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
简榆难言地与夏逸那毫不掩饰地固执眼神对视，简榆的呼吸一刹那间出现短暂地停滞，简榆慌乱地率先移开了视线。
原本以为之前两次的偶遇只是巧合，只后尽量远离李岑宇的学校和附近，就不会再碰面。谁能想到相遇来得这么猝不及防，就像上天的安排一样。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完成躲不开。
和当时在广场上的演奏完成不一样，如果说那时候广场夏逸只是一个受欢迎的街头歌手，那此时的夏逸就是开万人演唱会的歌者。两者的感染力和歌唱水平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不是因为吉他的加成，相反夏逸的吉他弹得很一般，但是这歌词中饱涵的情感是充沛的，真实的，令人难以忽视。也正因为这真挚的感情让这场演奏成为millions史无前例的最棒的单人演奏曲。
当简榆熟悉的最后一句歌词落下，他也无法承受了夏逸这强烈的感情。
“我去个洗手间。”简榆低声和付星说完，不等付星回答就落荒而逃了。
付星看着简榆跑去的背影，怎么看都觉得很狼狈，就好像是在逃避什么一样。
简榆来到厕所，并没有进去，而是站在洗手台前，长呼了一口气。
他得找个听不到音乐的地方先躲一躲，不然再待得久一点，他怕会让他想到从前那段玩乐队的日子，想到当时不可一世的自己，那个对音乐充满信心和热爱的自己。
简榆打开水龙头，双手捧起清澈的水就往脸上泼，水滴从睫毛上滴落。简榆清醒不少，这一泼不止把酒泼醒了，也正好让他冷静了片刻。
他刚想转身回去结果就碰到那位刚刚在台上唱歌的“万人迷”，猝不及防地相遇了。
完蛋，刚刚恢复的冷静瞬间灰飞烟灭了，唉，刚刚的水白泼了。
简榆看着堵在面前的男人，俩人面面相觑。
简榆看着他这位素不相识的歌迷，嘴巴像糊住了一样，完全开不了口。要说什么？说“呀，你唱得不错呀，完成听不出来是我们之前的原曲了呢。”
感觉好像在阴阳怪气一样，我这样说他不会揍我吧。
夏逸堵着简榆回去的道路，目不转睛地盯着简榆眼睛，说道：“我是你的粉丝。”
嗯，这个我知道啊，不是我的粉丝怎么会唱我那首已经糊穿了地心的歌。
夏逸继续道：“我喜欢你四年了。”
等等，怎么开始和我掏心掏肺了。
“你乐队的歌我这几年天天都在听。”
简榆：“……”
倒也不必，有点难为情了。
夏逸闭了闭眼，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你应该还记得《蒙蔽》吧。”
简榆愣了愣，他没想到夏逸会问这个问题，看着夏逸眼睛里快要逸出来的期待，他不禁扭头避开了，心中泛起苦涩。
他当然记得，这是他们乐队的第一首原创歌曲也是唯一一首。
夏逸见简榆没回复，眼神一暗，他也没控诉简榆什么。只是继续道：“我第一次看你们乐队演奏时听的就是《蒙蔽》最喜欢的也是这首歌，正是因为喜欢，我选择了去学习唱歌弹键盘，想着有一天我将会有机会能继续和你站在同一个舞台。”
此时的简榆还是没有回话，只是安静地看着没有被灯红酒绿照射的水龙头，水滴一滴，一滴地从那如同蜘蛛网的出口艰难挤露出来。就像简榆冰封已久内心也缓缓地出现一道小裂缝。
夏逸见简榆的表情似乎有所松动，外套中的手握成了拳头，小心地开口道：“你还在弹吉他吗？我想邀请你和我一起组乐队。”
简榆眼里闪过一丝错愕，这次他正眼看着夏逸了，看着夏逸这副年轻俊美的面貌，简榆突然发觉他现在虽然和夏逸只有几步之远，但是他和夏逸似乎离得很远。夏逸和他之前是不一样的，夏逸有勇气有信心甚至已经有了资本和歌迷基础，现在的他，已经放弃了梦想内心麻木的自己，他真的还能满腔热情，不顾一切地重新捡起吉他和夏逸组起一个全新的乐队吗？
简榆闻到了夏逸身上的淡淡的雪木松香味，是护手霜的味道。他看了眼夏逸骨节分明的手指，一看就知道夏逸肯定费了心思在保养。
简榆动了动手指，轻轻地把左手放在右手上，背到身后：“不了，我已经不再玩乐队了。”随后绕过夏逸向外走，转头朝他笑了笑："你还是找别人吧。"
……
简榆虽说拒绝夏逸的要求了，但是当他离开卫生间时，脑海始终能浮现出夏逸唱歌意气风发的样子，舞台上闪闪发光充满自信的样子，还有……邀请他时满怀期待的样子。
他又不自禁地想到如果他答应了夏逸会怎么样，他会像他妈说得那样一事无成还是一鸣惊人？
啧，人啊。就是这么贱，每次都会对自己的选择而后悔。
简榆低着头，宽大的黑框眼镜片遮盖住了他的神情。
“怎么了？”付星看着自从从卫生间回来就魂不守舍的简榆，担忧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嗯？”简榆看着付星凑过来的脸，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只能让他看到付星一张一合的上下嘴唇，压根听不清一点声音。
于是简榆问：“你说什么？我没听清。音乐声太大了。”
“我说！”付星把手放着嘴边，大声喊着：“你！怎！么！了！”
“我没事，一点点小酒而已。我还能喝。”没等简榆回答，许易安大声喊道。
“没问你，你坐下吧。”旁边的同事把快要站在桌上的许易安拉下来，“还没醉呢？连话都没听清。”
经过这模鱼打岔，简榆被朦胧的梦境拉回了清晰的现实，简榆将那能再次站上舞台，迎接听众热情掌声的美好幻想抛之脑后，心中自嘲道：想什么呢？他都拒绝别人了，居然还做这不切实际的梦。
调整好心态的简榆又恢复成了往常的模样，正好摇滚音乐也演奏到尾声，趁着间隙时间，简榆恢复成了正常音量：“没什么，我只是有点醉了。”
付星：“？”
不是去洗手间醒酒的吗？怎么回来还更醉了？
付星不理解但尊重，好心地问道：“那你要不要喝点水？”
简榆摆了摆手：“谢谢，不用了。”
而另一边，夏逸更是一脸失落地回到了何文时这边的角落。
“你干嘛呢？明明在台上还好好的。”何文时对夏逸的变化感到莫名其妙。
夏逸垂拉着脑袋自言自语道：“为什么他不答应我?”
何文时疑惑道：“谁啊？”问完之后又联想到之前夏逸说在学校看到了简榆。
何文时脸色一僵。
不会这么巧吧？还真给他碰到了？
秦余也知道一些内情，虽说他从未见过简榆，但从夏逸此时的表现也能窥见刚刚发生的一二，他拿起眼前的酒杯左手倒右手非常帅气地耍了个把戏，放在了夏逸面前，吸引到了夏逸的注意力。
秦余问：“喝吗？”
夏逸郁闷地看着眼前深红色的酒杯，和小孩赌气一样地一口闷了。
何文时看着夏逸吃瘪郁闷的样子，他就不郁闷了。兴致勃勃地用手臂肘了肘夏逸问道：“刚刚你真看到你偶像了？还真邀请他来乐队弹吉他了啊？”
夏逸翻了个白眼，微笑道：“你是想要我把你前女友的照片发给学妹吗？”互相伤害嘛，谁不会？
何文时：“……”
真玩不起。
秦余看着他们闹，他也知道夏逸现在在组乐队，不过倒没想到他居然想邀个可能四年都没弹吉他的人来做乐队中的吉他手，秦宇将烟灰弹试在玻璃烟灰缸中。吐口烟圈问道：
“所以你乐队的吉他手怎么办?打算再找人？”
夏逸沉默了片刻，心中仍有不甘。“我还是想试一试。”
何文时恨铁不成钢：“不会吧？你认真的？他都拒绝你了，还赶着去找虐？你搁这三顾茅庐呢？”这简榆给他灌了什么迷魂药呢？把夏逸这高冷的小狼狗都给驯养成小奶狗了。
夏逸有点喝醉了，眼睛有点晃神，反驳道：“你都说三顾茅庐了，我这才第一次呢。万一他答应了呢？”
“我这只是比喻，比喻！不是真的要你去邀请三次啊！何况你又不是刘备，你能肯定三次之后他一定会答应你？”何文时敲了敲桌面，大声说。
“小何说得对，有些事不是你死缠烂打就能成功的，你偶像都四年没有复出过了，万一他就是放弃了这条路怎么办呢？”
“不是，我又不是你员工。我怎么就成小何了？”小何不解，小何疑惑，小何抗议。
“哎，说习惯了不好意思。”秦宇双手作揖，又接着说：“而且万一人家有他自己的考量呢？你这样二话不说就让别人放弃自己安稳的生活，去和你那劳子追寻音乐梦，这也不现实。”
何文时摊手补充道：“就是，而且简榆可能都四年没碰过吉他。你还有一定的歌迷量，你现在让他加入进来，他没和我们配合好，这不得被你的歌迷喷死。”
夏逸听着秦宇和何文时这番话，心中冷静了下来。
他理智上知道这两个人说得都是对的，但是情感上告诉他会写出《蒙蔽》这样的歌曲的人，怎么会喜欢安于现状。更何况，夏逸想到刚刚简榆在他说他喜欢《蒙蔽》时表情明明就有所松动。
夏逸抬起头来，坚定道：“我知道，但我还是想试一试。”
何文时：“……”
秦宇倒是想早有准备一样，一点都没有感到惊讶。大笑道：“哈哈，这才像个音乐人啊！”
“什么啊？”何文时挠头，崩溃道：“你这说得好像音乐人都是什么偏执狂一样。”
何文时见改变不了，他只能咬牙切齿地妥协道：“我就知道，早在你听简榆的歌能听五百遍时，我就知道夏逸你丫的肯定是变态。”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