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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搭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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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齐厌琢这番话，言昭却愣在当场，以为自己听错了。半晌他才“啊？”了一声，指了指自己，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我啊？别逗我笑了齐大师，你要我这个纯外行跟你一起干啥？我那不是……纯在拖你后腿吗？”
齐厌琢却摇了摇头，开始慢条斯理地给他分析：
“言昭，这你就有些妄自菲薄了，你这种极阴体质是极其罕见的。对于这种阴晦之物，你天生就有着远超常人的感知能力，就比如这一次，你不仅能听到鬼魂的‘声音’，甚至那个时候还能与红姑娘‘同频’，看到她死前最后的景象。”
“这些事，我一个人是做不到的，如果你愿意跟我合作，以后肯定事半功倍。”
听齐厌琢这么一说，言昭也觉得有点意思，他晃了晃脑袋，自嘲一句：“其实按你这么个说法，我应该去重案组工作，甭管是多么难破的案子，我去跟人家受害者‘同频’一下，不就知道凶手是谁了吗？”
齐厌琢对此却有不同意见：“也不能这么说，言昭，重案组破案是要讲证据的，就算你能帮助他们锁定犯罪嫌疑人，没有证据，很多事也展开不了。”
言昭闻言嘴角一抽：“我就是随口一说，倒也不必如此认真帮我分析……”
“但我是认真的，言昭。”齐厌琢说得郑重，“我对你的邀请一直有效，嗯……我知道你肯定会犹豫，我可以给你考虑的时间。”
“对了，还有一件事，关于这次事情解决，校长给的报酬。”齐厌琢抬眸，终于说到了言昭最关心的事情上，这一次齐厌琢报出的数字……确实让言昭瞠目结舌。
“校长给我们五十万，我分你三十万。这次确实让你冒风险了，你占大头是应该的。”
“三十万”这几个字一出口，差点直接把言昭砸晕。他瞪着齐厌琢，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到的数字。
“……不是，多少？”
“三十万。”齐厌琢重复了一遍这个数字，同时耸了耸肩，打趣道，“我是不是没跟你说过，做我们这行其实特别挣钱？”
言昭默默无语，他想过挣钱，但没想到这么挣钱。可是话又说回来……
有命赚钱，也得有命花钱啊！况且这次情况特殊，短时间内死了这么多学生，都到了要全校停课的程度，也难怪校方这么大手笔……下次换个普通点的“单子”，怕是也拿不到这么多钱。
而且经历这几天的事，言昭也是真怕了。这么几个鬼就能把他搞到差点崩溃，答应齐厌琢就代表他以后要一直过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想想好像不是很划算。
再说三十万也不少了……就他目前这个消费水平，不买房至少够他逍遥快活七八年，何必铤而走险，天天去跟厉鬼玩面对面逃生游戏呢？
好险，刚才确实非常心动，差一点就直接答应了。
不过这次齐厌琢到底还在帮了他大忙，言昭也没把话说得太死，只是含糊道：“这毕竟也是大事……容我考虑再三再给你答复。”
“好。”齐厌琢声音放得很轻，言昭看见他脸上居然挂着很浅的笑意。他神色自如，好像笃定言昭最后会答应一样，这让言昭又有些拿不准，这人到底想干嘛。
事情既然已经解决，那大家就各回各家，各找各……算了，言昭也没有家人。
临行前，齐厌琢却故作深沉地同言昭说了一句话。
“不管你最后答应不答应，我都送给你一个‘预言’。”齐厌琢顿了顿，正色道，“最近你会有一笔‘横财’进账，记得对周围多留心。”
言昭：“……哈？”
横财？意外之财？意思这三十万之外，他还有别的钱能赚？
带着满脑子的疑惑，言昭打车回了家。这几天可是把他累的够呛，也是时候好好睡一觉了。
……
一觉醒来，外面天色已然大亮。言昭呆滞地从床上爬起来，坐在沙发上，却下意识看向那间空无一人的客房。
昨晚回来后也没把那个房间好好收拾一下……现在大白天，倒是没再有那种被窥视的感觉，不过到了晚上……
言昭不自觉打了个哆嗦，他可没忘了，自己那种奇怪的体质不会因为红姑娘的之前被解决就一夜之间消失掉。
之前齐厌琢跟他说什么来着，怎样可以缓解这种“症状”？最起码让他少看见、不，干脆不看见那些“怪东西”？
言昭揉着脑袋，明明过去没多久，细节他却全想不起来了，还得联系一下齐厌琢问问……等等，齐厌琢？
他好像……没有齐厌琢的联系方式？
就这么一瞬间，言昭好像整个人被钉在原地，根本动弹不得。心底是难掩的失落，还夹杂着许多懊悔。他们这怎么着也算是“同生共死”过了一次，结果他居然连人家的联系方式都忘了要？
“唉……”到最后言昭也只能无奈叹气，他几次拿起手机，试图寻找什么蛛丝马迹，却又几次放下——因为真的毫无头绪。
……难道只能在这里，被动等齐厌琢找上门吗？啊，对了，他还说什么报酬……可是他们连基本的联系方式都没有，齐厌琢又怎么给自己打钱？难道真的亲自来自己家里一趟啊？
言昭百思不得其解，现在也只能这样想了。左右闲着无事，新工作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那就暂且躺平一段时间吧。
洗漱过后，言昭点的外卖也到了。这几天来回折腾，冰箱里也没剩什么食材了，先点外卖对付一顿，下午再去超市补充一下物资好了。
听到敲门声后，言昭应了一声“来了”，便一路小跑去给外卖小哥开门。只是大门打开，言昭从小哥手里接过外卖的瞬间抬起了头，看到那外卖小哥身后的景象，却一下子震惊得汗毛倒竖。
有一个人影、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影站在这个外卖小哥身后！死死瞪着小哥，眼神里满是怨毒！
不是，这大白天的也能撞鬼啊？！
似乎是意识到言昭能够看到它，那人影猛然抬头，甩给了言昭一记眼刀，好像在警告他不要多管闲事。小哥对此毫无察觉，他忙于奔波，在确认外卖已经被送到言昭手上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乘坐电梯准备下楼。
而那个诡异的人影也如背后灵一般，紧紧黏在小哥身后不到半米的距离，叮咚一声响后，电梯门开了，鬼影和小哥一起进了电梯，看着旁边的电子屏上楼层数不断下降，言昭如梦方醒，僵硬的四肢终于可以重新动弹。
那鬼影显然来者不善！它肯定要对那个外卖小哥不利！没准还要害命！经历了萧禾事件之后，言昭对类似的事情总有种诡异的执拗。
他看到了就不能坐视不理，必须得提醒外卖小哥，哪怕被当成疯子也无所谓，那是在救他的命啊！
言昭一个激灵从地上弹了起来，快速把外卖放到茶几上，披上衣服拿起钥匙就出了门。他站在电梯面前按了下行的按钮，而后门前快速踱步，满眼都是焦躁不安。
好不容易等到电梯抵达他所在的层数，言昭赶紧追了上去。终于他到了楼下，可惜很不凑巧，外卖小哥已经骑上他的电动车远去，只留给言昭一个潇洒的背影……和坐在他电动车后座的鬼影！
言昭傻了眼，他咬了咬牙，直接快步追了上去，边跑还边像一个傻子那样大声呼喊：“小哥！小哥！！你停下来，你后座上……坐了个人！！”
只是那外卖小哥车开得很快，应当是没听到言昭在身后的大喊大叫的。就这么一会儿功夫，言昭却看到那鬼影已经将一双苍白的手搭上了小哥的肩膀，顿时如临大敌。
他牟足了劲向前奔跑，只想提醒那小哥。全然没注意到自己已经跑到了马路上，而一辆疾驰而来的汽车迎面朝他撞来——
砰——！！！
人行路上爆发出惊骇的呼声：“撞到人了！快打120啊啊！！”
……
“非常抱歉言先生，真的非常抱歉！”
医院里，被车撞到的言昭终于悠悠转醒。盯着头顶雪白的天花板，听着耳边肇事者家属恳切的道歉，他只觉得脑袋更疼了。
他为什么会在医院里？哦，他去追那个外卖小哥，小哥后座坐着一只鬼……然后他就被正常行驶的车辆一下子撞进了医院？嘶——好疼，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的。
“我们没想到出了这样的事……言先生，你没有大事真的太好了，医生刚刚过来说了，你只是有些轻微的脑震荡，但左手骨裂还是有些麻烦……我们会给你补偿，只希望你能谅解我儿子……他确实是正常行驶，也没有超速……”
家属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言昭听得头痛欲裂，冲到马路上本来就是他的不对，出了事大头责任肯定在他身上，人家愿意给他赔偿也是仁至义尽，他没什么理由不接受对方提出的要求。
他快速把对方说的话全部应下，那几个人才千恩万谢般地退出病房。这下反而是言昭心虚了，马路上遇到鬼探头，真正倒霉的是他们才对……啧，归根到底还是那只鬼……那只缠着外卖小哥的……呃，鬼呢？
言昭又想起外卖小哥，整个人都颓丧了不少。他还是没帮得了那个外卖小哥，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他就这样躺在床上出神地望着窗外，现在已经是傍晚时分，外头的阳光并不刺眼。看着天边夕阳，言昭的心却一点一点跟着沉了下去。
走廊里人声喧嚷，那些人说的话言昭也听不真切，自然也没注意到，一个人在悄然之间，已经走到了病房内，并在他的床头坐下，轻笑着开口：
“你看，我说的没错吧，你是不是进账了一笔横财？”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