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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清水高中(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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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雨一目十行，看着那两个画红的圈，再一联想之前的事，突然就懂了。
没忍住嘲讽的笑了。
江钰翎擦了半天脸，听见他这笑声，不满：“你笑什么。”
“笑你是个笨蛋。”
江钰翎恼羞成怒，探身过去夺走笔记本：“那还不是起作用了！”
云雨双手抱臂，不解。
“你就说我上次给你做馒头的时候，你是不是耳朵红了！”
“你看错了。”
“我没有。”
“你有。”
云雨转身就往地下室走，身体力行表示不想和江钰翎争论如此蠢的事情。
江钰翎喋喋不休追了上去：“你看！你现在耳朵又红了！”
云雨不想理他。
一直到两人又回了那个半圆形大门，江钰翎才停了下来。
那几个玩家很狼狈的坐在地上喘着气，身上还有伤痕，赵一声的手臂貌似脱臼了，他们脚下躺着一个瘦小黑影的尸体。
在云雨带着那三个跑上去时，有一个小的偷偷摸到后面，试图把张晓拖走，还好几人合力弄死了黑影。
虽然惨了点，但是这是属于他们的第一次胜利，几人眼里燃起斗志，之前的忧郁一扫而空。
不过，几人看着跟在云雨后面的江钰翎疑惑，这个NPC怎么也来了？
云雨没打算解释，继续拿出那个小白块，塞入圆形门的锁孔。
里面有着纯白刺眼的灯光，房间很宽敞，充满消毒水气息。
中央放着一台手术床，四周摆放了许多医疗器械，最里面有一个大木桌，上面放着许多资料。
仔细看这里貌似刚进行过手术，一根带着血夜细长如冰锥的钢针和镊子放在手术架上。
李冉冉扫视一圈周围的环境，震惊道：“这么简陋的地方为什么会有手术床？不怕患者感染吗？”
林瑕拿着桌子上的资料：“学校里为什么会有手术室，还建得那么隐蔽。”
抽屉里面放着一个文件夹，云雨拿了起来，里面是病例。
【姓名：洛雨生
年龄：16
病情：精神分裂症、妄想症、幻听、幻视。
手术结果：失败】
【姓名：张x
年龄：19
病情：妄想症。
手术结果：待定】
…………
【姓名：宁兰
年龄：18
病情：性心理障碍、躁郁症。
手术进行中】
这一本病例全是记录了各种各样的精神病人，其中以性心理障碍和躁郁症出现次数最多。
所以，这间地下室其实都是用来治疗精神病人的？
云雨再看了看下面的手术时间，就在这一年，人数刚好80个，与那消失的80个学生档案对上了。
最前面年份的精神病患者居然和学生档案的数量一模一样。
这里真的是学校吗？
余光被身旁人的动静吸引。
云雨现在已经害怕江钰翎随时随地冒出奇思妙想，条件反射抓住他的手：“你又想干嘛？”
江钰翎从地上站起身。
灰扑扑的手里夹着一张布满灰尘的卡片，低头看着云雨拉着自己的手。
“我只是看见了这个而已，什么叫我又想干嘛。”
“我怕你又想害我。”
云雨从外套里拿出包湿纸巾递给江钰翎：“你怎么每次都脏兮兮的。”
江钰翎甩开云雨搭在自己身上的手，自己拆开纸巾仔仔细细的擦脸，擦手。
而云雨则打量起了那张卡片。
【您的孩子是否正处于叛逆期，不服管教，顶撞父母，不爱学习，沉迷网络，早恋等行为呢？
清水私立管戒所可以帮您解决这些问题，一年的封闭管理，让孩子孝顺父母，听话懂事，打造一个完美家庭，只需要缴纳8万报名费，联系以下电话，既可入学。】
病案本中宁兰的那一页印入云雨眼中。
“躁郁症”，“性心理障碍”，还有那张报纸上最后的“引起民愤”。
原来所谓的病人都是正常人。
这所学校私自使用已经禁止的电疗法，前额叶脂质切除手术，来为“精神病患者”治病，以便于获取巨大利润。
这样一来100%入学率，不过是用这些“治病”的钱，与成绩好的同学签订合同，考了多少分就给多少钱，这是私立学校吸引生源惯用手段，再用这名头吸引叛逆期孩子的家长。
只需要简单的电击工具、破冰锥、小锤子和简易的手术台，就能源源不断获得金钱，难怪建校如此之短。
与其说这里是学校，还不如说是一座金钱的牢笼。
……
第二天，教学楼走廊。
两个巡查老师走在前面，一个短发女孩低着头走在后面，她脸色苍白，双眼被绷带紧紧缠住。
不断有人从窗户，教室探出头，不怀好意，恶意嫌弃，上下打量她，又窃窃私语。
“她们真是……关系……好恶心……”
“……精神病……恶心……”
“快去死……”
源源不断的声音传入宁兰耳朵里，她深深垂下头，尖牙咬住唇，双手死死掐住自己的胳膊。
她不知道走了多久，她看不见，什么也看不见，只知道这些话如影随形。
突然。
她若有所感，猛地抬头望向走廊外的天空。
一阵凌厉的风从她面前吹过。
她听见了熟悉的呼吸声。
下一秒。
人群爆发出一声尖叫。
“有人跳楼了！！”
“死人了！！！”
“医生！快叫医生！”
宁兰意识到什么扑向扶栏，使劲睁开眼往下看，可是没用，她什么也不看见。
脸上的绷带掉落，漏出她空洞的眼眶。
白色绷带轻飘飘地从空中落下。
缓缓覆盖在躺在血泊中女孩那双漂亮痛苦的眼眸上。
“是温琳……她、她跳楼死了！”
周围人的声音嘈杂，而宁兰一阵耳鸣，嘴里反复无措喃喃着：“温琳、温琳……”
……
这件事传得沸沸扬扬，一个叫温琳的女生跳楼当场死亡，学校在一楼拉起了警戒线，不许学生靠近，几个巡查老师在清理现场。
几个玩家也看见了她死相惨烈的尸体，身上到处都是深紫色淤青，纵横交错的伤疤，她那张漂亮妩媚的脸怨恨地注视着这里的所有人。
温琳就是那天被欺凌的女生。
一直到上课所有人都在兴致勃勃讨论她为什么跳楼，这件事没有对他们造成影响，反而还成为八卦四处传播。
云雨看着宁兰再一次空掉的座位，回头问江钰翎：“你知道温琳是哪个班的吗？”
江钰翎点点头。
于是两个人晚上又一次摸到高三四班，找到温琳的座位，试图寻找线索。
可惜她的东西已经被清理的干干净净，像是从来没有存在过，从这所学校消失了。
两人走出教室，云雨在沉思着，余光中看见一抹白从拐角一闪而过。
那是宁兰！
云雨拉着江钰翎急忙追上那个白影。
她跑得很快，不管他们怎么跑都和她坠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上一秒她出现在走廊尽头，下一秒又出现在楼梯间。
她的身影在这座教学楼出现又消失、消失又出现……
云雨和江钰翎停在四楼和五楼楼梯间交界处看着再一次消失的宁兰，云雨扶着墙，有点被戏耍的气恼。
“小心！”
没有防备的云雨背后传来冰冷的气息然后就被人推下楼梯。
江钰翎扑过去抓住他的手，用力往后一拉，抱住他一起跌倒在地。
唇上传来了湿润温热的柔软触感。
江钰翎瞪大眼睛看着云雨近在咫尺的面容，那双黑曜石一样闪耀的眼睛倒映着自己的脸庞。
江钰翎感受到云雨的身体像是触电一般轻轻颤抖了一下，绯红爬上云雨白皙漂亮的脸，越来越红，越来越红。
下一秒，江钰翎身上一重，云雨晕倒了。
江钰翎反应慢半拍的接住他温热的身体，有点迟钝的想：“我的嘴……应该没有毒吧？”
江钰翎小心翼翼的把手放在云雨鼻尖，还好，还有呼吸，没毒死！他松了一口气守着云雨等他醒来。
这期间教学楼一片安静，宁兰的身影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过了不知道多久，无聊的江钰翎覆在恬静沉睡的云雨身上，低头细数他有多少根头发。
“一万一千……”
“两万三千……”
江钰翎才数到一点就被睁开眼的云雨轻轻一推。
“你想对我做什么！”云雨的脸红透了，用看变态的眼光警惕的盯着江钰翎。
“能做什么啊！我在数你的头发，我救了你，你不感谢我，还凶我，你怎么脾气那么坏！”江钰翎站起身，对云雨指指点点。
他不说还好，一说云雨又想起了两个人亲吻的画面，脸上更红了，气血上涌差点又晕过去。
“你好像熟了。”江钰翎凑过去煞有其事说道。
他一凑近云雨就反应极大的推开。
“你、离我远点，还有谁要你救了，我明明自己可以站稳的。”
云雨站起身大步往前走，江钰翎没事人一样在后面嘀嘀咕咕：“脾气大、不懂得感恩、身体弱、白眼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