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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第 5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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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森堡公馆内，距离六点半还有十多分钟，一天的工作量已经做完，职员已经无心放在工作上，公众办公室里浅浅响起了杂谈声。
莫里森路过一楼公共区域时，听到男女同事都在低调地热烈讨论。
“我觉得还是分了好，本来一开始他们就不是一对的。”
“但是吧，唐明也没什么过错……的感觉？”
“价值观不一样，经历不一样怎么走一起嘛，迟早分的，分了好，再找更适合的。”
“女主本来就没怎么回去他家住了，男主不也知道么，他自欺欺人罢了。”
“是啊，而且，有时候一开始觉得对方很有趣，相处久了就发现对方根本不是那样的人。朋友都有这样的情况，何况夫妻哦。”
似乎是最近热播的一个电视剧，之前他似乎稍稍看过一点。
一位男同事皱着一张脸：“……我不能理解！我觉得不可以！”
对面的女同事：“我觉得还好，跟不喜欢的人一起真的难顶，感情淡了自然就分了。”
莫里森不禁好奇，加入讨论：“在讨论最近的电视剧？”
众人露出微惊的表情，互相对视一眼，以为莫里森感兴趣，开始向上司安利。
“老大你都看到哪里了？一直都在看吗？”
莫里森摇了摇头，表示只是最近看到电视在播放，并没有很认真地看。众人表示有点可惜，不过并不妨碍他他们的讨论。
“……而且最重要的是，虽然按你这么说唐明虽然似乎没有什么过错，但是最近剧情也不是看到他逐渐暴躁，而且得知何琪琪出轨之后，想要……”女同事回忆了一下电视剧最后的画面，“那镜头估计要有血案发生了。”
一旁的女同事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太可怕了，这么冲动的一个人，自己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男同事又说：“那他不出轨不就不会有这件事了吗？”
女同事们翻了个白眼，“不出轨也不一定就不会发生，这件事只是诱发了唐明虚伪的面具下的凶残罢了。”
“早点看清，早点离开。”
“而且又不帅……”
女同事们唱起了双簧，随后又哈哈大笑了起来，男同事也觉得颇有道理，虽然当下他过不了心里那关，同为男的被人绿了实在难以忍受。
莫里森在一旁默默旁听了一下，
脑海默默想着，他并非唐明，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心想他自认长得也不算难看啊……要不然那位车小姐也不会看上他吧……
想到这，莫里森打了个寒颤，甩了甩头，把可怕的想法甩出脑子。
*
永顺区的小楼房。
莫里森处理完一天的事，下午还要应付了一下那位车小姐，回到家已经是精疲力尽。
看着空无一人，一片漆黑的楼房，心里一阵无力感上来。
又是这样，这样的情况也持续了快两周了，再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也不至于一周多都深夜不归吧。
他如往常一般，沐浴洗漱后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转到白晶台。
电视台播放着最近讨论度十分高的肥皂剧，听同事们说，今晚是剧情的高潮部分，大家都在高度期待。
正如大家的猜想一样，男主角唐明持刀伤害了男二，大量的血惊吓了女主，连忙阻止难处，急忙报警叫了救护车。男主的理智稍微回笼，便收了手，但不见丝毫悔改，不停质问女主角。
嘴上不停说着自己并没有过错，一直遵守着该有的原则，该有的责任他都有给到，男主无法接受，也无法理解对方为何要出轨，为何要那么对待他。
女主哀嚎着，自己追求的是互相心动，犹如透明水晶的纯洁爱情。
然而男主的价值观与女主相对，双方互不退步，最终处于弱势的女主也只能接受现实。
有理想和情怀的男二也因为这事，刚起头的新事业被男主的打压而一蹶不振。
莫里森甚少看电视剧，更少看这一类的剧情的肥皂剧。他并不知道这样的剧情其实十分常见。不过，套路不怕老，就重要是观众吃这套。
跌宕起伏的剧情，主角们面对命运的态度，最后得到的结果都让观众唏嘘不已。
而里面男主角对女主角的质问，让莫里森心有戚戚焉，对方说的话仿佛就是他最近的心声。
莫里森关上灯，关上电视，想在宁静漆黑的环境中冷静一下。
永顺区的冬日夜晚，家家户户早早睡去，外面是无尽的黑。屋子里的窗户紧闭着，暖气没有开，外面的冷意渐渐蔓延进屋中。
莫里森侧脸看了下挂钟，已经是早上快一点了。
穿着睡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灯没有开，只有床边的几缕月光透了进来，洒在他的脚边。
下班时候同事们的讨论声音又跑出来，围绕在他耳边叽叽喳喳……
“两人就是两个世界的，就不应该在一起……”
“早点分了好……”
“他又长得不帅……”
“女主本来就没怎么回去他家住了，男主不也知道……”
“男主自欺欺人罢了……”
心中的不安越发严重，怀疑的种子一旦产生，变回发芽生长，在心里蔓延成一片荆棘丛林。
门边咔嚓的一声，莫里森身形一动，想要起身，但又坐了下来。
按耐住想要转身的冲动，垂在身边的拳头微微握紧，等待着门边的人进来。
门“啪”地一声关上，随即是物品放下的声音、鞋柜打开、拖鞋踩在地上的沙沙声音。
门边的声音在寂静的环境里显得十分清晰，莫里森耳朵竖，关注着对方的动作。
对方走路的动作一滞，仿佛发现了什么。
“莫里森……？还没睡么？”
夕薇习惯了黑夜。平时晚上回到家，只要能看清，基本不会特意开走廊的灯。另外，房间的摆设和位置她都记得，按着记忆中走便可。
夕薇路过客厅时，发现黑暗中的沙发上突出一个人影。她没有感到害怕，只是感到诧异。
平时回来，这个点莫里森已经睡了。
然而今晚就静悄悄地坐在客厅沙发上，灯也不开，也不说话。
难道是坐在沙发上睡着了？
思及此，夕薇并没有开灯，先把手上的东西放到一旁案几上。就着月光，悄悄走到他沙发旁，尽量不发出声音。
莫里森闭着眼睛，在听到门边的声音，心一下纠了起来。他平复了下情绪，脑中思索着待会想要说的话。
察觉到她的靠近，他睁开了眼。
夕薇被他突然的睁眼吓了一跳，后退了一下。
这反应在莫里森眼里却成了逃避掩饰的反应。
她是不想让他发现她回来了吗，他想。
莫里森心中一口郁气，上下不落，他深呼吸一下，嘴唇微张：“……回来了？”
他一顿，脑海里其实有很多质问的话，最后却成了三个字。
“嗯，回来了。”夕薇点了点头。
她双手背在身后，纤指纠在一起，眼帘半垂看着地板。
摆件已经做好了……正好莫里森也在……要不现在便……？要是到了明天，怕被他发现那箱子。
“没什么要解释的？”
夕薇不解，眼珠往左上瞟，尝试回忆要解释什么？
最后她没想明白，摇了摇头。
一周多积累下来的疑惑，工作上遇到的不顺心，她的逃避与掩饰，让他不能再忍受下去。
“你想过我的感受吗？”他的声音低低到冰点。
夕薇脸上闪过一丝讶然，她自认为自己隐藏得很好，难道暴露了？
她点了点头，迟疑低问：“你……都知道了？”
莫里森自嘲一笑，声音嘶哑，想要质问，张了张口，却发不出声音。
喉咙上涌一股酸涩，他……还能说什么？他应该说什么？
他没有想过满怀希望的开始，却没经历多久，便要走向失败。
身侧的人离开了沙发，不知道去往哪里。
是打算什么都不解释，就这么离开结束吗。
锥心的痛意，脑子一团浆糊，莫里森闭上双眼，胸膛上下起伏，努力平复着情绪。
夕薇站在莫里森身前，等了好一会儿，都没听到回复，便抬起脚，走到客厅的案几。
轻手轻脚拿起箱子，又轻手轻脚地回到莫里森旁，郑重地放下小箱子。
心跳加速，夕薇有点紧张，她好久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了。
坐在沙发上，努力平复着心情的莫里森忽然感到双膝上重来一点重量。
随后身前传来她的声音，“唔……既然被发现了，那就……给。”
莫里森低头，发现膝上多了一个小箱子，小盒子没有装饰，看着就是个普通的黑色小箱子。
“这是？”他问。
“嗯？给你的礼物呀。”她回。
“礼物？”莫里森一怔。
“对呀，拆开看看？”夕薇说道，语尾隐隐带着期待。
莫里森打开盖子，里面似乎装着三样东西，他伸手摸了摸，质感光滑，像是三个圆球。
耳边是她的声音。
“之前收到你的礼物，我也想着……市面上的没有太适合的礼物，所以就想着做一份给你。”
“因为第一次做，所以比想象中的花时间。”
“所以……最近晚回家也是因为在外面做这个么？”
夕薇点了点头，“嗯，因为想给你惊喜，所以就一直瞒着……对不起。”
眼前的摆着的事实与预想中差别甚大，让莫里森的脑子瞬间一片空白，有点懵。
就着月色，她眼下的青色，灼伤了他的心。想起不久前他对她的怀疑，是这么地站不住脚。
他眼神闪烁，别过脸去：“是我说对不起才对，刚还这么质问你。”
夕薇坐在莫里森身侧，绕了绕脑袋：“额，那……我们算打平了，快看看，喜欢吗？”
莫里森拿出那几个小球，可是光线太暗，让他看不清，他甚不满意地努了努嘴，怒恼自己怎么就不开灯呢，现在什么都开不清。
这样的神情落在夕薇眼里，以为对方不满意，心里咯噔一凉，迟疑道：“你……不喜欢？是做得不好吗。”
“不是！”莫里森着急道，“只是太暗了，我看不见。”
夕薇舒了一口气，把一旁的落地灯打开。
柔和橘光瞬间散出，像是在黑夜里的落日，让人感到温馨。
就着光，莫里森看清了手里的东西。
盒子里躺着三个水晶球莫里森拿起左边一个仔细欣赏。
灰黑色的背景作为水晶球的底色，摇晃一下，水晶球中橙红色的闪片便会飘扬，像是火红色的星火。中间雕刻着铜质的雕像，看形象是一个男孩骑着一匹马，身前怀抱着一名小女孩，带着她穿过街道，奔向前方。
第二个水晶球的底色为白灰色，透着点浅蓝和白色的碎片，宛如雪花纷飞。一对小人站在在一个发着暖光的冰屋前，像是在暖光的冰屋前相遇。旁边是一个堆砌好的微笑雪人，在冰冷的世界里撑起了一片温暖的天地。
第三个是一片深蓝色的底色，底下是黑褐色的大地和树影。星光蓝月，静谧且不梦幻。水晶球中间还有像是云雾搬的纹路，仔细一看，云雾形成了龙与虎的形状，龙爪与虎爪相处，意味着共处。
是代表着他们的回忆、相遇与愿景吧，莫里森心想。
他眯起了眼睛，眉梢上扬，抱紧身旁的夕薇：“我好喜欢！”
感受到对方的喜悦，多日绷紧的神经也放松了下来，埋在莫里森的肩膀上：“你喜欢就好。”
他握着夕薇的手，感受到虎口上方稍硬的肉，想必是最近握工具磨成的。指头上贴着着创口贴，再看她眼下的青色，心里感到内疚。
他刚刚还那样怀疑她，毫无理由，真是不该。
许是夜深，情绪一上来，莫里森不由得说起了心里话。
从最近以为夕薇要冷落她，自己的怀疑，工作上遇到的烦心又奇葩的事情……
夕薇靠在他鉴赏静静地听，听着听着眼皮开始打瞌睡。
“……你是不知道那位小女孩的行为有多惊人，她路过我的时候还顺带摸了一下我。”莫里森一手握着夕薇，一手握着星空水晶球，越看越喜欢。
“嗯？……摸了哪里。”夕薇闭着眼，顺着莫里森的话问。
“她摸了我屁股！实在是太……唉，我最后警告她了。”
“屁股？”夕薇皱着眉，怀疑自己听错。
“嗯。”莫里森颔首，换了颗水晶球玩。他决定带一颗去上班，让沃尔夫瞧瞧看。
听到这，夕薇睁大了眼，睡意消散，疑惑地看着莫里森：“她为什么这样做？”
“不知道，可能小孩不知道在哪里学来的不良习惯吧。”莫里森猜想。
“这是骚扰，性骚扰。”夕薇严肃道。
“唔……她年纪好像还挺小的，才十几岁的样子。”
“这是不可以的事情！告诉他家长，换个人负责！”
“那下次我跟她说，”
“不可以，没有下次！”
“好，听你的，我回去就跟项目负责人说下。”
这是夕薇第一次表现对他的执着，莫里森心里冒出一点蜜，满心欢喜应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