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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惊喜巧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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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的贺诗书火急火燎赶回家中，迟钝得对于某人的情绪毫无察觉。
风风火火坐到电脑前，却惊闻噩耗——sparkle请假了！
她寥寥无几的微博于今天晚上突然更新：今日由于个人私事无法进行直播，衷心向各位支持我的观众朋友们道歉，我明日会调整好状态，努力不辜负各位的期待。
底下评论区哀嚎遍地。
屏幕前的贺诗书眼角滑落一滴泪……
摇着屏幕呐喊：“新来第一天就没有直播看，谁惹我的主播生气了啊！都怪死经理，这个地方克我啊！呜呜呜……”
假嚎一顿发泄完情绪，将思绪放回到正事上。
他接手A大项目时，便联系前负责人把项目资料全拿回来了，本是预备今日安顿好就开始熟悉资料，谁知意外连连，拖到现在都还没开始进度。
终于得空，趁睡觉前梳理完毕，明早刚好去对接甲方负责人，不能马虎。
室内陷入一片安静，只有贺诗书翻书声时不时响起，约莫俩小时结束了，他安心进入梦乡。
第二天早上八点，床边的闹钟尽职叫了起来，如一支利箭刺破贺诗书一夜好眠。
他眼疾手快关闭铃声，像条死狗一样安静平躺几分钟，最后认命从床上爬起来洗漱。
昨天在火车上已经和甲方负责人微信说好今早九点在A大笃行楼产学研办公室报到，他可不能迟到。
贺诗书草草打扮完成，出门已是八点半，好在公寓于笃行楼之间距离并不远——他昨天去乐尔乐超市时，特意摸清过笃行楼的路线，现今只需顺着记忆的方向走去，绝不会出错。
不过二十分钟，贺诗书便到达约定地点，站在办公室门口开始紧急形象管理。
今日为双方初次见面，他现在可是代表公司的形象。
贺诗书由上至下，仔细检查头发有无凌乱，格子衬衫是否掖好，纤长手指仔细理顺西装裤腿几条纹路，再三确定自己身上并无不妥之处，随即轻咳一声，敲敲紧闭的房门。
“嘟嘟嘟——”
“请进。”
贺诗书转动门把大大方方走了进去，只见一位中年男性在电脑前办公，面容冷硬，嘴角紧绷，头发梳成一丝不苟的背头，一打眼便知这是位不好惹的人。
随着贺诗书进来办公室，男人神情毫无变化，只冷酷指着办公桌对面，示意贺诗书坐下。
贺诗书心里有点打鼓，接收到男人的示意，立刻点头称谢坐好，寒暄道：“您好！我是零壹创芯的贺诗书，之前负责咱们项目的前辈由于车祸身体原因不适合再继续负责，现在由我来接替他继续推进项目，很高兴能和您对接，希望咱们合作顺利。”
贺诗书商业微笑，伸手预备与男人握手，为后续工作打下友好感情基础。
谁知男人冷淡扫了一眼贺诗书伸出的手，并未有伸手的打算，自顾自敲打键盘，语气冷冷：“你好，历宸。”
贺诗书讪讪收回手，干笑几声，并未气馁，很快调整好情绪，继续与男人聊工作。
“哈哈，历老师真是公务繁忙，我就长话短说。”顿了顿，“我来之前已经全面梳理过项目资料，跟您确认下，目前对于项目的进展和后续方向，您这边是否有新的想法或需要特殊注意的点呢？”
历宸敲击键盘的声音更大了，口气不善：“我不是专业人士，我只能重申我校诉求就是做新版教务系统，包含资料上所有板块，力求让全校所有师生所有需求都能在一个系统解决，减去多余繁琐步骤。”抬抬眼镜，接着说：“我不需要关注你们公司是出了什么问题，但是前负责人说了，这个月底会给我雏形，希望你们是一个言而有信的团队。”语气是不容拒绝的强硬。
贺诗书倒吸一口凉气，一般来说经验丰富的团队做一个简单基础型教务系统都得2-3个月，更别说A大这个要求明显是复杂综合型的教务系统，需要8个月-1年，甚至更久。
贺诗书在心底又暗骂了好几句辣鸡经理，这跟流放没区别，算你狠。
他佯装头痛，抬手扶额，不着痕迹翻了个白眼，放下手，又笑容谄媚：“好的，没问题，您的需求就是我的动力，只是不知您是否还有别的要求呢？”
历宸摆摆手，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漫不经心道：“小……小贺是吧，你就在我对面办公吧，对面刚好没人，可以吧。”
贺诗书笑着点点头，顺势挪到对面，借助电脑的遮挡悄悄吐槽：“合着不信我，要监视我呗，你也没给我说不行的机会啊。”
历宸虽然年纪上来了，但是耳朵还是很灵敏，可能是老师职业习惯，只模模糊糊听到贺诗书似乎在说些什么。
历宸狐疑质问：“你说什么？”
贺诗书谄媚：“哈哈没什么，我说……我说是不是得擦擦桌子，这边很久没人坐了吧，一摸一手灰哈哈……”
“你想擦就擦。”不知为何，历宸语气莫名低落下来。
要是换一个人，必然会顺势问是否有什么隐情，只可惜现在坐着的是贺诗书，他根本没发现。
见得到历宸的应允，他从包里翻出纸巾，沾点水仔仔细细将桌面都擦拭了一遍，狗腿得将历宸那边也擦了。
结束后他把自己的电脑拿出来，迅速投入工作状态。
他深知如今时间紧任务重。
虽然历宸的要求很模糊，但是还好大致的要求在资料里有体现，贺诗书只需在月底前做一版系统框架出来，再根据修改意见逐一改正，问题应该不大，只是非常耗时耗精力。
贺诗书全身心投入到系统搭建工作中，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等再回神时，是肚子咕咕叫的声音唤醒了他，而他对面的历宸不知何时已不见人影。
贺诗书按亮桌面的手机，上面赫然标着13：10，他午饭时间都错过了，但是现在的贺诗书也没时间去吃一顿正常的餐食。
现在已经是九月十号，距离月底也不过20天，必须多多加班才能赶上截止日期。
于是贺诗书开始每天早八晚十的工作，每天吃饭不是面包就是饭团，连泡面都没时间泡，其实不能吃饭他也无所谓，本来也吃不了好的，最让他流泪的是，他没时间看直播！
日子就这么紧赶慢赶过去，终于他赶在截止日期最后一天前完工了。
贺诗书把他辛苦大半个月精心设计的教务系统大纲版面给历宸检查。
历宸虽然不懂程序，好在没像有些爱不懂装懂的甲方似的，惯会拿着鸡毛当令箭，恨不得要五彩斑斓的黑色。
历宸边看边细细询问贺诗书关于界面的操作问题，并以内部视角让他修改某些只有A大内部人员重视的内容优先级布局问题。
贺诗书对答如流，拿本子将历宸的改进建议都拿本子条条记录下来，显然是个认真可靠的人。
历宸以往寒冰般的面容也略微融化，他能看出贺诗书的为人，他好在没想到自己故意为难他而定下的截止日期，贺诗书会不眠不休给他交了份满意的答卷。
历宸从来没好脸色的面容此刻也软了几分，别扭道：“后面的部分量力而行吧，看你前面都没怎么吃饭，这怎么行，身体才是第一位，别仗着年轻不当回事，老了有你好受的。”
说着说着，老师的职业病又犯了，忍不住多叮嘱几句。
贺诗书闻言，嬉笑道声谢，忍不住蹬鼻子上脸道：“多谢历老师关心，听您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饿了，不知我有没有这个荣幸待会儿请老师您吃饭呢？”
贺诗书本知道对方并无恶意，相反加班这些天，他沉迷工作忘记吃饭时间时，历宸会在走之前轻敲他的桌子，示意他按时吃饭。
历宸看到贺诗书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老脸一僵，又准备摆出冷冰冰的面孔。
贺诗书却不怕他，愈发认为历宸是傲娇派，笑得更灿烂，放肆道：“那我就当您答应了啊，历老师！”
历宸噎了一下，没抵过贺诗书卖乖攻势，点头应允：“好吧，只此一次……”
还想说些什么，历宸的手机却在此刻突然响起，打断了他的话。
历宸看了一眼屏幕，眉头一松，接起电话。
“嗯……嗯……好……可以……再见。”然后历宸毫不犹豫地挂断电话，继续回到电脑办公。
贺诗书见状，好奇地说：“历老师，是工作上的事儿嘛？”刚说完就感觉不妙，“关系刚好点就把自己当个豆芽菜了，人家的事哪轮得到你管。”贺诗书暗骂。
所幸历宸没多想，轻描淡写回道：“不是，我儿子说等会儿来拿竞赛资料。”手上动作没停，“他也在A大，A大医学系。”
贺诗书瞪大眼睛，震惊到把脸凑过去问：“哇，A大医学系是全国排行第一的啊，您儿子也太厉害了吧！果然虎父无犬子！”
多年混迹职场，轻巧的一个马屁已是信手拈来，贺诗书知道这世上没人不爱听马屁。
果然，饶是冷冽如历宸，听到这话也不禁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强装淡然：“侥幸而已，他太笨，只能用笨办法，一点都没继承到我和他妈优秀头脑，还是个笨脑袋。”
贺诗书皱皱眉，不认同道：“也不能这么说……”
“嘟嘟嘟——”
一声敲门声打断了他的话，办公室的门缓缓打开，一个清瘦的熟悉身影翩然而至。
竟是历初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