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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先斩后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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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洛明今天早晨的话，牧春今天总是心不在焉，做什么都会愣几秒。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到了地下室，却空无一人，另外两人还没到？
牧春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他们素来下班早一点，按理说，也该早到了。
有两人说说笑笑从楼梯上下来，那抹金发在昏暗中依旧熠熠生辉，牧春一眼就看到了钟日佳的到来，头发……比之前顺滑多了。
钟日佳怀里抱着薯片，看见车边的人影，眸里闪亮，朝牧春挥了挥手，“春竹！我们来啦！今晚吃什么？”
牧春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钟日佳怀里的薯片，惊觉只有他一个人来，瞬间眉头紧锁。
“老高呢？你怎么一个人来？”
钟日佳瞪着两只圆溜溜的眼睛转了转，拍着胸脯把嘴里的薯片咽了下去。
“他啊！在超市门口等我们呢，说是……庄园那边没有超市，怕他自己嘴馋饿死。”
其实是说钟日佳。
牧春微微松了口气，替钟日佳打开后备箱后，朝他挑了挑眉，“放进来，不知道的以为你饿死鬼转世呢！”
哗啦哗啦！钟日佳把满满一怀抱的薯片倒了进去，撩了撩头发，金丝顺力摇曳。
“春竹！这些都是老高请的，哇塞，每种口味的薯片都有三包，大家都不许抢我的！”
钟日佳笑得一脸不值钱，牧春系好安全带，无奈地笑着摇摇头，“不跟你抢！谁跟你抢啊真是的。系好安全带。”
“哦～”钟日佳擦干净手，享受地躺在副驾，“哦吼吼！终于长大啦！终于自由啦！”
牧春耳朵被震得麻木，难受得呲牙咧嘴，“你小声一点，我开车呢。”
“嘿嘿！好，走吧，我眼睛尖，一眼就能认出老高！”钟日佳自信满满。
牧春把车开出地下停车场，超市门口却满是人，钟日佳看了眼日历，恍然大悟。
“春竹，今天月末，高中生放假了！我说呢，怎么这么多人……”
牧春专心致志地开车，避开行人，准备找个停车位等高栩。
“啊！！！！”
突然听见副驾传来一声尖叫，牧春听得心跳漏了半拍，紧接着又听见钟日佳愧疚的道歉声。
“对不起！对不起！！非常对不起！原谅我好不好？”
钟日佳双手合十连连哀求，牧春注意路况的同时，还得时不时注意钟日佳的情况。
那个染着蓝发的高中生回头淡淡地瞥了钟日佳一眼，轻轻摇了摇头，若无其事地走开了。
留下钟日佳抱着双臂，心有余悸，久久不回神，牧春的内心默数，3，2，1，……
“春竹！我去了！我以为那是老高，就抓了一把他的头发！谁知道是个高中生啊！现在的高中生都能染头发了吗？啊！我要死了！”
钟日佳双手掐脖，舌头一撇，坐在副驾抽出抽搐了一下。
牧春搞清楚来龙去脉，咬唇憋笑，看一眼他这副样子，摇了摇头，“老钟，你别搞笑。”
“春竹！老钟！这里这里！！”高栩有身高优势，在人群之中挥手格外引人注目。
钟日佳听见声音，瞬间坐直了身张望，看清高栩后，朝他兴奋地挥了挥手。
“这里这里！”钟日佳向前眺望，忽地指着正前方，毫不在意他人目光，就朝高栩喊，“那里有个空位，我们停好车就来帮你提！”
牧春按照他的指引，停好车，与钟日佳往反方向走。
“老高买了什么？怎么还要三个人提？”
“待会你就知道了。”钟日佳背着双手在前方一跳一跳，故作玄虚。
高栩乖乖原地等，奈何人潮拥挤，他被挤来挤去，还得扯着嗓子时不时吆喝一声提醒。
“欸！长眼睛点！别踩着了，别年纪轻轻就瞎了！”
“喵的！都说了长眼睛啊，谁敢踩我就把他踩一顿！！”
饶是他再一本正经，不少人都对他翻了个白眼，高栩专注自我，压根不去管任何人投来的任何目光。
牧春走近一看，高栩买了一大堆看起来很高大上的补品，燕窝什么的，足足七八箱，还剩下些零食之类。
高栩见他来，连忙提起两箱递给他，“放车里去，我得在这里看着，这些老贵了。”
牧春愣愣接过，默了片刻，低头打量着封面上的字，“你买这些干嘛？”
“给那叔叔阿姨的，咱们总不能空手去住。”
高栩提起一箱牛奶，看了一眼细胳膊细腿，弱不禁风的钟日佳，默不作声地换成了坚果礼递过去。
牧春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行，算你有心了，待会我给你报销好吧？”
高栩直起腰擦了擦汗，目送钟日佳一摇一摆离去的身影，轻轻摇了摇头。
“别担心，没有多少钱，你的钱留着请我们吃大餐吧！”
牧春耸了耸肩，“也行。”他下巴抬了抬刚被放下的牛奶，“递给我。”
高栩毫不犹豫递了过去，牧春拿在手里晃了晃，故意阴阳怪气。
“欸……我算是看透了，你怕累着老钟，就不怕累着我，偏心！”
高栩没想到他突然来这么一出，愣怔一瞬，慢慢朝牧春踹去。
“给你脸了是吧？赶快搬，待会好去我家搬行李。”
牧春灵活一扭，侥幸躲过，提着两箱牛奶，稳稳当当地走开，“走了走了。”
来回两三趟，牧春再回来时，只有一些菜和水果，他干脆全部提在手上。
“走吧，先去我家吃东西，我悄悄把行李搬出来后，就去载你们的行李。”
钟日佳两手空空，甩了甩衣袖，活蹦乱跳的，与小孩无异。
“好嘞！妈妈今天准备了啥好吃的？老爸今天又准备了啥好酒？”
高栩面露嫌弃，看他一眼，毫不客气用拳头在他头顶钻了钻，“就知道喝酒，和我们住在一起，就没那么多酒可以喝了！”
“欸！”高栩动作一僵，后知后觉扭头看向牧春，“我擦嘞！你准备偷偷去啊！”
牧春食指竖在唇前，朝他们抛了个媚眼试图美□□惑，“嘘～先斩后奏，到时候他们问起，就说我们一起在外面租房子好啦。”
高栩盯着他默了两秒，“你怕他们不放心你？”
牧春挑眉假笑，“废话，谁敢信有个亿万富翁把所有资产都给了我？”
“我信我信！”钟日佳捣蛋似的举起手，“我一直都相信春竹能够傍上富婆带我们大小房过上好日子！”
牧春手里提着东西，稳住平衡朝他踢了两脚，威胁似的狞笑。
“老钟，小心我待会收拾你，或者说……老高！其实老钟以前写过情书给……”
钟日佳大惊失色，踮脚捂住牧春的嘴，脸红得可以滴血，头发都快烧着了。
牧春被钟日佳紧捂着唇，满意地挑了挑眉，挑衅似的与钟日佳对视着。
对峙片刻，钟日佳败下阵来，委屈地嘟起嘴埋怨，“说好不准告诉别人的……”
“那你还惹不惹我？”牧春朝他贱兮兮地挑了挑眉，点脚等待钟日佳回话。
“不惹就不惹！”钟日佳松了手，负气走在最前沿。
看着二人嬉闹，高栩一头雾水，趁钟日佳走上前，悄悄磨在后面去向牧春打听八卦。
“欸！春竹，老钟还给别人写过情书？”
牧春看着钟日佳渐行渐慢的步伐，摇了摇头，“关你什么事。”
高栩立在原地，“你们排挤我！居然还有我不知道的秘密？！好好好，这么玩是吧？我记住你们了。”
“快走啦！你实在想知道，我回去告诉你。”牧春头也不回地晃了晃袋子。
高栩跟上来时，钟日佳早早就抢到副驾坐了半天，他只能认命地打开后座。
牧春系好安全带，看了一眼倒镜，驱车驶离，忽地想起了什么。
“对了，老钟你昨晚在老高家睡，行李应该还没收拾吧？”
钟日佳直视前方，闻言笑着扭头来，为了耍帅，又一次撩了撩头发。
“收拾好啦！我早就猜到你要住进去！哈哈哈。我牛吧？区区凡人，怎配和我堂堂先知相提并论？”
他竖起小拇指，故意对着高栩晃了晃，半天没动静，他扭头确认过高栩位置，不停贴近，直到小拇指贴在高栩鼻子上。
“老高，你这个大房比起我，终究是差了一点啊！”
高栩满脸无奈，把脸上倔强的手指扒拉下来，用力一扭。
“哎哟！错了错了错了！我再也不敢了……”钟日佳身体疼到扭曲，回身露出楚楚可怜的表情。
高栩淡淡瞄了他一眼，松开了那只手。
不出意外，钟日佳又贱兮兮地把小拇指贴了上来，不过这一次更为谨慎，高栩几次都没抓到他作乱的手。
“老高，你还是太嫩了，兵不厌诈呀！哈哈哈哈！”
高栩面无表情看着他笑，身体往后退，斜躺在后座，“幼稚。”
牧春抽空点头附和，“幼稚。”
车刚停好，钟日佳打开车门迫不及待地冲了进去，后面二人看着他像醉了酒，横冲直撞的，无语得直叹气。
他们之中那个最天真无邪的，偏偏是最神经大条的，什么都不放在心上，也从来没有隔夜仇。
高栩提出两箱牛奶，“春竹，你觉得这个送给老爸和妈妈可以吗？”
牧春低头看着两箱牛奶若有所思，最后还是摇了摇头，“不用了，他们不喝。”
“我觉得他们喝。”高栩说着，便提着两箱牛奶自顾自往前走。
牧春靠在后备箱，无奈地扶了扶额头，“真不用……”
高栩充耳未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