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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我爱你,不要怀疑 ...
一个简单简介就是架空古代,“先婚后爱”,受前期有些颓废,后期才变得有点傲娇,攻是个温柔流氓。祁墨字宸礼(受)&谢茗字越之(攻)甜甜的HE请放心^-^
残破不堪的城墙上两个铠甲严重破损的人,他望着远处驻扎的南越军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宸礼在想什么呢?”林鑫看着身边出神的人问道。
远处的敌方的军营里冒着阵阵白烟,祁墨望的有些入神,一直到林鑫重新问了一遍才回过神来。
“你说我们在这拼命死守真的是对的吗?”祁墨淡淡的开口,眼神淡漠的就好像真的只是疑惑而已。国主夜逃带走大部分军队,皇城被围没有粮食,人员死伤无数。
北狄元起十二年,君主残暴不思进取,整日酒池肉林,耗损大量银钱修建宫殿,不断的增加赋税,人民苦不堪言,国内管理土崩瓦解,起义不断。南越借此内乱时攻打,用时不到三月就攻打到皇城之下。皇家禁卫军在南越军抵达的前一晚受命带着皇帝连夜跑了,并且带着大部分精锐军队一起跑了。但令人不解的是南越军竟然在破掉最后一城就能得到新的领地时停止了攻击,就只是把城给全部包围了。被围城之后南越只是时不时的来进行骚扰,等差不多一个时辰之后就又会全部撤退,然后又过一会儿后再来。
如今已经是南越军围城的第二月。
“宸礼……”林鑫看着祁墨轻声的问,“连你也要放弃吗?”
祁墨没回答林鑫的问题:“当初禁卫军带着韩琛偷跑出城并带走了大半军力时我就知道北狄气数已尽了”
祁墨眼眸间显现出来的是一种平常不会有的悲哀,是林鑫从未见过的样子。
“我们是最后的支柱了啊,如果连我们都放弃了那满城的百姓怎么办呢。”林鑫知道现在在坚守是很难的,但确实是没有别的办法了。
林鑫不能想象要是连祁墨都放弃了那城内会乱成什么样,南越军进城之后又会乱成什么样。现在的祁墨就是主心骨,有很多的人都是因为祁墨才撑住的。
“我没有想放弃城中的百姓。”祁墨望着远处的敌方营地说,“我只是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话尽还叹了口气。
如今的北狄被围,军队中一点粮食都没有了,每天就只能喝米汤,甚至一天只能吃一次。城中富裕的人家也开始喝稀饭了,更别说普通人了。祁墨猜不到南越为什么只困不攻,难道是要等城里的人都饿死后好不伤一兵一卒占领城池?
“宸礼……”林鑫看着状态很不对劲的祁墨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祁墨算是他看着长大的了,就算全面在韩琛那里受尽折磨也不曾展露出现在这样的情绪来。
“晚点我去和对方谈谈吧,总不能一直被困着吧。”祁墨淡淡的道。
昨日经过居民区时见到了好几个被饿死的百姓,死者家属甚至没有力气去挖坑埋葬,腐烂的气息弥漫整个居民区。军队里也有好几个伤势过重但没有及时得到药物治疗而死去士兵,军营里也弥漫着一股浓浓的死意,每次去军队里看到的时候就难受。
“……好吧,我和你一起去。”林鑫有点不放心,他看着祁墨肩上又开始渗血的肩膀道,“你伤口又出血了,回去让人给你包扎一下吧。”
祁墨歪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肩膀,他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中午的时候祁墨和林鑫俩人就出城了,在城门口时还被很多人问是不是要放弃他们把他们丢在城里自生自灭了。祁墨看着伤痕累累的人心如刀绞,只好一遍又一遍的解释出城只是为了和敌方谈判,并没有要放弃城里的所有人。
祁墨出来城看着远处的南越军驻扎地心里还是有些担心,倒不是担心自己会出问题,只是害怕谈判不成功后又要怎么办。
才走近南越军营看守的士兵就已经用弓弩对准祁墨和林鑫了,祁墨很识时务的停下脚步大声说,“北狄将领祁墨求见将军!”
看守的人见状立刻让人去通报了,但手里的弓弩却一直对着祁墨和林鑫的头,一直到通报的人回来说同意进去后才放下。
两人一直跟着通报的人走在军营里,看着周围训练有素的军队难以言喻。
营帐前,守卫挡住了林鑫。
守卫一板一眼的说,“将军只让祁将军进去,烦请林将军在一旁等着。”
“宸礼……”林鑫不放心让祁墨自己一个人进去,但话还没说完就被祁墨打断了。
“没事,不用担心。”祁墨向林鑫笑了笑,“会没事的。”
“不成功我们再想其他的办法。”林鑫小声的道。
“我知道。”
祁墨掀开门帘进去之后就看到了一个坐在书案前不知道在看什么东西的男子,他见祁墨进来之后把手里的东西放下,然后居高临下的问,“不知祁将军找本王有什么事?”
“……”祁墨沉默了一下才说,“我可以开门投降,但我有条件,将军若是同意的话明天早上就可以直接……”进城
“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谢茗打断他,说完之后见愣在原地的祁墨默默的叹了口气道,“你接着说。”
“我知道我没有资格和你谈条件,但我至少可以毁了整座城让你们白费一场。”祁墨面色很平静,反正军队入城都是避免不了烧杀抢掠的,那还不如直接把城给毁了。祁墨知道他的这个想法很疯狂,但他其实也没想真的毁了城,城中还有很多的百姓,他不能不管。
“行吧,你说你的条件。”谢茗轻笑一声道。
“第一就是将军的军队入城之后不能对城中的百姓烧杀抢掠,不能干预百姓或者士兵的是去是留。”祁墨把心里最关心的问题都全部说了出来,“如果他们当中有想留下来继续当兵的人,你们不能欺负也不能瞧不起他们。”
“还有吗?”谢茗很随意的问,祁墨说的这些问题都算是什么,无关痛痒。
“……”祁墨想了下好像没有了,“没……没了。”
“你的条件我都可以答应。”谢茗连思考都不带思考的,祁墨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见谢茗说,“但我也有个条件,你答应我就答应你的条件,甚至可以给你修建房屋。”
祁墨看着谢茗,努力理解他的话,“只要我能做到我都答应。”
“我的条件就是你留下来成为我的人。”谢茗这句话说的格外正经,“你答应我就答应,如何呢?”
祁墨听着谢茗的话想成为他的人不过是成为奴隶罢了,也没什么。就算日后过的会很惨也没事,以前韩琛也是这样对自己的,也没什么的。
祁墨在心里安慰自己,没什么,没关系,只是受点苦。
“好,我答应你。”祁墨说。
谢茗看他答应的这么爽快就知道祁墨误会了什么,他起身走向祁墨,祁墨看着越来越靠近自己的人有点不知所措。正想抬头问谢茗想干什么,但才抬头就眼前一暗随后嘴唇就被人亲上了。祁墨挣扎着,但双手却怎么也推不开身前的人。
谢茗突然伸手把祁墨的腰带扯了下来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把祁墨按趴在营帐中央的巨大书案上,用对待俘虏的那种招式把祁墨的手反捆在身后,祁墨被疼的脸色惨白。谢茗一手压制着人,另外一只手就在人家身上到处摸,他俯身在祁墨的耳边低声道,“成为我的人是要陪我睡觉的,祁将军确定要答应吗?”
祁墨刚想开口拒绝时听到,“当然,你不答应我我自然也不会答应你,祁将军可要考虑清楚啊。”
语毕还歪头去亲了下祁墨的耳朵,祁墨敏感的颤了颤。
此话一结束本来还在小幅度挣扎的人瞬间就不挣扎了,谢茗看着一动不动的人轻声提醒,“同意就点个头。”
祁墨过了一会儿之后才点点头。
牺牲自己换一城人的安全好像也挺划算的。
一个时辰之后祁墨才从营帐里出来。
“宸礼,怎么这么久啊?没事吧?谈的怎么样?”林鑫在营帐外担心了好久,见祁墨出来后就赶紧上前去问道,“谈的怎么样了?没事吧?”
祁墨神色有些迷茫,看起来疲惫了很多,加上衣服看起来乱乱的就让林鑫担心了起来。
“没事,就跟人打了一架。”祁墨过了好久才回过神来,“我没事。”
床上打架而已。
“打架?!打你了?!”林鑫怒道,“两国交战还不斩来使呢,怎么能这么对你。”
“不是,就切磋了一下。”祁墨给自己找补,“他们王爷听说我武功好,让我和他过两招。”
“真的?”林鑫有点不太相信,但祁墨说的又没有什么毛病。
“真的,不用担心。”祁墨本来想笑笑的,但实在是笑不起来,“对于我的提议他们王爷同意了,明天一早就开门让他们进来吧,至于你们要继续留下来也行要离开也行,不会为难你们的。”
祁墨趁自己现在还有精力便把事情交代了。
“那你呢?你怎么办?”林鑫问道。
“我留下。”祁墨道,语气带上了少有的难过。
“宸礼……”林鑫本来还想说什么但被祁墨打断了,祁墨一直在交代事情,语气给林鑫一种他在交代后事的感觉,林鑫感觉祁墨交代完之后就会立刻自杀。
祁墨把话说完之后就一直闭嘴不说话了,林鑫想说什么都没找到先开口的话。离开南越军驻地进到城里之后就被很多人围上来追问,祁墨难受的更甚了,浑身上下都难受,他交代林鑫给他们说具体情况之后就快步离开回到将军府了。
祁墨就着凉水清洗自己,入秋后天气开始变冷,连带着水也是变得很凉。只是祁墨现在等不到热水了,他忍着凉意颤抖着躺在浴桶里,左肩上的伤口又渗血了,先前绑在上面用来止血的布条已经黏在上面了,碰到就好疼。祁墨尝试了几次后就放弃了,实在是太疼了,他最怕疼了。
祁墨坐在浴桶里脑子里不断的想起今日下午发生的一切,他感觉谢茗的手还在自己的身上到处摸,实在难受的要死。祁墨用手使劲擦拭着自己的身体,一直到把自己都擦的发红才停下。最后崩溃的仰靠在浴桶边缘,水滴顺着身体最后滴落在水面上产生圈圈涟漪。
等祁墨醒来时外面的天已经变黑了,祁墨随便包扎了下自己的左肩上的伤口然后穿上衣服就离开了,他从将军府围起点,把北狄最后的城池都绕了一圈,最后来到城墙。
许是因为都知道明天要发生什么,今夜城墙上没有一个人在看守,很是孤寂。祁墨在城墙上站了许久,站到脚都没有什么知觉了才离开,离开前他抬头看着远处点点光亮自嘲的笑了笑,离开时的身影被夜空上的月亮拉的很长,显的愈发的孤寂。
隔天天一亮林鑫就来找祁墨了,只是开门的瞬间才看见祁墨坐在门口,脸色惨白,一点唇色都没有。
“你……”林鑫欲言又止,不知道要说什么,倒是祁墨先开口了。
“去开门吧。”祁墨淡淡的道。
现在的祁墨身上总是带着一股死意,林鑫担心的要命。
谢茗遵守了和祁墨的约定,他带兵进城之后只让人去占领了城池,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多余的动作,甚至还主动施粥给北狄的军民。谢茗看着站在一旁一直低着头的祁墨很想问问是怎么回事,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谢茗和其他几个将军走在北狄皇城里,交谈着要怎么规划这座城。
谢茗听得认真,正想说日后可以来这里游玩时就听见了其他不熟悉的声音。
“宸礼!”
谢茗回头就看到了刚好失去意识倒在地上然后又顺着阶梯滚倒下面的祁墨,谢茗赶紧跑下去看到的便是满头是血躺在地上的祁墨。祁墨脸色惨白,一点唇色也没有了,额间全是血和汗液。
林鑫一开始都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后谢茗已经把人抱到最近的寝殿里,还叫了大夫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他是不是身上有伤口啊,感觉像是伤口引起的高热啊。”随行大夫把完脉之后问道,“我估摸着是伤口严重加上风寒引起的高热,只是不知道伤口在何处。”
祁墨衣服穿戴整齐,一丝不苟,看着不像有伤口。谢茗都打算直接先把人衣服脱了,还没动手就听到有人说话了。
“伤在左肩上,好像是挺严重的。”站在后面的林鑫突然开口道。
祁墨左肩上的伤口还是为了救自己才受的,当时林鑫忙着救人没注意身后射来的箭,等把小士兵安置好了之后才看到祁墨被攻城的弩箭射穿了整个左肩,不然的话以祁墨的身手是不会受这么严重的伤的。
谢茗脸上在听到林鑫说祁墨肩上有伤口之后就不太好看,他把祁墨的衣服脱了之后才觉得林鑫说的“挺严重”是有多严重。
祁墨的整个左肩已经腐烂了,伤口一直在渗血,就算绑了很多道也没用。但因为祁墨一直穿的都是黑色的外衣所以看不出来,现下把衣服脱了才知道具体有多严重。
看到祁墨的伤口林鑫也愣住了,他没想到居然这么严重,怪不得这么长时间祁墨脸上那么差,衣服带血。
谢茗沉着脸把伤口上缠绕着的布解开,越解到后面谢茗的脸色越差。伤口上的布条已经被血染的看不出原本的颜色,有部分还沾在伤口上了。
“怎么会这么严重。”大夫看着祁墨肩上的伤口皱眉道,“那怪不得会产生高热呢。”
谢茗看着被疼的皱眉祁墨心里有些难受,怪不得昨日下午祁墨的脸色差成那样。当时谢茗没当一回事,只当祁墨是第一次,一时间接受不了才脸色差的,原来是因为疼的吗?
“他这肉都烂了啊,这不得行啊。”大夫仔细看了看道,“得把烂肉挖下来了,把烂肉挖下来之后等新肉重新长出来才会好啊,不然好不了啊。”
“会很疼吧?”林鑫问道。
“但不把烂肉挖出来好不了啊。”大夫道,“而且堂堂将军怕什么疼啊。”
“听先生的话,我来按着他。”谢茗沉着脸道,起身把祁墨抱起来靠在自己的身上,然后伸手按着祁墨的双手,“劳烦林将军按住腿。”
林鑫也不好反驳谢茗的话过去床边按着祁墨的脚,大夫拿过烤过的匕首一点一点的把祁墨肩上的肉给割了下来。祁墨疼得皱眉,一直在动,谢茗都差点没按住他的手。
“疼……”祁墨实在疼都受不了的哼了哼,眼泪也顺着脸流进脖子里。
“马上就好马上就好。”谢茗心疼的轻声哄着。
大夫注意力都在伤口上没听到谢茗这小小的声音,倒是林鑫听着谢茗的话感觉有点奇怪有点不妥,但最后思绪被大夫给打乱了。
“林将军帮我把你脚边箱子里的金创药拿一下。”大夫把祁墨肩上的烂肉全挖干净了,鲜血染红了祁墨的半边身体。
林鑫看着鲜血淋漓的祁墨也是心疼,等大夫把祁墨的伤口重新包扎完之后林鑫才分开注意力去看谢茗。林鑫感觉谢茗和祁墨之间有股奇怪的感觉,但奇怪在哪里他又说不上来。
“王爷,要不您先出去我给祁将军换个衣服?”林鑫看着祁墨还疼着皱着眉的就心疼,他犹豫着说,“今日突发状况是我招待不周,来日我在……”
“不用了,你们都先出去吧。”谢茗打断林鑫的话,“我的副将还有些问题想问林将军,麻烦林将军了。”
“这……”林鑫有点不放心,但谢茗都这么说了林鑫也不好反驳,“是。”
等房间里安静下来之后谢茗才来得及去仔细看躺在床上的人,怎么看怎么可怜。谢茗看了一会儿之后才去抬水来给他擦脸,不知道现在这间房是谁睡的,里面一件合适的衣服都没有。谢茗擦了擦祁墨的脸后带着人离开了,谢茗不知道祁墨的住所在那里就直接把带到了自己的临时住所。
谢茗把人放在床上之后吩咐人去烧热水,等热水来了之后谢茗把人脱光放进了热水里。谢茗一点一点给祁墨洗澡的时候才发现昨天下午自己弄进祁墨体内的东西祁墨没弄出来,或者说没清理干净。
怪不得呢。
谢茗低声笑了下,把人洗干净塞进被子里,看着眉头一直都是皱着的人突然伸手去摸了摸他的额头,一点一点的抚平了祁墨紧皱的额头。
“怎么这么可怜呢。”谢茗呐呐道,“早知道就不那么欺负你了……”
祁墨一觉睡的并不踏实,他做了个梦。梦到自己跪在校场上,头顶烈阳高照,祁墨被晒的眼前都开始发昏了,后背上的伤口也被太阳射的火辣辣的疼。就这么跪了一个上午。
眼睛一直被太阳照射着,他难受的把眼睛给闭上了会儿,等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天色已然大变。大雨顷刻间就来了,雨落在祁墨的身上砸的他浑身疼,血染红了大片地板,让祁墨眼前一片红,最后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祁墨猛的睁开眼,肩上的伤口还在一阵一阵的疼,但倒是没有前段时间疼。挣扎着起来后才察觉自己身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掀开门帘最先看到的就是坐在门口的谢茗。
“醒了?有什么不舒服地方没?”谢茗看到之后快步走到祁墨的身边,直接伸手放在了祁墨的额头上感受着祁墨的体温,“倒是没再继续高热了,应该不难受了吧?”
“……”祁墨直接愣在了原地,僵硬的像死了几百年的僵尸,“嗯。”
一直到最后祁墨才低声的回了一句。
“饿了吗?让人去给你去煮点粥?”谢茗问。
祁墨不知道谢茗为什么要这么关心自己,有点惶恐没说话,只是摇头以示拒绝。谢茗看着低头不说话的祁墨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他最后只交代了一句好好休息后就离开了。等人走后祁墨才来得及抬头去环顾四周,这里他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他在北狄好像没见过。
祁墨在院里坐了一会儿困意上来又不敢上床去睡,所以他就趴在院里的桌上睡着啦。
祁墨睡的和很不踏实,他又做梦梦到自己母亲去世的时候了,他的母亲在屋内上吊自尽,他开门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悬在空中的人。这给才五岁的祁墨一个很大的冲击,从此一病不起,一直躺在床上起不来,母亲发丧当日他甚至没来得及去送,他挣扎着起来后看到满院的白绫又晕倒了。
醒来后一直在房里休养了一个多月脸色才好了点。
梦里画面一转祁墨站在母亲棺椁旁,看着灵堂前叔父和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歌女在商量着怎么瓜分母亲剩余的嫁妆。祁墨听不到任何的声音,只知道自己的叔父搂着歌女的腰笑的很开心,最后甚至在自己母亲的灵堂前厮混起来。祁墨胃里一阵难受他赶紧离开了,等回过神来时眼前的场景却早以更换。他站在战场中央,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的倒下却又无能为力,甚至连动不能动。唯一不变的是所有人在倒下的瞬间都头看向自己,像在质问祁墨为什么不救自己,为什么能好端端的站在那里。
祁墨猛然惊醒,他心跳的极快,久久不能平复下来。随后才察觉自己被人抱在怀里,意识到这一点的祁墨浑身变的僵硬不自在。
“怎么了?做噩梦了?”谢茗的嗓音带着很沉的鼻音,感受到怀里人的异常谢茗伸手很自然的摸上了祁墨的额头,“还好没高热,快睡吧,乖。”
语气跟哄小孩一模一样,只是后半夜的祁墨却一直没睡着,一直到天微亮才将将睡了过去。等祁墨再次睁开眼起来后看到的是坐在桌边看书的林鑫,林鑫听见动静歪头见祁墨起来后就立刻把已经晾了许久的粥端了过去。
“宸礼你终于是醒了,我担心死了。”林鑫把粥放下后伸手去摸了摸祁墨的额头,“还好,能自己端着吃吗?”
“可以。”祁墨开口道,嗓音沙哑的难受,林鑫见状赶紧给他倒了杯水,“先喝口水吧,声音怎么哑成这样啊。”
言语间全是心疼,眼神也带着心疼。
祁墨原本没感觉到有多饿,直到吃了一口粥下去后才感觉自己真的好饿,好像已经有一天没吃饭了。
吃完饭后林鑫犹豫着说,“王爷说明天要回京了,让你把你的东西收拾一下。”林鑫说完后考虑到祁墨现在可能不是很方便又问,“你不方便的我给你收?你打算带些什么?”
“你也要去吗?”祁墨问道。
“都一起去,他怎么会放心让我们留在这里不怕反吗?”林鑫道,“要留人下来肯定也是留的自己的副将啊,他又不傻。”
“哦。”祁墨兴致不高,林鑫在房里待了一会儿后就离开了,留下祁墨自己一个人待在房里发呆。
途径半月就到了南越京城,才从城门外进来街道上的百姓一个劲的在路旁欢呼,都在恭喜拿下北狄。祁墨也是第一次见这种军民和谐共处的场面,要在以前北狄的百姓看到北狄军队躲都来不及都。祁墨坐在马车的看着外面的场景不由得有些羡慕起来,没有哪一个将军不喜欢这种得到所有人认可的场面呢?只是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
进城之后副将谢清宴带着人去复名,谢茗直接带着祁墨回了府里。祁墨进了王府后情绪一直都不是很好,准确来说是从来南越的当天情绪就不太好,但当时有林鑫会陪着聊天倒也还好,现在什么也没有了情绪一下就显露出来了。
谢茗没察觉到祁墨的情绪,他带着人直接来了自己的房间,顺带给祁墨介绍了下王府。
“以后你就睡这里,跟本王睡一起。”谢茗道,“晚点我就让人来给你量身去做衣服。”
“是。”祁墨等了一会儿确保谢茗话说完了后才嗯了一声。
谢茗看着一直低着头的祁墨,直接伸手捏着祁墨的下颚,让他跟自己对视。谢茗捏着祁墨的下颚来回看看,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谢茗看了好一段时间才放开,把人下颚放开后揪着祁墨的肩把人带到自己的身前来,没等祁墨反应过来就低头吻了下去。舌头在嘴里肆意搅动,一直到祁墨开始呼吸不畅谢茗才放开,他看着祁墨通红的嘴唇勾唇笑了笑没说话。
说实话谢茗很喜欢祁墨每次接完吻之后呆滞的反应,实在是太可爱了。
谢茗回京没多久就被派遣出去了,当初回京回的急,北狄还有很多事没解决,所以谢茗在京城待了还没一个月就回去了。回去的前一晚一直到很久祁墨才的休息,久到后面他意识都有点涣散了。
祁墨第二天醒来后第一时间没有起来床,他浑身都像散架了一样,哪哪都疼。在床上躺了好久才挣扎着起床,穿衣服的时候拉扯到后面,疼的祁墨嘴角都咬出血了,眉头也皱成了一个“川”字。
祁墨借着屋子里的镜子看了下,脖子全都是谢茗弄出来的印子,感觉没个半把个月的是消不了的。镜子还是半月前谢茗让人弄来的,有时候晚上谢茗会让祁墨来到镜子前,会让祁墨看看自己是什么样的。刚开始的时候祁墨有点抗拒,会小幅度的挣扎,但后面久了就麻木了。
用过午膳后祁墨走到院里休息,实在是走不了太远,不知道是不是肿了,总之走起路来会摩擦到难受的要死。祁墨坐下来的瞬间也是疼的要死,但好在很快就不难受了。
祁墨看着天空中随风飘动的纸鸢,想飞向更远地方的纸鸢却被一根麻线拴住了,祁墨看着一下就想到了自己。自己这辈子好像也就这样了,哪里也去不了,只能待在王府里。
祁墨今年不过也才二十一,但他的这一辈子也就只能这样了。
一对青鸟纠缠着飞到院里,在院里停下休息一会之后又接着一起飞往天空了。祁墨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一直到纸鸢掉落到院里的树上发出声响才反应过来。纸鸢被风吹的卡在了树上,祁墨忍着难受才刚站起来就看到围墙上露出一个小脑袋来。小孩费力的爬上围墙,通过围墙爬到树上去取纸鸢,他把纸鸢丢给下面的同伴准备回去时才看到祁墨。
枫安趴在树上,他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看的人,以前好像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么好看的人。
“枫安,你下不来了吗?”外面的同伴见枫安还趴在树上良久都不下来就大声的喊道,“枫安!”
“你下不来了吗?”祁墨看着树上的枫安问道,“你要不跳下来吧,我接住你。”
祁墨笑的很温和,枫安下意识就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出来了,“漂亮哥哥。”
祁墨听着笑了笑,想着这小孩怎么这么可爱,“要跳下来吗?”
枫安想了想就点头了,他对外面的同伴说,“我还有事你们先走,我晚点来找你们。”说完后对着祁墨道,“漂亮哥哥会接住我的对吧。”
“嗯,会接住你的。”祁墨点头道,随即便张开了双臂。
枫安犹豫了一会后闭上眼跳了下去,等再次睁开眼时就在了祁墨的怀里,枫安被抱在怀里很仔细的去观察着人,离的这么久也很好看!
祁墨强忍着接下枫安的后果就是此刻不仅后面难受,手也开始隐隐作痛了。之前被弩箭伤的严重,虽然平日不影响生活,但却提不得重物,此刻接住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多多少少还是勉强了。
“漂亮哥哥你怎么了,你是不是不舒服啊。”枫安看着脸色有些惨白的祁墨关心道,一时间有点怪自己不应该那么任性的。
“有点,但不影响。”祁墨伸手理了理枫安有些褶皱的衣服,“这个时间你们不应该在学堂吗,逃学了?”
男子七八岁正是去学堂的好时候,但现在枫安却和同伴们一起放纸鸢,想来就是不想去学堂念书,所以便一起相约逃学了。
“没有,我很乖的。”枫安一直盯着祁墨看,越看越喜欢,“只是我家没钱送我去上学堂而已。”
祁墨一听原本想给枫安一点钱的,但摸了摸身上什么也没有。王府里的人把所有的事都打理好了,吃穿用度都办的很妥帖,而且祁墨也不出府就自然更不会有钱了。
“你等我一下。”祁墨对这来之不易的能跟自己说话的人很珍惜,快速回房的时候甚至顾不上身上的难受。再次返回来时他的手里多了个玉佩,那是之前林鑫在街上看着好看买来送他的,拿去卖的话应该也是能值个四五两银子的。
“给你这个。”祁墨把玉佩递给他,“你回去让你家里人拿去卖了就有钱了。”
“谢谢漂亮哥哥,但是母亲说过不能随便拿别人的东西。”枫安虽然很喜欢祁墨手里的玉佩,但却谨记母亲说过的话。
俩人坐在院里聊了会儿天,枫安虽然没去学堂接受文化的洗礼,但说话做事都很有礼貌,是一个被家里人教的很好的小孩。一直到下午点的时候枫安才被喊了回去,临走之前枫安还对着祁墨说,“漂亮哥哥,我明天还可以来找你吗?”
“可以。”祁墨很久没有像今日这样开心过了,看着祁墨爬上树枝上,又从树上转围墙上离开又有点难过。不应该让枫安从这么危险的地方离开的,但他又不敢让别人知道王府里来了个陌生小孩。
晚上祁墨躺在床上也一直在想这件事,总不能真的让枫安爬墙进来吧?
从那天开始枫安每天都会来找祁墨,然后和他待上半天,有时候是上午来,有时候是下午来。只是祁墨还是没找到一个让枫安能够安全进出王府的方法,只是每次枫安从树上跳下来的时候祁墨都会在下面接住他。
就这么不知不觉的过了半月,京城也早已被白雪覆盖,枫安每次来的时候都很困难,但好在他重新在墙角发现了个洞,进出方便的多了。这两月祁墨教了他很多,从刚开始的教他读书认字,还说等他长大了就教了武功。
“宸礼哥哥,还有半月就是新年了,到时候你能跟我一起过年吗?”枫安昨日听见父母亲商量这件事,今日来找祁墨的时候就问道,他很喜欢祁墨所以很想和祁墨一起过年。
妈妈说了新年要跟重要的人过才有意义,祁墨对枫安来说就是重要的。
“不了,我不能离开这里。”祁墨沉默了会儿道,“等以后能离开了再去和你一起过新年。”
“为什么?”枫安不解的问,他的宸礼哥哥这么好为什么不让离开这里,“可是宸礼哥哥武功这么好,偷偷的跑是可以的吧?”
小孩子的想法就是这么的简单。
“不可以,因为哥哥答应别人了要一直留在这里。”祁墨很有耐心的解释,“所以没有别人的允许我不能离开这里。”
“那好吧。”枫安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天色也不早了他也该回去了,临走时祁墨给了他一袋钱,“回去给母亲,然后好好的过新年。”
“我不能要的。”枫安把钱往回推。
“就当哥哥给你的压岁钱,或者当做这么久你陪我的工钱。”祁墨把钱袋系在枫安的腰上,“总之你拿着就快回家吧。”
“嗯。”枫安这次没再拒绝,回去的时候他格外的开心。
祁墨站在房门前看着院里被枫安踩出来的小脚印发呆,也不知道谢茗什么时候回来,要是可以的话就一辈子别回来了,让他自己这么过一辈子也行,只是这又怎么可能呢。
不想来什么便来什么,隔天祁墨正如往常一样在教枫安读书时门就被被推开了。看见谢茗的那一刻祁墨瞬间就站起来了,他伸手把枫安护在身后。枫安看着谢茗就害怕,他躲在祁墨的身后轻声叫了声“哥哥”。
“你是哪家的小孩儿啊?”谢茗脸上看不出喜怒,“过来。”
“让人来王府是我的主意还请王爷放过他。”祁墨害怕谢茗迁怒枫安,他跪下去道,“只要放过他王爷想做什么都行。”
“是吗?”谢茗嘴角微微上扬,但祁墨因为低着头没看到。
“是。”祁墨道。
“小孩儿,过来。”谢茗再次喊道,枫安盯着他看了许久直到谢茗说“不对你做什么”才一步三回头的去到谢茗的身边。
谢茗拿来块令牌给他,并很小声的说,“谢谢你陪着我家宸礼,这是谢礼,你以后就能光明正大的从大门进来了。”
祁墨听不清他们到底在说什么,一直都很紧张,但在听到枫安那句带着高兴的“真的”祁墨就知道这件事到此为止了。让人把枫安送走后谢茗才仔细的看着谢茗,好像胖了点,脸上都长肉了。
谢茗坐在凳子上看着快站出去的了祁墨笑了笑道:“过来。”
祁墨犹豫着走过去,还没开口解释枫安的事就被谢茗拉坐在腿上然后掐着他的脖子吻了上来。无论接吻多少次祁墨依旧适用不了谢茗猛烈的攻势,感觉就要窒息一样,搭在谢茗肩上的不断的收紧,最后紧紧抓着谢茗的肩。
吻了很久谢茗才放开祁墨让他呼吸,在祁墨大口喘息的时候他又亲了亲祁墨的脖子呐呐道,“我好想你啊宸礼。”
没等祁墨说话谢茗又吻了上来,一直被吻到缺氧脑袋发晕,等呼吸重新顺畅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被谢茗抱床上了,衣服也被脱了一半。祁墨呆呆的任由谢茗来脱自己的衣服,最后一件衣服脱去后就听到谢茗哑着嗓音道,“趴过去,跪好。”
祁墨依言照做,跪在床上。
祁墨醒来后外面天已经暗下去了,他吸了吸鼻子坐起身来,又是熟悉的难受感,后面疼的厉害,感觉还有什么东西在里面一样难受。不过好在谢茗给他做了清洗,也给他穿了衣服。
刚站起来房门就被推开了,谢茗端着膳食进来,看着刚好醒了的祁墨就道,“醒了就刚好过来吃饭吧,现在已经是戌时了,想来你应该也饿了。”
“宸礼。”祁墨吃到一半就听到谢茗这么有点严肃的话,祁墨还以为是自己让他不开心了,很快就放下碗筷低头不说话。
“宸礼。”谢茗又喊了一声,祁墨实在是摸不准谢茗的想法,但他知道自己现在不能惹到谢茗,不然晚上又得被折腾很久。
“王爷怎么了。”祁墨小声的问。
“你以后能不这么喊我吗?怪生疏的。”谢茗伸手把玩着祁墨的一缕头发,“我字越之,你以后可以叫我越之,叫我谢越之也行。”
虽然不知道谢茗为什么要这么说,但祁墨还是点头了。
自从谢茗回来后就基本上就早出晚归的,好像很忙,他早晨就出去了,一直到将近晚上才回来。晚上的时候就带着人去睡觉,就跟有瘾一样。祁墨又不敢反抗,到后面意识都涣散了,在崩溃边缘的祁墨很像提线木偶,谢茗说什么就做什么。
今晚也是一样。
早上醒来后身边已经是凉的了,祁墨翻身都困难。祁墨试探着伸手下去摸了下,然后难堪的闭上了眼。
前几天祁墨就感受到了,但没觉得有这么严重,现在伸手去摸着才后知后觉成了什么样。前几天有点感觉的时候很想去问王府里有没有消肿的药膏,管家是给他拿来了,但他不敢用。晚上的时候也很想跟谢茗说自己不舒服不想做,他也不敢。祁墨几乎是带着“无所谓了,要生病也无所谓,死了更是无所谓”态度去承受的。
他仰躺在床上看着昏暗的房顶想到了以前他叔父带回来的那些人,自己现在好像跟那些人没什么区别,想着想着泪就顺着眼角落在了床上。
今日太阳不错,祁墨坐在院里的椅子上晒太阳,太阳晒在脸上这才让祁墨脸色有点生机。枫安也已经快半月没来找他了,他恢复到了以往的孤独,找不到人说话,每天就自己一个人待在房间里。
谢茗在远处看着一直发呆的祁墨不知道在想什么,他现在才察觉到祁墨一个人在家确实是太孤单了些。
晚上饭后谢茗就带着人出府了,祁墨不知道自己要被带到哪里去,全程都不说话就一直低着头。下了马车后才知道谢茗带着他去了酒楼,穿过人员嘈杂的大厅来到了后院。
在见到后院一堆公子哥的时候祁墨的脸色唰的一下就变白了,他有点震惊的去看谢茗,谢茗居然把他送人了?纵使知道自己这样的人是没有人权的,但还是被这种做法惊到了。
祁墨看着不断走向自己的人捏紧了手,祁墨紧咬着唇。
想跑。
祁墨脑子里只有这两个字,但他知道不可能,要是跑了会受到更严重的处罚,甚至还可能牵连别人。
谢茗跟来人聊了几句后就离开,留祁墨一个人,一直到来人出声提醒才抬脚跟着他走。
二楼内,谢茗站窗边看着院里的一举一动始终有点不太放心,总感觉谢景川不太靠谱,自己应该和祁墨好好聊聊的,而不是让谢景川带着他。
“不放心就自己先去看着啊。”林珩看着谢茗一脸担忧的样道,“不是我说啊越之,你是怎么想的带祁小公子来跟谢景川他们混在一起,而且你认真的?就这么喜欢他?”
“不喜欢他难道喜欢你?”谢茗淡淡的道,“不认真的话也不会等这么多年。”
“可别喜欢我,我可不喜欢男的。”林珩嫌弃道,“可别一直看了,来喝点?”
“宴清,我这几天觉得我和宸礼的相处方式好像有问题。”谢茗突然道,“就好像是他怕我但又不得不顺从我,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可能你们中间确实是有点误会,聊聊不就知道了吗。”林珩很认真的回答。
院里祁墨正不断的灌酒,祁墨不敢拒绝,谁递过来就喝,所以很快就醉了,他趴在桌上睡的很安详。谢景川看着趴桌上睡着了的人疑惑起来,酒喝多了之后难道不应该就到了胡言乱语的到处吹嘘的时候吗?……怎么就睡了?
谢景川还记得谨记皇叔的话,让人多跟自己聊天,他原本想的是等祁墨喝醉了就什么话都能说出来了,到时候自然的就能聊起来了。但谢景川万万没想到祁墨喝了酒之后就直接趴着睡了。
谢茗去接人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趴桌上睡着的人,他皱着眉头走过去,其他人见到谢茗都纷纷行礼。
“泽涵君,你怎么来了。”祝然道,“是来找四皇子的吗?”
“皇叔。”谢景川已经有些头晕了,但看见谢茗来的瞬间又清醒了。
“不是让你照顾着人吗怎么让他喝酒了?”谢茗有些不悦,他走近把祁墨从桌上带起来,“我是让你带他喝酒的吗。”
“不是,我还以为喝了酒话就会多,就能聊起来了……”谢景川小声辩解道,话没说完谢茗直接开口把人遣散了,“时间也不早了都赶紧回去吧。”
祁墨在路上哼哼唧唧的,一直不肯好好走路,带着人走了几步路就直接把人抱起来了。祁墨不舒服的一直磨蹭,被放到马车上也还一直扭动身体,怎么坐怎么不舒服——屁股疼。
“闹什么呢,回家了。”谢茗从来没有见到祁墨这个哼哼唧唧的样。
也不知道谢茗的话里哪个字刺激到他了,祁墨突然垂死梦中惊坐起道,“对,我要回家!要回家。”话刚说完没等谢茗开口又带着哭腔道,“我没家了,我回不去了,我没家。”
谢茗听的心疼,反思着肯定是因为自己平常对宸礼的方式不对,让宸礼没有安全感,进而才产生这种想法。谢茗耐心的哄着道,“你有家的,马上就到家了。”
等到了王府门口祁墨下车后看着陌生的大门口死活不乐意进去,谢茗陪着闹了一会,最后天色实在是太晚了他问,“你到底要干嘛?”
你到底要干嘛?
一句话让祁墨的思绪回到了被北狄先皇派去太子韩琛手下做事的时候,先皇让祁墨去管着韩琛,但韩琛让祁墨滚。先皇见他没管到韩琛就叫去宫里将人处罚了一顿。
“让你看着他不是让你纵容他,这么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想干什么啊?”
被处罚完回到东宫后照先皇的意思去管着韩琛,但韩琛却把人打了一顿关了起来。
“你算什么东西敢管我?我可是太子!管我?你有资格吗?”
“真是条好狗,这么听我父皇的话?你这么管着我到底是想干什么啊?”
每次听的这句话迎来的都是处罚,现在再次听到祁墨条件反射的就跪了下去,他思考得有些慢,“殿下息怒,属下下次不会了。”
谢茗看着祁墨熟练的动作愣住了,把人拉起来了后祁墨都还在说“下次不会”,谢茗看着这样就知道自己做错了。哄了好一会之后祁墨才安分下来,等到了院子里之后祁墨又开始闹起来了。
祁墨手抓着门框死活不进房间里去。
“不去,难受,我不去。”祁墨磨磨蹭蹭的道,似乎有点不好意思。
谢茗还以为是醉酒了不舒服,还在哄着说喝点解酒的汤再睡一觉就好了,但祁墨一点也听不进去,就一个劲的说“难受”“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谢茗耐着性子问道,“头疼还是肚子疼?”
“……屁股疼。”祁墨沉默半天道,也不知道是不是醉酒的原因,平日里不敢也不好意思说出口的话现在能很顺利的说出来,“屁股疼,不想做,想睡觉。”
在房间里除了睡觉就是被睡,每次都会被弄很久,早上起来都会浑身疼,所以现在他有点抗拒进去。
谢茗听着失笑,怎么这么可爱啊宸礼。
“好好好,不对你做什么。”谢茗失笑道,等笑完之后才去哄人,“先进去好不好?外面天冷先进去好不好?”
祁墨等了一会后才松开手进去,但靠近床后还是有点不乐意,但酒劲过去困意袭来,他趴床上就睡了。谢茗回来看到后双手插腰看了一会才慢慢的给祁墨换衣服,等把衣服全脱了之后特意去看了看。
确实。
谢茗伸手去碰了碰,祁墨不舒服的轻哼一声,快速翻了个身躺在另外一边去了,给人换好衣服之后谢茗抱着人就睡了。早上醒来后也没起床,就那么用手撑着头去看人,简直是越看越喜欢。
祁墨睁眼的瞬间就感受到了身边躺着的人,不是他有多敏感,而是谢茗有一只脚搭在他小腿上,有手还搂着他的腰。祁墨还不太习惯这样和人亲密,他僵硬的躺在床上,一直到谢茗伸手在他腰上四处摸着。
祁墨一直忍着不肯吭声,谢茗掰过他的头亲了亲,然后才开始慢慢的解释。
“让你留在我身边不是想要对你怎么样,没有想要侮辱你,是因为我喜欢你。”谢茗把头埋在祁墨的肩上,说话时气息喷洒在祁墨的耳后,痒痒的,“可能我第一次对你做的那些事有点不对,让你对我产生了一些误解,但我本意没想怎么样你,我真的很喜欢你。”
祁墨听的一愣,有点搞不懂谢茗为什么要跟他说这个,就那么呆愣着听谢茗絮絮叨叨。
“我就是很喜欢你,所以才留你在身边,这几天确实做的有点狠了,但我们已经有两月没见了。”谢茗摸着摸着手就往下了,嘴巴还轻咬了咬祁墨的脖子,“府里除了丫鬟外就没有别人了,因为我就只喜欢你,只想要你。所以王府也是你家,往后我还有和你成亲的,但我感觉你并不是这样想的,你是不是觉得我没把你当回事,玩够了就不要了?但其实不是,我很怕你走。我们之间有点误会,尤其是你对我,所以我觉得我们需要好好谈谈。明明你在我这里是很重要的,算我的王妃了,但你日常都不怎么和我说话,最多就嗯几声。”
谢茗一边调戏祁墨一边给他解释着那些看起来很像一时兴起的行为,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等说完祁墨也全被调戏了个遍。
祁墨没出声,他在思考谢茗说的话都是什么意思,话里的好多话他有点不敢去理解,怕最后全都理解错了。
“你可以给我提要求,你平日就在院里待着晒太阳,你觉得无聊可以我带你出去走走。”谢茗的手往下不断的伸手去试探着,“只是你好像什么都觉得无所谓。”
祁墨沉默了好久都没说话,其实他是想开口说话的,但也不知道是不好意思还是不敢总之就是一直没说。就犹豫着伸手去阻止谢茗,谢茗果断的把手伸出来,但并没有放过祁墨,转而捏住了他其他地方。
祁墨难受的哼了哼没说话。
“说话啊宸礼。”谢茗低声道,嗓音低沉性感,听的祁墨心头一颤,“怎么不说话啊宸礼?”
“那……那你放……放手……”祁墨断断续续的道,“我不舒服……我……”说完后脸色都变红了,但好在谢茗注意力没在他脸上没注意到。
“行啊。”谢茗很爽快的答应了,他坐起身后把祁墨也拉起来了,捧住人的脸吻了很久才放开,“但起反应怎么办?要不你用手帮我?”
“……”
谢茗离开前还亲了亲祁墨的脸,祁墨接着在床上躺到了中午,用过午饭后就跟以前一样在院里晒太阳。但今天跟以前不同的是他在思考以后的事情,今早在床上时他就把谢茗的话消化完了,只是现在他还有点不敢相信人。
转眼到了晚上,谢茗已经把自己的衣服脱好了,见祁墨还在磨蹭就开口道,“过来,然后把衣服脱了。”
祁墨脸上没什么变化,但心道:果然如此,早上说的话都是假的。但他有点不死心,他屁股真的很不舒服,真的不能再……
“能……不折……腾了吗……”祁墨慢吞吞的道,话还没说完脖子脸就都全红了,“你……你自己……说的可……可以提……要求……”越说越小声,到最后几乎听不到什么声音。
“不折腾你,给你涂药。”谢茗笑笑道,“不是你自己说的不舒服吗。”
“哦。”祁墨脸变的更红了,看着就像血要从里面透出来。
上药的时候谢茗的的手也没规矩过,但祁墨敢怒不敢言,就一直忍着,一直到上完药。谢茗看着趴在床上把头埋被子里的祁墨嘴角上扬,他把被子给人盖好,去书房处理了些堆积的事物后才回来,回来后抱着人就睡了。
从那天过后两人的关系就变的微妙起来,祁墨虽然跟以前一样不爱说话,但谢茗逗他时还是会说几句。谢茗尤其喜欢祁墨快要崩溃的时候逼着他叫些有的没的,或者等祁墨完全崩溃后叫,比如些什么“夫君”“相公”“哥哥”“越之”之类。
只是每次喊第二天祁墨就会恢复到以前的状态——不说话,但有变化的是祁墨开始有小脾气了,会发火了,只是说那火可能一滴水就能浇灭了。祁墨对于自己开始有脾气这事一点也没察觉到,只是潜移默化间有的。
“明日就是新年了,宫里设了宴席你跟我去。”事后谢茗抱着人道,“衣服已经准备好了,明天一早我们就去。”
“为什么我也要去?”祁墨累的气息都还没有平息下来。
“你为什么不去,别人都带家眷去啊。”谢茗歪头亲了亲祁墨的脖子说的很理所当然,“你是我老婆你当然要去啊,我就你一个老婆。”
祁墨听的耳朵一热没说话,心却因为谢茗的话陷进去了一小块。
皇家宴会办的及其隆重,能跟之前韩琛骄奢淫逸的那段时间相比了,但不同的是南越的宴会奢华而不奢侈。祁墨跟在谢茗的身后走着,但眼神却在四处看。
“泽涵君。”祝然在宫门口见到谢茗就乖乖的行礼道,看着谢茗身后的人有点震惊又好奇的。
“谢景川呢?”谢茗点了下头道,“叫他过来。”
“四殿下在后面,应该也快到了。”祝然笑笑道,“泽涵君是有何吩咐吗?”
“晚点再说吧,等谢景川来了叫他来找我。”谢茗有点不耐烦,“等会他要有事就你来找我。”
“是。”祝然乖乖点头。
祁墨看着谢茗有点好奇,这人的称呼怎么这么多,在北狄的时候喊他将军,回到南越之后喊他王爷,现在又喊他泽涵君。祁墨在想这些称呼是有什么特殊意义在里面吗?还是就是单纯的称呼。
谢茗似乎是感受到了祁墨的视线,回头看着祁墨对着自己一脸好奇的样也能猜到是在好奇什么,“因为我身份多,所以称呼也多。”
“哦。”祁墨抿唇道。
谢茗的身份确实是挺多的,他是当今圣上的胞弟,是南越军队的统领人,在当今皇帝还没有继位的时候先皇又给他封了王,所以身份多称呼自然也多了。
谢茗带着祁墨在宫里熟悉了下路线,等谢景川来的时候谢茗就让祁墨跟着人走了,他还有事要去处理。走前还在叮嘱不准给祁墨喝酒,不然回来要被修理的。
“宸礼?”谢景川像看到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样,“你是叫祁宸礼?你跟我皇叔怎么认识的?我老好奇了。”
“祁,祁墨。”祁墨纠正道,等说完之后就不说话了。
“啊?原来宸礼是只有我皇叔才能叫啊,理解理解。”谢景川一副恍然大悟的样,“那祁公子你能跟我说说是怎么跟我皇叔认识的吗?你们什么关系?是我想的那种关系吗?”
“……”祁墨没说话。
“你知道上次为什么让你喝酒吗?我原本想的是你喝了酒之后就能什么话都能讲了,哪曾想你喝了酒就直接睡了。”谢景川想起上次的事就觉得有意思,“你以前喝了酒之后都是睡觉?我那些个好友喝了酒就什么话都能说的出来,我还以为你也是。”
谢景川是个话多的,就算祁墨没说话他依旧能自己一个人说的风生水起,什么话都说,毫无禁忌。就连谢茗的以前对自己的管教都说了,还说谢茗是个什么样的人,权力有多大朝堂上有多少人害怕他。
谢景川讲了没多久宴会就开始了,但谢茗还没回来,祁墨有点想挨着他,虽然不太想承认但事实就是如此。
“皇叔和我父皇还有很多朝堂大臣还在议事现在一时半会来不了的,我们先吃我们的。”谢景川看祁墨那样就能猜到,他拉着祁墨坐在自己的身边,“你放心,我肯定把你照顾好。”
“谢谢。”祁墨感觉有点尴尬道,谢景川的话实在是太多了,但这么叽叽喳喳的也挺好的,虽然吵但有人在身边终归是好的。
“皇叔说你不能喝酒,酒就归我了。”谢景川把放在祁墨桌上的酒拿到自己的桌上。
宴会上来了很多的王公贵族,大家都跟自己身边的人聊的热火朝天,连同谢景川都被人拉走到一边聊天了。祁墨一个人坐在原地默默的吃菜,宫廷菜做得都挺好吃的。
“那个是谁啊?”一道声音传进祁墨的耳朵里,“怎么感觉我没在京城见过?”
“我知道,前北狄的一个将军,但现在在泽涵府里。”
“你怎么会知道?”
“我以前去北狄时见过,刚才看着他和泽涵君一起来的。”
“……”
一旁声音不断传进祁墨的耳朵,他情绪随着别人的话开始变得低落,他歪头看了一眼在一旁跟人说的正开心的谢景川话到嘴边也还是没开口。祁墨一个人走到一旁的亭子里待着,他看着远处热热闹闹的宴会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宸礼?”一道温柔的嗓音传来,祁墨回头看到的便是一个妇人,经过这么多年脸上已经长了皱纹,“我还以为我看错了呢,没想到真的是你。”
祁墨看着眼前的妇人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见过长贤郡主。”
“之前听说北狄灭国我还以为……算了都已经不重要了。”长贤郡主道,“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这些年长贤郡主在南越过的也不容易,当初嫁来南越本来也是因为和亲,连她母亲的葬礼都没能去成。半年前北狄灭国的消息传来她一度以为没有人活下来,现在看着祁墨竟然感觉还不错。
“听说你是跟着泽涵君来的?”长贤郡主问道,“泽涵君虽然名声不太好,但听说他惜才应该也不会对你做什么,好好活着才是最好的。”
“我知道了。”祁墨应道。
“时间也不早了,我就先走了。”长贤郡主道,“要是有什么难事可以来找我,不要不好意思。”
长贤郡主和祁墨的母亲幼年时是好友,但最后都身不由己,一个嫁到远在千里之外的南越一个嫁给了自己的心上人,选择了不同的路但最后都没有什么好结局。
“我知道了,谢谢郡主。”祁墨点头道。
等人走后祁墨接着在亭子待了挺长一段时间了,好在皇宫够大,谁也没发现他躲在这里。一直到晚点谢茗找来祁墨才跟着人走了,谢茗似乎很生气,周边的气压都跟着一起变低了,祁墨跟在后面没说话。
谢茗不说话的状态一直持续到回府之后,祁墨把衣服脱了之后才躺下谢茗就伸手把人抱自己怀里。
“好累啊。”谢茗把头埋在祁墨的胸前,嗓音听起来闷闷的很不开心,祁墨在犹豫半天之后还是没说话。
“好累啊。”谢茗说完之后就不再说话了,就抱着祁墨睡着了。
年初一也没事干谢茗带着祁墨出府了,雪还在下但谁也没有打伞,才走没一会头上都是雪。谢茗拉着祁墨的手伸手给他把头上的雪花挥下去,顺手拉拉衣领,“穿好,不然到时候又得生病。”
祁墨没理他,虽然被谢茗攥着手但一点也不妨碍他到处走到处看还到处吃。因为是新年,所有街道上全都是人和吃的祁墨就边走边吃,谢茗就在后面跟着付钱。
街边灯笼悬挂在屋前,照的前方的路十分亮堂,祁墨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从半年前来到南越开始他就没有离开过王府半步,除了有时候谢茗带着他一起,也是不多见的,像现在这样自由的在街道上走着是从来没有过的。
谢茗看着嘴角带笑的祁墨才后知后觉自己从来没有带祁墨出来散散心过,祁墨每天就待着王府里,也就偶尔有枫安过来陪他,看着这样鲜活的宸礼谢茗很少见到。
新年过后会有一场围猎,各皇子公子都可以去参加,冬猎一共维持五天,只不过刚去的第一天就出了意外。
谢茗围猎回来后没在营帐里看到人,他不认为祁墨会在这个时候偷跑,毕竟以前比这还好离开的时机多的是。谢茗把营帐周围都全找了个遍硬是没见到人,眼见着天越来越黑谢茗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有点担心祁墨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不然为什么会不见呢?
谢茗在营帐里冷静了一会后就带着人去外面找,才出了营帐就看到人祁墨往里走,谢茗看见人了之后就赶紧跑过去把人抱怀里。
祁墨被疼的轻哼了声,谢茗没注意到祁墨的反常,抱了一会儿之后谢茗才放开问,“你去哪里了?是出什么事了吗?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祁墨看着一脸焦急的谢茗没回答,谢茗现在见到人了也不着急了,就那么盯着人看,最后还是祁墨开口打乱了这份安静,“可以再抱一下我吗?”
祁墨很少会跟谢茗提要求的,别说提要求了就算了主动开口说话都很难。谢茗在祁墨话说完的瞬间就抬手抱了上去,本来想伸手拍拍祁墨的,但手才碰到他的背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谢茗抬手一看手上沾了血,掐着脖子让祁墨抬头问问怎么回事时才发现祁墨不知道什么时候靠着人睡了。
“没什么事,就箭上带了迷药昏迷了而已,睡一觉就好了。”随行太医来看了看说,“伤也没伤到骨头,休养半月差不多就能痊愈了,但注意伤口这几天别沾水。”
“我知道了,下去吧。”谢茗拿着从祁墨肩上取下来的箭头沉着声道,看着箭头上印着的“宇”字突然冷笑一声,然后叫了个人进来吩咐。
……
中午的时候祁墨才被折腾了一会儿,完事后感觉没什么精神就没跟着一起去围猎了,下午醒来后在营帐内待得无聊就准备去找人的,因为不认识路所以纹路的时候遇到谢承宇。
“这位公子,请问你知道泽涵君在什么地方吗?”祁墨自认为自己够礼貌的,但谢承宇见到他之后并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上下打量着。
“不如你来跟着我吧。”谢承宇突然伸手准备去摸祁墨的脸,只是祁墨很快躲开了,谢承宇笑了下说,“你跟着泽涵君不如来跟我,等我玩腻了还能让你离开,你跟着泽涵君可就不一定了。”
祁墨没说话,准备骑马离开却被谢承宇拦了去路,“我又不是不知道你跟着泽涵君是干什么的,中午路过泽涵君营帐的时候我都听到了。”谢承宇说完后看着脸色变得有些惨白的祁墨接着道,“我父亲是泽涵君三哥,我叫他皇叔呢,我跟他要个人你说他会不会同意呢?更何况还是个亡国贱俘。”
最后那四个字谢承宇还刻意强调了,祁墨虽然不相信谢茗会做这种事但他也不敢赌,归根结底还是像谢承宇说的那样是个“亡国贱俘”。祁墨抬眼看了谢承宇一眼,随后抬脚一脚踹飞站在他身后的侍卫翻身上马立刻就离开了。
谢承宇看着骑马没走多远的祁墨恼羞成怒直接让人对着祁墨放箭,虽然跑的快但腿上和肩上还是受了伤。原本就是用来围猎的箭矢,箭头上都涂了迷药,才离开没多久药效发作祁墨就直接从马背上摔下来了,等醒来后天已经黑了,马也早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祁墨再次醒来后外面还是一片漆黑,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他挣扎着坐起来没多久谢茗才回来,身后还跟着个人。
“跪着。”谢茗冷着张脸命令道,伸手把祁墨扶坐好后道,“用箭射伤你的是他吧?”
祁墨微微歪头看着跪在地上,半边脸高高肿起的谢承宇半晌后才点头。
“给你个机会,要是我家宸礼原谅你了这事就这么算了,要是我家宸礼没原谅就让你母亲给你准备好棺材吧。”谢茗冷笑一声道,“就连谢昭然都要敬我三分你是怎么敢!”
谢昭然,也就是谢承宇的父亲,谢茗的三哥。
“祁公子,我错了是我大言不惭了,求你原谅我。”谢承宇此时也顾不上什么颜面了,再顾颜面可就顾不上命了,“求你饶了我吧,我保证没有下次了,真的求你了,不然我会没命的!”
在一个时辰前谢茗还没找上自己的父亲时谢承宇确实是有点想问问谢茗能不能把祁墨送给他玩几天,谢茗平日对他们小辈是很不错的,又年纪相仿不会觉得不好意思。但这想法在谢茗找上门看到他并一巴掌差点没把他打死后就破灭了,谢昭然甚至站在一旁都不敢多话,一直到谢茗打完人带着出了营帐都不敢多话,等人走了才想着去找皇帝求情
祁墨看着跪在地上一直求饶的谢承宇没说话,他有点想看看最后谢茗会怎么做,会为了他做到什么地步。谢茗把祁墨的全部反应尽收眼底,见祁墨一点反应都没有就挥手道,“把人带出去先打一百军棍,打完给我关起来听候发落。”
“不要啊皇叔,求你了!”谢承宇细皮嫩肉的根本遭不住一百军棍,“祁公子求你饶过我这一回吧!”
祁墨没说话,一直等谢承宇被拖到门口才淡淡得开口说了句“算了”,见状谢茗就抬手把人放了并把人给送走了,但祁墨的状态还一直不对。跟半年前是一模一样的,有一种淡淡的死感。
“怎么了宸礼?是有哪里不舒服吗?”谢茗有些担心,都准备叫太医来看看了。
“你可以亲我一下吗?”祁墨看着他道,“就一下。”以前一样就好。谢茗没问为什么,凑过去亲了亲人,还说话呢祁墨就抬手抱着他,顺便把头埋在他胸前,“你可以抱着我吗?我想你抱着我睡。”
今晚祁墨的要求谢茗都满足了,不论是亲他还是抱着他睡只要祁墨说了谢茗都会满足。
隔天起来祁墨才刚起身就看到了坐在床边削水果的谢茗。
“好点了吗?”谢茗见他醒了之后问道,“感觉如何?难受吗?”
祁墨没说话,谢茗习惯了也就随他了,等祁墨心情好了自然就会说话了,他坐在床边慢慢的削着苹果,很快苹果皮就被削没了。
“你……会把我送给别人吗?”祁墨坐在床边猝不及防的问,“会吗?”
谢茗抬头看着祁墨眼睛突然笑了下,他凑过去亲了亲祁墨,“我之前不是跟你说了吗我就你这么一个老婆,我为什么要把我老婆送人啊。”说完看着低着头不说话的祁墨他接着道,“原来宸礼这么舍不得我吗?我也舍不得我家宸礼。”
接下来好几天祁墨话都不多,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围猎结束回府。
“腿还疼吗?有没有感觉好了一点呢?”谢茗仔细着给祁墨腿上的伤口换好药,伤口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再有个几天应该就能痊愈了,但就是这种时候才是最难受的。
伤口再长出新肉,会很痒很难受。
祁墨从受伤当晚让开口说过一句话之后就再没有说过一句话,谢茗不担心是假的,但他什么也做不了。
“时间也早了就先休息吧,明天我再让大夫来给你看看。”谢茗说完准备去给祁墨盖被子的,祁墨起身抓着他的手嗓音带着沙哑问,“哥哥,做吗?”
哥哥或者夫君是谢茗最喜欢逼祁墨在崩溃边缘叫的词,但祁墨叫的前提是情绪崩溃,而不是现在这样意识清醒。
折腾了一个时辰才结束,最后谢茗都要出去了却因为祁墨一句想要而停住了。
身体的反应永远比大脑快一步。
事后清理完谢茗给重新裂开的伤口上着药,顺便还给祁墨揉了揉因为长时间跪着导致有点红的膝盖。
“北狄先皇让我去跟着韩琛让我管着他,但韩琛从来就看不起我经常对我动手,甚至把我送给他的好友,不过我没让那人得逞,我把他杀了。”祁墨躺在床上一点一点的开口道,“因为我是先皇派去的韩琛不敢杀我所以我跪了一整天,其实你第一次带着我去见四皇子的时候我以为你也要那样做。说不害怕是假的,但我当时确实没什么办法如果你真的那样做我也不会反抗。”
这是半年来祁墨第一次跟他吐露心声,只是谢茗越听就越心疼,揉着祁墨膝盖的手也慢慢的停了下来。
“在谢承宇跟我说你是他叔叔的时候我也害怕,但我从来就没有记恨过他,你把他带到营帐里跟我道歉的时候我只是在想你会做到什么地步。”说到这里祁墨顿了下,眼泪无声的顺着眼角滑落,似乎是不好意思了祁墨把手搭在自己的眼睛上,“谢茗,如果你真的喜欢我的话就再对我好点吧,别放弃我。”
虽然祁墨不太想承认,但他在王府的这半年是他二十一年的人生中最开心的半年,枫安会来陪着,谢茗也会。虽然有时候是孤单了点,但也比前二十一年过的好。而祁墨也慢慢的察觉到了自己对谢茗的感情,谢茗的怀里是那么的温暖,哄自己时是那么的耐心,是祁墨前二十一年没有过的待遇。
谢茗听的心都要揪在一起了,他躺下去把人抱在怀里,感受到怀里的人在哭也没出声安慰,就一直抱着等到祁墨安静下来后才语气缓和的说话。
“你可能一直以为我让你跟我在一起是一时兴起,但我早在六年前就见过你了。那时候我跟着南越的使团出使北狄,我第一次见你是在酒楼,你站在韩琛旁边一直低着头,当时韩琛还说你没意思让你滚。后来北狄的先皇让你带着我们去驿馆,那是我们的第二次见面,后来我就一直记挂着你。”话尽还吻了吻祁墨的额头,“所以我一直都是喜欢你的,我不是一时兴起我是惦记了好几年。”
“我是爱你的,你不需要怀疑。”谢茗很认真的道,“所以你不用担心,我爱你还来不及呢。”
“我也爱你。”祁墨小声到基本听不到,但谢茗还是听到了,听完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从那天开始就祁墨和谢茗就变得有些黏糊了,有时候谢茗在书房处理公务祁墨都会去找他。
谢茗把人带来坐在自己的腿上,祁墨很熟练的把头埋他脖子处,祁墨现在已经习惯被谢茗抱着睡了,没被抱着反而有点睡不着。虽然天已经热起来了抱在会热但祁墨就是喜欢在谢茗的怀里睡觉,会感觉到很满足。
“腰难受吗?”谢茗歪头亲了亲人问,昨天弄的有点过了,最后祁墨被逼的谢茗还没主动让他叫人就先主动叫了人了,只是最后还是被接着弄了很久。
“有点儿。”祁墨的声音听起来有点闷闷的,感受着腰上谢茗的手心的温度轻声哼了哼。
一直到亥时谢茗才处理完所有的事,处理完才发现人已经在自己的怀里睡着了,谢茗上扬的嘴角就没有放下来过。
中午太阳都换了面照在另外一边了,祁墨推开书房的门就看到谢茗的副将来汇报事情,推门进来的瞬间刚好听到谢茗说“去一趟军营看看”。
副将见祁墨进来就很快就出去了,给他们两个留了独处的时间。
“你要去军营的话可以带着我一起去吗?”祁墨道,他已经快一年没看到林鑫了,还有好多当初跟着一起来南越的。
“你求我。”谢茗道,“你跟昨晚一样求我我就带你去。”
昨晚后半夜谢茗对着人说,只要叫他“越之哥哥”就结束,让人睡觉,只是祁墨喊完后一个时辰后才得睡。
“……”祁墨先是安静了一会儿才开口道,“求你了越之,哥哥。”
“好。”谢茗得逞的笑道,“等我换个衣服就去。”
看着谢茗离开的背影祁墨默默的翻了个白眼,怎么会有这种不要脸的人!
到了军营之后谢茗去忙自己的事了,跟祁墨说了林鑫在什么地方后让祁墨自己去找人去了。祁墨跟着士兵往林鑫的住所去,沿途看着训练有素的士兵不断的感慨,要是北狄以前的士兵也是这样的话又怎么可能会三个月就灭国呢。
“川梧!”祁墨离的距离还有点远就开始喊人了,“林川梧!”
林鑫随着声音转头就看到快步往自己走来的祁墨,很是惊喜,两人自分别到现在已经一年没见过了。林鑫还准备找个时间去找人呢,一直杳无音讯可不行。
“你怎么来了,我还准备找个时间去找你呢。”林鑫语气带笑,他现在已经很军营里的将军混熟了,打听消息是完全没有问题的了。
“谢……王爷来军营有事我就让他带着我一起来了。”祁墨笑着道,林鑫变得比以前壮实了不少,肤色也黑了很多,“好久不见,你们在军营里还不错吧,应该没发生什么事吧?”
祁墨有点害怕林鑫他们在军营里会受到歧视,到时候不论是走是留都会很难。
“没事,能有什么事啊。”林鑫摇头道。
一开始确实有,有好几个副将有点看不起林鑫,觉得林鑫一个亡国将不应该继续封为将军。当时谢清宴给了个简单明了的方法,两人打一架,谁赢了谁就是副将,结果自然是林鑫赢了。林鑫赢下之后还有担心自己会不会太锋芒毕露了,但谢清宴安慰他说南越军的规矩就是这样,谁有能力谁来当,如果那天自己的位置被人顶了那也只能怪自己没本事。
“你的脖子?”林鑫看着祁墨脖子上的痕迹问道,他不会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以前军营里的士兵就喜欢往各种青楼里跑,去抓人的时候都能看到,“当初你说的留下是这种留下?”
“我……”祁墨没有反驳的话,有点不知道要怎么跟林鑫解释。
以前太冷穿的多,脖子也能被盖住,但现在天热了之后穿的薄了就能很清楚的看清。
“你!你怎么能这么委屈自己?”林鑫大着嗓音说了一个字之后察觉有些不妥后又降低了自己的声音,“你脖子上的这些是其他女子弄的,不是谢茗对不对?你和谢茗只是主仆关系对不对?”
林鑫宁愿祁墨脖子上的那些痕迹是个性子刚烈一点的女子也不宁愿是谢茗弄出来的。
“说话啊!”林鑫有些急,但见祁墨一直低着头大概也能猜到答案了,“你怎么能委屈你自己!你以前怎么过的你不知道吗!你怎么能委屈你自己去做这种事!当初要是谢茗答应的条件是这个我宁愿战死也不会让你同意的!”
“没那么夸张哥哥。”祁墨小心的低着头去拉拉林鑫的衣袖,“当开始可能是有点委屈,但后面就不觉得委屈了,谢越之对我……挺好的……”
祁墨说完有点不敢抬头去看林鑫的脸,祁墨算是林鑫照顾长大的,还是挺了解他的。
“你想走吗?你要是离开的话我可以带着你离开。”林鑫沉默了一会之后道,“北狄亡国已经一年了,现在百姓都已经安居乐业了你不用再委屈你自己了,我带你走,我带你去随便一个地方都好。”
“谢越之他对我真的很好,我现在一点一委屈。”祁墨终于抬头对上林鑫因为心疼他而变的微微发红的眼睛,“他对我真的很好,我现在是自愿的哥哥。”
“真的?”林鑫还是不太相信,“你可别被骗啊宸礼,他那么位高权重的,以后会发生什么都还是个未知数。”林鑫问完之后还不死心的问,“你当真是自愿的?他没有威胁你什么?”
“没有。”祁墨也知道林鑫在担心什么,他拉着林鑫随地而坐然后把那一年的所有事都跟林鑫说了一遍,刚说到谢茗的时候还有点扭捏不好意思,但很快就恢复正常了。
“怎么没看出来你是这么一个人呢?”林鑫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在祁墨问他是什么样的人时候才犹豫着说,“为了爱情什么都不顾。”
“也没有了。”祁墨反驳道,还想说什么就被一个来传信的士兵给打乱了,士兵来找林鑫说有人找,让林鑫赶紧过去。林鑫走之前让人带着祁墨去了自己的住所,那里住的有很多原北狄的士兵。
来人传话是说有事商议,但等林鑫进去之后才发现营帐内只有谢茗一个人。就算以前林鑫再害怕再尊敬谢茗,在知道自家白菜被猪拱了之后就有点不耐烦了,脸色都肉眼可见的变差了。
谢茗看着林鑫一副想过来抽自己的样能猜到些,他让人坐下之后一点不废话的道,“为什么你会觉得宸礼和我在一起就是委屈他了?我除了不会生孩子哪里不好了?权力财力还有长相我一点不差吧?”
“……”林鑫无语片刻才刻薄道,“都不会生孩子了还怎么给我们家宸礼传宗接代?”
谢茗安静片刻后才道,“又没皇位继承有什么好接代的?”说完之后他赶在林鑫骂人之前先开口了,“我是认真的,我很喜欢宸礼,他不是跟你说了我六年前就记着他了吗?”
林鑫看着神态认真的谢茗片刻后才说话,林鑫嗓音不错,语速又慢,说了一个下午把祁墨所有的事全说了。
祁墨的父亲事北狄的护国将军,祁墨出生是因为父亲战死母亲受了刺激早产生下来的,生完祁墨后大出血虽然救下来了但也落的一身病。祁墨五岁时母亲就逝去了,祁墨母亲逝去后他的叔父就更加光明正大的以照顾小祁墨为由占据了将军府。祁墨叔父生性□□,从祁墨的父亲战死后就不断的带各种人回家,男的女的都有。小祁墨半夜都能听到各种声音,但那时候他还小没办法,等到九岁的时候就跟着林鑫的父亲一起去了军营,在军营一直生活到十三岁后就被先皇喊去太子韩琛身边。
林鑫之所以说祁墨那么做是在委屈自己是因为祁墨十二岁那年,刚过完生辰回府,才一进门就听到各种叫声。林鑫陪着回来的,当时听到那些动静的时候都很想去把人杀了,但祁墨阻止了,说没必要。半夜林鑫听到祁墨的惨叫声,推开祁墨的房门看到的就是躺在地上赤裸着但已经是血过多昏迷不醒的两人。
祁墨蜷缩在床上一直发抖,手里的匕首还在滴血,祁墨隔天就高烧了,一场病让祁墨躺了半个月。祁墨的叔父后来说那两个赤裸着的人是他送给祁墨的生辰礼,说他跟祁墨这样大的时候已经阅人无数了,不过是玩玩而已又没什么。
祁墨当场听完就吐了,还连续吐了好几天,以至于后面看到人都条件反射的躲,尤其是青楼里的人更是会吐。
但太子韩琛最爱去那些地方玩,刚开始待在韩琛身边时祁墨每天都在吐。因为没管束好韩琛而又会被先皇处罚,跟在韩琛身边的三年是祁墨最想死的三年。不过韩琛登基后就让祁墨去当禁卫军的总领了,虽然也是跟在韩琛身边但起码不用见到各种莺莺燕燕的事了。
“所以我说他委屈,他原本是最恨这些事的,但自己最后跟那些被他叔父送人,被韩琛玩弄的人一样。”林鑫说,“所以他是最委屈的,说到底他今年也不过二十一,才及冠他不应该承受这些的。”
见谢茗一直没说话林鑫又道,“可能刚开始宸礼他都没把自己的命当一回事,他会觉得死了也无所谓反正也就那样了。”
谢茗想了想好像是这样,祁墨确实有过这样的想法,后面肿到走路都会疼也不说,要不是喝了酒说自己难受说他屁股疼谢茗可能都不会那么快注意到。
等林鑫走后谢茗脱力般靠在椅子上,用自以为好的方式去对祁墨好,但却是伤祁墨伤的最重
祁墨和人分别后一直等不到林鑫就先回来了,打算下次有时间再去找林鑫叙旧,根据军营士兵的指导祁墨很快就找到了谢茗的营帐。祁墨脸上的笑意都还在,因为他真的开心,尤其是看到大家都过的如此好就更开心了。
才进去就被人从后面抱住了,祁墨条件反射的想挣开的,但闻着后面那人身上跟自己一样的味道后就放弃了。
“你恨我吗宸礼?”谢茗情绪低落,声音也有些哑,“恨我让你和我在一起,会不会让你觉得你和那些人一样?”
那些人不需要明说,都懂,都明白。
“恨过的。”祁墨沉默了一会儿后才开口说话,“不过那是以前了,我现在不恨你了,你对我很好,我很喜欢你。”
祁墨说完之后耳朵就变得异常的红异常的烫,谢茗靠着都感觉到了。
“我当时是在没办法了才那样做的,如果我早知道你的事我就不会那么做了,对不起宸礼我错了。”谢茗语气听起来感觉像哭了,但祁墨没有感受到有泪水滴落在自己脖子上,“你能不原谅我。”
“我没生你气,也没怪你。”祁墨顿了顿说,按照祁墨的性格要怪人也只会怪自己,“我现在很喜欢你,没怪你。”
谢茗抱了好久才松手,把人放开后让祁墨面对着自己,捧着祁墨的脸看了好一会才低头去亲。祁墨刚开始有点担心会有人进来看到,但后面也就没什么顾虑了,仰头去迎合谢茗,在谢茗刻意把头抬高后还稍微的垫脚去亲。
所有的事全部说开了之后很多事情就变得很顺畅了,虽然祁墨还是每天都待王府,一点也不打算外出,但谢茗也每天都陪着他,连早朝都不上。
“自从我回京那些个老古板就每天进言说我权力过大,要我交出兵权。”谢茗和祁墨一起坐在院里树下的秋千上,“我就直接辞官了,现在我就是一个闲散人员。”
原本还好,谢行舟还能压着,但自从冬猎那件事之后弹劾谢茗的本子就越堆越高,似乎不让谢茗交出兵权就不罢休,说怕谢茗拥兵自重,后来谢行舟忍不了就当场在朝堂上发火。
“懿王是朕的胞弟,是朕亲手养大的朕还不了解他吗!”谢行舟把桌上堆成山的奏本全丢下去,他坐在巨大的龙椅上怒道,“还是你们觉得你们比我更了解懿王?!全都上奏说害怕懿王拥兵自重那怎么不担心担心你们中有人贪墨军饷呢!老是担心这些有的没的!”
“陛下息怒!”谢行舟一发怒就什么屁话都不敢说了,连最开始最看不惯谢茗的阁老都闭嘴不再说话了。
“既然如此我辞官得了。”谢茗站在一旁慢悠悠的道,“我辞官,你们也别再揪着我不放,这样你们满意吗?”
“越之……”谢行舟都还没来的及开口阻止就见谢茗把官服脱了,离开前说了句“兵符我回府就让人送来”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谢行舟也气急了,直接起身走人了,留下一群人在下面面面相觑,然后又悻悻离场。
“谢越之,你不相信我?”谢行舟在书房见到的谢茗,“你是我养大的我肯定相信你不会做出拥兵自重的事来啊,你就那么不相信我?”
谢行舟语气带着少见的质疑,但看谢茗的那无所谓的样又感觉谢茗没想那么多。
谢行舟年长谢茗十二岁,谢茗五岁时母妃去世后就被谢行舟的母妃养着,不过没多久谢行舟的母妃也去世了,此后就一直是谢行舟养着。基本上就是谢行舟说什么他就做什么,当初谢行舟跟其他皇子争皇位时谢茗给他扫清了很多的障碍,不然谢行舟没那么容易夺到皇位。
“没有啊,我怎么可能会不相信哥哥呢。”谢茗搬了个凳子坐到谢行舟的身边装乖巧,“我不想哥哥为难,而且每天早上要起那么早来上早朝我有点不乐意。”说完之后还抬眼去看了看谢行舟的脸色,没感觉到谢行舟有生气的迹象就接着道,“我还想陪着我家宸礼到处玩玩呢,江州现在正是游玩的好时节呢。”
“就因为这?”谢行舟被气笑了,抬手揪了下谢茗的耳朵,“你当真就那么喜欢那个北狄将领?没有转圜余地了?”
“疼!”谢茗叫了一声道,“肯定啊,在我这里他就是我王妃,要过一辈子的。”
“而且现在家国安定又不需要打仗,你到时候把谢清宴提上来帮你不就好了。”谢茗接着说,“等什么时候需要我了我再回来给哥哥做事,哥哥就同意我吧,而且我话都放出去了,我要面子的。”
“……”谢茗在谢行舟面前贯会撒娇,谢行舟也最吃这一套,“行行行,不过你找个时间带人来我见见。”
“哦。”谢茗说,“那我先走了。”
说到这里谢茗才想起来他答应了谢行舟要带祁墨去见见谢行舟的,都已经好几天了还没带去。
“要不你晚点就跟我一起去见见我皇兄吧?”谢茗拉着祁墨的手道,“现在就去,晚上就在宫里吃了,宫里的好吃。”
“可以不去吗?”祁墨不是很想去,但也知道这是无可避免的,“你皇兄知道我是男子吗?”
“知道,所以你什么都不用担心。”谢茗道,“万事有我。”
晚上用膳的时候谢行舟如愿以偿的见到人了,远看着倒是觉得跟谢茗有点像,但又说不上来什么地方像。
难道就是夫夫像?谢行舟在心里不解。
是个很普通的家宴,一共也就四个人。谢行舟长情,虽然继位快二十年了但也就只有一位原配,是谢行舟还是皇子时就娶的,这么多年也没见谢行舟有要纳妾的意思。
期间谢行舟就问了些很寻常的话,比如问祁墨他以后有什么打算,有没有想做的事等。寻常到仿佛他们已是多年的家人,而不是才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
饭后谢茗被谢行舟叫到一旁了,饭桌前就只有祁墨和皇后两人,皇后一脸慈爱的看着祁墨,就像在看自己的孩子。
“原本以为你是个女孩,我还打算把我母亲传给我的镯子给你,后来才得知是个男子。”皇后语气温和的说,“男孩子戴镯子不雅观所以我就打算给你这个玉佩,玉佩是当初太后给我的,虽然比不上那个镯子但也是不错的。”说完后叫人把之前准备好的玉佩给拿了过放祁墨的手里,“这玉佩你戴着也好,在家放着也好都随你。”
“谢谢皇后娘娘。”祁墨原本是是有点不知所措的,但听完皇后的话之后倒是没没那么紧张无措了。
“不用客气,你就跟越之一样叫我皇嫂吧。”皇后淡淡的笑道,“你和越之好好的就是最好的了,好了,越之在门口等你呢,快回去吧。”
祁墨回头就看到谢茗和谢行舟站在门口,也不知道谢行舟给谢茗说了什么,谢茗又答应了什么,总之谢行舟脸上没什么表情,但能到觉到谢行舟的无语。谢茗脸上满是笑意,在祁墨看向自己的时候还招手笑了下。谢行舟抬脚踹了一脚,让谢茗带着人赶紧滚,别碍眼。
出了皇宫谢茗都还在笑,祁墨低头看着手里的玉佩不知道在想什么,一直到回府都没怎么张口说话。
“想什么呢。”谢茗伸手捏了捏祁墨的脸,“怎么从宫里回来你就不说话?皇嫂说你了?”谢茗感觉应该不是,皇嫂最是温和的一个人,连丫鬟都不骂的怎么会说祁墨呢。
“做吗?”祁墨先是摇头表示没有,然后迅速把自己的衣服脱了后问,“做吗?越之哥哥。”
……
第二天醒来后谢茗才抱着人去清理,全程祁墨都很安静,话也不说。
“怎么了又不说话?”谢茗边清理边问,“昨晚不是你也同意的吗?怎么又生我气?”谢茗像个小仆人一样鞍前马后的伺候着人,“那我错了好不好?跟我说句话好嘛?”
祁墨抬腰去亲了亲谢茗,他笑了下说,“我没生气,是太累了不想说话。”
“也行吧。”谢茗叹气道,等给人洗好澡后穿好衣服带了出来。
谢茗抱着人坐在香樟树下边给祁墨揉着腰边给他说最近的打算。
“你真打算辞官不干了?”祁墨虽然一早就有听谢茗说过,但真的等到谢茗每天在家啥事不干的时候还是有点担心。
“不干了,等日后皇兄有事需要我再说。”谢茗无所谓做不做官,身份摆在那儿做不做官也不重要,他在祁墨的耳边低声说了句话。
祁墨听完后撑着谢茗的肩爬起身怒道,“谢越之你再说一遍!”
谢茗按着祁墨的头接了个长长的吻,中途在祁墨有点呼吸不过来的时候带着笑说,“怎么都这么久了还不会换气啊,呼吸啊!”说完之后等了一会又接着吻了上去,一直吻到祁墨觉得脑袋发晕脱力般趴回谢茗的肩上。
原本在给祁墨揉腰的手也时不时的往下去,祁墨趴在肩上软绵绵的警告,“你再这样我走了。”祁墨说完谢茗的手就接着规规矩矩的给人揉腰了。
“你说你带我去江州是真的吗?”祁墨问,“我们什么时候去呢?”
“当然是真的了,先去江州玩几个月再回来给我皇兄过他的生辰礼。”谢茗说,他都想好了,先去江州玩,等谢行舟生辰礼的时候再回来,然后再接着去益州,等从益州回来也该过新年了。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祁墨的手在谢茗的身后把玩着谢茗的头发,有种想给谢茗编个小辫子的感觉。
“等过两天,等你没那么难受了就去。”江州路远,要走很久才能到,而且谢茗只打算他们两个去不打算带其他人,两人的话骑马是最佳的。
“我没事,我可以。”祁墨嘴硬道,虽然难受但忍一忍也不是不可以。
“真的?”谢茗问道,在祁墨嗯了一声之后托着祁墨的屁股站起来往房间走,“我已经忍很久了,你可以就再来一次!”
从刚才亲完人开谢茗就有反应了,但想着昨晚才弄那么过火就一直忍着,所以在祁墨说没事可以之后谢茗就再也忍不了了。祁墨环抱着谢茗,没阻止谢茗的动作,他的思想跟谢茗的完全不在一条线上,他在想怪不得刚才坐谢茗身上的时候有点不舒服,他还以为是谢茗衣服上的配件,原来不是啊……
祁墨在家休养了两天,两天后一早就被谢茗带着出城了,刚升上来的太阳光暖洋洋的照在两人的身上,将两人的身影拉的无限长……
查了下“老婆”这个词最早在唐朝,只是不常用,不过都架空了就让着我吧,而且我觉得“老婆”这个词真的很暧昧哎
嘿嘿^-^
宸礼和谢越之要去江州玩啦,我们就不去啦,他们两口子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重要!
下一本见!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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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我爱你,不要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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