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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挑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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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权指尖捏着填满字迹的表格，嘴角勾起一抹期待的弧度：“我想，填完表格最刺激的事当然是——上一节酣畅淋漓的数学课吧！”说完，他潇洒地拿走那张纸，步伐轻快地走到教室门口，对着教室里的众人挥了挥手，身影很快消失在走廊的转角处。
“有毒啊！”教室里不知谁吐槽了一句，语气里满是对李权那奇怪期待的无奈与调侃。
当经过一节数学课的熏陶，咸鱼们终于可以休息了！不过说实在的，在这高强度的数学思维冲击下，其实已经臭了。
“为什么数学这么难啊！” 谢易荷满脸愁容，整个人像没了骨头似的趴在桌子上，嘴里不停地抱怨着。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救命稻草，眼睛一亮，迅速拿起书本，迈着步子走到了林亦笙面前。
“亦笙~我知道你最好了，给我讲解一下这个知识点呗~”
“耶咦，这么肉麻。”坐在后面的宪熙安听见了这动静立马吐槽。
“等差数列？”林亦笙微微垂眸，看着谢易荷指着的地方询问，没有理会后面那个傻子。
谢易荷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沮丧，眼神中透露出迷茫。“是的，刚刚老师讲的我压根没听懂。”
“其实挺简单的，对于数列{an }，若从第二项起，每一项与它的前一项的差都等于同一个常数d......那么这个数列{an }就被称为等差数列，其中d被称作公差......”林亦笙有条不紊地讲解着，声音沉稳而清晰，还时不时地用手指在书本上比划着。
正准备动笔的谢易荷停下了动作：“你在说什么。”
这时，宪熙安像是早就等着这一刻，顺势接过话茬：“他的意思是假如你有一堆一样的盒子，每个盒子里都放了一些糖果。第一个盒子里有3颗糖，第二个盒子里比第一个盒子多2颗糖，也就是3+2=5颗。像这样，后一个数总比前一个数多相同的数，这就是等差数列。”他一边说，一边用手在空中比划着盒子和糖果的样子，脸上还带着一丝得意。
“他这么说也对。”虽然不想承认，但对方好像确实讲的更明了一点。
[装什么啊，这么牛逼怎么不考个第一啊。]林亦笙心里暗自想着，眼神里闪过一丝不屑。
“对了，宪熙安，之前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长得特别‘纯’？” 林亦笙话锋一转，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看向宪熙安。
“干嘛？你要夸我吗。”
“对呀，你长得非常像二氧化硅。”
宪熙安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二氧化硅？那不就是...很纯的...沙子？”
林亦笙打了个响指，“Bing go~”
反应过来对方在骂自己的宪熙安皱眉，刚想说什么，却被不合时宜的上课铃打断了。由于学校太过于抠门，所以椅子一律没有靠背，这倒是让宪熙安有了个报复的好计划。
上课时，宪熙安故意在林亦笙完全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往后猛地一移桌子。
“我草。”林亦笙下意识向后倒去。
讲台上，语文老师王临江正一丝不苟地写着工整的板书，那粉笔与黑板摩擦发出的 “沙沙” 声在安静的教室里格外清晰。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她转过身，目光一下子就落在了正准备破口大骂的林亦笙身上。
王临江瞄了一眼座位表，随即淡淡开口：“林亦笙同学，你有什么问题吗？”声音里没有一丝波澜，却让林亦笙心里有些发怵。
林亦笙尴尬摇了摇头，身为一位教资丰富的老师，王临江并没有因为这件事停下来训人，只是轻轻瞥了一眼，便继续开始上课。
坐下时，林亦笙将椅子往前移了大半。
[啊哦，好像玩过火了。]宪熙安顿感不妙。接着在纸上写下一行字，撕下来丢给了林亦笙。
【生气啦？】林亦笙只是随意扫了一眼纸上的字，眼神冷漠，并没有回应，继续低头记着笔记。
[完了，真生气了。]意识到自己又闯祸的宪熙安只能拉下面子哄人了。
【对不起嘛，我以后不那样了，原谅我好不好qwq】宪熙安在纸上写满了歉意，还画了个可怜巴巴的表情，再次把纸条丢给林亦笙。
过了一会儿，纸条传了回来，上面只有简短的两个字：【不好.】林亦笙写字有个习惯，总喜欢在末尾点一点。
但这次这个点直接穿透了纸。
宪熙安有些着急了，又写了一张纸条，字里行间满是讨好【那你要怎样才原谅我(T-T)】
【不原谅.】林亦笙的回复依旧冷漠，态度十分坚决。
【其实你已经不生气了对吧？】宪熙安还抱着一丝侥幸心理，继续试探。
这次的回复依旧简洁明了：【关你屁事.】看到这句话，宪熙安心里反而松了一口气。以他对林亦笙的了解，要是对方真的气到了极点，那肯定是连一个字都不会再跟自己说的。
【哦，那就是没生气，我就知道你是不会生我气的~】
【神经病.】虽然还是带着嫌弃的意味，但宪熙安知道，他这是已经消气了。
......
“下课时间到了，老师，您们辛苦了！”熟悉的铃声在耳畔响起。
“刚刚王老吉说你的时候你在干啥啊？”下课铃一响，谢易荷就立马凑过来了。
林亦笙一脸疑惑地看着谢易荷，眉头微微皱起。“王...王老吉？”
“哎呀，就王临江嘛，wlj，不就是王老吉嘛。”
“你这外号还带量产的。”“也没什么，就某些二臂犯贱。”说着，他故意瞟了一眼宪熙安。
宪熙安看着光明正大说自己坏话的两人心里很不是滋味，但也没反驳什么，只是撇了撇嘴。万一又生气了还得自己哄，就挺麻烦的。
“你们还在聊什么啊，去食堂啊。”杨谦站在教室门口向几人招手。
“吃饭了？”谢易荷有些惊讶地问道，似乎还没从刚刚的话题中缓过来。杨谦翻了个白眼，语气里带着一丝嫌弃。“不然呢？学傻了是吧。”
林亦笙看了眼表，十二点十分。四人朝着食堂走去，一路上说说笑笑。
来到食堂时已经是人满为患了，四人百无聊赖的排起了队。队伍像一条缓慢蠕动的长龙，时不时往前挪动一小段距离。
“开学第一天人就那么多，这合理吗。”谢易荷踮起了脚往前面看去。
好吧，踮脚也没多高。
“没办法，看来以后都要这样了。” 宪熙安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双手插在口袋里，悠闲地晃着身子。
等到吃上饭时，谢易荷又不安分了。
谢易荷看着林亦笙那只有一点点菜的餐盘，满脸疑惑地问道：“林亦笙你怎么吃这么少，不会饿吗？”
林亦笙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平淡地说道：“没，我吃东西很挑的。”
“有多挑？”这不问还好，可宪熙安偏偏问了。
“不吃香菇，吃黄瓜但熟的不吃，不吃茄子，不吃虾因为我懒得剥壳，不吃肥肉不吃香菜，不吃折耳根和娃娃菜，不吃鸡蛋，包括煮鸡蛋、鸡蛋羹、煎蛋，但可以吃西红柿炒鸡蛋，不吃任何动物内脏和血液，不吃碰了水的馒头，不吃太辣的可也不能没味道的，不吃杨桃不吃百香果不吃菠萝和榴莲......”林亦笙一口气说完自己的忌口，语速极快，就像是在背诵一篇早已烂熟于心的课文。
“你能活到现在真是个奇迹啊......”食堂里嘈杂的人声似乎都在这一刻淡去，几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啧，怪不得发色淡，搞半天是营养不良。”宪熙安夹了个虾仁到林亦笙盘子里。“喏，没壳的。”
林亦笙盯着盘子里蜷缩的虾仁，透明的虾线在瓷白瓷盘上显得格外突兀。他握着筷子的手悬在半空，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像是在进行某种庄严的仪式。
“吃啊。”宪熙安用筷子敲了敲他的碗沿。
谢易荷突然探过头来，鼻尖几乎要碰到虾仁：“哇，连虾线都挑了？宪熙安你这服务也太周到了吧？”
杨谦在对面憋着笑，把一勺番茄炒蛋推到林亦笙面前：“要不换这个？虽然没虾仁高级，但至少符合你那苛刻的...”“闭嘴。”林亦笙突然夹起虾仁，在所有人屏息凝神的注视下，又扔回宪熙安盘子里。
林亦笙语气坚定地说道，眼神里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不许浪费粮食，而且我绝对不会吃别人筷子碰过的东西。”
谢易荷在一旁偷笑，把自己餐盘里的玉米粒拨到林亦笙碗里：“帮我吃掉，不然要被阿姨骂了。”
林亦笙看了眼金黄的玉米粒，沉默着夹起来丢进宪熙安的汤碗。“靠！” 宪熙安看着漂浮的玉米粒，“虾仁就算了，连玉米也要我帮你解决？”
“助人为乐是美德。”林亦笙端起餐盘起身，“尤其是要帮助好同学。”
当四人走出食堂时，正午的阳光正透过玻璃穹顶洒在大理石地面上。宪熙安突然指着远处：“快看，那不是教导主任吗？”
在阳光的照射下，主任的地中海......在闪闪发光！
众人望去，果然看见教导主任正背着手巡视操场。林亦笙突然加快脚步，在经过拐角时迅速扯住宪熙安的衣领，将他拉进一旁的廊子里。
“喂！” 宪熙安踉跄着撞在墙上，疼得他龇牙咧嘴。“你发什么...”
话音未落，就看见教导主任从走廊走过，皮鞋声渐渐远去。林亦笙这才松开手，整理着被扯皱的校服。
“你怎么知道他要过来？” 宪熙安摸着被勒红的脖子。
宪熙安心里暗自想着，[妈的，这小子劲还挺大。]
“早上的时候听高二的说他每天十二点半准时巡视，今天晚了三分钟。”林亦笙头也不回地朝外走，“还有，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只是不想被他念叨 ‘校服不整洁 '。”
宪熙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校服，一脸不服气地说道：“我？校服不整洁？哪不整洁了？” 因为教室里开了空调，所以凉飕飕的，宪熙安就把外套穿上了。可现在在外面，由于懒得拿外套，干脆直接系腰上了。
林亦笙扫了对方一眼：“是挺整齐的，走，去主任面前转两圈。”
“算了。”宪熙安无奈地摇了摇头，放弃了这个念头。
正午的阳光穿过枝叶的缝隙，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九月的风掠过教学楼的外墙时，总裹挟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甜香。那是墙角的茉莉，在盛夏盛放后，终于到了与季节告别的时刻。
曾经簇拥成团的白色花瓣，如今像被阳光晒褪色的棉麻布料，边缘泛起浅浅的黄，有些甚至蜷曲成脆弱的弧度，轻轻一碰就簌簌落下。鬼使神差的落在林亦笙头上。
林亦笙抬手去拂那片花瓣，指尖刚触到发丝，就听见宪熙安噗嗤笑出声。“哟，林公主戴花了？” 他伸手作势要摘，却被林亦笙偏头躲过。
林亦笙拍开他的手。“手脏。”
“哟，教导主任走远了，两位还要继续赏花吗？”谢易荷这话一出，林亦笙的手指瞬间从宪熙安的衣领上弹开。
“谁要跟他赏花。” 林亦笙转身时，蓝白色的校服下摆扫过廊柱，带起一阵细碎的光斑。
“别这么挑嘛。你说是不是呀，谦谦~”“记得吃药。”杨谦淡淡回了一句。
“滚。” 宪熙安抬脚作势要踢对方，谢易荷笑着躲到谦身后。
“你俩的恩怨别波及我。”
四人回到教室时，午休铃刚好打响。
“安静！” 班长董悦拍了拍讲台，“要睡的睡，不睡的做题。” 教室里逐渐安静下来，只偶尔响起翻书的沙沙声和轻轻的呼吸声。
林亦笙趴在桌上，透过窗户看茉莉在风中摇晃。
秋日的暖阳斜斜地漫过教学楼的墙面，将走廊外的香樟树影剪碎在走廊的瓷砖上。操场上的单杠在微风中轻轻摇晃，发出细微的 “吱呀” 声，惊飞了树上盹着的麻雀。
走廊尽头的教师办公室里，值班老师的茶杯正腾起袅袅白雾，她的目光扫过窗外飘落的茉莉上，余光撇到几个偷偷溜去小卖部的学生，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无奈的笑意。
下午的物理课上，老师讲到动能定理时，宪熙安想到了个好点子。
他偷偷撕下一张草稿纸，快速写下一行字，然后趁着老师转身板书的间隙，把纸条揉成团，扔向前面的林亦笙。【要是我从三楼跳下去，动能是不是就等于重力势能？】林亦笙展开对方传来的纸条，内心疑惑。
[这傻子又是受什么刺激了？]
接着在旁边画了个抛物线：【前提是忽略空气阻力，以及你足够胖.】
【小剧场】
宪熙安：怎么突然多讲题啊
余23（导演）：我没有水文
林亦笙：自报家门
余23（导演）：这叫复习知识
林亦笙：是没剧情可以演了吗
余23（导演）：别挑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