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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我自己去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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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叮叮～～～！
牧春陡然惊坐起，按掉闹钟，机械地站起身，洗脸，刷牙，一条线流程走完。
咚咚咚～牧春接通电话，歪头夹在耳边，收拾背包，摸到厚厚的一叠纸，愣了一下，取出来看见合同两个赫赫大字。
手机那头是高栩的声音，“春竹，你收拾好没，我们到楼下了。”
牧春盯着合同没有回话，高栩以为牧春没听见，加大了音量，“春竹！春竹！！”
牧春瞳孔地震，被吼时缓过神来，将合同丢进衣柜里，单肩背上包往外跑。
“来了来了！今天怎么这么好心来接我上班？”
高栩单手掌着方向盘，手肘压在窗户上，轻嗤一声，“昨天……太晚了，我就开你车送老钟回去了。”
牧春穿鞋动作一顿，嘴角抽了抽，“难怪……我马上就下来。”
洛黎听见声音，双手扒在厨房门口，“小宝～早饭在桌上啦！”
牧春看了一眼已经穿好的鞋子，无奈叹了口气，“妈，我上班去了。”
“唉唉唉！吃早饭……”洛黎刚要出厨房，就被一只手拉住。
“你别走，没你，我都没心思做水果捞了……”是身着围裙的牧青山。
车上，钟日佳抱着高栩座椅的头枕，伸着脖子张望，忽地皱起眉头，面露担忧。
“老高，你说春竹他没事吧？昨晚那个样子……真的怪吓人的。我真觉得他被什么缠上了，不如，我回去问问我老爹，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帮他驱邪？”
高栩沉默着，思索片刻微微摇头，“你别猴急，咱们再看看，下次白天去试试。”
“啊？！还去啊！说真的，我有点不太敢，本来觉得那条狗像春竹，有点好笑，但是我越想越不对劲。”
高栩抬起眼来看向钟日佳，钟日佳咽了咽口水，接着说。
“你说那个庄园主人，为什么给春竹那么多资产，又恰好养了一条与他神似的狗？”
高栩定定看着钟日佳，挑了挑眉，“为什么？”
高栩这么一问，钟日佳来劲了，双手在脖子处交叉，故作玄虚地眯着眼，吐出舌头，“莫不是替罪鬼？他做了什么事承担不起，就以那条狗为媒介，让春竹来替他承担？”
高栩原本是不信这些的，可昨晚第一次看见狗流泪，又看到牧春莫名其妙魂不守舍的模样，渐渐起了疑心。
他撩了把头发，头脑清爽不少，深深叹了口气，做出让步，“下次去看看再说。”
“去哪？”拐角处一抹蓝色衣角，随即浮现牧春朝气蓬勃的面容，他戴着棒球帽，笑容浅浅，让人如沐春风。
钟日佳看着牧春张了张嘴，两眼放光，“哎哟我去！你怎么……突然穿这么幼稚？”
高栩也把目光聚焦在牧春的穿搭上，不能说完全陌生，只是，牧春上大学后，卫衣穿得多，很少再穿棒球服了。
牧春噤了声，低头看了两眼，很快又摇了摇头。
“突然很想穿，我记得，我高中还是很喜欢棒球服的。”
高栩目送牧春坐上后座，抿着唇，最终也没有说什么。
钟日佳在副驾转过头来，“我们当然知道你高中喜欢穿棒球服，只是好奇，你怎么突然又穿了？”
牧春眸光闪烁，捂着后脖颈，别开了头，“……不就是突然想穿吗？需要什么理由。”
“好好好，依你依你。”钟日佳陷入座椅，扭头与高栩对视一眼。
高栩咽了咽口水，看向倒镜里的牧春，“春竹，我们过两天有空再去庄园看看吧，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你不认识庄园的主人，怎么连他的狗都喜欢你？”
牧春压下帽沿，点了点头。
三人在同一家公司不同部门工作，下了车便各自散去。
高栩和钟日佳看着牧春离开的身影，那步伐好似沉重不少，显然，这件事已经严重影响到了牧春的生活。
“老高，你今晚去我家，我们向我老爸讨教一下吧？春竹这样下去不行的。”
高栩不悦皱起眉头，“你问就好了，我去干嘛？”
“我不想一个人听，我会害怕……你也去嘛！”钟日佳流露出的恐惧不像是假的。
高栩啧了一声，推开他挽着的手，“知道了知道了，我要迟到了。”
高栩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只剩下他一个人，钟日佳顿觉地下停车场有些空旷冷寂，捂起耳朵跑得飞快。
牧春坐在位置上，状态出奇的好，还云里雾里被夸了一通。
咚咚咚～牧春忙完最后一点，靠在椅背上抬起手机，是洛明。
内心有点犹豫，牧春还是接通了电话。
“喂，舅舅。”
“嗯，小宝，合同签好了吗？我最近有空，可以带你去……”
“没有。”牧春也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就打断了洛明讲话，说完才反应过来。
“抱歉，舅舅。”
洛明沉默片刻，“是合同有什么问题吗？……我检查过，他所有房和车都写上了。”
牧春眉心一皱，坐直了身，“他是谁？为什么要把资产给我？”
“……”电话那头，洛明背景音嘈杂，牧春只好再问一遍，“舅舅，他是谁？”
洛明看着手机，牧春一遍又一遍地追问，他走到窗口，点燃烟，“是……舅舅的客户……”
“我知道是你的客户！我是问你，他是谁！”牧春吼完，登时傻了眼，心里有些不安。
洛明沉默地盯着手机上的通话页面，已经能够想象到牧春撕心裂肺的模样。
“牧春，别任性，他既然选择了保密，就不想让你知道他。”洛明直呼姓名，严肃起来了。
牧春目光呆滞，盯着空荡荡的桌面，“舅舅……那……那他为什么要把这些给我？”
洛明掐灭烟头，吐出一口烟雾模糊了面孔，“他怕你受欺负，希望你过得好。”
牧春双眸清亮，阳光下浮光跃金，声音哽咽，“舅舅，你认得他对不对？能不能让我和他见一面，让我当面问个清楚？”
洛明没有答应，与牧春僵持几分钟，轻轻摇了摇头。
“……对不起啊，小宝，你想知道他的意图，恐怕得在那座别墅里去找了。我这边已经联系不上他了。”
牧春瞳孔涣散，强压着委屈，撑着苦笑，咽了咽口水，“好，那我就自己去别墅里找。”
“……或许我可以陪你去。”洛明翻看通话记录，近几天来，一个都没打通的红色号码。
牧春目光炯炯，声音冷冽，坚定，“不麻烦你了，舅舅。”
挂断电话后，洛明又点燃一支烟，余光瞥见那串红色数字就头疼，火速关了手机，陷入寂静。
牧春握着手机，久久未回神，细想，合同里也着重强调过，那座别墅与其他资产不同，看来，他得找个机会和别墅里的阿姨好好聊聊了。
不知不觉，一天就这么过去了，牧春不知道时间怎么流逝的，也不清楚他的任务是如何完成的，一切总那么顺其自然。
地下室停车场，高栩和钟日佳下班后，一个接一个到达，并肩靠在牧春车旁开始闲聊。
高栩犹豫不决半晌，看了眼四周，“老钟，我们今天去问吗？”
钟日佳愣了一下，打了个哈切，揉揉眼睛，“要不改天去吧，我今天想多睡会。”
高栩没有多虑，稍稍点头，低头自言自语，“忙了一天，也不知道春竹怎么样了。”
钟日佳没有回话，低头扣弄手指，一反常态地沉默，高栩盯着他看了好半晌，那头金发此刻是出乎意料的干燥和塌陷，毫无秀气可言。
高栩刚要说什么，听见远处传来牧春的声音，视线便转了过去。
“老钟，老高，现在再陪我去一趟昨天那个地方？”牧春精神抖擞，完全不见昨日的颓废与迷茫。
高栩思索片刻，下定决心与他一同前去。
“我今天就不去了，家里还有事情，想回去休息。”钟日佳笑弯了眼睛，耸了耸肩，状似无可奈何。
高栩表示理解，回头对牧春说话。
“那我陪你去，让老钟好好休息休息，他刚才都在说想睡觉，应该是最近有点累。”
牧春点点头，伸手捋了一把钟日佳的头发，不巧，被乱糟糟的头发缠住了，牧春怕扯疼他，小心翼翼地缩回手，随后才调侃。
“老钟，你的头发都快成迷宫了，再这样下去，就快赶上流浪汉了！”
钟日佳舔了舔唇，抬头讪讪笑了笑，嘴里柔声埋怨，“还不都怪你，害得我晚上回去都没时间收拾，可怜了我的宝贝头发。”
众人皆知，钟日佳最爱那一头金发，自认为像个小太阳一样，金光闪闪的，耀眼夺目。
牧春抽动肩膀笑笑，在他头顶轻轻一按，揉了揉，“回去好好休息，别想太多。”
“我知道，你们要注意安全呐！实在不行……就打电话，我去救你们！”他撸起袖子，露出细长的一条手臂。
高栩见状轻嗤一声，也在钟日佳头顶揉了揉，“你这条干豇豆，还是顾好自己吧，走，上车，我们送你回去。”
钟日佳看着二人的背影，没有动作，“我家在反方向……”
高栩从后座探出头来，蓝发没接触到光，与黑发无异，“快来啊，啰哩吧嗦，欠揍了是吧？我们待会回来晚了就都怪你。”
牧春戴着墨镜，也降下车窗，朝钟日佳的方向伸出头，刚好起风，墨发飞扬，好似又回到高中和大学的青春。
“快上来，老高敢揍你，我替你打回去。”
钟日佳笑容渐深，打开副驾的门，系上安全带，一脸傲娇，“我可是得宠的小房，老高你敢动手吗？”
“……小丑竟是我自己。”高栩看着前座得意的二人似笑非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