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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案件一:头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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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作为一个已经有家室的人,有和家里那位说自己今晚不回家吗?”
陆驰景不说,方乐炘压根没去想这件事,一提醒,他立刻站起身往房间外走,有些犹豫地按下了那个号码,对面立马接通了,
“乐炘?”
“嗯”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吗?”江承宇其实很早就回了家,想着第一天和方乐炘两人共进晚餐,平时住酒店就吃酒店的饭菜的他,特地买了菜烧了一桌子菜,但是等到晚上八点都没见着人,眼神暗了下去,把一部手机放在面前,坐在餐桌旁,就这么等着。直到电话铃一响,立刻拿起电话接通。
“额,就是,有个案子,今晚得住在外边不回去了,就和你说一声。”方乐炘说完,松了口气,不是,自己紧张个屁啊!
“嗯好,我知道了。你照顾好自己。早点休息。”
“好。”随后便挂了电话,这种感觉有点奇怪,但奇怪在哪,方乐炘也说不出来。陆驰景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身后,懒散地依靠在门框边,
“哟,方队,腼腆上了?”
“滚啊,别瞎说!”陆驰景一脸不相信,方乐炘打算转移视线,“倒是你,一大早怎么回事?真闪着腰了?”
这一问倒是让无措转到了陆驰景身上,他摸了摸自己鼻子,便让方乐炘察觉到,“看来有事儿?”
“没事儿,别瞎想!”
“哦,行,大不了我自己去查嘛,晚宴的酒店经理,现在应该对我挺熟的。”
靠!玩火必自焚,在陆驰景身上得到灵验,“就自己的私事儿,不想闹出去!”
“什么私事儿让您今天一早腰疼啊?陆副队”方乐炘一脸坏笑。
“嘶!行,以后不拿你和姓江的那位打趣了,您做个好人,别问,别查,别说,行不行?”
“行!”方乐炘心满意足地回了房间。
第二天,山间飘着大自然送给人类的礼物,一股泥土的芬芳,清新雅淡。
几人起床,吃了点当地的早餐之后,姜早和许老师通了电话,得知今天安瑞泽没去上学,于是又和几位当地警察朝着询问到的地址出发。
到了安瑞泽的家门口,映入眼帘的是一位满头白发的大爷正从背上卸下一筐看着沉甸甸的土豆和西红柿,里面还夹杂着茄子等其他蔬菜。一旁,一个小男孩正在大爷的背后兜着筐,使筐安稳落地。
安爷爷和安瑞泽看向门口悄然出现的几人,方乐炘等人他们认不出,但是那两位是自己这里的警察,倒熟悉,安爷爷出于礼貌,邀请他们进屋。一旁的安瑞泽神情复杂,不吭声。
“安大爷,这一大早,又去地上啦?”其中一位警察上前说道。
“对啊,这不是没事儿吗?小泽说今天想吃番茄炒蛋和红烧土豆,我不得准备准备?”
“是是是!小泽要吃,上天入地,您都不在怕的!诶?小泽今天没去学校上课吗?”
“唉!这事儿怪我,前几天不是下雨嘛,我昨儿突然想起来自己种的菜,想今天去看看,但是小泽这孩子不放心啊,非要一起去?说什么上山路滑!昨天这孩子还身体不舒服在家休息了一天,今天就又陪我去看地!”
也请假?方乐炘本来想直接说些什么,却被一旁的民警用胳膊肘轻轻怼了怼,“没啥事儿,大爷,就是小泽他班上有个同学出了点事儿,咱来问小泽知不知道点啥!”
“哦哦,这样啊,那进去坐下聊呗,我得去母鸡那边看看下的蛋。”安爷爷没多想,便招呼着几人进屋。虽然是山县,但是前几年有些人家手头有点富裕了,便翻新了村里的老房子,其中就包括顾森语和沈清,两个人的家与安瑞泽的家形成鲜明的对比。地上大大小小的盆,积满了房顶漏下来的水,还没来得及倒掉。和昨天一样,陆驰景和周洵两人打算在外对安爷爷旁敲侧击,方乐炘和姜早进屋。
“安瑞泽?”对面的男生,低着头不说话。“你和崔横关系怎么样?你最后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
安瑞泽没有紧握手,只是一直用大拇指的指甲划着贴近的手侧的皮肤。“同学关系,我们周六在山上玩。”
“在一起玩了,就只是同学关系?”
“也可以理解为朋友。”
“没别的了?”
“没别的了。”
“大热天的,小弟弟,你穿着件外套不热啊?”说完,方乐炘正要身上去碰,别被安瑞泽躲开了。
“不热,昨天生病还没好。”
“哦哦,这样啊”他和姜早确认了眼神,姜早就进了男生的房间。
“那周六晚发生了什么?”看着对方保持默不作声的样子,“就在昨天早上,我们在不远处的山里发现了崔横的尸体。经过调查,我们得知当时最后和崔横在一起的,有顾森语、沈清,还有,你。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是,是沈清和顾森语干的,他们串通好一起杀掉崔横,然后想杀我的,但是我跑得快,跑回来了。”眼神始终不敢直视。
“哦?那我可听你的两位同学说,是你把崔横推下去,导致崔横死的?”
身前的男生颤了颤,“我,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反正,崔横是他们杀的,我看见他们朝我走过来我就跑掉了。他们,他们肯定是想栽赃给我。”握住手臂的手紧了紧。
“那好,那你觉得他们出于什么动机杀的崔横?我听你们老师说,他们仨关系不错,那为什么他们要杀崔横?”
“其,其实私下里不怎么好,反正那天在山上,他们还差点打起来了。”
“差点打起来?怎么回事?”
“就,就是在分岔路口不知道该往哪里走,他们就吵起来了。”安瑞泽回忆了下,觉得自己说的是实话,便放松了许多。
“那后来呢?你下了山,不去报警,不怕他们来报复?”这个问题,前两个人的回答都谁吓傻了忘了去,但是安瑞泽支支吾吾并没有给出回答。“还是说你心里有鬼?人其实是你杀的?你不敢报警?”
“不是,没有,我只是觉得待在屋子里安全,万一他们在路上堵着我呢?”
屋内只剩下从房屋滴落的水滴声。
“方队!”姜早的细心程度是队里公认的,而女人的第六感是全球公认的。她把整个屋子都仔细地搜了一遍,在卫生间的水槽周围搜到了几个根短短的黑发,装进了证物袋,然后在安瑞泽的房间看见一件晾着的破旧的外套,但是明明院子里有晒衣服的地方,为什么要把衣服晾在这里呢?还没有太阳。姜早想想不对,靠近了衣服几步,但是也没察觉出别的什么不对的。不过几根头发也够了,就出去找方队去。
和方乐炘对视,点了点头,方乐炘看眼前的人,觉得再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有用的线索,几个孩子的心思现在都摸不透,落下一句“今天先这样”就走了。
刚踏出门框,安爷爷就气呼呼地走进来,腿还一瘸一拐的,“小泽,你和我说!你和那个姓崔的怎么了?”
“没,没怎么,爷爷,你放心吧,我和他没什么事。”
“那就好。警官,刚刚也听到了,他和姓崔的那个小子不熟,这事儿和小泽扯不上关系!”
“害!安大爷,瞧您说的,我们也没说有关系啊,就只是例行问问话,您别动气啊!”民警上前安抚着。
终于结束了对安瑞泽的问话,几人回了警局,方乐炘和周洵先打了招呼离开前往市局,一个是要把姜早搜到的头发拿去检验,一个是崔横的父母也到了市里,一连好几天都蹲在市局门口,宋局让他们回去一趟。陆驰景和姜早留下来继续问话。
车一路开着,周洵的嘴也一直叭叭地说个不停,一开始还好,把刚刚问的情况报告给方队,
“方队,那位爷爷说,安瑞泽是一个很懂事儿的孩子,父母常年在外打工,一年就春节回家一次,老伴前些年也走了,就和他孙子相依为命,这个安瑞泽呢,平时老人家生病了什么的都是这小孩来照顾的,烧饭、跑去邻居家解药什么的。安瑞泽呢,一开始比较腼腆,再加上自己家环境不大好,有点自卑,不大和别人说话,但是自从和那个崔横一起玩了之后,就开始外向了点,也开始时不时往外跑去玩。”
“不过安爷爷说,有的时候会看到安瑞泽身体上青一块紫一块。问他就说玩的时候摔的。但,前几天,安瑞泽他爸在工地出事儿了,还挺严重的,觉得几个人陪着玩也挺好的,没想到就出了这件事儿”
“唉?方队,你觉得凶手是谁啊?你说顾森语和沈清会不会提前就说好了?他们说的是不是事实啊?安瑞泽也不承认还反咬他们。不过我看那姓安的不像坏孩子,看着倒蛮乖的。”
“唉,不过现在什么都说不准,我们的希望就在大枣搜到的头发里了。”
“不过说实话,方队,我有点羡慕陆副和大枣了,我好想念那里的饭菜啊!!!我当时真想把那位大厨请回市局!这样我一天三顿,天天、顿顿都在警局吃!”
“方队,你”话还没说完,就被堵住,
“哟,不错,小洵,学会看面相了?”周洵没有体会到话里的真谛,
“那,你看看,我像不像现在就像把你抛尸野外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