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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修炼狐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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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咪走开呀!”
嗷呜
“狐狐不会生病,窝不要打疫苗”
嗷呜!嗷呜!
墨团团缩在墙角里对着舒哲呲牙。
他从被叫做疫苗的东西里闻到了好多兽兽的气息。
墨团团甩脑袋呲牙炸毛,爪爪在地板上磨出刺耳声响,他装出一副凶狠模样,试图吓退一直追他的两人。
狐狐不讨厌兽兽气息,可狐狐不想这些兽兽气息进入狐狐体内。
坏龙刚刚出了门,这两个人就拿着疫苗追着他跑。
“嗷呜”
“不要扎针”
“猫崽,不怕”白绒气喘吁吁地追上来,嘴里念念有词。
“舒哲就是给你打个小小的疫苗,猫崽都要打的”
“猫崽乖,不疼的,” 说罢,他回头狠狠剜了舒哲一眼,暗骂这条蛇真不靠谱。
只让他带着仪器过来给猫崽检查,他倒好,一声不坑地把疫苗带来了不说,还直接拿了出来,当着猫崽的面拔针盖推针头。
现在的坏境不利于小妖怪们的生长,特别是刚出生的幼崽容易夭折。
灵蛇一族根据人类的孩童疫苗和宠物疫苗又尝试了各种办法,研究了近二十年,制出了适合妖怪幼崽的疫苗。
这些疫苗弥足珍贵,能提升幼兽的血脉之力,用掉一针便少一针,既然疫苗已被激活,猫崽就算抗拒地厉害也是要打的。
所幸,玄逸去接迷了路的安伯,否则他与舒哲怕是现在已经打了起来,玄逸是反对疫苗的存在的。
起初,检查时猫崽很乖很配合,直到舒哲激活了疫苗,原本安静的猫崽瞬间炸毛,在他的怀里疯狂扭动,小爪子乱挥,大有“宁死不屈”的架势,他生怕弄疼猫崽,不敢抱的太紧,就被猫崽挣脱了。
猫崽一落地就像被点燃的小火箭,在屋里横冲直撞,上蹿下跳。
巴掌大的猫崽却劲儿大得像小牛犊,反应也快,舒哲他俩根本抓不住,其实一个定身诀就能解决。
但他不想给猫崽留下坏印象,想哄猫崽自己愿意打,打疫苗幼兽如果不配合,会很疼,他也不想让猫崽疼,想到此,白绒又狠狠地瞪了舒哲一眼。
墨团团继续呲牙,经过刚才的相处,墨团团已经知道他们听不懂他的叫声,就用力地摇着小脑袋,来传达他的不愿意。
“不行,要打。”舒哲冷声拒绝。这小幼兽全然不知,幼兽不接种疫苗,夭折的风险很高,正因如此,“废柴”幼兽,才更需要疫苗激发血脉之力,不然不能修炼的妖怪和普通兽类有什么区别。
“不要”
嗷呜
墨团团听到舒哲的话,刨地板的爪子愈发用力,把地板扒拉地刺啦刺啦地响。
“必须打!”舒哲神色冷峻,丝毫不买账。
“嗷呜嗷呜!”
“窝不要扎疫苗针”
嗷呜嗷呜嗷呜!
墨团团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向白绒,小小的身子开始摇摇晃晃,试图装可怜博取白绒的同情。
白绒身上的气息很好闻,相比较一脸凶气还拿着疫苗针的舒哲,墨团团还是很喜欢白绒的,他可是一只聪明狐狐,知道向谁撒娇有用。
地上的小不点儿,此刻像个被风刮乱的绒球,毛儿凌乱地炸着,晃晃悠悠的小身子,应该是已经竭力却还想要站稳,一双水汪汪的眼睛里满是惊惶与无助,湿漉漉的,像极了浸了朝露的黑宝石,蒙着层惹人怜爱的雾霭,怯生生地望向他,楚楚可怜的模样,直叫白绒心尖儿发软,恨不得将这软萌的小可怜抱到怀中,好生安抚。
“要不,还是等玄逸回来再说?这毕竟是玄逸养的,要不要打,应该由玄逸来决定” 白绒到底是不忍心开了口。
他知道舒哲为什么要趁着玄逸不在时给猫崽打疫苗。
“嗷呜嗷呜!”
“是呀,要等玄逸回来呀!”
墨团团的小脑袋用力地点着头,他不清楚玄逸回来后会不会也让他扎疫苗针,可能拖一会是一会儿。
“三分钟”舒哲淡声道。
白绒:“……”舒哲是在提醒他,疫苗还有三分钟就要被浪费了。
疫苗一旦激活,十五分钟内必须用掉,过了十五分钟疫苗就会失效。
白绒心里默默跟猫崽说了声对不起,脸上却笑得如沐春风,和声细语地哄着:“猫崽,不想打咱就不打,走哥哥抱你离这个家伙远远的!”
白绒笑起来很好看,身上又自带一股亲和力,刚才说的话,正合狐狐心意,他朝白绒点了点头,放松了戒备,
小腿习惯性一蹬,想把自己“发射”出去,送入白绒的怀抱。然后狐狐没站稳,吧唧……狐如其名像个圆团子滚了出去,被白绒及时地抓进了了怀里。
然而涉世未深又被保护的太好的狐狐到底是不知道“人间险恶”
看着走路都走不稳还如此信任他的猫崽,白绒对猫崽的愧疚又多了几分,朝舒哲使了眼色,舒哲便一秒钟不带犹豫地对着墨团团使了定身诀。
“灵蛇?”通过妖力能辩出兽类的墨团团有点兴奋,原来舒哲也是妖兽。
然而他的兴奋在想扭头对舒哲打招呼时彻底变成了惊恐。
“坏蛋骗狐!”动不了的墨团团反应过来白绒骗了他,眼睛里顷刻间蓄满了泪水。
“猫崽乖,是白绒哥哥不对原谅哥哥好吗?”
“打疫苗是为了猫崽好,就疼一下,一下就好,打完之后猫崽再生白绒哥哥的气好不好。”
“舒哲!你还不快点!”
嗷呜嗷呜嗷呜嗷呜嗷呜!
“窝都不是你们这里的兽兽!根本不需要你们的疫苗!”
墨团团气哭了,比起疼,他更不想身体里有陌生兽兽的气息!
墨团团动弹不得,只能使劲全力嘶叫着,稚嫩的小奶音都破了音,尖锐的声音里满是恐惧与无助。
嗷呜声直直钻进已经走到别墅门口的玄逸,刹那间,他脸色骤变,不及多想,立刻催动妖力。
眼看疫苗就要扎进幼兽屁股,幼兽却飞走了的舒哲:“……”
墨团团睁着水汪汪、黑溜溜还挂着泪滴的大眼睛,被霸道浓烈的黑色妖力温柔地包裹其中,迅疾穿墙而过。
与此同时,舒哲手中原本浅粉色的液体疫苗化为透色,仿佛刚刚的一切都只是一场虚幻的泡影。
白绒见此,则悄无声息地松了一口气。
别墅门外,墨团团稳稳地落入玄逸带着薄茧的大手中。
看着手中明显刚刚哭过,泪痕还未干,又被施了定神诀的小东西,玄逸的脸色阴沉得可怕,眼中隐隐有怒火在翻腾,那副模样仿佛是在极力压抑着即将爆发的怒气。
嗷呜嗷呜呜呜呜呜呜呜
“都是坏蛋!”
扭了扭身子发现自己能动的了的墨团团,抬头看到是玄逸,委屈宛如决堤的洪水般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顺着毛茸茸的脸颊不断滚落,滴在玄逸的手心。
“都怪你!要不是你,窝也不会这么倒霉!”墨团团哭的一抽一抽的。
玄逸见此,有些僵硬地伸出左手,轻轻抚摸着墨团团的小脑袋,别扭安慰:“别哭,没事了。”
舒哲面色冷峻,携着周身寒气,从门内踏出。他将手中紧攥的疫苗,毫不留情地扔向玄逸,随即对着玄逸身旁,身着灰色中山装,白发苍苍且长须飘飘的老者,淡淡地唤了声:“安伯。”
安伯手捋长须眸含戏谑,摇头轻叹:“安伯瞧着,小卷毛这神色,好似不太待见我这把老骨头咯。”
“没有。”舒哲忙朝安伯躬身行礼,似是惊觉自己方才的态度过于冷淡,挠了挠卷毛,又补充道:“安伯,我没有不想见您。”
“哈哈哈,小卷毛还是这么可爱。”安伯爽朗大笑起来。
舒哲的凶脸上,此刻悄然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红晕,为其冷硬的面容添了几分柔和。
墨团团见舒哲出来,哭都不哭了,挣扎着要从玄逸的手上跳下去逃跑,被玄逸眼明手快地稳稳将其抱在怀里。
他轻轻拍了拍怀中那极力扭动着的小黑球,嗓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许下保证:“放心,不打针。”
墨团团听到玄逸的话,安静下来,虽然他从坏龙开始,就一直倒霉,但他能感觉出来坏龙没有骗他,狐狐不用打针了。
一直紧绷着的小身子,此刻终于彻底松懈下来,在玄逸怀中舒展开来,宛如一张软绵绵的狐饼。
眼皮渐渐耷拉下来,他实在累极睡了过去。
玄逸见此,原本阴沉的俊脸,稍稍缓和了些许,犹如密布的乌云被阳光撕开了一道缝隙。
待安伯与舒哲寒暄完,玄逸眸光冷冽直直刺向舒哲:“出来之前,我就说过不要自作主张。”
“不打,会死的。”舒哲语调生硬。
“它不会死,也不需要打针。”玄逸忍无可忍抬起脚就朝舒哲踹了上去,踹上去时还用了妖力。
这一脚劲道十足,只听“咔嚓”一声脆响,舒哲左腿应声而折,他闷哼一声,单膝跪地,额上冷汗簌簌而落,却硬是咬着牙未吭一声。
“玄逸,你啊……”安伯瞧了眼玄逸怀里的小幼兽,到底是没阻止,拍了拍玄逸的肩头,又看了眼半跪在地上的舒哲,摇了摇头,先回了别墅。
这两个小子之间的事他还是不要参与为好。
“舒哲,我对你的忍耐是有限度的。”玄逸说完,看都没再看一眼舒哲,抱着怀里已经睡着的小黑球回了别墅。
至于白绒那一脚,就先允许白绒欠着。现在想都不用想,白绒恐怕早在舒哲这个固执得像条筋的家伙独自出来的时候,就溜得没影了。
舒哲挣扎着从地上起身,捡起地上的疫苗,一瘸一拐地往别墅折返。
“疫苗钱、医药费,结一下,总共200万。”舒哲在玄逸身后开口。
“找死?”玄逸又隔空给了舒哲一拳上了楼。
“你明知道他爱财如命,还敢问他要钱,过来坐,安伯给你接上骨头。”安伯捋着胡须开口。
“哦”舒哲闷哼一声,如霜打的茄子在安伯身旁落座,耷拉着脑袋,一副蔫蔫的模样。
安伯手法熟稔地为他接续断骨,让他留下来等不疼了再走。
妖怪的恢复能力很强,骨头断了虽然疼,但对妖怪来说也不过是小菜一碟,玄逸到底还是留情了。
刚接好骨,安伯便抬手在舒哲头上敲了一下,开启了唐僧念经般的数落:
“你明知玄逸什么脾气,还敢不经过他的允许,给他要养的幼崽打疫苗。”
“那么小的幼崽,你也下的去手,要我说,玄逸踹你这一脚还是踹轻喽。”
“你就没寻思寻思,为何给幼崽打疫苗都得经其族人点头?”安伯表情严肃起来。
“知道,打完疫苗,还需要有人给幼兽疏导,这个,我和白绒都能做。” 舒哲答道。
这话如同火上浇油,安伯瞬间变了脸色,抬手又重重在舒哲的脑门上敲下,这一下使得舒哲头上迅速肿起个大包,活像突兀冒出的小山丘。
“嘿!可显出你们能耐了,真当自己是了不起的大妖怪了!”安伯一贯慈眉善目的形象瞬间崩塌。
“走走走、赶紧拿着你的东西走!”
他怕这小子再不走,他会憋不住把真相告诉这小子。
“哦” 舒哲虽然一头雾水,不知道安伯为什么这是怎么了,但还是很听话的拿着东西就走了。
腿很疼,但已经接好骨头,不影响舒哲走的飞快,怎么看那背影都颇有些狼狈逃窜的意味。
安伯:“……”
玄逸感知道那条蠢蛇走了,才下楼,在安伯对面坐下,回想起刚才屋里睡觉吧唧嘴的小东西,嘴角勾勒出一个轻微的弧度。
安伯把玄逸细微的表情看在眼里也露出笑容与玄逸谈起了正事。
“这只幼崽来历不明,确定要带在身边?其实安伯可以将它带回去养着,你……”
“不用”玄逸打断了安伯的话,沉思了一下继续说:“这次,或许是它救了我。我本打算找天道确认,不过祂藏了起来,祂不主动现身,我找不出祂。”
“如果是这样,那便是你的机缘,你该好好待它。”
“有没有让我与它能够沟通的方法。” 玄逸点了点头,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这……”安伯颇有些为难,方法有是有,但是……他犹豫着,到底是没说出来。
“安伯?”
“等幼崽醒了我再瞧瞧。”
“唉哟,为了尽早瞧上那幼崽一眼,我这把老骨头硬生生狂奔了百余公里,如今这腰也酸,背也痛呐。” 安伯扯着嗓子吆喝,还煞有介事地捶打着双腿。
玄逸:“……”
玄逸嘴角微微下撇,呵,这老家伙,又开始了他那三脚猫的表演。
“那你去歇息,等它醒了再说。”
“好好好!” 安伯应得爽快,边打着哈欠边脚底生风,瞬间没了踪影。
“咣当”,一声轻响自二楼他的卧室内传来,声响虽不大,可妖怪听觉敏锐,更何况是他,心下猛地一紧,不及多想,身形一闪回到卧室之中。
只见小东西,在地面上四仰八叉地躺着,睡得正酣,玄逸瞧着,邪肆的面容上不由自主地又泛起一抹笑意。
他是盘踞深渊的恶龙,一旦将东西掠至手中,便视若己有,旁人莫想觊觎分毫,被他视为己有者,也莫想逃离他身边。
倘若小东西真救了他,他会对它千倍万倍的好,但若是哪天小东西要以这件事情为条件不想再做他的宠物,要离开,他是万万不答应。
“你到底是个什么”玄逸将墨团团抱回床上。
幼崽期的墨团团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浅浅地睡了一觉后,墨团团饿醒了。
“鱼鱼,又大又肥的鱼鱼”
嗷呜嗷呜
墨团团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房间,狐狐的心情有些低落,他已经不在九幽境啦,哪有鱼鱼吃。
“嗷呜”
“狐狐饿”
墨团团小鼻子嗅了嗅,看了眼床边的玄逸,从床上跳了下来,走到卧室门前用小爪子指了指门,让玄逸给他开门,玄逸挑了挑眉,照做。
门打开后,墨团团又用嘴巴拽着玄逸的裤脚往门外拖,玄逸依旧照做,他想看看它要做什么。
于是当小东西小东西跳上桌子用小短爪指着奶瓶意思不要再明显的时候,玄逸陷入了沉默。
“嗷呜!”
“窝饿,喝奶奶。”
墨团团见玄逸不理自己嗷呜地叫着。
待墨团团将一瓶奶喝完后,玄逸准备去喊安伯起床时,他的手机响了。
玄逸看了来电显示是白绒,挂断。
但白绒又打了过来,两三次后,玄逸不耐烦地按了接听,他还没找白绒算账,白绒倒先送自己送上门。
“喂!逸哥!黑龙大人!最好的逸哥,十万火急!逸哥……”白绒焦急地声音从电话里传了过来。
“说重点” 玄逸看了眼抱着奶瓶玩的墨团团,打断白绒絮叨。
“蒲桃街橙光小区内的五栋楼,于晚上七点三十七分起,门窗逐渐诡谲消散。此刻,那五栋楼的门窗已经全部消失,整个小区已开始凝结出蜂巢之状。据推测,是黑巫妖作祟。”粗犷的嗓音传来,应是牛力拿了白绒的电话通报情况。
“七点多的事情为什么现在才说。”
“这是推算出来的时间,进入这小区的人都被直接吸进了墙壁里,是半个小时前有一只鹿妖住在这里回家时,发现不对劲,跑了出来联系了特殊局。”
“半个小时前在做什么。”
“……”电话那头
“这不是看能不能解决,不想……”白绒的声音再度传来,带着几分嗫嚅。
“马上到”玄逸打断了白绒的话,而听懂了电话的墨团团,“嗖”地一声跳到了玄逸的肩上,玄逸要出门,他要跟着。
玄逸狭长的双眸微微眯起,神色间透着几分冷意,抬手不轻不重地拍了拍肩头那团毛茸茸的小东西:“下来”
墨团团装听不懂,赖在玄逸肩上不肯挪窝。
狐狐对被扎还心有余悸,现在对玄逸很依赖。
“危险,你不能去”玄逸耐心解释,忍了忍到底是没把小东西直接捏下来。
这时,安伯来了客厅,一人一兽下楼时他就醒了,只是没有出来。
“小幼崽,你好呀,我是安伯”安伯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向墨团团做了自我介绍。
“安伯!你好哇!窝叫墨团团!”
嗷呜,嗷呜嗷呜!
墨团团睁着一双水汪汪的漂亮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安伯,奶声奶气地回应着。
这叫声……
安伯看了眼玄逸,伸手轻柔地摸了摸墨团团的小脑袋。
墨团团很配合,没有躲。
“安伯问崽崽几个问题,崽崽用点头和摇头来回答安伯,问完了,安伯就让玄逸带崽崽一起出去好不好。”
墨团团眼睛一亮,忙不迭地使劲点头,那小脑袋点得跟捣蒜似的,甚是可爱。
“崽崽不是猫猫对吗?”
墨团团眼珠子滴溜一转,像是在努力思考着什么,片刻后,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安伯见状,笑着揉了揉它的耳朵,把幼崽的小心思看的清楚:“安伯已经知道你不是猫崽,安伯不会伤害你,崽崽撒谎就不能跟着玄逸出去喽!”
这回墨团团一秒不带犹豫地忙点了头,把出九幽境时,小爹爹的话忘得一干二净。
毕竟把别的兽兽的气息扎进狐狐的身体里比暴露身份对狐狐来说更可怕。
“崽崽是狗狗吗”
墨团团一脸懵懂,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崽崽是狼吗?”
墨团团先是犹豫地点了点头,随即又快速地摇了摇头。
呀!狐狐的大爹爹是狼呀!
“那崽崽是狐狸吗?”
墨团团一听,小脑袋兴奋地上下晃动,黑亮的眼睛里闪烁着光芒,总算是有人认出他是狐狐啦!
安伯心中一惊,脸上却依旧保持着笑意,不动声色地又问:“狐崽初次见到玄逸时,玄逸是不是在睡觉?”
墨团团用力摇了摇头,小爪子还不忘在玄逸肩上用力踩了一脚,发泄着小情绪。
狐狐是不可能轻易原谅坏龙哩。
“狐崽真乖,安伯问完了,狐崽可以跟着玄逸去了。”
“好呀好呀!”
嗷呜嗷呜
墨团团开心地嗷呜嗷呜叫着,可仍旧紧紧攀着玄逸的肩头不肯下来。
安伯神色复杂地看向玄逸:“出门回来后,你打电话问问黎灼那小子是不是丢崽了,顺带也问问琅驰、琅白。”
从安伯开始问话起,玄逸便一直沉默不语。此时,那张冷硬邪性的俊脸上难得地出现了一丝龟裂。
“您还是自己问吧。”玄逸淡淡地回了句,便带着墨团团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一抹残影。安伯既然已经答应了小东西,他自然不会食言。
虽说得知小东西是狐狸让他有些意外,但此刻也不着急,可真是长得一点都不像。
总归是要等今晚的事情了结之后,再去探究也不迟。
待一人一兽离去后,安伯缓缓踱步至院里。
夏日的夜晚,闷热的空气仿若一层厚重的帷幕,将整个院子笼罩其中。
安伯站在院子里,心口也像是被这闷热的气息堵住,发闷。
也难怪连白绒小子也认不出这幼崽是狐崽。
一方面这狐崽长得确实像猫,另一方面,千年前,这世上仅存的狐妖就只剩下黎灼一只,仅存的狼妖也唯有琅家的两兄弟。
他心里清楚,这只黑色的狐崽不可能是黎灼的崽,刚才也是随口问问,若他没猜错,这天生灵体应不属于这里,看来,是有新的变数出现了。
玄逸赶到橙光小区时,眼前之景如末世炼狱,小区已有半数之地被诡异的蜂巢所侵占,层层叠叠,将整个小区牢牢裹缠其中。
无数毒蜂如幽影鬼魅,从小区内汹涌而出,在空中攒聚盘旋。
幽绿的复眼在黑夜中闪烁着凶光,死死地盯视着特殊局众人。
嗡嗡声似那黄泉恶鬼的低吟,叫人心寒胆颤。
夜色如墨,笼罩小区的黄色结界在这黑暗中散发着刺目的白芒。
玄逸抱着墨团团稳步穿过结界,狭长双眸如寒星般沉沉地凝视着那被包裹成蜂巢的小区,周遭的空气仿佛都因他的到来而冷冽了几分。
毒蜂似乎感受到了他身上那股强大霸道的气息,嗡嗡声愈发激昂,似是在向他示威,又似是在恐惧。
这些毒蜂不过是寻常蜂类,且来自不同族群,却被诡异的力量驱使,悄无声息地在此汇聚,掀起这般惊涛骇浪。
若无幕后黑手谋划操纵,绝无可能。
毒蜂以整个小区的居民为质,白绒等人投鼠忌器,不敢轻易行动。
白绒如释重负,快步跑来,抬手揉了揉胸口,长舒一口气:“你可算来了!”
玄逸还未说话,怀中的墨团团听到白绒的声音,顿时抬起毛茸茸的脑袋,对着白绒呲牙咧嘴,奶凶地叫着:“骗狐的坏白绒!”
“怎么把猫崽带来了”白绒想摸猫崽的手在墨团团的呲牙中收了回去后,
猫崽挺记仇。
猫崽这么小要是被哪只不长眼的毒蜂蜇一下得有多疼。
白绒心底感叹着,又觉得是瞎担心,这条龙既然敢把猫崽带出来就不会让猫崽有事。
“从发现到现在,这些毒蜂只是一味地守着‘蜂巢’,没主动攻击过人,也不让我们靠近分毫。”
“特殊局里的蜂妖皇尝试与它们沟通,发现这些毒蜂接收不到任何信息素,从它们的肢体动作来看,像是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完全控制了。”
玄逸微微颔首,双眸之中寒芒一闪,旋即调动周身妖力,如灵蛇探幽般向小区内探查而去。
然而,除了那丝丝缕缕的活人气息,竟再无其他收获,他不禁剑眉紧蹙,有什么东西隔绝了他的探查。
而此时,墨团团被眼前这诡异而恐怖的景象惊得目瞪口呆,圆溜溜的眼睛瞪得极大。
嗷呜!好多魔气!呀呀呀!有魔力!
圆润润的身躯在玄逸的怀里兴奋地扭动着。
以为墨团团被吓到的玄逸,敲了敲它的脑袋:“现在知道害怕了?”
玄逸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如夜枭啼鸣,在这漫天刺耳的嗡嗡声中,奇异般地顺耳。
“窝才不怕。”
嗷呜
墨团团傲娇地嗷呜一声,欢快地摇了摇小尾巴,随后像只鸵鸟一般,将脑袋埋进玄逸的怀里,只露出毛茸茸的小屁股。
狐狐要变长大,要变强!
墨团团将脑袋埋入玄逸怀中的刹那,眉心银色的闪电印记仿若自亘古沉睡中骤然苏醒,化作实质,发出了幽幽的银光。
银光似是蒙着一层薄纱,光晕弱而虚无,在这诡谲的夜色下,轻易不会落入旁人的眼目之中。
弥漫在空气中众人肉眼无法察觉的魔气与魔力仿若受到了某种召唤,一缕缕地、有条不紊地朝着墨团团涌来。
于墨团团而言,魔气如轻烟一缕,纳入其体,便会被其体化为灵气,溢出体外消散于无形。而魔族的魔力则是他修炼的养料,只要魔力被使用,便会被在附近的墨团团精准捕捉,化为他的养料,可以说墨团团就是魔族的主宰。
随着魔力源源不断地朝墨团团汇聚,最外层的毒蜂似是受到了某种命令,开始不安地躁动起来,嗡嗡声愈发尖锐刺耳,径直朝着玄逸的方向疾扑而去。
玄逸的手掌轻轻抚过怀中微微发烫的墨团团,振臂一挥将袭来的毒蜂一一斩杀。
那朝着他悄然蔓延的魔气,旁人或许难以察觉,但玄逸体内压制着大量的原始魔气“浊”对魔气再熟悉不过,又怎会毫无所觉。
当第一缕魔气,悄然飘近时,他便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丝异常。
正要抬手阻拦之际,感知到魔气在触及小东西瞬间,似冰雪逢春,化作丝丝缕缕灵气,悠悠然飘散于四周。
玄逸纵然已知小东西是天生灵体,但此刻亲眼所感仍难免心间一颤,普通的天生灵体可不会把魔气转为灵气,但他神色未变,绞杀着不断飞来的毒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