连忙接过话，“实习能有什么好玩的，拿着实习补助，做着人家正式员工要干的事情，甚至有的实习生还比正式员工还厉害，做的活也多。”
“你怎么好像很了解实习的样子？”我仔细想了想，方璇好像从来没和我们提过自己实习过的事情。
没等方璇自己回答，隔壁窗口的赵欣雨言简意赅道：“方思计算。”
“方思……方……”我目光下移，看着自己电脑显示屏下的logo，沉默半晌后我倒吸一口凉气，“方璇，你别说，我现在用的电脑是你老爸的公司生产的？”
方璇摆了摆手，“想什么呢。”
“我就说嘛……”我松了口气，集团公主的剧情一般只会出现在小说里，出现在我生活里怎么可……
没等我气松完，方璇紧接着说道：“那只是我爸公司旗下的一个小公司而已，又不是总公司。”
“……”我难以置信地吞了一口，极力稳住自己磕绊的声音，“那你，你不能是小说里写的总裁流落在外的私，私生女吧？”
这会，轮到方璇沉默了，她鲜少沉默的，起码在面对我时她那张能说会道的嘴巴就没停过，这还是她第一次被我的问题哑了声。
“姐们的身份正儿八经的，私你个死人头。”方璇的白眼快翻过去了。
我陷入思考，回忆起之前和方璇相处的细节。
“小说和电视剧不是都说像你们这种很有钱人家的孩子，读得都是那种贵族学校，天天豪车接送，穿制服上学，学的是些上流社会的社交礼仪，玩得都是马术高尔夫这种吗？”
“虽然也不是没有……”方璇扶额道：“悦悦，你少看点玛丽苏小说，至少我家不这样。”
“可你家不是很有钱吗？”
“有钱人也不全是这种生活，社交礼仪什么的小时候看大人他们学着学着就自然会了，至于马术高尔夫，不过是学学而已，别人家我不太清楚，反正我家教育小孩和你们家差不多，一步步读书考试上来的……当然，只有我是这样，我的哥哥姐姐她们都是跳级读的，我是我们家最笨的。”
一个省理科状元在我们面前说她是最笨的……我都不敢想，她的哥哥姐姐得是学神的存在才能衬得方璇是这当中最笨的。
方璇忽然盯着屏幕，“悦悦，你呲着个大牙在笑什么？”
我一下子抿起嘴，疯狂眨眼，“就是想要比较冒昧地问一句，我现在抱大腿还来得及吗？”
“哎哟，不知道是哪位之前两袖清风，正气凛然地说不为五斗米折腰来的。”
我一个劲地笑，“今一时彼一时，这不是那天爬山灰尘太多，糊住了眼睛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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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璇的大腿我没抱上。
不过，这不是我的原因，是方璇的原因。
谁敢想，方思集团的四千金一个月的生活费居然还没有我的多。
“你不是正儿八经的千金小姐吗？”
“谁告诉你千金少爷的就一定有钱，那只是我们家里有钱好吧。”
“你家里的人还真的是……”我舔了舔嘴唇，及时竖起大拇指，“继承了老一辈勤俭节约的优良传统。”
方璇笑出了声，“行了，别说我了，刚刚不是还在聊你同桌吗？闻兮，这小半个月实习下来，感受如何啊？你们做地勘的应该挺辛苦的，风吹日晒雨淋雪盖的。”
祝闻兮酝酿了好一会儿，平静说：“女生当男生用，男生当牲畜用。”
听完祝闻兮说的话后，我们几人都沉默了。
方璇：“闻兮，这话能从你嘴巴里说出来，含金量确实是很高了。”
我附和道：“确实。”
赵欣雨淡淡地“恩”了声。
一股淡淡的惨感在烟花升空的现在，我们几人当中慢慢蔓延。
“你们怎么都不说话了？”方璇开始叫人，“悦悦？你网卡了？”
“不儿，心有点点死了。”
“咋啦？”
“突然想到我以后也会这样……”我回想着祝闻兮的话，“女的当男的用，男的当畜生用。”
我一下子不是很毕业，不想这么快去面对残酷的工作现实。
不是说好的上了好大学，毕业之后就会更轻松的吗？
到底是谁在做局陷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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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们没能一起回家返校，但是每次开学前的聚餐是少不了的。
我落地江城刚从机场出口出来时，就看到了一旁等候的祝闻兮，我推着行李箱，小步跑到祝闻兮身边，“等很久了吗？”
二月下旬的江城依旧寒冷，哪怕初春在即，天上依旧飘着小雪，从气温上来看，这会确实是要比寒冬好上不少，可从体感来看，小雪里夹着小雨，要让着寒意又冷上几分。
“没有，刚到。”
“冷不冷啊？”我反手，从书包里拿出保温水瓶，“要不要喝一点暖暖身子？徐女士怕我落地冷到了，特意给我装的姜汤。”
“你是不是忘记了，机场里面有暖气。”祝闻兮嘴上说着，还是接过我递来的保温瓶，打开杯盖接了一杯里面的水，“不过我今年没回去，喝了故乡的水，也算是回去了。”
“小祝同学，你的故乡不是在宛城嘛？”
祝闻兮抿了口冒着热气的姜汤，蒸腾的雾气落在她眼睫上，湿润她的眼眸，“嗯……另一个故乡。”
坐车回去学校的路上，我注意力时不时被祝闻兮一半黑，一半白的手背吸引走了注意力。
从界限分明的痕迹中我更加深刻明白祝闻兮在除夕夜时说过的话——“女生当男生用，男生当牲畜用。”
“实习……很辛苦吧？”
或许是没想到我会主动询问，祝闻兮愣了一会，才缓缓转过头。
“其实还好，没有很辛苦，我只是跟在老师后面采集数据，开路扎营什么的都是他们干的，而且冬天去有一个好处，不用考虑蛇虫叮咬，林间野兽也少了很多，就是晚上有时候风声大到吓人。”
“你手都黑了一半。”
“这个啊……冬天紫外线强。”
祝闻兮刚想遮掩住自己的手，下一秒我拉过她的手，将她手心朝上，不用摸我也看见她掌心间和指腹处都有一层薄薄的茧。
“我还是觉得有点可惜，你这双手原本是用来弹钢琴的。”
即便我看过祝闻兮弹钢琴的次数屈指可数，但我还是会为此感到可惜，如果祝闻兮真的不喜欢钢琴，为什么会坚持到现在？以至于久久不摸也能很熟练的展示出来。
她这双指节分明且白皙的手就应该如玉般小心呵护，而不是如现在这般，添上了不少伤疤。
“为什么，心疼我？”
“也不是心疼。”我在脑子里想着说辞，“这是你自由的功勋章，我只是突然觉得这代价太大，我怕……怕最后的结果配不上你这一路的努力，那劝说你选择自由的我是不是做错了事。”
车里安静了一会，随后，我听见旁边祝闻兮的轻笑声。
“我倒希望你是心疼我。”
“诶祝闻兮，吃苦的人是你，你居然还笑得出来。”祝闻兮的笑声打乱了我刚酝酿起的情绪，“我是认真地在说，你还笑我。”
“我说的也是实话。”
祝闻兮注视着我的眼瞳。
“江大和南大的距离不仅仅是一千多公里，现实与理想的距离更是穷极一生无法企及，就像你之前说的，钢琴老师或许不错，没考上江大我也许会听从我父母的安排去学计算机，去学法律，也可能是医生、老师……但遇到了你们，我考上了江大，也第一次听从自己内心的选择学了地质学。
“这两年我跟着老师她们去了很多地方，站在过高耸入云的山巅之上，从千米高空俯瞰过地面，也进入滴水成石的溶洞里，亲身感受过喀斯特地貌的脆弱，体会过风沙从脸边滑过带来的撕裂感……用我自己的脚步一点点丈量出知识的痕迹，不再是依靠单薄的文字来认识世界。
“如果最后的结果不是以金钱来衡量的话，那我想，遇到你，遇到你们，我这一路的努力就不算白费，更不如说，要是以前的我知道努力的终点会让我在临中遇到你们，我一定会满怀期待在你先开口之前认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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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嘛……
回到宿舍，我脸热得发烫。
“你两终于来了啊，我和欣雨在宿舍里等你两等到黄花菜都凉了，趁着现在天还没黑，咱们先出去逛逛街，我听说了这边新开了家甜品店，走走走，一起去尝个鲜，万一好喝它就得包揽咱们这个夏天的解暑汤了。”
方璇靠近我时，目光直接锁定我，“嘶，悦悦，你这脸怎么这么红？”
“有吗？”我佯装摸了摸，“可能是进来给暖气热得，外面那么冷，我在临城呆了一个月，不适应江城的天气也正常。”
方璇狐疑地打量着我和祝闻兮，“我还以为你两之间多了什么连我们都不能告诉的秘密呢。”
“你在瞎说什么……”
我推开方璇走近自己的位置，把行李放到桌下。
“不是说要去吃甜品吗？走吧，晚了我就不想动了。”
“行~我瞎说。”
方璇拉上赵欣雨先走。
我和祝闻兮则是跟在她们后面，好巧不巧，我们下楼正好碰上也要下楼的秋新雨。
“学姐们好。”
“呀，秋学妹好啊。”方璇打了个招呼，“这是要去哪呢？”
秋新雨：“刚刚收拾好，下去吃个饭。”
“不介意的话，一起吧？”
我瞳孔放大，缓缓看向说话的祝闻兮。
祝闻兮余光瞧了我一眼，微微一笑，“乐乐请客。”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