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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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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也进去后被里面的场面吓到了,这里居然都是雕塑。
有关于人的,还有那一只她曾经在雕塑展上看到的狐狸。
如也不可思议地看向柯西,他似乎比自己想到的还有有才能。
如也:“你是arbiter?”
柯西点头。
“怎么会取这个名字?”
柯西走到那一只狐狸雕塑面前站着,说:“因为是你给我取的。”
那次雕塑展,柯西也在那里。柯西早就看到了如也,她停在自己展出的雕塑面前。他以为如也想起来了,可后续他又发现,并没有。
以前漫画书的女主角吗?不是刚认识不久吗?她怎么会给柯西取了这个名字,难道他们很早就认识了吗?
“我不记得了。”,如也摇头。
“你当然不记得了。”,柯西从沙发上抽出来一些画纸,“这是我当时给你画的画像,你当时就在这里。你素描特别好,你开始教我,我第一次根本画不好你,你鼓励我,第一次是正常的。”
如也心里面有着某种古怪的情绪,它快要爆发了,它快要冲破自己的防护,它要出来了。
“柯西,你就这么想让我继续痛苦下去吗?”,如也抱头蹲下来,她眼泪开始不停地往下流。
柯西跑过去就将她拥入怀里,“那你醒来好不好?我特别想你。”
那些埋藏在心里面的记忆终将会被戳破,她不能再傻傻地迷惑自己了。
她不想记起来,为此,她愿意沉睡不醒,愿意将自己困在这里。可,为什么柯西一定要将自己解救出来呢?她明明特别痛苦,她想要就这样装傻下去,像是重新开始一样。
重新遇到他们一样。
…
这是如也昏迷的第十天。在晚上,柯西趴在病床旁睡觉,手里紧握着还躺在病床上还插着呼吸机的如也。
柯西立马惊醒,他刚才感受到了如也的手指动了一下。然后,他眼睛里全是欣喜,眼睛里打转的泪水硬生生被他憋了回去,他确信,如也的刚才的手指动了,还不止一下。
“小也,你等我,我去看医生过来。”,柯西快速地跑去找了医生。
很快,医生跟着柯西就跑到了病房里。医生给躺在床上的如也做了一个基础的检查,“目前来看,她意识是已经好了。就是,她愿不愿意睁开眼睛,还要看你们家属能不能撬动她。”
医生道:“呼吸机再过几天就可以拆了。”
柯西跟医生道谢之后,他双手紧握着如也的手。
柯西喃喃自语道:“我做了一个梦,我很感谢这个梦,因为让我回到了遇到你之前。”
“如果再遇到你,我或许还是会这么做。我还是会不舍得看你受伤,不舍得看你为了自己父母的愿望而让自己搞得满身疲惫。”
“你问我,为什么要用狐狸作水杯的柄,我记得我当时回答的是,因为狐狸想要靠近她。狐狸要的不是靠近,而是守护,狐狸心甘情愿守护在她身边,不求取任何回报。”
“你问我是不是喜欢狐狸,我说一般。我把狐狸在我心里面的重要说小了,狐狸在我这里很重要,狐狸可以说了救我一命。”
“我和你一样,都是孤儿。不过,我呢,并没有人来收留我。我是靠捡垃圾生活了一段时间,后面长大了一点就开始去干一些苦力。我当时捡垃圾的时候,经常有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一只狐狸,它每次都会跟着我。”
柯西伸手给如也顺了顺头发,手摸了一下她的脸颊。
“那只狐狸是我的伙伴,也算是我当时的亲人了。”
柯西说着就笑了一下,“狐狸在我面前死了的时候,我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特别邋遢。后面,我遇到了一个贵人,那个贵人你也认识,就是你爸。”
“当时我很邋遢,你爸肯定不记得自己的女婿还跟自己有这一面之缘。你爸看我特别可怜给我塞了一沓现金,我特别感谢他,因为我真的缺钱。遇到了你爸这位贵人,我才能活到遇见你的那个年纪。
我以前特别不敢做梦,我害怕做梦,我怕我过了十几年还是一事无成,甚至还捡着垃圾。不过,遇到你之后,两人的差距让自己每天都开始做梦,甚至都期待做梦。梦也只是虚幻,我为了缩短我们的距离做了很大的努力,这些努力也都是我自愿的。
我还记得,那时候你爸特别爱你,我拿那钱之后并没有立马离开,而是一直站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我听着他谈论自己的女儿多可爱多乖巧多懂事,还说以后要拿更多钱给她建别墅。
我当时很羡慕。”
柯西趴在病床旁,闷着声音,说:“我既羡慕又自卑。”
…
柯西就这么趴着睡着了,许晨星进到病房的时候,柯西已经醒来了。
“你要不要回去休息一下。”,许晨星看着柯西眼睛底下的乌黑,“这里我守着。”
虽然柯西已经和如也领了证,可毕竟许晨星是如也的青梅竹马,他当时可是对如也穷追不舍,他可不放心让许晨星和如也单独呆在一个房间里面。
柯西摇头:“没事。我守着就可以了。”
“听医生说,小也情况好了很多了。”,许晨星摸了摸如也的脸颊,“以前知道她喜欢安静,后面就不忍心打破。但是现在看到她这么安静,倒是不适应了。”
…
“你公司那边怎么样了?”,许晨星靠在病房窗户旁,“你这个董事长这几天没去看看,不合适吧。”
许晨星:“都说了,让我来照顾她。”
“不可以。”柯西直接否决了许晨星这个想法。
“怕我还对小也穷追不舍?”,许晨星笑了一下,“你都领上证了,能不能大度一点。”
“不能。”,柯西严肃地回复许晨星。
许晨星哈哈笑了,“小也,确实找到了一位比我还合适的对象。”
…
如也的呼吸机已经可以摘下来了,柯西给如也擦了擦脸。
手机突然在自己的裤带里震动,他接了电话,“怎么了?”
“老板,南府那边的工程负责人找你,我说你不在,他必须今天就在这里等着你。”,电话那头说,这是柯西亲自培养的特助。
柯西的公司做的是工程类的生意,他望向窗外,皱眉道:“我等会就回去,你让他等会。”
柯西挂完电话之后,他在如也额头上亲了一口就离开了。
…
等柯西忙完赶到医院时,病床上的如也不见了。
柯西像是疯了一样到处找,他问了医生,医生说如也和一名护士出去散步了。
可柯西却捕捉到了重要的信息,如也醒了,她甚至还出去散步了。
柯西刚跑到医院楼下就看到如也和一名护士朝自己这个方向走来。如也侧着头和护士在聊什么话题,两人都笑嘻嘻的。如也完全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她已经好了,他觉得特别不真实。柯西跑过去,猛地将如也拥入怀里。
站在一旁的护士识趣地离开。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柯西依偎着如也。
“好了。”,如也双手环住柯西的腰,“我也很想你。”
…
柯西将如也醒来的事情告诉给许晨星,很快,他也进到了病房里。
“小也。”,许晨星得知如也醒来的消息特别激动,他可是急忙赶过来的。
许晨星跑过去将如也抱紧,完全不顾病房还有一位脸黑的人站在他的身后。
“你怎么样?”,许晨星松开了如也,他看了一遍穿着病号服的如也,“有没有不舒服的?”
如也笑着道:“放心吧。我真的没事。”
…
柯西给病床调高了,他让如也靠着会比较舒服。许晨星则给如也削了水果,“吃块苹果。”
如也接过来吃了。如也知道他们都在故意不提,但是她必须要面对,说:“我能再看一眼他们吗?”
柯西将如也带到了停尸房,在如也昏迷的这段时间,他们都停放在这里。
如也静静地看着他们,才发现他们已经这么老了。
…
如也出院了。在出院的当天,如也将父母的骨灰带去了墓园。
这场车祸是意外,他们只是太倒霉了。当时要参加晚宴,如冀开着车,田曦坐在副驾上,而自己则坐在后座。
意外发生的太突然了,当时她记得是侧边白灯特别刺眼,还有鸣笛声。
是一辆大货车,司机也还躺在重症监护室里。
如也去看过这位司机,她看到了他的妻子还有一位女儿守在外面。那位妻子看到如也之后,立马跪了下来,“对不起,我们真的对不起你们。都怪我,都怪我,我应该让他少接点单,不然也不至于疲劳驾驶啊,都怪我。”
如也将那位妻子拉起来,她一直在抽泣,她又看了一眼站在那里无措的小女孩。
…
如也站在墓碑前,她将花园里的花每种都摘了一朵,她将它们放在墓碑下面。
“就是因为你们太好了,我才会不舍得清醒。”
在梦里面,她试图去曲解自己父母给自己的关爱,这样,她才会在醒来时不会痛苦。
就是因为太好了,她才会幡然醒悟,因为他们是美好的。
…
过了一年。
如也的漫画书首次出版了。这本漫画书叫《你不可能和她在一起》,里面画的是她与自己丈夫的相识相爱的记录。
至于,为什么如也有一架子的漫画书立在自己家里,却只出版了这一本。
那是因为这本漫画书是最合适出版的。
“小也,你十八禁的漫画书怎么到处扔。”,柯西从茶几上看到了一本不堪入目的漫画书,“靖钰那小子调皮捣蛋,到时候肯定乱翻乱看!”
“忘记啦。”,如也从卧室里面出来,向柯西笑着说,“昨晚太晚了,我就没放回去。”
昨晚如也在书房画了几画漫画分镜,想着从自己以前的漫画里面找灵感,又顺便去喝了点水,结果漫画书就被自己遗忘在了客厅的茶几上,忘记拿走了。
“看来我得挣多点钱,让你的漫画书住进一栋别墅。”,柯西揉了揉如也的头,“还有给靖钰买更多的赛车模型。”
漫画书可是很贪心的,就跟她一样。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