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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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鸟界有三种季节，分别是炎季、暖季和寒季。此时正处炎季，难得下了一场小雨，几乎整个竹墨园的学员都溜出去玩了。
那间小竹楼里，白衣少年端坐在一位黑衣老者面前，二人正在交谈着什么。
“师傅，您确定吗？”白衣少年听完师傅的话，弱弱地开口道，“可我刚弄伤过他……”
老者浅抿一口茶，道：“确定啊，只要你能杀了那野种，你便能替你爹娘报仇了。”他放下茶杯，眸色阴沉地看着沈砚余，“弄伤他又如何，你们好说好歹也是好朋友，你现在对他好点，他又怎会多想？”
白衣少年垂眸：“我明白了。”
景慕词求了段通好久，才求得段通手中的那块令牌。
“话说你要这玩意儿干嘛？帮我跑腿？”段通望着景慕词那兴奋的模样，问道。
景慕词晃了晃修长的手指，道：“这你就不用管了，我自有妙用。”语毕，朝双系学区狂奔而去。
段通低声嘟囔：“有个啥妙用啊？莫名其妙的。”他转身回到训练场上课去了。
其实景慕词在竹墨园待了几天，愣是连自己在哪个班都不知道，就开始摆烂。反正我没课上，随便我玩！
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去找沈砚余玩，因此通行令牌必不可少。
景慕词成功过了结界鸟那关，赶向沈砚余的竹楼。中途他和一名老者擦肩而过，他还回头看了眼，又继续往前。
他总感觉那老者有些眼熟。
沈砚余站在竹楼前，不知在干什么，但因为正处炎季，他一身素白的长衣，露出一小截腰。景慕词愣住了，随即对上沈砚余疑惑的视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景慕词来到沈砚余身边，刚要开口，又想到沈砚余前些天冷漠的态度，退远了些。
沈砚余微微挑眉，他倒没想到，目标自己找上门了。
“你来干什么？”沈砚余问道。
“找你玩……”景慕词低声回答，视线莫名落在沈砚余的腰上……
沈砚余道：“进来坐坐。”说着先一步推开门进去了。景慕词立即跟了上去。
景慕词观望了一下竹楼内部，十分整洁，空气中还带点若有若无的荼木香——等等，荼木？
“荼木不是很贵吗？你竟然有荼木？”
景慕词忍不住问道，在万鸟界，荼木是极其稀有的木材，还有药用价值。
沈砚余淡淡地道：“师傅帮我买的，熬药用。”
“为什么？”景慕词继续追问道。
“……”
景慕词见沈砚余不语，也没再问。
二人坐在桌前，静静地喝茶。
虽然脑子里疯狂提醒，但眼睛极为真诚地看着沈砚余的腰，他内心在想：“为什么会有人喜欢全白的东西？衣服也白，人也白，不会让其它鸟觉得像阿飘吗？”
而沈砚余并不清楚景慕词在想什么，只是暗暗攥紧上衣衣角往下拽了拽，然后开口道：“以后你来可得提醒我。”
“？”景慕词茫然抬眸。
“……”怎么看着像个智障？沈砚余无奈地解释道，“你不是说要找我玩吗？以后来了就提前告诉我，我好有个心理准备。”潜台词其实是警惕景慕词，下次不穿如此“居家”，以免被……
景慕词点点头。他视线落在沈砚余身后，那里放着一小碟晚棠叶——万鸟界的一种食材，不过只能用来增香。
“你……”
“哦，师傅给的。”沈砚余不等景慕词说完，迅速道。
“干什么用的？”景慕词又问道。
“师傅说我只能把晚棠叶当早餐。”沈砚余道。
“啊？这点东西哪里够吃？”景慕词差点没把刚喝的一口茶喷出去。
沈砚余垂眸：“师傅要求我完成一项任务，这一年内都只得这样。”
“什么任务？”景慕词再次问道。
沈砚余都想叫他“十万个为什么”了。
“一年内达到紫鸟级。”沈砚余胡扯了一个借口。万鸟界的等级为白鸟级、橙鸟级、绿鸟级、蓝鸟级、紫鸟级、黄金鸟和凤凰鸟；每个级别都分为初期、中期和巅峰期；每一期又分为六等，其中一等最低，六等最高，除了凤凰鸟没有六等，其他的等级都有。
而且升级很难，一般来说十四岁达到蓝鸟级已经是天才了，更别说沈砚余十六岁时就得达到紫鸟级。
“可是升级和早餐有什么关系？”景慕词问个不停。
沈砚余无奈：“当然有关系，我出不去竹墨园，平常只有师傅送来食物。我不修炼的话就没饭吃。”
“哦，”景慕词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我现在也才蓝鸟中期，你呢？”
又来了又来了，“十万个为什么”又开始问了。沈砚余回道：“蓝鸟初期。”
“还不错，我比你大一岁，你都快赶上我了。”景慕词道。
沈砚余不愿再谈这个话题，想到师傅和他说的那些话，他突然道：“你知道你为什么不在武系学区吗？”
“我本来就是报名武系学区啊，谁知道怎么没有我名字。”景慕词有些烦躁地道，“我真想骂一顿学府高层领导！”
“你在双系学区啊。”沈砚余道。
景慕词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道：“双系学区？”
“对啊。”
“我有病啊跑去双系学区，我又不是你这种天才。”什么苦都扛得下。景慕词愤愤地道。
沈砚余双手交叠，托住下巴，看着景慕词道：“不怪你，是我请院长修改的资料，让你转到双系学区的。”
“你有病啊？”
“是啊，我有病。”沈砚余眼睑微微下垂，似是在笑。
“……”景慕词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沈砚余继续道：“行了，明日起你便去双系学区上课吧。”说着，起身就要送客。
景慕词委屈巴巴地道：“我不想去……除非……”他眸中闪过一丝狡黠。”
“？”沈砚余只觉景慕词真该找个医师看看脑子了，“所以？”
“下课后我来找你，可以吗？”景慕词道。
沈砚余差点没把他打一顿，但师傅有要求，他不能动手，不得已点了点头。
景慕词走至门口，又道：“我明日一早便来找你。”沈砚余勉强同意，这家伙还真听进去了，以后找他要提前告诉他。
待景慕词走远后，沈砚余才放松下来，师傅说，和景慕词处好关系，以后大有用处。
前几日初见景慕词给他的下马威，也是师傅要求的。只不过他忍不住下手重了点……
“如果处出感情了呢？”他当时是这么问师傅的。
师傅却只是回答：“断情。”
断情……沈砚余并不是那种说断就断的人。“又如何断情呢？我们已是朋友。”
“想想你爹娘和你哥哥，他们是怎么死的？”师傅一拍桌子，怒声道，“如果你还能纵容他，那你黄泉之下的爹娘和哥哥，又会怎么样？对你很失望啊！”
“……”沈砚余垂下头，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