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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五章 ...

  •   雨初停,景慕词便出门了。
      太阳刚升起时景慕词才睡下,只睡了五个小时就起床,对此谭堕申评价是:为了朋友命都不要了。
      其实算睡得多了,某些鸟只睡两小时。

      生日会在晚上,但景慕词还是去找孟千苏了。

      孟千苏说要叫沈砚余过来。
      “为什么?”
      “小孩子管那么多干嘛?快去吧。”孟千苏顶着和蔼的笑容将景慕词推出去,“喻卿身体不好,你去看看他。”
      景慕词:“……”

      景慕词来到沈砚余的竹楼前,门没关,于是蹑手蹑脚地进去了。
      沈砚余刚起床,一头长发披在脑后,有些困倦地揉了揉眼睛:“景慕词?你怎么来了?”
      景慕词愣了一瞬,反应过来后轻声道:“生日快乐。”他顿了一下,“喻卿。”
      “嗯,也祝你生日快乐。”
      沈砚余撩了撩长发,软软地回复。他将景慕词往外推,说是要换身衣服再和景慕词一起去。
      景慕词:“……”又被推出来了。他想起孟千苏的话,朝关起来的门喊道:“就算现在是炎季也别穿太露!”
      于是刚来的段通就看到沈砚余一手攥紧衣领一手给了景慕词一拳的场面。

      景慕词和段通坐在门前发呆。
      “随谚。”
      景慕词几乎是一秒起身,将沈砚余拉过来,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沈砚余身穿一袭素白长衣,袖领上还有阴阳区的花纹。他道:“还可以。为什么不穿院服?”
      沈砚余甩开景慕词的手,淡淡地道:“没有。”
      “哦。”
      段通扑上来,嚎叫道:“老大!!!生日快乐!!!”
      沈砚余蹙眉:“你们一个个的,是想把师傅引来吗?”
      “哦哦。”段通压低声音,“老大,生日快乐。”
      沈砚余乜了眼段通,径直走向孟千苏的竹楼处。

      孟千苏将沈砚余拉进来,柔声道:“你看看,这布局你满意不?”这声音让景慕词和段通起一身鸡皮疙瘩。
      沈砚余轻轻地点了点头。
      “那就好,你出去玩吧。”
      沈砚余却往旁边的茶几前一坐,默不作声地开始沏茶。

      景慕词凑到孟千苏跟前,低声问道:“孟院长,您一直强调沈砚余身体不好,他也说过他有病。到底是怎么回事?”
      “嗯?你不知道?”孟千苏反问,“我还以为你们是好朋友,他会告诉你呢。”
      “您能不能说说?”
      “你自己去问不行吗?”孟千苏再次反问,“不过我不建议你现在去问……”话音未落,景慕词已经来到沈砚余跟前了。
      “唉,现在的小孩子都怎么急性子吗?”孟千苏无奈地摇了摇头。

      沈砚余抬眸看了眼景慕词,淡淡开口:“有事快说,有屁快放。”
      景慕词挠挠后脑勺,开门见山地道:“你说你有病,是什么病啊?”
      沈砚余示意他先坐下来。
      景慕词乖乖坐下后,一脸期待地看着沈砚余。
      沈砚余依旧默不作声地,将一杯茶放到景慕词面前。
      感觉他不是淡淡地就是默不作声地。景慕词暗自吐槽。
      “你不愿意说也没有关系。”
      “你尝尝,我沏茶的手艺比院长爷爷好。”
      二人同时开口。
      沈砚余抿了抿唇,道:“不算是病,只是中毒罢了。”
      “什么毒?”
      沈砚余张了张嘴,还未说什么银竹便来了。她喊道:“景慕词!过来!”
      景慕词和沈砚余对视一眼,又同时瞪了一眼银竹,景慕词先开口堵住银竹的嘴:“你有事吗?没事快滚。”
      银竹小嘴一撅:“干嘛这么凶,我是来找林希希的。”
      景慕词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道:“直接去林希希寝室找她不就行了?非要来找我。”
      银竹嘟嘴:“林希希不在寝室。”她嘴角上扬,“其实你不知道的是,她和我一个寝室。”
      “哦,所以?”
      “你不惊讶吗?”
      “不惊讶,你跟她一个寝室关我什么事?”
      “……”银竹无言以对,只好扯开话题,伏在景慕词耳边低声道,“你觉得沈砚余怎么样?”
      景慕词离远了些,不理解道:“你问这个干嘛?”
      “你快说。”
      “他人还在这里,而且我有事情要问他。”景慕词一拍桌子,怒气冲冲地道,“对啊!他都准备告诉我了,你突然出现。现在立刻马上走!”
      银竹嗤了一声,嫌弃不已:“你还看不看画本了?就敢和我这样叫板。”
      景慕词立即闭嘴。

      沈砚余的目光来回打量面前的二人,最终只是抿了口茶,没再多言。
      银竹一本正经地朝沈砚余道:“我设计了一下派对环节,你不要介意。”她不知从何抽出张纸来,写了些什么,递给沈砚余。
      沈砚余看都不看一眼,轻轻地嗯了声:“你安排,我随便。”语气不咸不淡,是他的风格没错了。
      银竹咧嘴,转头对着段通吼道:“知道没死胖子!沈砚余都说了可以,你嫌弃什么?”
      段通正站在椅子上,踮着脚尖擦天花板——孟千苏说天花板擦干净后不会有灰尘掉进食物里——银竹一吼吓得他差点从椅子上跌落。
      他毫不犹豫直接喷道:“我去你大爷大奶大妈大爸的!你七大姑八大姨三舅四嫂没教过你什么叫礼貌吗?你八百八十八个兄弟姐妹没教训过你吗?叫谁死胖子?你个胖旗袍!”
      银竹恼羞成怒,大声回怼:“你的嘴巴放干净点!你也没好到哪去好吗?你的教养被虫子在肚子里消化了?我看你这货色以后没姑娘要你!去你的死胖子!”
      “好哇银竹,你再叫几句试试?”
      “试试就试试,谁怕谁啊!”
      ……

      二人吵得不可开交。

      景慕词咳了几声,看向沈砚余,犹豫着要不要说。
      沈砚余视线根本没放在他身上,静静地摇晃着茶杯,唇瓣微启:“寒毒,听说过吗?”
      “啊?就是那个一到寒季就浑身冒冷的寒毒?”
      “嗯。”
      “多久了?”
      “将近三年。”
      “可我记得寒毒虽然难解,但至多也才一年到两年。你确定你这是寒毒?”景慕词有些疑惑,追问道。
      “不清楚,师傅说的。”
      “你师傅?”
      “嗯。”
      “那你的药也是你师傅给的?”
      “嗯。”
      “十万个为什么”叭叭个不停:“你师傅是不是想杀他外孙?”这是段通说的,他依稀记得一点。
      其实段通说的是讨厌外孙,不是想杀外孙。但景慕词这依稀记得歪打正着。
      沈砚余抬头看着景慕词,杏眸微微睁大:“你都知道了?”他要杀景慕词的事只有他和师傅知道,院长爷爷有可能也知道,难道被泄漏出去了?
      景慕词看他的反应,心中猜到了几分,但没戳穿:“什么东西?”
      “没事。”沈砚余撇过头去,像是用冷淡掩盖紧张。

      “话又说回来,你不找医师问问吗?这应该不是寒毒。”景慕词将话题扯回来。
      “你这么关心我?”沈砚余托住下巴,阳光耀眼,他杏眸微微眯起,有种说不出来的美感。
      “嗯……都是朋友……”景慕词支支吾吾的,一时想不到解释理由。
      沈砚余习惯性地托着下巴看人,袖子滑落到胳膊肘处,露出手腕。
      白得瘆人,瘦得可怜。
      景慕词愣了神,张口便是:“你太瘦了,难怪是下面的……”当他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之后,尴尬都来不及就被银竹捂住嘴,拖了出去。

      “啊啊啊啊!你在说什么啊?”银竹双眸瞪得大大的,疑似破防了。
      景慕词不接话,他说:“你们吵完了吗就管我。”
      银竹快要把嘴撅到天上去了:“吵没吵完关你啥事。我就背对着你,再怎么吵也能听见你说的话。”
      “哦,再见,我先回去了。”景慕词推开银竹,正要开门又被银竹拽回。
      “你是不是傻?你不怕沈砚余扇你?”
      “他扇就扇,今日可是他的生日。”景慕词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银竹又一次被驳回,悻悻然地:“那……你去吧。”

      不出所料,景慕词……
      没事。

      这是景慕词自己料到的。

      很快就到了夕阳西下之时。
      根据银竹的安排,先玩个对众人来说很无聊但银竹很满意的游戏——谁输谁喝酒。
      沈砚余后悔让银竹安排了。
      “看不出来啊,胖旗袍喜欢喝酒。”段通调侃道。
      眼看一场口水大战即将爆发,景慕词及时止损,为段通提供三个“惩罚”:一是手动闭嘴,即甩个大比兜;二是上十五瓶酒,不喝完不准走;三是沈砚余输的话替他喝。
      段通含泪选择第三个。
      沈砚余眸中闪过一些道不明的情绪。
      游戏很简单,抽卡片,谁抽的卡数字越小,要喝的酒越少。最小的不用喝,第二的喝一杯,依次类推,逐渐递增。
      沈砚余表示不理解,这有什么好玩的?
      “银竹你看,寿星抗议了。”段通方才吵不过银竹,现在不服气了。
      银竹嚎道:“听年姐!快过来!”
      原来这游戏是银竹和宋听年一起制定的。
      于是段通被左右夹击,两女攻击力极强,他招架不住,只好向景慕词和沈砚余求助:“老大,小弟,救我。”
      老大和小弟装作听不见。

      开玩。

      银竹熟练地洗牌,又被段通说了:“你没事吧?五张卡片你洗什么牌?”
      “死胖子,你不会是我的黑粉吧?黑子闭嘴!”银竹把卡片往段通脸上一甩。
      沈砚余不得不出言打断二人的争吵:“玩不玩了你们?要玩就快点。”
      银竹迅速应道:“好好好。”

      有五个人在这张桌玩。
      景慕词,沈砚余,银竹,段通,宋听年。谭堕申虽然同意来,可一直不见人影。
      沈砚余运气很好,抽中了最小的卡片,而景慕词就没这么好了——最大的卡片在他手上,他要喝四杯酒。
      万鸟界的酒一般分为果酒,叶酒和虫酒。他们喝的是叶酒,三种酒中度数最高的酒。
      景慕词:“……”望着手中的卡片,心里十分苦涩。
      “喝喝喝!景慕词喝!”银竹开心地喊道,她只喝一杯,比景慕词少,“我们都喝完了。”
      景慕词默默喝了三杯……最后一杯正要喝时,沈砚余伸手盖住杯口,道:“给我,我喝。”
      “???”景慕词脸上是大写的问号。
      沈砚余道:“你喝不了太多,给我。”
      “我喝过……”
      “段通,给我倒一杯。”沈砚余命令段通,转而朝景慕词道,“你这杯留到后面几局。”
      “哦……”不对,我在期待什么?又在失望什么?景慕词放下杯子,想给自己来几巴子。再说,沈砚余“身体不好”,让他喝,心里过意不去。
      他看着沈砚余喝完后没什么问题才放心下来。

      后面六局景慕词倒霉到家了,局局不是喝三杯就是喝四杯。反看沈砚余,局局不用喝,段通也乐呵。
      沈砚余不用喝被景慕词质疑是不是银竹搞的鬼,银竹发狠势道:“我要做局我吃!这辈子不画话本!”
      景慕词也因为沈砚余每次都替他喝一两杯而就次罢休。

      结果是人醉醺醺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景慕词要死了。
      沈砚余说先不急着吃蛋糕,大家歇歇,醒醒酒。听说,蛋糕正在制作,孟千苏亲手。大家都同意了,能躲则躲,能躲多久躲多久。
      他坐在景慕词对面,看着景慕词半张脸埋在臂弯里睡觉,轻轻地笑了。
      借着这个机会,沈砚余认真地看着景慕词的脸,观察这位好久不见的昔日好友。
      景慕词的皮肤很白,算是瓷肌白,自己是惨白惨白的;景慕词左眼尾上方有一颗痣;景慕词的头发呈墨蓝色;景慕词……
      沈砚余正看着,景慕词启眸,对上沈砚余那双墨绿色的眸子,懵懵懂懂地:“怎么了?”
      “没事。”沈砚余也趴下来,二人贴得很近,连呼吸都近在咫尺。
      他们坐在窗前,很明显的地方。没有人注意到他们,都在狂欢,整得好像这是他们的生日一样。

      景慕词不自在地直起身,道:“你睡吧,等会儿我叫你。”
      “嗯。”

      轮到景慕词看沈砚余了。

      你觉得沈砚余怎么样?景慕词想起银竹问的那句话,不自觉地弯了弯唇。
      当然是很好很好了。

      想着想着,又有些醉醺醺的,景慕词嫌弃自己了——不胜酒力。
      他不知道的是,沈砚余也一样。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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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景慕词准备开始追妻,你们想看什么样的情节照说,我一定想办法写进去 然后就是最近要准备校运会项目,有点小忙,更新速度会减慢,各位谅解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