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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宪二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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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是亦笙妈妈啊，你们好啊。”蒋颜热情地挥了挥手，另一只手拎着刚从菜市场买的新鲜蔬菜，袋子里还不时渗出几滴水珠，在地面晕开小小的水痕。
“嗯，你们好”落樱燕嘴角扬起一抹恰到好处的微笑，眼神里带着几分温和的笑意，轻声回应道。
“阿姨好，还有，宪熙安，你好”林亦笙礼貌地微微颔首，语气平淡却不失礼节，目光在宪熙安身上短暂停留便移开。
“我不好。”
林亦笙似早有预料，语气波澜不惊：“我知道。”
“什么牌子的塑料袋?”宪熙安撇了撇嘴，翻了个白眼。
“啧，没礼貌。”妈妈拍了他一下。
“没事的阿姨，您也别怪他，他这性格就这样...”
蒋颜掐了一下宪熙安的手臂，眼神里警告意味十足：“哈哈，见笑了......”
“还有你，多向人家亦笙学习学习，次次第一，还有礼貌......”
“多~向~亦~笙~学~习~”宪熙安故意拉长语调，阴阳怪气地模仿着蒋颜的话，脸上尽是不屑的神情。
“那个我们先走了，亦笙你多在学校帮阿姨看着他点啊。”蒋颜如今恨不得将宪熙安扔出去，但看在他的面子上，还是强行忍住了怒火，连忙推走了肇事者。
“好的阿姨，我，会的。”林亦笙脑中瞬间闪过了宪熙安的一万种死法。当然，只是想想而已。
“喂喂喂！谁要你管了？！当初说好的再也不见，你玩我呢？！”宪熙安被强行推着上了楼，但仍旧不肯安宁。
蒋颜揪着儿子的耳朵，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丢人！”
“疼疼疼！”
命运似乎总爱开玩笑，尽管两人有过 “再也不见”的约定，但因为种种原因，他们不仅在同一所学校上学，还在同一个班级上课，甚至连回家的路都在同一条街上。只是，他们都默契地有意避开对方，那个郑重的承诺，也渐渐被时光冲淡，成了一句无人提起的玩笑话。
十几回春秋岁月，十几轮阴晴圆缺。
那年，他和他十五岁。
林亦笙站在宪熙安的课桌旁，声音清冷，不带一丝温度：“宪熙安，交作业。”
“你怎么总是冷冰冰的啊，总这副表情干什么?”宪熙安一脸戏谑的望向不耐烦对方，将手背到头后，吊儿郎当的晃着椅子。
“我没有义务给你好脸色。快交作业。”林亦依旧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双手抱胸。
“哦——”宪熙安拉长语调，故意慢悠悠地翻找着书桌。
“有够二的。”
本在椅子上晃得正欢的宪熙安一听，差点失去平衡摔倒，连忙稳住身子，一脸不满地说道：“唉唉唉，怎么还带人身攻击的。”
“怎么，难道不是吗?”林亦笙不耐烦的数着手中的卷子，连个眼色都不施舍给对面的一头二臂。
“是谁每次考试都只能考第二?谁天天中二病发作?跟刚从精神病院放出来的？”他扬了扬嘴角，“哦，差点忘了，天天还笑呵呵的瞎蹦跶，脑浆应该早摇匀了，要不你还是别叫宪熙安了，叫宪二哈得了。”
“你!”
“反应别这么大嘛，开个玩笑，我知道，你不是狗~”说完便一把抽走宪熙安桌上的数学试卷，华丽转身，收工!没错，试卷一直都在桌子上。
“真搞不懂为什么每次都会跟他碰上。”宪熙安单手撑着头，往窗外望着。
此时已快接近日落时分，压抑的教室投来一抹温柔的橘黄色。微风轻抚着脸庞，残留的余晖跳上课桌，夕阳的光穿过树叶的间隙，洒下斑驳的光影，给教室平添几分诗意与浪漫。
随着太阳慢慢沉入地平线，天空最后的余晖也逐渐消散，夜幕悄然降临。
“同学们，明天就周末了，但是中考在即，学校安排大家明天到学校学习！”江老师走上讲台，拿起小蜜蜂宣告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
教室内瞬间哀嚎声一片。
“我好像有点死了。”
“我帮你买最好的棺材。”
“谢谢，我要可以反光的，那样肯定很潮。”
“不行，我要那种。”
同学们你一言我一语，气氛热闹又带着几分无奈。
“大家静一静！因为是周末，所以下午就放学！”江老师见同学们兴致都那么低，又补充道。
“yeah！”教室里顿时响起一阵欢呼。
很快，又有人反应过来，不满地说道：“耶你个头啊，我们本来不用上课的！”
“好像....也对？”
宪熙安坐在椅子上，用笔不耐烦的敲着桌子。
“安静点，吵死了。”林亦笙瞥了一眼宪熙安，无缝衔接翻了个白眼。
“这么喜欢学习。”
“喜欢什么都行，除了，你。”林亦笙刻意加重了最后一个字，脸上写满了嫌弃。
“搞得跟我要你喜欢一样。”
最后，两人不欢而散，虽然家在同一条路，但，就不一起走！就算要多绕几百米！
......
晨光像调皮的猫爪挠着窗帘，被窝里的宪熙安蜷成虾米，把被子裹成蚕茧。
闹钟第七次响起时，手指像被蜗牛壳黏住，勉强从被角探出半截，啪地按掉后又陷进棉花糖般的混沌里。身体重得像灌了铅，灵魂却在枕头下嘤嘤抗议：再睡五分钟，就五分钟......
“宪熙安！你迟到了足足一节课！怎么？是有老奶奶在过马路还是堵车，还是捡到了钱包等失主足足50分钟？！”江老师见一个身影站在教室门外，顿时不乐意了。“要是把这睡觉的时间拿来学习，你早该考第一了！至于被人家亦笙压三年吗？！”
“老师对不起，我知道错了，绝对没有下次！”宪熙安低下头，但语气异常坚定。
“行了，回座位，我们继续上课。”见对方态度诚恳，江老师也没过多计较，转身又写起了板书。
“哟，二哈来了，睡好了吗？”林亦笙笑了笑，眼神戏谑的望向对方。
宪熙安轻哼一声：“啧，我那是不想太早见到你，讨人厌的家伙。”
林亦笙摇了摇头，不再理会对方，将头一扭，继续听课。
教学楼的玻璃幕墙反射着午后的阳光，将走廊切割成明暗相间的琴键。蝉鸣在闷热的空气里拉得老长，教室后排的男生把课本竖成屏风，在草稿纸上画着歪扭的篮球轨迹。
操场上橡胶跑道蒸腾着热浪，篮球砸地的闷响惊飞了梧桐树上的麻雀。树荫下的石凳旁，女生们用课本扇着风，冷饮瓶壁凝结的水珠顺着指缝滑落，在砖地上洇出深色的圆斑。值日生抱着作业本站在楼梯口，看光影从东墙悄悄爬向西墙，粉笔灰在斜射的光柱里跳着金色的圆舞曲。
“出狱！”万枫佛一把拽起书包，搂过宪熙安的肩膀。
宪熙安下意识往林亦笙的座位望去，脱口而出：“他人呢？”
“你说谁？林亦笙？他刚刚不是走了吗？”
“走了？”
“对啊，还有，你这么关心人家干什么？该不会...”
“没有。”看着对方一脸八卦的神情，宪熙安下意识立马回绝。
“你因为常年只能考第二，被林亦笙压了三年，恼羞成怒，所以决定在没人时将他绑架了吧？！”万枫佛挑了挑眉“怎么样，我是不是说对了。”
“我好像高估你了。”
“什么意思？”
放学铃声像被揉皱的锡纸，在教学楼里叮叮当当地炸开。书包带拍打着后背，校服下摆沾着粉笔灰与橡皮屑。
走廊里飘着值日生的抱怨声，扫帚划过瓷砖的刺啦声里，暖阳正把玻璃窗染成蜂蜜色。
校门口的香樟树筛下碎金般的光斑，自行车筐里躺着压扁的酸奶盒，车铃叮叮当当撞碎暑气。几个男生勾肩搭背踩着落叶，书包拉链上的挂件互相碰撞，惊起满地麻雀。
煎饼摊的铁板腾起白烟，油香裹着葱花味钻进鼻腔，某个女生突然指着天空笑：“快看，那云像不像我们班拖堂的刘老头？”
见万枫佛盯着一旁的煎饼，宪熙安出于好意问了一句。
“想吃吗？”
“想吃，给我买。”
“那想着吧。”宪熙安笑着拒绝，转身准备离开。
告别了朋友的宪熙安享受着下午的阳光，缓缓走在路上。温暖的阳光洒在身上，微风轻拂，带来丝丝惬意。
“汪汪。”在小路的拐角处响起了几声狗叫，宪熙安被好奇心扯了进去。
“这路都走这么久了，我居然不知道这还有个小巷子？”正在他纳闷时，一只小狗摇着尾巴朝他冲过来。
“汪汪！”这只花色的小狗舔了一口宪熙安的脸。“唉唉唉，我认识你吗，这么冒昧的。”宪熙安被扑在地上，想推开这只热情的朋友。
“说不定你还跟它是亲戚。”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宪熙安抬眼一看。
“林亦笙？！你在这干什么？”宪熙安推开了还站在他身上的小狗，抹了抹脸上的口水。
“哪条规定写明了我不能在这了？”林亦笙丝毫不吝啬的赏了对方个白眼，随即将手伸向对方。
“......”看着宿敌伸出的手，宪熙安愣住了。
“坐着干什么？起来啊白痴。”突然想到了什么，欲将手放下。
不料，宪熙安抓住了对方想要伸回去的手，借力一把站了起来。
“谢了。”宪熙安歪头对着林亦笙笑了笑。“所以，你到底在这干什么？”
林亦笙看向了那正乖乖坐在地上的小花狗。
宪熙安试探性地问道：“因为这条小狗？”
林亦笙没有说话，微微点头，接着就看到对方再次蹲下身来逗狗。
“我还以为你不喜欢狗咧。”宪熙安摸了摸小狗翻过来的肚皮，头也不回地说道。
老唱片在记忆里沙沙转动，那些被岁月磨平的纹路间，偶尔会渗出半句没唱完的童谣，带着槐花蜜般黏稠的暮色。林亦笙回忆起过去，笑了笑：“没有啊，我其实挺喜欢狗的，只不过有些不行。”
宪熙安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对方话里有话，皱了皱眉没好气地说道：“我说了，我不是什么二哈！”
“哦，那就单纯是狗。”
“......”
阳光透过巷子上方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将两人一狗笼罩其中，这一刻，仿佛时光都慢了下来。
【小剧场】
余23（导演）：你们给我机会解释啊！你们名字我是有好好想过的！
林亦笙：？说来听听
余23（导演）：熙彩耀时宪度清，安怀逸趣日佳庆。
林花绽处亦含情，笙曲悠悠伴熙行。
宪熙安：这算临时救场吗？
余23（导演）：不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